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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妖魔世界拾取技能碎片 第兩百零九章 殺人誅心
五先生聲音很小,但落在陳三兩耳中卻如驚雷。
韓素貞錯了沒有?
韓素貞是為了陳三兩而死,陳三兩如果說韓素貞錯了,只怕是道心會立即崩塌,而且還會被天下人視為無情無義之人,只怕其名聲將會爛大街,誰還會學習其學問?
而且韓素貞今日之事,未嘗沒有陳三兩在暗中推手,如果陳三兩承認韓素貞錯了,那就也說明他自己也錯了,全盤否認了自己。
而且陳三兩今日敢說韓素貞錯了,韓素貞將會永世再無翻身的余地,會被天下人釘在恥辱柱上。
臺下張諶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瞳孔一縮,這就是此方世界的論道,一刀見血毫無情面可言,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引經據典。
陳三兩呆呆的站在高臺上,一雙眼睛看著五先生,身上的浩然之氣猶如風中燭火不斷掙扎,最后在某一刻悄然熄滅,身上的最后一絲超凡氣息隕滅。
“噗”
陳三兩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精神一陣錯亂,神魂伴隨著那一絲絲神秘氣數散去遭受了反噬,整個人哈哈一陣傻笑,瘋瘋癲癲的跳下高臺,向書院外跑去。
陳三兩瘋了!
“他終究還是有一點良心的,寧愿自己魂魄遭受重創,也不愿承認自己的妻子有錯。”小先生在張諶耳畔幽幽一嘆。
伴隨著陳三兩瘋掉,高臺上五先生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周身浩然之氣居然開始緩緩增加,精神狀態居然以一種奇特的速度增強,好似是吃了雞血一樣,一絲絲純陽之氣居然在精神世界內誕生。
“陳三兩完犢子了,只是可惜了我表妹。”小先生看著自家表妹化作石塑的身軀,眼神中露出一抹悲愴。
誰也不曾想到一場論道竟然是這般結果,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諸位,勞煩大家走了一遭,耽擱了諸位的時間,老夫在城中黃鶴樓做東,邀請諸位前往黃鶴樓一敘,感謝諸位朋友的支持。”高臺上的五先生聲音中滿是得意。
他得了莫大好處,此時意氣風發,就連傷口的血液也被精神力給封住。
“恭賀五先生論道勝利,將陳三兩這敗類掃地出門,使得其沒有壞了我儒門的名聲!”
“不錯,先生大發神威,三言兩語就將陳三兩駁倒,那陳三兩不過是一個草包而已,也配和先生論道?簡直是耽擱了先生的時間。”張曉花此時也站起身恭維了句。
“區區陳三兩,不過喪家之犬罷了,除了鬼魅伎倆,不值一提。”
此時眾人俱都是不斷對著高臺上的五先生恭賀,高臺下的張諶見此面色陰沉,斗笠下的臉上滿是火氣。
自家師傅慘死在對方的暗算下,張諶總覺得自己應該在此時做些什么,否則道心不順。
“道心不順,以后怎么修行,我那師傅對我也不薄。”張諶撫摸著懷中的介紹信,按理說韓素貞是可以將自家掃地出門,從此不再理會自己的,可是她并沒有那么做。
而且韓素貞本來也是可以不用死的,但他們為了有十成的把握擊敗陳三兩,還是殺死了韓素貞,利用韓素貞亂了陳三兩的精氣神。
“而且,我要是不出風頭,平邊王府和各大勢力怎么會被我吸引到大墓內一起變蛤蟆?”
張諶戴著斗笠,一步一步邁出,向著高臺上走去。
張諶突兀的走向高臺,頓時惹得甲士緊張,俱都是紛紛躥上高臺,將五先生護持住,然后拔出刀來虎視眈眈的看著張諶。
“什么人!”
有將領虎視眈眈的盯著張諶。
“爾等不必緊張,我只是替我家師傅鳴不平,有三個問題想要請教五先生罷了。”張諶聲音平淡,腳步站在擂臺邊緣,并未靠近擂臺中心,免得刺激了對面的武士。
“你師父是哪個?既然登上論臺,還需展示你本來面目,你這般藏頭露尾的,莫非是見不得人不成?”五先生一雙眼睛看向張諶,聲音中滿是威嚴:“藏頭露尾之輩,不配與我論道。”
張諶聞言慢慢扯下斗笠,看到張諶后五先生一愣,扭頭望向下面的渚旬,畢竟那日在羊雜攤位前,渚旬可是和張諶坐在一起的,按道理說張諶應該是自己人啊?沒道理這個時候來拆臺啊?
“此人是韓素貞的弟子。”渚旬開口解釋了句。
上方五先生聞言眉頭緊鎖,一雙眼睛看向張諶,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邊的張曉花已經坐不住了:“來人,給我將此獠拿下!”
“張諶,我苦尋你多日,想不到你今日竟然自己主動前來送死。待我將你拿下,定要叫你碎尸萬段死無葬身之地。”張曉花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卻見張曉花面容猙獰,臉上全都是傷口,一只耳朵還沒了,看起來很是恐怖。
“五先生,我只是有三個問題罷了,您難道還怕我這一個小輩提出的三個問題嗎?亦或者是想要用算計陳三兩的手段來算計我?”張諶用話語拿住五先生:“也是,您除了用手段算計陳三兩那種傻瓜,靠著陰謀詭計取勝之外,還能有什么本事?萬一學識不如我一個小輩,被我一個小輩問住,也是折損了好不容易靠著陰謀得來的聲明。你還是直接叫平邊王府的甲士殺了我吧,正好借助平邊王府的大軍將我斬殺,也好維護了您的名聲。免得叫天下人知曉,伱也如陳三兩一樣,是個毫無本事的草包,根本就沒有真才實學,哪里敢和人論道啊?就連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請教都不敢回應,真是……嘖嘖嘖……堂堂學宮不過如此,都是欺世盜名之輩,還真是叫人失望呢!”
五先生聞言看著張諶,聽到張諶牙尖嘴利的話后不由得一愣,對方不但會用話拿捏人,而且還牽扯到了學宮,自己為了學宮的名聲,可不能無動于衷任憑其被甲士給抓起來。
五先生看到如狼似虎沖上前來的甲士,揮手制止了甲士的動作,然后一雙眼睛看向張曉花:“小王爺,這小子口出狂言,您不如給他一炷香的說話機會如何?這小子若口出狂言,不需要您出手,我就叫這小子走不下這論道臺!也算為您出了一口惡氣。”
面對著五先生的開口,張曉花不能不給五先生的面子,揮揮手制止了禁軍,然后一雙眼睛陰冷的看著張諶:“小子,你死定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我說的!”
張諶看了張曉花一眼,看著對方毀掉的五官,嘴角翹起露出一抹不屑:“你也就耍耍嘴皮子,除了你的身份外,你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罷了。”
“牙尖嘴利!!!”張曉花氣的想罵人。
此時對面的五先生看向張諶:“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耽擱了我的時間。如今有無數同道在此,你既然想要與我論道,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過后,如果小王爺要殺死你,我也擋不住!”
五先生看著對面粗布麻衣的張諶,心中有些不屑,若不是這小子上來就用話語拿住自己,而且自己取勝陳三兩手段確實是見不得光,他是絕不會理會區區一個小輩的。
看臺下謝靈蘊看到張諶主動出頭,卻是不由得面色一變,再看了看周圍平邊王府團團圍住的甲士,不由得心中暗自道:“麻煩了!麻煩大了!張諶這小子太莽撞了!該怎么才能將他從平邊王府的狼巢虎穴中將人給救出來?”
謝靈蘊在高臺下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而張諶卻嘴角翹起,一雙眼睛看向對面的五先生,直叫五先生不知為何心中發毛,涌現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我知儒門有‘仁’‘義’‘禮’‘智’‘信’五條準則教義,卻不知先生以哪條做學問?”張諶笑瞇瞇的問了句,笑得一團和氣。
“此五信條乃是君子必備,我自然全部都修。”五先生回了句。
張諶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先生既然全部都修,那我想問先生,若是有陌生人掉入水井,你若是救人,你就會死,你救不救?”
五先生聞言瞳孔一縮,這話可不敢亂說,天下人盯著呢,自己既然說了,日后就必須如此執行,否則自己道心怕是要崩碎了。
聽聞張諶的話,五先生心中萬千念頭閃爍,袖子里雙拳緊握,萬萬沒想到這小子殺人誅心,說的話居然如此難纏。
而此時伴隨著張諶說出的話語傳遍全場,頓時整個廣場無數的讀書人都心中念頭閃爍,思索片刻后不由得暗罵一聲:“這小子的問題忒刁鉆,這個問題要是真回答了,不論怎么說都有大麻煩。”
如果說不救,那就是不仁義,以后被天下讀書人給噴死,還怎么傳播道義?
就算他得了陳三兩的道義,以后誰和他做學問?去學習一個品德有缺之人的學問?
如果說救,以后若是遇見這樣的事情,那必定是第一個沖上去舍生取義了,這世道如此危險,日后有人聽到這消息求到五先生的頭上,到時候五先生依舊死路一條。
此時眾人一雙雙眼睛看向五先生,等候五先生的回答。
而臺上的五先生整個人都沉默了,臉上笑容和氣已經消失,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張諶,萬萬沒想到張諶居然問出如此刁鉆古怪的問題。
“先生是答不出來嗎?還是說先生只是將仁義掛在嘴邊,學問只是泛泛其談,并未學習到骨子里。您也不過是披著儒家的皮招搖過市,對于儒家的學問并無踐行?”張諶卻不肯放過對方,依舊窮追猛打不斷追問。
五先生面色更加慘白,迎著高臺下一雙雙眼睛,一時間腦子里無數思緒流轉,居然不知該如何作答,其身上的浩然正氣在此時居然開始紊亂了起來。
“先生既然不答,我已經有了答案,你不必答了。我還有第二問題:‘如果有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脫韁失控,現在你就是那個駕馭馬車的車夫,而前方的道路上有七個人擋住了去路,你如果撞上去,那七個人必死無疑。你如果將馬車偏移,而馬車偏移的道路上有一個人,他也必然會被馬車給撞死,請問您救那個?’”
張諶的聲音中滿是輕松和調侃,這是前世網絡上的魔鬼問題,沒有人能說出正確答案。
五先生聞言瞪大眼睛,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張諶,心中萬千念頭閃爍:“這小子是魔鬼嗎?他怎么能想出如此變態的問題?”
就見對面的五先生額頭冷汗不斷滑落,周身浩然正氣居然急速下跌,整個人精氣神一陣紊亂,腦子里兩個念頭不斷閃爍:“我如果直接碾壓過去,死的是七個人,不行不行,死的人太多了!可我如果將馬車強行偏移方向,撞死本來無辜的路人……這他娘的是什么鬼問題?”
五先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論怎么選,都難遂起其心意,他的道心崩了!
然后在張諶眼睜睜的目光中,五先生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周身浩然正氣轟然散去,魂魄一陣紊亂,斷臂處血液重新噴出來。
五先生一雙眼睛驚悚的看著張諶,然后仰頭跌倒在地,就此暈厥了過去。
“先生!”無數儒家弟子見此一幕俱都是大驚失色,紛紛躍上高臺,將五先生攙扶起來,可誰知此時五先生已經五氣閉絕難以醒來。
而臺下的各位儒家學士一雙雙眼睛看著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似乎在看什么怪物。
無數人捫心自問,如果這種事情換到自己身上,自己該怎么辦?
“無解啊!這種問題,誰碰到誰栽!”下方謝靈蘊心中幽幽一嘆:“張諶這小子不通經意,但是卻能問出如此殺人誅心的問題,這小子簡直就是魔鬼啊。”
這問題誰能回答?
誰面對這種問題,只怕道心都要崩潰掉。
一旁的小先生看著高臺上風輕云淡的張諶,嘴角不斷抽搐,袖子里雙拳緊握:“我就知道,這小子絕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叫他進入學宮,替我辦那件事,簡直是再正確不過了。”
此時此刻,場中死一般的寂靜,唯有一群學宮士子圍繞著五先生不斷呼喊。
“五先生的道心崩了,道義也被破了,只怕是就連出竅的實力都保不下了,這小子闖大禍了。”小先生一雙眼睛看向高臺上的張諶,心中只覺得頭皮發麻,思索著稍后該如何打遮掩,將張諶給趁亂送出去。
而就在此時此刻,張諶做的更過分,直接解開褲腰帶,拽出大蟲子在論道臺上向著四方呲尿,口中瘋狂叫囂:“你們這些儒家的學子、學宮的先生,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垃圾,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太囂張了!
真的是太囂張了!
下方謝靈蘊看著那大居居,忍不住呸了一聲,簡直是辣眼睛。而圍觀的諸位儒門士子,俱都是火冒三丈,眼神中滿是殺氣。
就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這是騎在所有人脖子上撒尿啊,呲了所有人一臉。
“來人,給我將這個混賬拿下,若敢反抗直接亂刀砍死!”那邊張曉花見機連忙高呼一聲,開始指揮手下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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