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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假面)之下還有假面?臉下有臉

作者:墳頭老樹  分類: 玄幻 | 高武世界 | 墳頭老樹 | 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癲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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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癲 第620章 (假面)之下還有假面?臉下有臉

最終,他站了起來。

以一種重心偏移的怪異姿勢,僵直地杵在了[假面]的面前。

頭顱向上抬起,頸椎骨節發出“咯咯”的脆響,兩個黑洞洞的眼窩直勾勾地望向[假面]。

胸口的巨大窟窿依舊敞開著,里面空空蕩蕩的。

皮膚徹底失去了水分和彈性,呈現出一種枯樹皮般的深褐色,緊緊包裹著嶙峋的骨架,布滿深刻的褶皺。

體內的血管,筋膜早已干癟萎縮,一滴血液都榨不出來了。

那雙本該是眼睛的部位,如今只剩下兩顆慘白色球體,像浸泡過久的玻璃珠般嵌在眼眶里。

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萎縮成黑褐色的牙齦和幾顆發黃的殘牙。

一縷粘稠的黑色液體,正從嘴角緩緩淌落,落入胸口的窟窿里。

高個老者,以另一種完全褻瀆生命法則的方式,“活”了過來。

但這絕非“盛宴”恩賜的復活,更非仁慈的救贖。

當[假面]吞噬那顆衰老心臟時,他吞噬的并非僅僅是一塊肌肉器官。

心臟,在復制過程里不過是個儀式性的媒介。

他真正吞噬的,是承載著高個老者意識、記憶、情感的靈魂碎片。

三選一的復制本質,是把一個完整靈魂剁碎成三份珍饈,再優雅地叉起最合胃口的那塊送入口中。

靈魂被撕碎、被吞噬、被消化,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魂飛魄散,意味著意識徹底湮滅。

這是徹底的、終極的死亡,沒有任何力量能從這種徹底的消散中喚回一個完整的“人”。

此刻重新站起來的,不過是高個老者留下的軀殼罷了。

驅動它行動的,不再是大腦發出的復雜指令,不再是意志和情感,而是殘留在肌肉纖維和神經末梢中,無數次生死搏殺中錘煉出來的本能反應。

有趣的是,當大腦這個“中央處理器“被徹底移除后,那些深植在脊髓與周圍神經中的原始反射弧,反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解放”和“強化”。

神經信號的傳遞不再需要經過層層復雜的突觸連接和意識判斷,變得異常直接和迅猛。

速度、反應、純粹物理性的破壞力,都得到了畸形的提升。

這就像一個瞎子,視覺的缺失迫使他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甚至能捕捉到常人無法察覺的細微聲響。

此刻高個老者尸體,就是失去了“意識”這個最高級中樞的“瞎子”,身體最底層、最原始的“肌肉聽覺”被放大到了極致。

簡而言之,高個老者現在就是一具喪尸,還是一具會武功的喪尸。

他變蠢了,也變強了。

具體有多蠢呢,五個字以上的指令就可能令他直接宕機。

[當你殺死對方時,你可以選擇讓對方安息,也可以選擇讓對方涅槃。

涅槃者,靈魂寂滅,歸于虛無,但其殘軀將被賦予超越生前的活性,化作只知執行簡單指令的軀殼傀儡!]

就在這時,一陣刻意放輕但依舊清晰的腳步聲,從下水管道幽深的另一頭傳來。

馬斌的身影從昏暗中浮現,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高個老者死而復生的尸體攫住。

饒是馬斌心志堅韌,見慣風浪,此刻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異。

他親眼目睹了高個老者被擊殺、被吸干血液的過程,也看到了[假面]伸手探入其胸腔。

但當看見這尸體重新站起來時,還是感覺到了無比的震驚。

倒不是震驚于尸體死而復生,而是震驚于自己的上線又展現出了一種詭譎的能力。

他此刻內心的震動,與高個老者生前的想法極為類似——自家上線的能力,是不是實在有億點點太多了啊。

他突然對那些曾與、正與、將與[假面]為敵的人或怪,生出幾分不合身份的憐憫了。

“擁有如此多詭譎,強大且性質迥異的能力……”

馬斌暗暗心驚,指尖下意識的托扶鏡框,

“就算是在組織內部,也是相當稀罕的吧,所以,上線在組織內部的地位絕對不低,甚至可能高的超出我的想象?”

然而,具體有多高,他卻是猜測不出來了。

另外,他絞盡腦汁的回憶,也不記得或聽說過,[命運]的上層里有哪位大人物的代號是[假面]啊。

這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假面]的保密級別太高了,他無從得知;要么[假面]根本就是組織內某位真正大人物的馬甲!

這個念頭一起,便如野草般在他心頭瘋長。

馬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眼前的慘白面具上,心中疑竇叢生:

“面具下的那張臉‘馮睦’,真的就是上線的真面目嗎?”

如果[假面]是馮睦的面具,那么,“馮睦”會不會也是另一層面具呢?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

畢竟,以組織的手段,讓一個人完全頂替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絕非難事。

況且,馬斌作為下線,私底下可是好好調查過馮睦的生平履歷的。

這并非腦后反骨,而是一個合格下線的基本素養。

只有充分了解上線的底細,才能更精準地配合行動,更完美地完成任務嘛。

如果說之前只是有些許模糊的懷疑,那么此時此刻,馬斌就基本可以篤定了——馮睦恐怕早已不是原裝的馮睦了啊。

馮睦那張看似真實的面容之下,很可能還藏著另一副不為人知的面孔。

馬斌并非存心要探究馮睦的真實身份,只是他太過敏銳,思緒總是不受控制地串聯起種種蛛絲馬跡。

這或許就是聰明人的通病——總是會想的太多。

某種程度而言,馬斌此刻的猜測已經無限的接近于真相了。

他還是太過謹慎了,他要是能再大膽一點,或許就能猜到,馮睦那張臉背后的何止是[命運]的高層,根本就是[命運]的……

馬斌掐斷了自己的思索,將種種猜疑埋在了自己肚子里。

聰明的下線要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可以心照不宣,卻絕不能宣之于口。

除非上線主動揭曉答案,否則永遠不要做那個率先捅破窗戶紙的人。

馬斌心思電轉間,腳步已停在了[假面]身側不遠處,保持著敬畏的距離。

之前,他對[假面]敬畏或服從,是下線對上線的敬畏或服從,此刻則還多了他對馮睦的敬畏或服從。

喪尸老者感應到了活人的靠近,死白的眼珠猛地轉向馬斌的方向,干裂的嘴唇向后咧開,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而充滿威脅意味的“嗬嗬”聲。

然而,他只是齜牙咧嘴地威脅著,枯爪微微抬起,卻沒有進一步攻擊的動作。

如同一條被鐵鏈拴住的惡犬,雖然兇相畢露,卻因沒有主人的命令而不敢擅自主張。

生前他是一個對主子絕對忠誠的死士,死后他也是一個對主人絕對忠誠的喪尸。

哪怕他連腦子都無了,但忠誠是刻在他骨髓里的烙印。

甚至,正因為死了,他的忠誠反而更加絕對了。

死士,死士,就得死了才更名副其實啊。

[假面]似乎很滿意這具“新玩具”的表現,他轉向馬斌,面具下傳出帶著一絲愉悅笑意的金屬嗓音:

“第一份‘禮物’,我收下了。”

[假面]伸手指了下不遠處特派員的尸體,吩咐道:

“不過,暫時先寄存在你那兒幾天,我后面會來取。”

說罷,[假面]的看向喪尸老者,下達命令道:

“背上,跟著他。”

指令很簡單:背起地上的東西,跟著眼前這個人走。

但對于一具沒有腦子的喪尸來說,理解并執行這兩個動作,依舊需要“處理”時間。

只見喪尸老者死白的眼珠茫僵硬的轉動了幾下,似乎在努力“解析”這串命令。

他僵硬地扭動脖子,頭顱先是轉向地上特派員的尸體,然后又僵硬地轉向馬斌,最后又轉回尸體。

足足過了5秒鐘,他好像才“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他邁開步子,動作依舊怪異,一開始是走,而后兩只手也落在地上,改為了四足爬行的姿態。

顯然,這是肌肉本能在自主選擇更有效率的走路方式。

他快速爬到特派員的尸體旁,伸出枯爪,抓住特派員的肩膀,毫不費力地將其拎了起來,歪斜地搭在自己干癟的背上。

接著,他轉過身背著尸體,邁著極其詭異的步伐,一步一搖地走到了馬斌的身后站定。

全程甚至不需要固定背上的尸體,全身肌肉就會隨著尸體搖晃的重心而隨時調整擺動,讓背上的尸體跟個不倒翁似的,左搖右晃卻屹立不倒。

“精微到極致的肌肉控制啊。”

馬斌自然能看明白這一幕意味著什么。

連背尸體都能做到這般地步,要是用來殺人,簡直不敢想象會多有效率。

果然,人死后的武學天賦會得到史詩級加強啊。

好在馬斌不是戰斗人員,不然,他都想讓馮睦幫自己死一次了。

馬斌深呼口氣,扭頭看向一人一尸,啊不,是看向兩具迭羅漢的尸體。

喪尸老者背著尸體,腦袋高高仰起,死白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馬斌的后腦勺,如同一個沉默而恐怖的影子。

別說,這場景還蠻瘆人的咧。

馬斌眼中透出精光,他好像有點明白[假面]會如何處理自己送出的禮物了。

既然能“復活”高個老者成為一具聽令的喪尸,那么再“復活”一個特派員,對上線而言,又有何難?

關鍵在于,一個喪尸樣的特派員可不好暴露在人前啊,除非

馬斌的思緒突然凝滯,一個更為離奇的可能性浮現在他腦海中。

不會吧?

不會吧!

真的能做到那種地步嗎?

馬斌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望向[假面]的目光中摻雜著難以掩飾的灼熱。

他沒再多說,只是聽從[假面]的命令帶著兩具尸體離開了下水井道。

[假面]身形同時消失在原地,他還得去處理第二份禮物,順便趕場去赴下一場的約。

深夜的死寂是被一聲悶雷劈開的。

不是雷,是地底傳來的爆炸。

聲浪從九區廢棄的化工廠腹心炸起,蠻橫地碾過數條街區。

玻璃窗嗡鳴震顫,停著的汽車警報器發了瘋似的尖叫,無數睡夢中驚醒的居民推開窗戶,惶然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工廠的方向。

藍白涂裝的警車正漫無目的的滑過街巷,而后下一秒猛地甩尾,輪胎摩擦地面,車頭調轉向工廠。

車頂紅藍爆閃的警燈發出急促警報,旋轉的光束切割開濃稠的黑暗,將路旁飛速倒退的枯樹殘影映照的光怪陸離。

常二丙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右腳卻像焊死在油門上一般,將踏板狠狠壓進了車底。

“李隊……炸了!”

常二丙的聲音劈了叉,他扭頭看向副駕的李晌,瞳孔里映著頂燈混亂的紅藍光,更深處是巨大的恐懼,

“你說,特派員真給炸死了嗎?”

李晌沒有接話,他不過是個神探,又沒有透視千里的神通。

此刻只能不斷拍打儀表盤,聲音沙啞地催促:

“別廢話,再開快點。”

刺耳的剎車聲在廢棄工廠銹跡斑斑,纏繞著鐵鏈的大門前戛然止住。

他倆根本無需再繞去下水井蓋,隔著廠門,都能看見廠區中央雜草叢生的空地上,一個猙獰的創口赫然撕裂了大地。

混凝土和瀝青像脆弱的蛋殼般被暴力掀開、拋擲,暴露出下方黑沉沉的的巨大窟窿。

旁邊的儲水塔,此刻已徹底歪斜倒塌,巨大的罐體砸在地面,像易拉罐般扭曲變形,渾濁的污水正從裂縫中汩汩涌出。

“走吧!”李晌啞聲道。

“走!”常二丙咬牙應和。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冰冷的夜風夾雜著粉塵灌入口鼻,兩人都忍不住劇烈咳嗽了幾聲。

李晌抬起手,用力箍緊了一下袖口。

冰冷而堅硬的觸感透過布料傳來,那是藏在里面的匕首刀柄

等會兒,若特派員僥幸存活,他得補上幾刀。

常二丙則從后腰取下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執法記錄儀,動作略顯生疏地開機,鏡頭前方的指示燈亮起一點微弱的紅光,像一只不懷好意的眼睛。

這玩意兒在九區巡捕房,以往出十次現場能有九次半被遺忘在抽屜里。

但今晚不一樣。

九區的文明執法,自他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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