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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癲 第494章 故地重回,幫幫我
深夜的風裹挾著腐爛的氣息穿過巷弄,馮雨槐站在黑診所門前,斜對面洗頭房霓虹招牌的燈光將她那顆沒了眼球的眼窟窿映出五光十色。
月余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如何跛著腳邁進診所,如何恐懼無比的走入地下室,又如何在那張染血的手術臺上……重獲新生!
“恍若隔世,嘻嘻!”馮雨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又帶著幾分瘋狂的笑。
她看著面前緊閉的卷簾門,輕輕捋了捋發梢。
同時,一縷紅線從指尖滲出,如同活物般鉆入卷簾門的縫隙,她手指輕輕一勾——
“嘩啦!”
整扇卷簾門被暴力掀起,露出后面灰蒙蒙的玻璃門。
門頭上懸掛的紅布娃娃獨眼空洞,脫線的另一只眼露出棉線,咧開的嘴里吐出鮮紅的布舌,隨著氣流輕輕搖晃。
馮雨槐的呼吸停滯一瞬,怔怔的看著頭上的布娃娃。
“呵——”
她緩緩推開玻璃門,循著那晚模糊而又深刻的記憶往里走去。
她摸索著拉開一處暗門,露出蔓延向下的樓梯。
馮雨槐的鞋跟踩在木質臺階上上,發出空洞的回響。
隨著每一步下行,空氣中腐臭與消毒水混合的氣味越發濃烈。
馮雨槐走到地下室門口,深吸口氣,輕輕推開。
地下室的景象一如那日:
在天花板上,數十具“人偶”被懸掛住。
鉤子深深陷入他們的鎖骨,他們的眼睛半睜,蒙上了一層灰白的翳,眼神渾濁而空洞,嘴唇細微地顫抖著,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眼神中凝固的是永恒的恐懼。
某些“作品”的腹部被殘忍地剖開,露出內部的機械部件或是異種器官。
馮雨槐站走了進來,她的表情與初次踏入時的驚惶形成了鮮明對比,此刻她的內心平靜如水。
她冷冷地打量著這些懸掛的人偶傀儡,只是輕輕地掩鼻,眼神中流露出絲絲的嫌惡:
“這些粗陋的作品,毫無藝術的美感。”
在手術臺的無影燈下,一位年輕男子的身體像被拆卸的玩具一樣陳列著。
他的胸腔洞開,內臟被放置在鐵盤之中,形成一座微小的山丘,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敲出陰森的節拍。
男子突然睜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了馮雨槐的身影。
他的嘴巴發不出聲音,卻依然艱難地蠕動著,血液沿著下巴緩緩滴落,無聲地傳達著他的絕望和求救:
“救——救我——”
“誰?!”
葛清明猛地轉身,手術刀在空中劃出猩紅的弧線,刀尖的血滴甩在墻上。
當他看清來者時,緊繃的肩膀松弛下來,渾濁的眼珠里浮現出近乎父愛的神情。
某種程度上講,馮雨槐算是葛清明最完美的作品,是他給了馮雨槐另類的新生。
葛清明咧了咧嘴,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問道:“是你?你怎么回來了?”
馮雨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掃過鐵床上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一絲緬懷。
“這又是給傀母準備的容器?”她冷聲問道。
葛清明擺擺手,笑道:
“這種殘次品哪配得上傀母,不過是我打發時間的小玩具罷了。”
鐵床上的男人眼中的最后一絲希冀也熄滅了,他明白,這個女高中生和那個魔鬼般的醫生是一伙兒的。
說了兩句閑聊后,馮雨槐才回答葛清明的問題。
馮雨槐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在這恐怖的空間里顯得格外詭異。
她說:
“我暴露了,執政府很快會派人來抓我,我必須離開九區。但我只是個普通高中生,所以,我需要你幫我……”
不得不說,馮雨槐不愧是馮矩教育培養的女兒。
在遇到危險時,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去找最能夠信賴的人求救。
馮矩此刻最能夠信賴的人是馮睦,而馮雨槐此刻最能夠信賴的人,就只能是對她恩同再造,有若再生父母的……葛清明了。
葛清明的手術刀“當啷”一聲墜入鐵盤,他松弛的面皮劇烈抽動著,渾濁的眼球里閃過一絲驚慌:
“你瘋了?那你還敢來我這里?”
馮雨槐唇角揚起甜美的弧度,歪著頭的樣子像個討糖吃的孩子,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不然呢,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我現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我可太謝謝你的信任了!
葛清明磨了磨牙齒,臉上慈父般的笑容不見了,陰森森道:
“我幫不了你,你得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馮雨槐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個表情讓她看起來格外天真無邪:
“我們同屬傀母,是你親手將我獻給祂的”
她的聲音帶上委屈的顫音:
“在我心里,早就把您當作第二個父親了您忍心看我被執政府抓走嗎?”
葛清明突然笑了,那笑聲像是生銹的刀片刮擦骨頭:
“可憐的孩子,你對傀母的規矩理解有誤啊。”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縫合鐵床上的男人,
“傀母是最講究公平的,我救了你的命,你獻出身體,兩清了。”
鐵床上的男人發出無聲的慘叫,四肢無力的撲騰,葛清明熟視無睹地繼續穿針引線,繼續道:
“至于互助?傀母的教義里沒有這個詞,我們不需要同伙,更不需要家人……”
天花板突然劇烈搖晃,那些懸掛的“臘肉”齊刷刷轉向馮雨槐,干癟的嘴唇同時蠕動起來,不約而同的替葛清明發出窸窸窣窣的絮語:
“我們有傀儡陪伴就夠了!”
馮雨槐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還是不死心的說道:
“但你說過我是特別的,我是傀母選中的,你…….”
葛清明不待馮雨槐說完,便無情打斷道:
“沒錯,你是傀母選中的種子,所以,我更不能幫你啊。”
馮雨槐蹙眉:“為什么?”
葛清明枯瘦的手指輕輕撫過鐵床上剛縫合好的“作品”,咧嘴笑道:
“你是種子,我是園丁,園丁的任務是播下種子,而種子必須獨自破土而出,在競爭中存活,直至成為最后的唯一的種子啊。”
葛清明停頓了一下,而后如一個慈父對女兒的囑咐道:
“所以,親愛的,你要么獨自破土而出;”
“要么,就爛在土里當肥料;”
“這就是傀母為你選擇的命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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