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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 第352章 甲生癸死修煉者終南山活死人墓
圣人存思索至,眾妙感會,故道學之基,存思為首。
李存思!
他曾拜訪南張一脈,神卦張天生對其評價為“年少若驕龍,潛淵未曾出”,十五年玄門煉道,必名滿天下,臻至大高手一流。
“你爺爺對李存思的評價極高。”樓鶴川感嘆道。
古往今來,天下修道者,九個姓張,一個姓李。
張靈宗與李存思之間的緣分妙不可言,那少年在南張故地住了小半年方才離開。
“李存思……”
張凡咀嚼著這個名字,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誰跟他提過。
“再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南張驚變,一夕覆滅,你父親雖然死里逃生,卻也陷入大夜不亮之劫!”樓鶴川沉聲道。
“我爸那時候便已經練成了神魔圣胎!?”張凡不由動容,忍不住問道。
樓鶴川聞言,眼皮輕抬,似有深意地看向張凡。
“你是什么時候練成神魔圣胎?”
“這……”張凡尷尬一笑,卻未言語。
“那是你父親第一次入大夜不亮之劫,前塵盡忘,漂泊江湖,頹頹如喪家之犬……”
張凡聞言,目光低垂,神魔圣胎,天下至兇,非是人生大變,念頭紛飛,識神躁動,絕對不會入大夜不亮之劫。
可以想象,當年的張靈宗有多難,有多苦。
“那年,張靈宗只有十六歲,他入劫之時,遇見了一個少女,被其收留。”樓鶴川話鋒一轉。
“少女?”張凡怔然。
“那少女也姓李!”樓鶴川沉聲道。
“姓李?不會是我媽吧!?”張凡嘀咕著,臉上卻是泛起一抹狐疑之色。
據他所知,張靈宗和李玲瓏相遇,應該是在南張覆滅五年之后,那時候張靈宗已經二十一歲了。
難不成提前了?
“那少女名叫李玲瑯!?”
“李玲瑯!?”張凡面色微變。
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那個女人曾經現身玉京市,差點要了他的命。
“或許,你能猜得出來,李玲瑯,李玲瓏,本就是一奶同胞的姐妹。”
言語至此,樓鶴川眼皮輕抬,看向了張凡。
“她是李玲瓏的妹妹。”
“妹妹?”張凡愕然。
那個差點要了他性命的女人,是他小姨!?
“你父親因為李玲瑯,脫了大夜不亮之劫,修為大成,后來遠赴東南,橫推七省無敵,掙下赫赫聲名……”
“五年光陰輪轉,張靈宗已是真正的大靈宗王,那時節,李存思也成為了無為門玄宮之主。”
“玄宮之主!?”張凡聞言,不由動容。
“可以說,他是無為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玄宮之主。”樓鶴川感嘆道。
“也就是那時候,你父親遇見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
“我媽!”張凡脫口道。
“不錯,你媽,李玲瓏!”樓鶴川點頭道。
“張靈宗和李玲瓏走到了一起,次年,他們舉行了婚禮,當時,還有一對新人與他們一道。”
“還有一對新人?”張凡愣道。
“李存思,他娶了李玲瑯!”
“啊!?”張凡錯愕不已。
“次年,這雙姐妹分別誕下了一個男孩……”
“你媽生了你……”
“至于李玲瑯,他生下的兒子,名叫李一山!”
嗡……
張凡眸光大跳,心中似有波瀾驟起。
“家父李存思!”
“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跑了,后來還帶回來一個男人,氣死了我爸。”
李一山曾經的話語在張凡的腦海中響徹。
他怎么能想到李一山那個拋家棄子的親媽竟是他的小姨,換句話說,他跟李一山算是表兄弟!?
“這……”
“你們家的關系確實有點亂!”
樓鶴川看著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的張凡,忍不住說了一句。
“后來呢?李一山她媽為什么離開?他爸又是怎么死的?”張凡忍不住問道。
上輩子的恩怨他并不清楚,家里大人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不過李存思那樣的人物,絕對不會被人氣死。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是你們家的事,關起門來,外人怎么能夠知道?”樓鶴川搖了搖頭。
“不過……”
“不過什么?”張凡追問道。
“我聽姜云仙提過,李存思會死是因為他將甲生癸死傳了出去。”樓鶴川凝聲道。
“傳了出去?李一山?”張凡心頭一動,瞬間便猜了出來。
“一開始我也這么想,直到后來霍法王來了玉京市……”樓鶴川壓低了聲音道。
“霍法王……”張凡眸光微凝。
前不久,那位白鶴觀的副觀主確實來過玉京市,當時姜云仙曾經出手,另外他那位哥哥也曾現身。
“那次之后,我曾經找過姜云仙,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
“當年李存思將甲生癸死傳給了你哥哥。”
“張圣!?”
張凡不由動容,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甲生癸死,非同小可,能夠逆亂陰陽,打破生死。”樓鶴川幽幽嘆道。
“只可惜……”
“可惜什么?”
“江總會曾經說過,身在紅塵,漂泊人世,生死便如無根浮萍,只能隨波逐流,不死亦不生,徒徒為自己戴上枷鎖。”樓鶴川沉聲道。
“你的意思是李存思并沒有真死?”張凡心念急轉。
“我不知道!”樓鶴川搖了搖頭。
甲生癸死,位列九大內丹法之一,更是染指生死禁忌,其中的玄妙不足為外人所知。
“我只能說,如果李存思還沒死,那這世上便有三人煉就了甲生癸死,而且他們彼此之間息息相關。”樓鶴川猜測道。
“三人……”
張凡若有所思。
李存思自然不用多說,張圣的甲生癸死也傳自于他,至于李一山的甲生癸死多半也來自他親爹。
“所以你看到了吧,他們家跟你們張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說真的有人要動他們,那可能性就太多了。”
樓鶴川點出了張凡此行的來意。
“可能是道門,也可能是無為門,甚至還有可能是北張……”
“無為門為什么要動他們?”張凡問道。
“張凡,你也是經歷過劫數的人,怎么還能問出這樣的話來。”樓鶴川斜睨了一眼。
張凡聞言,點了點頭,卻是沉默不語。
即便是同一陣營,也會有分歧,也會走上不同的道理。
這世上最難歸一的便是人心。
就像當年張空名叛出龍虎山,而他在成為真正的三尸道人之前,也曾遭到過無為門的追殺和排擠。
就像南張與北張,都是道門大劫之后的香火傳承,可最終還是走上了相互背離的道理。
“歸根到底是理念的不同,你以為當今道門,如果不是有一個純陽真人在,會像今天這般平和嗎?”樓鶴川感嘆道。
“正因如此,無為門迫切地希望出現一位門主,既三尸道人之后,能夠一統無為門。”
“事實上,無為門的高層都在做這件事。”
此言一出,張凡眉心大跳,不由想到上次在太歲村古廟之中見到的那位修煉分神大法的神秘身影。
“不過以姜云仙的實力,她們兩人目前應該是安全的。”樓鶴川猜測道。
“應該?”張凡目光微沉:“樓會長,哪里可以找到他們?”
“這我怎么知道?”樓鶴川笑了。
“你真把我當成活神仙了?”
“樓會長執掌江南省這么多年,知道的秘密果然比任何人都多,之前是我小看了。”張凡凝聲道。
“說你是活神仙也不為過。”
“臨了臨了還拍起我的馬屁來了。”樓鶴川笑了,他看著張凡,眼中卻是浮現出一抹復雜的神情。
“張天生的孫子……嘿嘿……有意思……”
說著話,樓鶴川靠在了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忽然道:“你可以去秦西省碰碰運氣。”
“秦西?”張凡不解。
李一山他們即便脫險,怎么會跑到那里?
“終南山下,活死人墓,當年重陽真人真正練成了甲生癸死,生死凝一,天下無敵……”
“從此之后,世上多有修煉此法者,幾乎都會前往那里。”
“那地方幾乎成了修煉甲生癸死的圣地了。”
“終南山……”
張凡喃喃輕語,若有所思。
“我私下里查過姜云仙和李一山的行蹤,他們幾乎每隔兩年都要前往一趟長安。”樓鶴川補充道。
“吳代會長……”
就在此時,隨春生一聲急呼從門外傳來,張凡側頭望去,門開了。
一位病殃殃的男人走了進來,正值初夏,他卻披著一件棉布外套,雙眼的眼窩幾乎凹陷進去,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
“樓老,您要會客怎么不知應一聲?”病殃殃的男人輕語道。
他言語恭敬,然而淡漠的目光卻是從張凡的身上一掃而過。
“小吳啊,我知道得紀律,按理說,眼下我不能見任何人,可是年輕人來看我,我總不能拒之門外吧。”樓鶴川站起身來。
“要不我寫個說明,回頭你跟我的材料一起報上去。”
“樓老說的是哪里話,我就隨口一問,不想節外生枝,等到了上京多出罪過來。”病殃殃的男人說話顯得有氣無力。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跟吳會長說。”樓鶴川下了逐客令,提及“吳會長”的時候,他特意加重了音調。
“樓老,我現在只是代職。”病殃殃的男人輕笑道。
“我這次去上京怕是回不來了,這個‘代’字很快就會摘掉了,以后江南省的重擔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樓鶴川感嘆道。
“樓老,那我們先告辭了。”
張凡心領神會,跟著隨春生退了出去,下了樓,他才開口。
“剛剛那就是代會長?”
“他叫吳青囊,在副會長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十幾年了,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常年請病假,原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過兩年就辦理內退了……”隨春生小聲道。
“誰曾想這次讓他抓住了機會。”隨春生感嘆道。
一般來說,副職都是用來背鍋的,奈何他們這位副會長常年泡病假,反倒成就了他。
“不會空降一個嗎?”張凡忍不住道。
“江南省這攤子,總得找個知根知底的,外來的怕是玩不轉。”隨春生低語道。
“大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吳青囊!”張凡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今后少不了要跟這位江南省道盟的新掌權人打交道。
“談的怎么樣?”隨春生問道。
“還行吧,這兩天我要出一趟遠門,玉京市這邊有任何消息記得通知我。”張凡隨口道。
“出遠門?你要去哪兒?”隨春生追問道。
“終南山!”
張凡走出了江南省道盟的大門,看著蒼蒼夜色,喃喃輕語。
深夜,光明大酒店。
李妙音從車上下來,剛要回去,走到門口處,手機傳來一陣消息提聲音,打開一看,張凡的對話框卻是跳了出來。
“餓不,要不要出來吃點宵夜?”
李妙音見了,不由會心一笑,自從秦古小鎮回來,張凡可是足不出戶,許多天都見不到人影了,這般主動還是頭一回。
“大半夜約我,你……”
李妙音立在原地,打著字,忽然,跳動的指尖忽然停駐,她猛地抬頭,便覺得風云停駐,就連皎皎月光都于此刻揉碎。
天地在這一刻竟是變得恍惚起來,再也不像從前那般真實。
透過酒店大門,廳堂里的所有人都仿佛定格了一般,思緒停滯,似由生入死,恍若夢境。
“天師!?”
李妙音神色微變,這般氣象,這般感覺,便是天師級別的人物來了,而且那人距離她已經很近,很近了……
“你出來太久了。”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在幽幽夜色中響起,似平湖起波瀾,如秋水泛漣漪,就算是李妙音的元神都在此時顫動了起來。
她抬頭望去,便見一位男人走來,穿著風衣,頂著帽子,戴著厚厚的黑色墨鏡,整個人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您怎么來了?”李妙音似乎認得此人,低聲道。
“下個月便是收徒大典了,你總在外面這么晃蕩也不是個事,老師讓我帶你回去。”戴著墨鏡的男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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