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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細犬開始七十二變 第20章 先敬羅衣后敬人
 走在回大陳村的路上,陳苦心情輕松,終于算是擺脫了散戶的身份,自此以后有了可以晉升身份的上升渠道。
 “藥王堂,藥王堂……”
 陳苦走路回家,心中想著:
 “以后的路,大概就是順著藥王堂這條道走下去了,去縣里發展,這一切都要靠變化圖。”
 “雖然以后就要去縣里了,可一個寶蛟縣,肯定也不是我的目標盡頭,就是不知道,幾時能走出寶蛟縣,再去更高,更大,更繁華的地方了。”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陳苦心情愉悅,已經回到了蛇魚鎮的路上,沿途看著鎮上已經成熟的小麥,金色的麥浪翻滾,好多戶人家都已經開始割麥子了,為上繳的秋糧做準備。
 虬龍府是三山四水三分田,又種水稻,又種小麥。
 大陳村也是這樣,山洼地種水稻,平地種小麥,以前陳苦家有三畝水田,四畝麥田,現在都歸那郭鄉紳家了。
 現在正值農忙季節,開始割麥了,就算是趙伯才大哥和李爺他們家,也得先放下進山打獵采藥的活計,專計于田里的收成。
 畢竟,土地里的糧食才是本業,打獵和采藥,都是農閑的時候,人還不能閑著,為了給家里再多添些家用,把自己每一分力氣壓榨出來都變成錢的活命手段而已。
 然而,當陳苦穿著長衫回到村子里的時候,卻沒見到平常的村口有什么大人,只有幾個小孩在追著跑。
 “寶兒!虎子!”陳苦上前叫過來了自家侄子和趙伯才的兒子。
 “二叔,二叔!”虎子高興的小跑過來,看著陳苦一身長衫,抹了把鼻涕,憨憨道:“二叔,你怎么穿村長的衣服?”
 陳苦摸了摸虎子頭,從口袋掏出來縣上買的蜜餞山楂,分給他和趙寶,問道:“村里大人呢?”
 “二叔,窩……不造……”虎子幸福的含著蜜餞,嗓音含糊,腮幫子都被撐圓了:“這是什么,好好呲……你也呲一個……二酥……”
 舉起一個給陳苦,陳苦笑著搖頭不吃,讓他吃。
 “我知道!!”旁邊趙寶接過蜜餞之后,興奮說道:“陳叔叔,我知道他們去哪了,大人們都在麥田里打架呢,我爹跟我說的,我爹也去了,他說要揍死那幾個郭家的!”
 “打架?!”陳苦眼神一動,然后對倆孩子說道:“吃了,就快回家。”
 這個時候,打架?
 陳苦看向了大陳村的麥田方向,猜到了什么。
 ………………
 一大片麥田,麥浪涌動,一層一層,但在這一片地頭,卻是正在進行著多位村民的互相混毆,打成了一團,鼻青臉腫。
 壓倒了一大片麥田。
 “啊,殺人了,打死了啊!”有那愚昧的村婦,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地,哭天喊地的嚎啕著。
 不遠處,還有許多大陳村的人在圍觀著。
 “唉,真是每年都有這樣的事。”家里開磚窯的張顯民,搖著頭說道:“這郭懷中家的二小子,年年都想著多割別人家的麥子,占小便宜,年年跟人打架,年年不改。”
 老孫頭蹲在地頭,就在張顯民旁邊,看著熱鬧,道:“嘖嘖,去年是趙伯才家,今年他家里出了個練武的弟弟,不敢招惹了,就去欺負老李家,這季陽小子身板看起來夠大,結果打架這么差勁。”
 張顯民看著戲,道:“那有啥辦法,郭家那幾口子,在村里是大姓,還跟郭鄉紳有關系,這一出事,族兄族弟們都跑過來了,就算趙伯才看不過去也來幫忙,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砰!
 李季陽被一個身著短襟,敞開胸膛,露著古銅色皮膚的人,騎在身上打,那就是郭懷中家的二小子郭強,臉上也有傷,但明顯是被他壓在身下的李季陽鼻青臉腫的更厲害,還有巴掌印在那。
 兩人蹲在這看戲。
 忽然,聽到背后的村里的小媳婦老娘們驚叫了起來:
 “這是誰啊,怎么這么眼熟?”
 “陳苦!是陳家的那孩子。”
 “這,他……他穿的那是啥?!”
 張顯民和孫老頭聞言,連忙轉頭。
 就見到一個穿著灰白長衫的青年,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對著兩人問道:
 “張叔,孫爺,地里打成這樣了,你們也不去找村長過來,就在這看戲?”
 兩個村里人看著穿著長衫的陳苦。
 一下就愣住了。
 “陳家娃……你身上穿的這是……”張顯民眼神里充滿了不敢置信。
 陳苦,怎么穿上長衫了?
 孫老頭許是對穿長衫的人有一種天生的敬畏,下意識的竟忽略了眼前青年,是村里之前地位最低的那家的孩子,本能的就囁喏回話:“村長哪會管啊,那是郭鄉紳家的族輩,你也知道,咱村里穿長衫的就是他和村長兩個人,村長哪會管這事?”
 話說完……就看到陳苦身上的長衫。
 現在,村里有三個穿長衫的了?
 沒等他來得及問陳苦這身長衫從哪來的。
 陳苦已經朝著地里那打成一團的七八個人走了過去。
 老李爺也被人壓在地上,但畢竟出手的人也知道這是打架,不是搏命,只是用耙子把老李爺壓在地上,不讓他起得來,這個人是郭強的哥哥郭富。
 就在老李爺怒目充血,想掙扎卻起不來身的時候。
 砰!
 一個穿長衫的身影,忽然就出現在了他和郭富身邊,一腳把郭富踢開,聽著郭富痛叫一聲。
 老李爺恍惚的被陳苦扶了起來。
 “你是,苦孩?”
 他也看到了陳苦身上的長衫。
 正要說話。
 陳苦卻已經背著他,看著那還在毆打的一眾人里的郭強,李季陽,趙伯才以及一些郭家男人,低喝一聲:“都給我放手!”
 郭強先是被自己哥哥慘叫吸引回頭,然后再聽到了這聲,聽出了這是村里最沒身份地位的陳苦的聲音,下意識就要開罵你算老幾,結果轉頭先看到的是那一身醒目的長衫。
 郭強看著長衫發愣,一下被這件衣服鎮住了。
 身下的李季陽也抓住這個機會,趁機咬了一口郭強的手,聽到其一聲慘叫,他掙扎著爬起身來,連忙來到陳苦和爺爺身邊。
 而其他幾個扭轉在一起的人,包括趙伯才和郭家其他幾個男的,也都同樣被陳苦那件衣服鎮住了。
 “陳兄弟……”趙伯才沒受傷,他剛才一個人在對付三個郭家的人,能當獵戶的身手不是蓋的,但此時,眼中只剩下了陳苦的那件衣衫。
 陳苦看著李季陽鼻青臉腫,臉上還有巴掌印,不由嫌棄道:“你說說你,體格比他大,居然打不過?”
 “先別管我!”李季陽最是瞪大眼睛,不顧渾身泥土和麥芒,只上下打量:“你,這衣服,從哪偷來的?”
 本來,農村人爭水奪糧,為一畝三分地,打架是常有的事,所以此時被陳苦分開之后,所有大陳村的人都不覺得剛才的打架算是什么事了。
 陳苦身上穿的長衫,才是最令人好奇的事。
 “這是,藥王堂的長衫。”老李爺做了這么多年采藥把頭,一眼就認出了陳苦身上的長衫來歷。
 陳苦對老李爺點頭道:“嗯,李爺,運氣好,挖到了一株寶草,今天去了趟縣城,成功拜入藥王堂了。”
 此言一出,就連不遠處看熱鬧的人都炸開了鍋。
 “藥王堂?!”
 “乖乖,我們大陳村居然有人拜入藥王堂了?!”
 陳苦卻比較關心對他不錯的李季陽,皺眉道:“你除了臉上的傷,身上還有受傷嗎?”
 “我一點事都沒有。”李季陽哭著臉說道。
 陳苦皺眉:“被打哭了,還說沒事。”
 “你放屁,我是因為打架哭嗎?”
 李季陽哭的稀里嘩啦。
 一點沒在乎自己的受傷,鄉下人打架受傷算什么,
 他心里面哭的是:
 “伱小子居然挖到寶草,那可是寶草,我見都沒見過,你居然能挖到,還拜入藥王堂,陳苦啊陳苦,說好了咱兄弟一起吃苦,你怎么忽然就穿上長衫了呀?”
 陳苦吃苦受罪的時候,他心疼兄弟。
 但兄弟一下子變得這么好,他更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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