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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夫提刀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去追?空難
太學,馬廄。
高見面對著眼前的西門恭,臉色有些愕然。
“退學?”高見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你這是……被人欺負了嗎?”
西門恭搖了搖頭,苦笑道:“并非如此,高見,你在太學上學到現在,心里應該也清楚太學的氛圍,這里說實話確實沒什么人會來管你,只是……我確實沒辦法跟得上而已。”
“你們,是天才啊。”西門恭表情復雜的看著高見,眼神里似乎有許許多多想要說的東西,但都沒辦法付諸于口。
高見等人,是天才啊。
是大大的天才。
是整個神朝都覺得嚇人的天才。
水蒼蒼在太學里,不過是‘平均值’而已,屬于那種不上不下,比一半人好,比另外一半人差的水平。
真正在太學嶄露頭角的,只有高見。
而他西門恭,只不過是蹭了高見和水蒼蒼的光,才有資格來太學轉悠兩圈而已。
“不再多留一會嗎?就算跟不上,多蹭一段時間的藏經閣也是好的,里面的東西那么多,學幾樣回家,哪怕沒能讀完,但考核也不算事兒,厚著臉皮讀下去又怎么了?”高見指了指不遠處的藏經閣。
是啊,沒必要就這么走了。
何必呢,太學的考核不是說很簡單嗎,只要你去,當地的豪族自然會給你搞定,就算不如其他人,那不和其他人比就是了。
所以高見很疑惑西門恭的選擇。
西門恭也愣了一下,然后說道:“啊……高見,難道,沒有人來找你?”
“找我什么?噢,有人找你,勸退?你的傷也是這么來的?”高見挑了挑眉毛。
“傷倒不是這么來的,是我要強,覺得自己再怎么也能留下來,結果搞出了事情,唉,說這些也沒有用,這次只是來告別,之后我應該會去找個稍微好些的仙門,當個真傳,學成之后回家了,至于太學……多謝高見你了,算是圓了我一場夢,讓我以后不用遺憾,不用在晚上去思考‘要是我當初上了太學’這種胡思亂想的事情了。”西門恭退后兩步,恭敬的對高見行禮,如此說道。
“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就不留你了,日后相見,希望安好。”高見也拱手,如此說道。
“嗯,告辭。”西門恭點頭,然后離去。
高見目視著對方離開。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來,又說了一句:“高先生,我……學不會啊。”
這語氣里,好像包含了很多東西。
語罷,西門恭釋然,這才走了出去。
這時候,高見才恍然意識到一件事。
神朝有十州,十州每年都會在年底除夕之前,招十人左右來讀書,也就是說……太學每年都會有一百個新生。
但實際上,高見在太學看見的學生加起來也就那么三四百個人。
之所以沒有更多,想來……應該都是和西門恭一樣。
勸退了。
只是,似乎沒人來找高見,難道是因為三個月之前的事情嗎?
“算了,遇到再說。”高見搖頭,牽著走龍,準備離開。
走龍騰云起飛,不多時,便來到了高見在神都的屋子。
幾只草木精怪和魔訶羅奔到門口來,高聲齊呼“大老爺”,迎接高見回來。
高見穿過這幾個小娃娃,回到了院落里。
屋子外面看著臟臟的,里面也有些灰塵,像是沒人打掃一樣。
實際上,確實沒人打掃。
丹砂看著可不像是會做家務的人,鼠鼠也不在乎這些,高見一天到晚都泡在藏經閣,最多也就收拾一下自己住那間。
三個也沒啥請丫鬟的欲望,所以,這里看著就有些灰蓬蓬的。
住這種大宅子,還是要住的人多一些才有人氣,就算主人家人不多,丫鬟小廝家丁之類的也要把場面撐起來。
不過嘛,丹砂高見和舒堅都不在乎這些,也就無所謂了。
回到家里,丹砂不在,估計還在外面玩兒吧。
倒是舒堅在,他看見高見就跑了過來,說道:“高見,有一封給你送過來的信,就放在那邊堂屋桌子上了。”
“信?噢,我知道了。”高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給走龍放好了草料,就走去了堂屋那邊。
來到堂屋里,桌子上放著一個信封,信封上還有幾個老鼠腳印,一看就知道是舒堅自己叼過來的。
他拿起來,發現上面的署名,是太學。
“太學?”高見有些疑惑,撕開了信封。
里面是考核。
高見頓時了然。
其中的意味非常簡單,太學差不多每半年會考核一次,考核會將太學生們支出去完成一些特定的事情,算是培養,也算是測試太學生們的心境和對神朝的忠心。
高見一直覺得這種事情還早。
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不過想想也是,都三個月了。
卻看見,其中寫著幾行字。
標題為:守窮邊務事。
意思很簡單,就是關于窮困沒錢的邊境地帶的事情簡述。
然后下面寫道:
“古來守窮邊者,莫急于安人心,息流言,嚴號令。”
“四夷饕餮部,永寧一帶,十四年前失守地方,即今圣上中興,用人悉巳收復,堅甲利兵,謀臣猛將俱在,而有以故,所以逆虜聞風,知有畏懼,乃有小人妄生異議,鼓煽愚人,謊報邊報賊情,口口聲聲如何嚴急,以致無知之人不審虗實,輒便驚疑,一聞流言,憂惶無措,致使邊境軍心不穩。”
“軍心不穩,生出棄城逃走之徒,軍馬不掣,人民逃亡,抑恐致有疏虞,誠非經久之計也,若不嚴加禁約,必致壞事方來。
“令太學生高見,即今復守永寧,負責內外文武官員統理,錢糧軍馬,墩臺城垣,悉數心顧,朝邊軍人民傳信,令其知曉朝廷顧念邊方,時刻不忘,在邊之人當竭忠固守,以為保障!”“如仍有倡為異議流言,搖惑人心,意在棄城逃走悞壞大事者,處以極刑示眾,籍其家,夷其族,頭顱于各該城堡永遠張掛,嚴飭內外官員,必須潔巳正身,鎮靜持重,以安下人,以圖大功。”
“軍馬既已在邊,必須供給糧草,路途之上,需嚴督催攢,令民懼法度,日夜運送,不誤邊事。”
其中講述的事情很清晰。
邊境在十四年前失守,如今實力恢復,準備收復了。
不過,上面說是“逆虜聞風,知有畏懼,乃有小人妄生異議,鼓煽愚人。”,但實際上,高見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敵人過于強大,所以當時有人言退了。
下面的人言退,在神都的大人物們自然就不高興了。
且不說是不是謠言,但說這話的人,肯定是需要被料理一番,因此寫到了這里面。
既然邊境覺得打不過,甚至潰散,逃走,所以需要高見去處理。
這一下……直接就給高見安了個‘欽差’的身份了,開口就是‘內外文武官員統理,錢糧軍馬,墩臺城垣,悉數心顧’。
在神都,高見不算什么,可一旦外放出去,他的身份自然是立刻就變了,甚至可以直接動手夷族……
這權力,真是無敵了。
只是,高見回想了一下西門恭。
雖然說起來這么威風,但估計是沒有那么簡單的,否則西門恭也不會退學了。
他沒有說自己遇到了什么,但一定是有什么非常痛苦和困難的事情,讓他無法承受,所以才選擇了退學。
不過高見也不準備多管閑事就是了,西門恭讀不了太學,但畢竟是世家子,有的事情對他來說有的是退路,不消高見操心。
但從此也可見一斑,太學這地方,看著里面平靜,大家每天除了看書什么都不用做,可實際上肯定是有一些隱性的觀察和考核在啊,只是高見或許名聲太盛,所以導致了沒有感受到這種審視。
高見搖了搖頭,將這封信紙收好,信紙之上有太學的大印,這玩意兒可是有神朝律法作保的,是高見身份的證明。
“測試忠誠嗎……”高見握了握信紙。
這上面直接說了,要讓高見去四夷部所在的永寧區域,上面一定是清楚四夷部和高見的矛盾的,但還是這么做了,想來既是考驗高見,也是考驗四夷部……
四夷的饕餮部少主,死在了高見手里,這是大仇。
高見被饕餮部少主折辱,這也是大仇。
兩個仇人在一起做事,那么……你們要斗嗎?
高見似乎能夠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自己頭頂上有炯炯的目光,就像是冰冷的太陽懸在腦袋頂上,照亮了他身周,但也讓他渾身寒徹透骨。
神朝的目光就這么冰冷的注視著高見,看著他準備怎么做。
“唉,饕餮部啊。”高見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既然如此,那就動身吧。
至于丹砂……
自從那天,高見對她說了那句“不必這么做”之后,他和丹砂之間就稍稍有些生疏了,丹砂也不像是平常那么喜歡貼他了。
這很正常。
在這個世界的價值觀里,丹砂這種屬于相當不矜持的了,已經到了舒堅都沒眼看的地步了,可高見還是做出了回絕的意思。
那么,丹砂收斂起來,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這也是高見希望的結果。
說實在的,對于丹砂那么直白的示好,高見倒也不是看不見,真要說他沒什么感覺,也不可能,畢竟丹砂長得那么漂亮,容貌身板都是一等一的,打扮的也總是符合時宜。
只是……
高見玩的都是掉腦袋的事情,沒必要啊沒必要。
扯那么多關系,容易牽連到別人,再說了,靖江君那邊估計也不同意。
此事再說吧,在神都,高見總是能夠感覺到那種冰冷的目光。
高見知道,這并非是真的有人在看他,神朝沒有閑到專門監視他的地步,這只是……一種感覺。
只要在神都,就會情不自禁的升起這種感覺。
只要高見還沒有融入神都,還沒有融入神朝的體系之內,那么這種感覺將會一直如影隨形,不斷時時刻刻提醒他,他的腦袋不是在自己肩膀上頂著,而是在掛在褲腰帶上的。
這種狀態下,高見實在提不起心情來談情說愛,更別說如果這么做了……丹砂作為真龍,可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的。
唉,真是糾結啊。
先別想這些了,既然任務已經下來了,那么為了繼續待在藏經閣也好,處理四夷部的矛盾也好,都得先去搞定這些事情才行。
藏經閣的價值太大了,看一天就賺一天,高見可不準備退學,起碼也得看到畢業吧。
只是過程里……也得看看邊境是個什么情況。
這書信里說了,軍馬不掣,人民逃亡,而且還要求高見:“令民懼法度,日夜運送,不誤邊事。”
這些事情,如果高見不去的話,怕是會死很多很多人啊。
不管從哪個角度,高見都得去一趟永寧。
既然下定了決心,他立馬就動身了,很快就牽著走龍,來到了門外。
想了想,他又折返了回去,留下了一封信,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去哪兒了。
之后,他特地加上了一句:“丹砂,蒼海的警告,我依然記得,禮部很有可能對你有某些做法,你回來之后,最好也找個機會離開神都,在別的地方隱藏一下身份,我不在的話,他們如果真有什么想法,應該也就是最近了。”
寫完之后,他把紙條放在桌子上,隨后又回到了門口。
“那就出發吧,走龍,舒長老在神都藏經閣學習,丹砂的話……就不帶了,這次就我們兄弟倆。”高見摸了摸走龍的鬃毛,然后直接翻身上馬。
聽見丹砂不去了,走龍高興的打了個響鼻,在真龍面前,它一匹天馬總是覺得壓力很大,此刻能夠單獨出去,它也很高興。
于是,高見拍馬——
走龍一躍而起,朝著朱雀區的碼頭飛去。
畢竟是要去邊疆的永寧地區,靠走龍跑過去都明年了,還是得乘坐飛舟才是。
當然,走龍只是送高見到碼頭所在就回來,碼頭就沒必要去了,它還是留在神都吧,畢竟高見只是去做測試,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沒必要專門帶它。
等到了晚上,丹砂回來之后,看見了桌上的紙條。
小龍女愣了愣。
她嘴巴開合了好幾次,但都沒有說出來。
搖了搖頭。
高見的告誡她看見了,只是她現在……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丹砂收起了信紙,在原地坐了一會。
等到天黑之后,鼠鼠打著哈欠,嘿咻嘿咻的跑回來了。
一回來,它就看見了丹砂,卻沒看見高見。
靠譜的成年鼠,甚至都沒去看桌上的紙,而是直接說道:“去追?”
前往饕餮部,永寧區域的飛舟之上。
永寧,是涼州的北部區域,靠近荒漠,而荒漠之上就是饕餮部的所在。
神朝十州,海外有瀛州。
除此之外,直屬于神都陽京管理的中心區域,是越州,閔州,賀州,瀘州。
然后滄州隔得遠遠的,屬于邊陲地帶。
涼州的地位比滄州略好,但也沒好到哪兒去,也是屬于偏遠地帶。
而且,地理位置比滄州還要差一些
滄州水多,山多,俗好巫覡鬼祭,山精水怪什么的漫山遍野都是,自然資源豐富,樹木鳥獸之類的一點不缺。
而涼州則大部分是荒漠,當地居民蓋房子都找不到樹木,因此多住石屋,乃至于在土坡上挖洞,直接住在洞里,戲稱之為“洞府”。
但這種情況,涼州卻還能夠在各種資源和地位上高滄州一等,肯定是因為這里也有特產。
涼州的特產是礦物,此地土氣充沛,土又生金,因此地底常有礦物。
不過,這里并沒有發展出自己的煉器行業,只不過是原材料生產地而已,這些開采出來的礦石基本都賣去了越州。
畢竟,越州有一座神朝最強大的煉器仙門,天工山。
而涼州嘛……在仙門這方面,甚至都不如最窮的滄州。
滄州因為山清水秀,山水格局漂亮,還有真靜道宮去那邊修筑山門,可涼州環境惡劣,修行條件也一般,此處還常常和塞外有摩擦,戰亂不斷,國境線十年之間來回橫跳,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因此都沒有什么頂級仙門愿意在這里安家。
聽起來……這地方挺混亂的。
當然,實際上,這地方也挺混亂的,不過在神都的人對此應該很難有感受就是了。
比如說高見,他現在就沒什么感受,他此刻正在練功。
而在他的門口,有兩個侍女正在竊竊私語:“這人還在練功啊?”
這是來換班的,一個侍女剛剛從高見房中出來,另一個則是剛來,剛來的那個,發出了先前的疑問。
于是,剛剛出來的那個侍女回答道:“在呢,上了飛舟就什么也沒干,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
剛來那個則好奇的問道:“那你還看的這么入神?就練功也能把你這個騷蹄子吸的眼珠子都移不開?”
“只是你沒見過罷了,我跟你說,這飛舟上來來回回那么多人,這人就是和其他的不一樣,多看兩眼,賺的!”
這話說的,讓另一個侍女生出了好奇來,不禁追問到:“這樣啊,那他到底長什么樣?一會他出來的時候,我也去看看。”
剛剛從里面出來的那個則帶著回味的表情說道:“我跟你講,肌肉緊薄鮮硬,細條身材,星眉朗目,皮膚致密,通關的鼻子,四方闊口,五官端正,練功的時候,一手撐著身子,那頭上的汗珠子比黃豆還大,打了赤膊,我跟你說,那一對黑睛閃閃的,目光像是釘子,看一眼感覺都有人在前面推我呢!”
“說這么實在干什么?小賤人,那么詳細,估計眼珠子都看掉下來了吧!真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呢!不過,對了,看看就行了,可千萬不要真的去碰啊,會死的。”
“啊?他很殘暴嗎?”
“不知道,但這人看我的時候,眼神里壓根就沒有我……有點嚇人,而且聽說啊……他是太學出來的。”
“太學生?!”
“嗯,太學生,你可別拿著四處張揚……”
“我懂,我懂,那不聊他了,我跟你說,我前幾天看見一個新的水粉,可好用了,顏色特別好看,宗門里沒有的那種。”
“宗門里沒有?那不會是什么特別奇怪的顏色吧……”
“那肯定不奇怪,是從邊……啊,門開了,別聊了,快進去換水。”
“好,我去了,之后說。”
端著水的侍女于是端正好,把之前調笑的時候落下的肩帶拉上來,小心翼翼的端著水,走進了房間之中。
這個房間只是飛舟之上的普通房間,并不貴,只要三百多金就能一路直通到永寧,但飛舟上臺是需要實名的,因此……對于飛舟經營者來說,高見這個名字顯然如雷貫耳。
高見,前幾個月可是搞出過大事的。
所以他們立刻調查了一番,確認了高見的身份。
這就是那位‘高見’,這次去永寧,大概率就是參加太學的考核了。
不過,知道了也沒什么,顯然不會有人來摻和這事兒,只不過……高見的行蹤會被記錄下來而已。
有點名聲的人,肯定都會如此。
高見對此也不是很在乎。
他只是繼續打出一拳。
拳出,身體之內的諸多力量糾結在一起,互相抵消,讓這一拳既消耗了全身的力量,又實際上對外界造不成任何影響。
這是高見以往練刀的法門,主要是用來控制力道的,算是基礎練法之一。
武者肉身強橫,動輒就是幾百萬上千萬斤,高見現在的力量搬一座小山都行,如果還是按照凡人時期的力道控制方法,輕輕一揮手就給旁邊打碎了,要是和凡人在一起,一不注意說不定就給對面震死了。
所以這種鍛煉力道控制的法門,既能錘煉氣血,也能控制細微之間的力道,高見非常喜歡,也常用這招。
他已經在飛舟上待了十一天了,算算時間,馬上就要到地方了。
于是,高見收手,輕輕跺腳,身軀一震。
渾身上下的汗水瞬間散做水霧,水霧更是立馬在他身上散發的熾烈的陽氣之下蒸發,只一下,身上就變得干干凈凈。
當然,還是要洗個澡的,不過很適時的,外面就有侍女端著水進來了。
“謝謝,就放在這里”高見點頭致謝。
侍女連忙放下盆子,低頭捂嘴,霞飛雙頰。
確實和之前姐妹說的一樣,那沖天的陽氣,再加上一身腱子肉,讓她忍不住又多瞄了兩眼。
容貌都是其次,對于飛舟侍女這些媚術修行者來說,最讓人難以直視的還是散發出來的壓制力,都證明這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男子。
若是采補一二,說不好就能頂上好幾個月苦修。
“嗯?還有事嗎?”高見看著對方還不走,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啊……沒事,這就走了,這就走了,大人慢用。”她被高見的問話驚到,連忙退了出去。
說是能頂得上好幾個月苦修,但實際上嘛……
這些大人物一只手就能捏死她們,所以除非對方主動,她們是斷然不敢僭越半步的。
誰知道這些大人物有沒有個妻子,情人,或者別的什么,就算是對方的父母看不慣自己這些下賤的狐媚子,抬抬手也就給自己捏死了。
所以,其實她們很有分寸。
當然,她們的這些考慮,高見壓根就沒有思考過,實際上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在如何改進自己的修行方式。
而今的高見,已經六境了,精關已開,尋常的鍛煉方法提升速度已經越來越慢。
換句話說,光靠單純的‘苦修’,能給高見帶來的提升非常有限,修為越高,普通的鍛煉就越不值錢。
不過,具體的辦法,從永寧和饕餮部那邊回來了,再說吧。
高見思考著這些,然后用毛巾擦干凈身子,再將一盆水從頭頂倒下,給自己沖了個滿身,最后故技重施,輕輕一震,將渾身的水滴震開,隨后穿好衣服,準備出門吃飯。
這幾日練的差不多了,還有最后一天就到永寧了,這一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沒必要再練了,現在已經練的渾身酸軟了。
當然,既然已開精關,那么渾身酸軟也不算什么,只要吃點東西,補充一下精氣,就能迅速恢復。
只要有東西吃,開了精關的武者可以說是基本殺不死的,他的身體可以飛快的運化水谷精氣以及諸多血肉,一直吃就可以一直恢復,剛剛鍛煉所消耗的氣血,吃一頓就恢復過來了。
坐到了餐廳里,高見沒有去免費的餐廳,那邊吃的東西,所用的食材已經跟不上高見的需求了,只能去付費餐廳自己點。
隨著修行境界越來越高,高見的花銷也不得不高起來了,別的東西都可以講究,但對于武者來說,吃的東西可真是不能將就的,哪怕不經過烹飪,食材的品階也必須足夠才行,否則根本支撐不了如此強大的肉體力量。
力量不會憑空出現,越大的功率,油耗就越大,高見能扛起一座山,那么如果只吃普通的食物,他也得吃一座山那么多才行。
與之相較起來,還是吃高階的食材才能滿足他的需求。
如果是其他修行者,還可以靠吸收天地之氣來代替吃飯,達成‘辟谷’的效果。
可現在高見沒開氣海,不具備吸納天地之氣的能力,就全部只能靠吃了。
此時,他的面前擺著一堆靈石蟹,這種螃蟹實際上是一種變異體,并不是特定的物種,主要是生長在靈氣聚集的區域之中。
一般來說,只有靈氣濃度高到可以自然形成結晶的程度,周圍的螃蟹長期在這里生存,身體內長滿了靈氣的結晶體,大部分螃蟹會因此死掉,少部分則能夠煉化這些結晶,讓自己整體變成高濃度的靈氣濃縮體。
如此一來,就可以拿來吃了,非常適合拿來養身體,而且味道也會變的非常奇妙,色澤上更是會變成晶瑩剔透的。
紫髯霜蟹殼如紙,葡萄作肉琥珀髓。
高見連殼一起嚼,吃著豪華大餐,身體剛剛鍛煉的精氣被快速補充。
嗯,一直這么吃也不是辦法,下一個竅穴的話,就開氣海吧。
高見老早就想御氣了,現在這么個莽夫狀態,不太優雅啊。
一邊想,一邊吃,吃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正準備回去休息……
然而就在這時——
飛舟,突然轟隆一聲。
接著,整體猛的歪斜,突然之間,整艘飛舟開始旋轉,只一剎那,高速移動的飛舟就變成了空中陀螺,每秒鐘都能轉上幾百圈!
這根本和攪拌機沒有任何區別,整艘飛艇立刻變成了料理機,內里的諸多雜物變成了刀片,而乘客則變成了水果。
唰唰唰!
只一秒鐘,三境以下的所有人都變成了漿糊,在第一個瞬間就已經被攪成了肉泥。
高見也被攪的頭暈腦脹,但他一秒鐘之內就已經穩住了身形,抓住了飛舟的框架結構,旋轉速度開始和飛舟同步,達成了相對靜止。
身體和飛舟達成相對靜止的這一秒,他集中精神,開始觀察周圍。
四周……一片狼藉。
真的是一片狼藉,所有不夠牢固的東西都已經被攪碎,殘肢血肉都很難留下來,在這種轉速下,全都是一片漿糊。
可以看見,少部分人利用了術法保護住了自己,但也是艱難支撐,很難騰出手去做別的事情。
整艘飛舟只有高見一個開了精關的,也只有高見一個可以僅憑肉身就在這種攪拌機里行動。
必須得停下這種瘋狂旋轉才行。
“嗯?”高見朝著尾部引擎看去。
旋轉是從尾部開始的,尾部是引擎所在,那里的陣法似乎沒有關閉,還在出力。
飛舟的移動速度極快,這些陣法的出力自然也是相當猛烈,此刻出了問題,但并沒有停下,仍舊保持著出力,所以讓飛舟轉的像是個陀螺一樣。
“得關掉陣法,不然剩下的人也得死。”高見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
說時遲,那時快,卻看見,高見拔出銹刀,然后朝著飛舟的尾部,猛的投擲出去!
銹刀發出爆發般的脆響,呼嘯著砸向了后面的陣法。
砰的一聲!
飛舟的尾部直接炸開,卻見飛舟的尾部直接炸散,連環乒乒乓乓一連串爆破開來,好似數萬雷霆霹靂一齊崩炸,震得天地動搖!
如果是在遠處看的話,就會發現,此刻夜晚時分,天邊有火光徑尺,明如月,自南往北,尾長丈許,忽炸為火星四散!
飛舟驟然失去動力,在慣性的加持下繼續往前,但已經開始往下墜去。
“所有人,自己結陣,自保!馬上掉下去了!”高見一聲怒吼,然后做出了防御姿態。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了。
其他還有行動能力的修行者紛紛心動。
然后,轟的一下,飛舟落到地上!
同時,天邊閃過一道劍氣!
(加更了,新的一個月,雙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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