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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鎮世地仙 第二百七十三章 時過境遷,故人依舊
杜羽兮是湘西本地人,一名散修,之前一直在湘西混跡,但是前些年迫于湘西魔道猖獗,散修朝不保夕,所以在上一屆土龍山的水陸通衢大會上經人介紹,去了施州的鹿樹坡避避風頭。
不過他才去施州不久,便聽說有著赫赫兇名的失魂澗被人滅門了,當時在武陵山區傳的沸沸揚揚,引起很大的轟動。
后面也被證實,出手的是三清山的程道長和散原山的沈道長,也正是當時在施州大開殺戒的南北魁星,都是世宗道種。
他當即就心中一動,畢竟故土難離,要是湘西沒了這么個大禍害,他倒是有些想回去了。
不過當時身邊的人都勸他,失魂澗是沒了,但是更兇惡的天鞘山可還在。杜羽兮想想也是,而且一動不如一靜,他也就熄了這個心思,當時他還跟友人這樣說,
“要是高人再出一次手,把天鞘山也滅掉就好了。”
大家當時都說不可能,因為失魂澗不是沒被人滅過,只不過斬草除不盡,春風吹又生罷了。但是那天鞘山,真是傳承數千年沒動搖過,畢竟祖上是出過四境的,很大程度上,湘西出尸就是因為天鞘山而聞名,這失魂澗如何能比得?
金丹道種能滅失魂澗,可若是想除掉天鞘山,得四境乃至五境出手,還得背上山水因果,只要天鞘山不出湘西作亂,根本不會有大修士出手的。
杜羽兮其實明白這個道理,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不過大家都沒料到,杜羽兮這么一想,事情真還成了!
這次還是三清山程道長牽的頭,不,現在應該稱一聲程經師了,連著閣皂山的宋道長、散原山的沈道長、句曲山的王道長,并著三清、上清、靈寶、凈明四大世宗弟子與贛南風水四大家族人把天鞘山里里外外度化了個干凈。
這是造了大福!
而最為關鍵的是這么大動靜,卻沒傷到山水!一處死山變成了活地,沅水、武水也從陰河變成了陽江,這就是功德無量了。
在那之后,湘西的白鷺和青螢就特別多,白日里四處可見白鷺在青天下翱翔,在江河邊駐足。而一到了晚上,江河兩岸的草木叢林里,便會飛出無數發著微光的青螢。
現在,「白鷺青螢」,也是湘西八景之一。
在那之后,湘西一下子成了武陵風水最好、最安全的地方了,所以湘西多的不止是白鷺和青螢,大波大波的修士也涌入了湘西。
四宗四家基本上是把天鞘山推倒重建了,重新梳理地脈和水脈,把一處絕陰之地改成了一處陰陽相濟之地,現在是浩然盟的分舵。
而順帶著,四宗四家也把失魂澗給重新改造了。
改造完了之后,四宗四家把武陵水幫陸幫的人邀去面談,說是想搞一個大商會。這個商會走商的范圍要廣一點,不止是武陵,起碼會包括湘、庾、豫、閩、稽、金六地,說的再直白一點,就是給浩然盟當跑腿,專職運貨做物資調度,如果還能打通到別的地方,那自然是最好。
現在浩然盟想做這個事,但沒什么人手和經驗,聽說武陵的水幫和陸幫很擅長,便問他們有沒有想法一起干。
杜羽兮當然沒資格參加那次面談商討,但他能猜出來,那群水幫和陸幫的人肯定是把嘴也笑歪了,頭也點破了。
而這,就是金水商會的來歷了。
金水商會永遠缺人手,年年都在招人,杜羽兮孤家寡人一個,想找個故土的大樹靠一靠,賺點金銀,自然前來投靠。
但這金水商會不是什么人都要的,畢竟掛著浩然盟的名字。魔教不收,散修和旁門里,身上血煞氣太重的也不要。
杜羽兮散修出身,身上命案自然不少,有殺魔的,有自保的,也有因爭寶害人的。但是總的來講,卻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身上血煞氣不深,也不怕人查,最后也是順利加入了金水商會。
說起來杜羽兮都覺得好笑,水幫和陸幫里能有幾個好貨色,往日里殺人越貨都不背著人。現在倒好,被浩然盟招攬后,看見河邊的白鷺都要去喂一把,簡直正的發邪。
他加入商會后,跟商隊做護衛干過,守商鋪當掌柜干過,甚至明著走商,暗地里為浩然盟打探魔頭動靜和玄門內幕也干過。
他各行干的都很不錯,受到了賞識,去年被賞了一兩多的煞,調來了總會做事。
杜羽兮實在沒想到,都已經年過古稀了,本以為這一輩子只能在壽盡之前賭一把,用煞炁結丹,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一道真煞,有了這道煞,他對未來的念想就截然不同了。
得了一道真煞,加上調到總會,杜羽兮這心里對金水商會也有了些許歸屬感。
他現在在總會當水門守衛,這并非是折辱了他,因為這個職位沒那么簡單,要看著進出的人和船,不能有多的東西平白流出去,也不能有外面的東西偷摸著混進來,還得記性好,有些貴客和得罪不起的要好生招待,碰上不講理的無賴,也不能墮了總會的威名和面子。
這是個難差事,但是俸祿也高,還可以趁機執掌高階的水門照鑒法器,而且能在頭面人物跟前頻繁露臉,杜羽兮是甘之如飴。
他心里盼望著,想著好好在總會里干著,要是會里再給自己賞下一道煞就好了,自己現在拿到的是陰煞,下一次最好賞個陽煞,這樣自己也對金丹有個念想了。
雙煞結丹,要是放在之前杜羽兮想都不敢想,這在大派里也不多見,至于以罡煞結丹,那是世宗子弟才敢想的事情。
所以杜羽兮來總會后對什么事情都很上心,該記的事更是不含糊。他知道,有牌子才能進自己身后的這道裂縫,也就是真正的金水澗。
銅牌就能進,自由出入,銀牌的是貴客,得小心陪著。至于金牌,那該是執事來陪,給出去的不多,基本都是浩然盟和四大世宗里的人。
但是杜羽兮記得,金牌上正反面刻著的,該是「金流永匯,水潤長豐」八個字。而自己手里的牌子,刻著的卻是「金波涌玉,水府迎仙」。
他剛來總會學做事的時候,就被千叮嚀萬囑咐過,這種牌子只送出去了五張,當天在天鞘山主持齋醮和圍獵魔頭的四大世宗道種各一個,贛南四大家共一個,若是有人持此牌上門,只要會首在家,就讓會首來迎,會首要是不在,就讓會監來迎。
那眼前這位是哪一個?
杜羽兮強按下心中的驚駭,恭恭敬敬把牌子還了回去,小聲問道,
“道長是想自己一人進去走走,還是需要會監陪同?”
程心瞻自然沒有什么心思和時間來玩微服私訪的游戲,便道,
“就勞煩領我去見一個能管事的就成,我有事相托。”
杜羽兮心里松了一口氣,就怕是世宗來人要微服私訪,這才讓人頭大,有事直接吩咐就好辦多了,他便道,
“那我來為道長引路,請。”
“有勞。”
兩人進了里面,程心瞻往兩邊峭壁看,自是比外面還要富麗堂皇,更多了一份仙俠雅致。尤其是頂上,漂浮著朵朵蓮琉璃盞,柔和的燈光把射不進陽光的金水澗里照的和外界一般無二。
程心瞻感嘆于巨大的變化,便道,
“我上次來,頂上吊著的還是白無常的陰鬼船。”
杜羽兮聽得心頭一震,這就好猜了,這就好猜了,那不是程經師,就是沈道長。聽說沈道長手里從來不離一柄拂塵,那眼前這位手里拿著麈尾的,豈非就是萬法經師當面了?
“道長神威仙法,活了這處山澗。”
杜羽兮接話很小心,即便是恭維也說的很短,生怕討了厭。
程心瞻聞言笑了笑,感覺到自己方才那句話有賣弄的嫌疑了,隨即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跟著眼前人往高處、深處飛去。
這時,杜羽兮又問,
“道長,今日會首不在,只有兩位會監在,蕭會監和石會監,不知您想找哪一位,還是兩位都通知到?”
程心瞻聽到這兩個姓有些驚訝,便問,
“這倒是巧了,十一娘和石不語都在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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