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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 第331章 一炁周流,法用萬物蓋世的天才
下至宗門世家,上至國家民族,皆如一龐然巨物,擁有共同的意志,整合無盡的個體。
此時,他們便如同另類的生靈,松散且凝聚,分散且統一。
世上如有此法……
“能使萬法凝一者,即為大道真王!?”
夜深了,張凡坐在床頭,回想著白天周易所說的話,皎皎明月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身上。
“張凡,想什么呢?”
旁邊,陳忌的元神飄了過來,在張凡耳邊輕語道。
“我想要出去。”張凡低語道。
“想爸媽了?”葛雙休的腦袋從上鋪探了下來。
張凡進入三七孤兒院已經快一年了,大部分剛來的小孩都會偶爾冒出這樣的情緒。
“你這點修為無法點燃那神像香火,別做夢了。”葛雙休立刻讓張凡清醒過來。
“你還不如我呢!?”張凡斜睨了一眼。
他進來這么久,除了周易未曾覺醒之外,幾乎跟所有人都切磋交過手,唯有葛雙休,從來沒有見他動過手。
“我修的法不一樣,我自己也壓不住,使出來,怕傷著你。”葛雙休咧嘴輕笑道。
“吹!”
一陣低語從羅森的床榻傳來。
“張凡,你想出去,等我算明白了。”
紀算盤坐在床上,推了推眼睛,看著手中的破舊羅盤。
“我有個法子。”
突然,張凡開口道。
“嗯?”
“什么法子?”
羅森,陳忌,葛雙休,紀算紛紛圍到了張凡的床前。
張凡直起身子,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壓低了聲音道:“我有一法,能夠采念為藥,壯大元神。”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驟變,面面相覷。
念頭,乃是修行之大忌,元神之大劫,采念為藥,壯大元神,如此匪夷所思,簡直聞所未聞。
“天下至兇,神魔圣胎!?”
此時,這群小孩之中,唯有紀算推了推眼鏡,發出一聲驚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張凡。
“這是什么法門?采念為藥,如此兇險?”陳忌忍不住道。
“難怪你敢放話要壓我一頭。”
羅森似有深意地看著張凡,旋即沉聲道:“看來你沒能練成。”
“哪有這么容易?”張凡搖了搖頭。
“我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所以你們要幫我。”
“怎么幫?”葛雙休問道。
“用念頭喂我。”張凡兩只小拳頭緊緊握起,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此言一出,眾人盡都沉默。
念頭,乃是元神大忌,修為越高,念頭也就越恐怖,一旦妄念紛飛,便是劫數重重。
張凡的法子,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運氣好,便是一步踏出,浴火重生。
運氣不好,那就是引火自焚,萬劫不復。
“要不再想想吧,太險了,沒有十足的把握啊。”紀算推了推眼睛,沉聲道。
“這世上哪有十足的事情?只要有五六分的勝算就值得冒險。”張凡凝聲道。
“你們幫不幫我?”
張凡的目光掃過眾人。
“好,你敢以身犯險,我定會幫幫場子。”陳忌的元神飄飄蕩蕩道。
“兩橫一豎就是干,一力兩點就是辦。”羅森道。
“干了!”
“可以試試。”
眾人一拍即合,張凡風險最大,都義無反顧,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是慫包。
“什么時候動手?”紀算問道。
“明天!”
整整一天,張凡將自己關在宿舍里,將狀態調整到了最佳。
此時此刻,他對于神魔圣胎依舊沒有把握。
黃昏已至,殘陽如血。
張凡從三七孤兒院的破舊的宿舍樓走了出來,走向了那八臂無首的神像。
羅森,陳忌,紀算,葛雙休緊隨其后。
大樓前的臺階上,一直在看螞蟻的周易緩緩抬起了頭,看著眾人距離八臂無首神像越來越近。
“快看,203宿舍的那幫人要干嘛?”
“他們想要祭神燃香?”
“嘖嘖,又是個想不開的瘋子,有的瞧了。”
宿舍樓內,人頭攢動,一道道身影聚擁在窗前,看著廣場上的風景,瞧著熱鬧。
“兄弟,別丟份。”羅森低聲道。
張凡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走到了八臂無首神像的面前。
那尊平平無奇的神像,仿佛藏著一種神奇的力量,僅僅只是靠近,他的元神便感受到了深深的壓迫。
這就如同是一道天塹,橫檔在三七孤兒院的大門前,攔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呼……
就在此時,張凡元神出竅,橫現在八臂無首神像面前。
這座孤兒院,除了周易之外,一雙雙眼睛都能清晰地見到那道弱小的元神在神像面前,恍若蜉蝣,漂泊無定。
一股無形的波動輻散開來,壓迫著張凡的元神。
突然,羅森,陳忌,葛雙休,紀算等人亦是元神出竅,佇立在張凡身后。
“嗯?這幫人要干什么?”
“排隊自殺嗎?”
“瘋了……203的這幫人都瘋了,幸好周易未曾覺醒元神,沒有跟著他們一塊瘋。”
宿舍樓內,所有人都沸騰了。
單槍匹馬送死的見過,可是組團來團滅的卻還是頭一回,。
嗡……
然而,就在此時,羅森,陳忌,葛雙休等人的元神卻未曾靠近神像,他們浮空而立,忽有大夜混茫之色驟然而生,眼見天花亂墜,似如白雪紛飛,妄念驟起,諸劫必至。
這一刻,就連他們的元神都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仿佛隨時都會陷入沉寂。
幾乎同一時刻,張凡元神震蕩,他盤坐不動,一道道混茫大夜之色,如同一道道黑線,竟是朝著他的元神洶涌而至。
“天下至兇,神魔圣胎!”
三七孤兒院,最后樓層的房間里,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廣場上的這一幕,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凝重之色。
“不愧是張家的種。”
那混茫黑色不斷涌入張凡的元神,他的元神瘋狂壯大……
“他……他在干什么?”
“他的元神在變化?怎么強大了這個多?”
“他做了什么?這是何等法門?”
宿舍樓內,一道道駭然的目光再也沒有了剛剛看熱鬧的從容,此時此刻,他們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來自元神深處。
“竟有如此玄妙!?”
羅森抬頭,瞪大了雙眼,臉上溢滿了不可思議。
此時張凡的元神仿佛經歷了不可思議的蛻變,他的周身氣象奔騰,如黑夜交織,似大日璀璨,光暗流淌,神魔不敗。
這樣的張凡與平常判若兩人。
“給我燃!”
張凡一聲低吼,他的元神走向八臂無首神像。
長空之上,一道雷霆閃爍,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
廣場上,神像震蕩,張凡的元神仿佛在與空氣撕摩,隱隱間竟有火光奔騰。
那座神像周圍的空間仿佛藏著無盡的壓迫感,一旦踏入,便是無盡的撕扯與碰撞。
“近到五步之內了!”
宿舍樓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光景,他們仿佛即將見證歷史。
畢竟,在過去還從來沒有誰的元神能夠靠近那尊神像五步之內。
“難道他要成功了?”
“203宿舍出了一個怪物?他又近了一步。”
“難道真要成功了?”
宿舍樓內,沸騰了,那一道道目光泛起別樣的光彩,似在興奮,似在期待。
張凡的元神越發恐怖,天下至兇,采念為藥,即便未曾練就神魔圣胎,他的氣象依舊無人可比。
“三步了!”
羅森,陳忌,葛雙休,紀算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他們不僅僅要見證歷史,而且還是歷史的參與者。
從此之后,這座孤兒院必有他們的名號。
一道閃電劃破蒼穹,突然間,張凡周身氣象頓時消散。
他面色驟變,這一刻,竟是生出錯覺,他仿佛見到那尊八臂無首的神像動了,一只手臂橫空探來,掌中似有光暗生滅,竟是一把便抓住了張凡的元神。
“失敗了!”
眾人心頭咯噔一下,在他們的眼中,張凡的元神便如同騰騰大火,忽然熄滅,轉眼便已如小火苗。
“將他帶回來!”
羅森厲聲喝道。
他們的元神如同繩索一般,纏向了張凡,便要將其拉扯回來。
“別管我了。”
張凡咬著牙,他能夠感覺到,那種無上的偉力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抗衡的,遲疑片刻,就連羅森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然而此時已經太遲了,羅森等人的元神仿佛遭到了禁錮,他們便如同觸怒神明的螻蟻,自有天罰而降,必受株連。
“是我太托大了!”
張凡咬著牙,無比地憤恨著自己,他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在神魔圣胎修煉上的造詣,也低估了這座神像的詭異。
呼……
他的元神如墜風雨飄搖,氣息越發微弱。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分散逐風轉,此已非常身……”
恍惚中,一陣輕慢的聲音在張凡耳畔響徹,他艱難的回頭望去。
那聲音越發宏大,越來越近。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得歡當作樂,斗酒聚比鄰……”
三七孤兒院前,周易緩緩站起身來,他的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明媚,至誠如天日,光明似皓雪。
“我悟了!”
周易輕笑,他一步踏出,便是元神出竅。
這一刻,眾人驚異莫名,便見一道元神沖天而起,煌煌如高山延綿,縱橫南北,橫絕東西,無比廣大,似如乾坤高絕。
“周易……”
張凡怔然,那道元神便已落到了他的跟前,擋在了那座神像近處。
恐怖的壓迫感涌向周易,無差別攻擊,似要將他也化為劫灰。
“周易,你不該來,你會死的。”張凡咬著牙,眼中充滿了愧疚。
“張凡……”周易神色坦然,他的目光仿佛永遠落在那極遠處。
“什么?”
“這里太小了……”
“若有人眼大如天,當見山高月更闊。”周易輕語道。
話音剛落,一道道氣息沖天而起,竟是從那宿舍樓內紛紛涌動而來。
“道友,我來助你。”
“周易,我也來。”
“還有我……”
一道道元神紛至沓來,化為了今夜最亮的光彩。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得歡當作樂,斗酒聚比鄰……”
恍惚中,那念誦之聲再度響起,分別來自不同的聲音,于此刻連成一片,卻是恢宏浩大。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得歡當作樂,斗酒聚比鄰……”
此時此刻,周易的元神再度暴漲,他如同一座高山,齊天而成,立地而生,縱橫南北,橫絕東西。
那一道道元神仿佛成為了這座高山的一部分。
山石壘蒼岳,試比九天高。
“一炁周流,法用萬物!”
高樓之上,那深藏的眸光泛起別樣的異彩,死死地盯著廣場上的風景,盯著那道恍若高山的元神。
“蓋世的天才!”
蒼山聳立,諸神共敬,那佇立許久的石像也不由顫動,一縷香火裊裊升騰,就連光陰都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滴滴滴……
一陣喇叭鳴笛聲在高速公路上響徹,張凡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車窗外。
此時,他正在前往秦古小鎮的路上。
那里也是張凡出生的地方,小時候,他聽張靈宗說過,秦古小鎮算是他們的老家,自從爺爺死了以后,張靈宗便背井離鄉,也就是李玲瓏生張凡的時候,曾經回去過。
“你怎么睡著了?”葛雙休開著車,眸光斜睨,似有深意道:“不是說修煉了神魔圣胎的人幾乎都不用睡覺嗎?”
神滿不思睡,普通人神足氣滿都很少睡覺,更何況是練成神魔圣胎的張凡!?
平日夜里,別人睡覺的時候,他都是用來練功。
換句話說,修煉神魔圣胎的人,就連修煉時間都要比別人多出一倍來。
這種人天生適合加班熬夜。
“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睡過了。”張凡揉了揉眼睛,不由笑了。
以往,他也只有借助張靈宗留下的安眠藥,才能勉強睡上兩三個小時,倒不是一定要睡,只是睡了以后,心理會踏實點。
“我還做了夢。”張凡隨口道。
“你夢見誰了?”李妙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張凡稍稍一怔,看向窗外不斷后退的風景,往事種種,浮上心頭。
“我夢見了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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