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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元律

作者:大腦被掏空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大腦被掏空 | 野夫提刀錄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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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夫提刀錄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元律

夏憂蠹原本迷離的醉眼瞬間清亮起來。

她托著腮的手放下,身體坐得筆直,方才的嬌憨醉態如同潮水般退去,只余下臉頰上兩抹淡淡的紅暈,證明那“柏酒”并非全無作用。

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此刻閃爍著狡黠又銳利的光芒,直直盯著高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怕我不說嗎?高先生?”她的聲音清脆,帶著點剛剛“醉酒”后的微啞,卻字字清晰,哪里還有半分迷糊?

高見臉上的訝異只停留了不到半息,便化作一絲了然的笑意,甚至帶著點“果然如此”的欣賞。他沒有被戳破的尷尬,反而像是看了一場精彩的小戲,欣然鼓掌。

“是有些。”他坦率承認,目光坦誠地與她對視,仿佛剛才那個試圖“套醉話”的人不是他。

夏憂蠹微微歪頭,像個抓住了對方小辮子的得意貓兒:“是因為覺得我是個聽話的乖乖女,所以覺得可以……嗯,趁人之危?”她故意拉長了尾音,帶著點促狹。

“是。”高見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點了點頭,沒有絲毫辯解的意思,“夏姑娘在幽明地身份尊貴,氣運離奇,行事卻常顯天真爛漫,不諳世事。面對我這般煞氣未消的‘惡客’,又飲了酒……如此良機,錯過豈不可惜?”他語氣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再自然不過的道理。

“呵!”夏憂蠹輕哼一聲,但那點不滿很快被另一種情緒取代。她身體微微前傾,靠近矮幾,也靠近了高見幾分,那雙明亮的眼睛像是要穿透高見的表象,“高先生,你這般大費周章,又是堵門立威,又是邀我品茗,最后還勾著我說這些,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總不會只是為了打聽我一個弱女子的修行功法吧?這幽明地,值得你圖謀的是什么?是那些驚天動地的秘寶,或者老祖們的態度?”

她開始揣摩高見的意圖,試探他的口風,言語間帶著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炸毛的哈基米,也不是裝醉的嬌憨少女,更像是一個坐在棋盤對面,試圖看清對手路數的棋手。

“夏姑娘,”高見的聲音低沉了些,帶著一種近乎真誠的贊賞,“你絕非‘弱女子’。你的氣運,你的根骨,你此刻的清醒與機鋒……都足以證明你的不凡。至于圖謀?”他輕輕搖頭,目光坦蕩,“幽明地的秘寶,自有其主,老祖們的態度,非我能左右。我此來,一是為解此前誤會之局,二是……”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夏憂蠹身上,帶著一種奇特的專注:“想看清一些東西。比如,幽明地為何能養出夏姑娘你這般……矛盾卻又和諧的存在。你的功法,或許就是解開這個謎題的一把鑰匙,此事關乎我對幽明地更深層的理解。”

這番話,半真半假,卻充滿了認可。尤其是那句“矛盾卻又和諧的存在”,精準地戳中了夏憂蠹自己都未必完全明晰的特質。

夏憂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專注的目光仿佛帶著熱度,讓她臉頰的紅暈似乎又深了一分。她下意識地移開視線,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杯子,掩飾性地抿了一口,不過卻發現里面早就已經空了。

這是當然的,這茶怎么可能留到現在。

“你這人……說話真是……”她低聲嘟囔了一句,似乎在組織語言。

“好吧,”她開口,聲音恢復了正常,卻不再有之前的尖銳,“既然高先生如此看重,告訴你也無妨。我所修習的,并非幽明地常見的役鬼煉魂、控尸御煞之術。”

她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畫著玄奧的軌跡,仿佛在勾勒某種無形的脈絡。

“我走的是‘命’之一途。”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空靈,“黃泉輪回,浩浩湯湯,其中自有命數流轉,如同奔涌的暗河。我的功法,便是窺探這暗河中的點滴‘命數’。觀人之命數,或如錦帛華章,或如枯枝敗葉。我能做的,便是為其‘鋪墊’。”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若命數本有富貴之基,我可引水潤之,使其更顯華光;若命數暗藏劫難之兆,我亦可……提前埋下引線,讓那劫數,來得更‘恰好’一些。”

“這便是我的路數,以‘命’為引,以‘運’為媒,在六道的縫隙里,做個小小的……引導。”夏憂蠹說完,靜靜地看著高見,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高見的神情沒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更深沉的思考。

他緩緩點頭:“觀命數,鋪前路……難怪,難怪夏姑娘氣運如此離奇。這功法,確實配得上你。”他的認可,再次落點在她本人身上。

夏憂蠹似乎被這句“配得上你”說得微微一怔,隨即唇角又勾起那抹狡黠的笑意,仿佛剛才吐露核心秘密的人不是她。

“功法也告訴你了,我的誠意夠足了吧?”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袖,動作帶著一種慵懶的優雅,“那么,高先生,接下來……”

她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高見。窗外的光線勾勒出她美好的側影,那雙恢復了清亮的眸子帶著一絲玩味和……期待。

“我很期待你之后的‘表演’。”她輕輕一笑,如同春冰初綻,帶著點冷意,卻又無比動人,“看看你這位來自神都的‘惡客’,拿著我這把‘鑰匙’,究竟能在這幽明地,打開怎樣的一扇門?可別……讓我失望哦。”

說完,她不再停留,身影輕盈地消失在門外,帶著一絲狡黠。

石室的門輕輕合攏。

但是……高見臉上的溫和、贊賞、甚至那一絲被“算計”的無奈,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深海般的平靜

他放下茶杯,眼神銳利如刀,哪里還有半分剛才被夏憂蠹“看穿”并“反將一軍”的痕跡?

夏憂蠹以為自己在試探高見,想要看著高見表演。

高見輕笑一聲,帶著掌控全局的從容,殊不知,從進入這間屋子開始,夏憂蠹就已經站在了他的戲臺上。

夏憂蠹的恐懼,偽裝,試探,以及得手之后的得意……甚至最后那點‘想看戲’的小心思……都在預測里。

捧得這個小姑娘忘乎所以,自以為看透了高見的路數,才能讓她心甘情愿說出根底。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窗外是幽明地特有的昏沉天光。

“知道了她的功法路數……”高見閉上眼睛:“下一步計劃,就清晰多了。”

說實話,幽明地的功法,確實厲害。

除了驅神役鬼之外,竟然還能有這種依靠黃泉造成的命運之法嗎……

此時此刻,幽明地深處,一處黃泉包裹所在,這里沒有日月星辰,只有翻滾的、如同活物般的幽冥之氣,凝聚成粘稠的液態。

在這里,坐著一個黑袍人。

他并非想象中那般猙獰可怖,相反,身形略顯清瘦,穿著一襲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純黑袍服。面容模糊不清,仿佛籠罩在一層不斷流動的黑色霧氣之后,唯有一雙眼睛清晰可見——那是兩團跳動的、幽藍色的火焰。

他便是幽明地的老祖之一,十二境巔峰的巨擘,人稱“元律”。

地之中數六,六為律,律有形有色,色上黃,五色莫盛焉。

故陽氣施種于黃泉,孳萌萬物,為六氣元也。以黃色名元氣律者,著宮聲也。宮以九唱六,變動不居,周流六虛。

這也是他的功法跟腳。

此刻,那雙幽藍色的瞳焰,正平靜地注視著前方。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虛空中懸浮著一面巨大的水鏡,鏡中映照的,赫然是高見與夏憂蠹在石室中品茗、交談、乃至最后夏憂蠹微醺離去的一幕幕。

黃泉映照三生,連前世今生來世都能看得清楚,此刻借助黃泉之能,觀察幽明地發生的事情,不過輕而易舉。

所有畫面,纖毫畢現,甚至連兩人談話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仿佛就在這他面前上演一樣。

“涼州……十億生靈……”

這個念頭如同最深的烙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與更強烈的渴望,在他的心頭劃過。

涼州計劃,是他籌謀多年的事情。以十億凡俗生靈的絕望怨念與精純魂力為薪柴,輔以秘法提煉,就能得到足夠的資糧和東海真龍進行交換。

如果他的估計無錯,東海的那個法門,就是他沖擊那虛無縹緲的“地仙”之境最關鍵的那一步!

地仙……真正的長生久視,超脫束縛,與天地同壽!為了這一線可能,別說十億生靈,便是再翻一倍,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大道無情,阻道者,皆為塵埃!

可惜……

“高見……”

鏡中那個青年男子的身影,在老祖眼中瞬間變得無比刺眼。

就是此人!區區一個六境的小輩,如同螻蟻般的存在,竟敢在涼州悍然出手,攪動風云!硬生生將他收割十億資糧的計劃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功敗垂成!心血毀于一旦!

那一刻,周圍的陰氣開始翻騰,他的的殺意幾乎要沖破這方虛空,隔空將高見碾為齏粉!

“太學……欽差……”

然而,那滔天的殺意最終被他強行按捺下去。如同冰水澆頭。

高見并非無根浮萍。他是太學出身,背后是李騶方,更重要的是,他頂著神朝朝廷欽差的身份!殺一個太學生,或許還能在臺面下斡旋;但公然誅殺朝廷欽差,無異于向神朝朝廷公然宣布造反!

幽明地雖強,但遠未到能硬撼神朝的地步。尤其是在他沖擊地仙的關鍵時刻,任何大的動蕩都可能讓他功虧一簣,甚至引來更可怕的清算。

“所以……捉你來……”

殺不得,卻又不能輕易放過。于是,才有了那看似霸道、實則留有余地的“請君入甕”。

他親自出手,跨越萬里虛空,將高見從涼州“請”到了這幽明地深處。目的很明確:

其一,逼他就范,將其置于自己掌心,以幽明地的森然威壓和隨時可碾死的處境,逼迫他吐露攪局涼州的真正底牌、幕后之人,甚至……能否將其策反,為己所用?畢竟此子能以六境修為攪動如此風云,心智手段皆屬不凡。

其二,查探底細,近距離觀察,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輩,除了太學和欽差身份,還有什么倚仗?

鏡中畫面定格在夏憂蠹離去后,高見獨立窗前的背影。

老祖眼中的幽藍火焰微微跳動,現在……他已經知道高見有什么倚仗了。

對方本身,就有足夠的底氣,這等天賦……

“堵門立威,十敗真傳……六境敗七境,且非取巧,是實打實的武道技擊之術……此子戰力之強,遠超同儕,根基之扎實,世所罕見。太學……果然又出了一個怪物。”

“面對憂蠹……”老祖的目光掃過夏憂蠹在鏡中從恐懼到試探再到吐露功法的一幕幕。“先以煞氣壓其心志,再以茶道雅藝亂其判斷,明知她裝醉卻不點破,反以‘認可’吹捧,誘其放松警惕……步步為營,心機深沉。明知問功法是大忌,卻能鋪墊得讓對方心甘情愿開口……這份對人心的把控,也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憂蠹的跟腳……竟被他如此輕易套出……還是太嫩了。”老祖心中并無多少對夏憂蠹的責備,更多的是對高見手段的再次評估。

殺意?依舊存在。高見壞他道途,此仇不共戴天!

忌憚?卻更甚!

忌憚其背后的朝廷——殺他代價太大,得不償失。

忌憚其本身的潛力與心性——此子絕非池中之物,若不能為己用,日后必成大患!

“而今看來……”

老祖心中那翻騰的怒火緩緩平復,一個冰冷的結論浮現:

“高見……還真不能殺。”

至少,現在不能,在此地不能。

不過……不能殺,不代表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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