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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大反派 第506章 番外(唐雪蘅篇完)
暮色四合,殘陽將沙漠染成血色。
當姜守中提著宇文烈的頭顱,與江漪匯合時,卻愕然看到本該在京城安心養胎的三位夫人,此刻竟挺著高高隆起的孕肚,出現在這荒蕪的沙漠之中。
更令他心頭一緊的是,唐雪蘅不見蹤影。
原地只余江漪倚著沙丘,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姜守中心頭莫名發虛,強作鎮定地將宇文烈的頭顱擲在地上,笑道:
“來得正好!方才我施展搜魂術,探得當年偽仙余孽未除,竟躲在魔海山禁地。諸位夫人可愿與我一同前去,斬草除根?”
話音未落,姜雀便嬌嗔著扭動腰肢,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哀怨:
“夫君~人家這肚子都這么大了,你怎舍得讓我們去打打殺殺?萬一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姜守中無語。
你們挺著大肚子來捉奸,就不怕動了胎氣?
不過見是姜雀這丫頭敢和自己陰陽,姜守中瞇起眼睛,笑道:“是嗎?”
姜雀見姜守中眼神似笑非笑,原本仗著加入葉竹嬋陣營的那點底氣瞬間煙消云散,擠出可愛笑靨:
“哎呀,開個玩笑,能幫夫君分憂解難本就是妾身應該做的。”
臭丫頭,還治不了你?
見對方立即服軟,姜守中冷哼一聲,不再與她糾纏,轉而看向葉竹嬋。
女人一襲素衣。
雖有身孕卻身姿挺拔,眉目間透著運籌帷幄的沉穩。
“禁地之內的紅雨基本已經被曲妹妹吸收干凈了,那些偽仙如何維持修為?”
葉竹嬋輕聲發問,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腹部。
面對葉竹嬋,方才還對姜雀擺出威嚴的姜守中立即露出笑容,屁顛屁顛上前扶住對方,一邊撫著對方的大肚子,一邊說道:
“是這樣的葉姐姐,魔海山的紅雨確實已經沒了,不過那地方常年被紅雨滋養,只要用一些血祭手段,還是可以仿造一些的。”
葉竹嬋秀眉微蹙,思索片刻道:
“我們四人夠不夠?要不把紅靈也叫來,畢竟她對付紅雨有優勢?”
姜守中擺手說道:
“不必!紅兒即將臨盆,不宜涉險,有我們就足夠。其實不用勞煩葉姐姐你,你先回京安心養胎。
另外,朝政的事情交給蕭凌秋就行,你也別操勞了。”
“好啊好啊,那我們先回吧。”
姜雀忙不迭附和。
然而姜守中沉下臉來:“你留下來幫我。”
小丫頭片子,剛離京幾天就偷偷摸摸的加入葉竹嬋的陣營,搞后宮黨爭。
不好好教訓一波,以后還不翻了天。
姜雀頓時垮了小臉。
如今的姜家后宮分為四個派系:
曲黨、染黨、葉黨和無黨。
曲紅靈和染輕塵這兩個前妻之爭就不用說了,表面談笑晏晏,眉眼間皆是親昵,背地里較勁兒較得厲害。
就連生孩子也要比拼。
當然,現在曲紅靈稍勝一籌,畢竟馬上要生了。
雙方之爭也是到了水深火熱。
甚至于依附曲黨的耶律妙妙,上個月還和身為染黨的春夏秋冬四姐妹打了一架,雖然背后也有江漪這壞娘們的推波助瀾。
曲黨陣營中,曲紅靈穩坐主位。
身邊有蕭太后和耶律妙妙這個帶著整個國家作為嫁妝的權勢牛人,還有正派皇后厲南霜壓陣,勢力不容小覷。
染黨這邊,染輕塵風姿綽約。
身邊跟著江漪這個富可敵國的商界巨擘,以及江綰這種可遨游天外世界的劍仙。
剩下的春夏秋冬和錦袖雖然是陪襯,但也能勉強上桌。
兩方勢力旗鼓相當,針尖對麥芒。
葉黨則是葉竹嬋、九尾狐、李觀世、冷靜、夜鶯她們。
畢竟葉竹嬋是姜守中的初戀白月光,何況還有夜鶯這個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紅顏,以及李觀世這位顏值最高的天下第一女修。
而葉竹嬋以不爭為爭,始終作為調和作用。
宛如后宮中的定海神針。
這也使得即便姜守中努力平衡對眾夫人的寵愛,卻仍不自覺地對葉黨多了幾分偏愛。
姜雀“背叛”曲黨,加入葉黨,也是這個原因。
除這三派系外,還有獨孤落雪、洛婉卿、妖尊不屑于參與爭寵大戲的夫人。
以及姜二兩和夢娘這種只對姜守中死心塌地,不參與任何黨爭的夫人。
當然,李觀世也算。
但她和葉竹嬋關系復雜,也就只能幫襯了。
總之,姜守中很不容易。
好在有葉竹嬋的調和,以及姜守中的霸王槍之威,雖然暗地里爭斗不斷,但大家表面上還是很和諧的。
有些時候,染輕塵還會和曲紅靈同睡一間房,說一些閨中悄悄話。
但多數時候,該爭還是要爭的。
都是性格驕傲自負的女人,憑什么自家夫君對別人更寵一些。
這也是為何,姜守中不愿和唐雪蘅有牽連的原因。
要說對小唐沒意思,那霸王槍小姜第一個不答應。
就如江漪所說,唐雪蘅的體質萬中無一,在兩人接觸的時候,姜守中就已經察覺到了,也動了一些心思。
但考慮到后宮黨爭太過嚴重,干脆絕了心思。
而為什么葉竹嬋眾女都大著肚子。
也是因為姜守中急了。
干脆一桿挑。
讓你們全大肚子,專心生孩子,別再爭來爭去了。
就連獨孤落雪這個不摻和黨爭的無辜者,也被姜守中給強制懷上了。
寧可錯殺,一個不留。
現在沒有身孕的也只有江漪、姜二兩和夢娘了。
江漪這娘們體質特殊,不太容易。
所以姜守中干脆帶她出來。
姜二兩、夢娘都是不摻和黨爭的,姜守中也比較放心,以后慢慢懷。2
爭啥爭,趕緊給我養娃!
“唐家妹子很不錯。”葉竹嬋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姜守中頓感頭大,訕笑道:“是不錯,就是性子有些拗。”
他算是明白葉竹嬋三人為何出現在這里了。
葉竹嬋精通天機推演,定是算出了自己與唐雪蘅這段姻緣。
故而提前布局,想將這顆好苗子納入葉黨陣營。
簡單來說,就是搶人的。
至于制止?
別開玩笑了,自家男人真動了心思,誰能攔得住唐家大小姐成為姜夫人。
葉竹嬋似笑非笑:“為什么不問問,她現在去了哪兒?”
姜守中瞥了眼一旁抱臂而立、神色清冷的李觀世,無奈說道:
“性子拗,但也有些自卑,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就覺得配不上我。再看到你們,她就更沒有底氣了,所以必然是回家了。”
“夫君真是懂女人啊。”
葉竹嬋幽幽道。
姜守中訕訕。
女人輕輕撫去姜守中肩膀上的些許沙塵,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笑意:
“紅靈和輕塵她們知曉后,肯定會去唐府搶人的。你覺得,雪蘅會選擇加入哪一方陣營?”
姜守中只覺頭大如斗。
“其實這般爭一爭,倒也有趣。”
葉竹嬋柔聲說道,“女人們爭得厲害,不正是因為將你放在心尖上?有了這份熱鬧,這后宮才不至于成了一潭死水。”
女人美目流轉間盡是狡黠,
“走吧,我們先去解決那些偽仙余孽,過些日子……”
葉竹嬋故意停頓,眼波含嗔,“你親自去趟唐府,給雪蘅備份大禮。”
“送什么禮物?”姜守中一頭霧水。
“你說呢?”
葉竹嬋有些嗔怪地瞪著他。
見男人仍是一頭霧水,索性抬手撫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身旁同樣孕肚高挺的同伴。
姜守中一怔,頓時恍然。
還能送啥。
送娃唄!
——
——
數日后。
樓蘭金蒲城唐家大宅內。
唐正斛背著手,在廳內不停來回踱步,發出焦躁的“噠噠”聲。
他幾次抬腳欲往后院去,走到回廊轉角處,又重重嘆口氣,垂頭折返。
幾天前,唐雪蘅突然從追夫途中歸來,神色恍惚地丟下一句“父親,你新娶個小妾吧”,便將自己鎖進閨房。
起初唐正斛暗自慶幸,以為女兒沒尋到那個古怪老頭,婚事能就此作罷。
誰知追問之下,女兒竟說人是找到了,只是不愿嫁了。
這話如驚雷炸響,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若一開始就悔婚,他還能理解。
可如今半路變卦,這不是當眾打唐家百年名門的臉嗎?
要嫁你就嫁,不嫁就不嫁。
反復無常是什么意思?
他半生最厭反復無常之人,萬沒想到自家女兒竟做出這般折辱門風的事。
這讓唐老爺莫名其妙之余,又不禁惱火。
不過還沒等唐老爺下決心怒斥女兒時,府上卻突然來了兩個貴客。
一個是燕戎公主耶律妙妙,而另一個竟是修羅女皇染輕塵。
世人誰不曉得這兩位可都是大姜皇帝姜守中的枕邊人,身份尊貴至極,尋常人窮極一生都難見其真容。
而兩女同時登門,饒是唐老爺浮沉半生,見識了諸多大人物,也是大腦當場宕機,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二女直言要見他的女兒雪蘅。
于是就這么暈暈乎乎的,他帶著對方進入女兒房間。
也不知雙方談了些什么,大約半日左右,二女又離開了房間。
神色似乎有些不愉。
這讓唐老爺嚇得靈魂都在哆嗦。
好在二女并未為難唐家,反而讓金蒲城參將陳文侗運送來一批頗為貴重的禮物,說是代表某人給唐家下的聘禮。
某人是誰?
唐老爺不敢想。
或者是,他想到了,但就是不愿相信。
畢竟這太不現實了。
他想詢問女兒怎么回事,可那丫頭就是一個字也不說,只是讓他把聘禮退回去。
退?
這玩意怎么退?
敢退嗎?
唐老爺急得直冒火。
原本圓潤富態的面龐迅速消瘦,眼窩深陷,生生被折磨的瘦了幾十斤。
“不管了,這丫頭若是不給個明確的回復,老頭子我今天吊死在她門口算了!”
唐老爺心態快要炸了,咬了咬牙,直接找來一根繩子,氣勢洶洶的朝著女兒居住的小院大步而去。
就在他抬腳欲跨進院門的剎那,一道溫潤嗓音突然響起:
“伯父,莫要為難她,我去勸。”
唐正斛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緩緩轉頭,只見一位身著錦袍的男子負手而立,劍眉星目,氣質卓然。
莫說當初與趙無修那一戰,之后大姜皇帝的畫像就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別說是老嫗,便是孩童也能認出來。
唐老爺只覺呼吸一滯。
“撲通!”
他重重跪倒在地,額頭貼著冰涼的青石板,聲音顫抖得不成調:
“草……草民叩見皇上!”
“不用這般客氣。”
姜守中抬手隔空托起對方,歉意道,“此前多有冒犯,扮作說書人攪了招親擂臺,還望伯父海涵。”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唐正斛頭皮發麻。
盡管早有猜測,可從天子口中親耳證實,仍讓他一陣眩暈。
唐家祖墳冒青煙了啊!!!
姜守中瞥了眼院子里染輕塵和耶律妙妙送來的聘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柔聲說道:
“我去看看雪蘅,從今天起,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唐老爺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對方走遠,他才反應過來。
然而第一反應不是叩謝激動,反而沖上去又跪在姜守中面前,用力磕頭:“草民……草民懇請陛下收回聘禮,我唐家不配啊!”
姜守中有些好笑:“怎么就不配了。”
唐正斛憋紅了臉,支支吾吾半晌,終于咬牙道:
“雪蘅曾定過一門親事,涉及到老一輩的恩情,雖說那婚約當時我們并不認,也早就解了,可萬一被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陛下萬金之軀,傳出去恐損圣譽!”
親事?
姜守中一怔,好奇問道:“結親的男方會反對?”
唐正斛慌忙擺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對方早已亡故,家中長輩也都去世了。只是草民心憂……”
人死了?
姜守中哦了一聲,道:“所以你擔心,自家女兒對曾經那個未婚夫留有余情?”
唐老爺懵了。
這陛下的腦回路咋有點離譜啊。
唐老爺硬著頭皮解釋:
“陛下說笑了,怪草民沒說清楚,小女和那結親的男方從未見過面,又何來余情一說。小女心中只有一人,那就是……”
話到嘴邊,卻因太過羞赧難以啟齒。
女兒心中傾慕之人,不正是眼前這位嗎?
姜守中想起沙漠中唐雪蘅珍藏的畫像,笑意更濃:“既然如此,便無需多慮。”
說罷,闊步走進小院。
唐老爺目送著女婿身影遠去,長舒了口氣,擦了擦腦門的汗。
他轉頭看向院中珠光寶氣的聘禮,又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
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傳來,他卻突然咧嘴大笑。
笑著笑著,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滑落:
“孩他娘,兒子啊,一定是你們的在天之靈在保佑雪蘅……”
——
姜守中來到小屋前,本打算敲門,但想了想,直接推門而入。
吱呀聲響驚動了屋內凝滯的空氣,裹挾著淡淡檀香的沉悶氣息撲面而來。
一襲月白襦裙的女人靜靜坐在窗邊,目光凝視著墻壁上的一幅畫,好似一尊精雕細琢的玉雕觀音,身姿挺拔。
而畫中卻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沒有。
“讓我猜猜……”
姜守中雙手負于身后,緩步走到她身側,目光落在那片空白的畫紙上,
“你想畫出心里的那個人,可怎么也畫不出來,索性就不畫了,想象著畫中有那人的模樣,對嗎?”
在姜守中開口時,唐雪蘅便嬌軀一震。
她連忙起身跪在地上:“民女見過陛下。”
姜守中并未讓她起身,而是問道:“先回答我,我猜的準不準?”
唐雪蘅低著螓首,一言不發。
姜守中見狀,話鋒一轉:“我那兩位夫人沒為難你吧。”
“沒……”
唐雪蘅搖頭,“她們……她們很好。”
“那你選擇跟哪一方結盟?”
姜守中笑容玩味。
唐雪蘅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民女不配得到陛下的垂愛。”
“你是說,你覺得自己不配做朕的女人?”
“對,不配。”
唐雪蘅攥緊裙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朕倒要與你辯上一辯。”
姜守中蹲下身子,修長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那雙含著水霧的眸子直視自己,
“昨夜朕夢見仙人托夢,說你唐雪蘅所生之子,有龍鳳之姿,配做我姜守中的孩子。你說,配不配?”
唐雪蘅臉頰瞬間染上緋紅,又很快褪去血色,她再次搖頭:
“民女福薄,不配為陛下孕育子嗣。”
姜守中佯裝慍怒,指尖微微用力:“你的意思是,朕的孩子很差勁?擔不起龍鳳之資?”
唐雪蘅臉色煞白,慌亂搖頭:
“陛下誤會民女的意思了,陛下骨血,自然是天潢貴胄,龍鳳之姿。只是民女的孩子配不起。”
姜守中劍眉微蹙:
“這就聽不懂了,你生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嗎?難不成你打算和別人生?”
“不!絕對不會!”
唐雪蘅用力攥住粉拳,又緩緩松開,低聲道,
“自那日在沙漠中,民女的身子已被陛下所見,此后便只守著這份貞潔。今生今世,再不會與其他男子有任何瓜葛。”
姜守中摩挲著對方光潔的下巴,指腹帶著若有若無的力道,眼底笑意愈發深邃:
“那你回答剛才的問題,你的孩子,配不配有龍鳳之姿?”
唐雪蘅嬌艷的粉唇微微開合,卻不曉得該說什么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對方給繞進去了。
這讓女人有些生惱。
陛下怎么可以這么無賴。
“必須回答,這是旨意。”
姜守中目光灼灼。
唐雪蘅絕美的臉頰泛起好看的胭脂色,耳垂紅得幾乎要滴血,聲音細如蚊蚋:“配。”
姜守中滿意地點頭,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對方耳畔:
“那問題就來了,既然你的孩子配得上龍鳳之姿,說明你配得上當一國之妃,為何又說自己配不上我呢?難不成在你眼里,我不配當皇帝?”
唐雪蘅身子莫名發熱,忙道:“自然不是,陛下是天下唯一的帝皇。”
“這么說來,你同意當朕的妃子了?”
“陛下,你……”
唐雪蘅給對方的無賴辯術給搞懵了。
怎么還能這么玩?
姜守中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不待她反駁,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
唐雪蘅只覺天旋地轉,猝不及防撞進一片溫熱的胸膛。
嗅著男人的氣息,平素颯爽豪邁的唐雪蘅此刻卻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臉蛋滾燙得能煮熟雞蛋,心跳如小鹿亂撞。
我是在做夢嗎?
是的。
一定是的。
好希望這夢永遠不要醒來。
唐雪蘅淚流滿面,臉上卻帶著幸福動人的笑容。
二人溫存了一陣子,姜守中忽然問道:“若我那幾個夫人來拉你入伙,你會選擇誰?”
唐雪蘅想也不想,本能回答道:“妾身只選擇夫君。”
姜守中怔了怔,旋即笑容燦爛。
這個回答倒也一點都不意外。
想起方才唐老爺說的那些話,姜守中又好奇問道:“聽你父親說,你祖父以前還給你弄了個娃娃親,你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嗎?”
聽到這話,唐雪蘅俏臉瞬即慘白。
她欲要開口解釋,姜守中卻笑著安慰道:“你父親已經解釋過了,我只是好奇。”
唐雪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蹙眉想了許久,輕聲說道:
“好像叫什么張瑯,那時候婚約其實已經作廢了,父親還沒準備與他正式商議去退,那人便死在了京城趕考的途中。”
張瑯……
姜守中聽到這名字,莫名覺得有點熟悉。
似乎自己哪里聽過。
但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索性不愿想了。
他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女人,低頭親了口對方的紅唇,笑道:“先洞房,后拜堂,免得某人又反悔了。”
房中并無紅燭搖曳,卻有落紅作畫。
——
——
五年前。
京城,長橋街北巷小院。
“小姜,趕緊的,頭兒難得請客,再晚了連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了。”
陸人甲不滿的催促屋內正在穿衣的姜守中。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姜守中邊系腰帶邊跨出門檻,沒好氣道:“蹭飯你比誰都快,辦案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利落。”
“辦案能和打牙祭比?”
陸人甲拽著他衣袖就往外拖,“快走快走!”
“等著,我先去茅房放放水。”姜守中一把甩開,轉身沖進茅房。
“這臭小子,真墨跡啊。”
陸人甲撇了撇嘴。
姜守中進入茅房,剛解開褲帶,余光瞥見角落立著道人影。
嚇得他寒毛倒豎。
定睛望去,是個身著洗舊儒服的年輕書生,蒼白的面容映著墻縫漏進的殘陽,透出詭異的青灰。
“又是你!”
姜守中壓低聲音咒罵,“茅房都不放過?陰魂不散屬你最在行!”
書生拱手作揖,袍角垂落處隱隱透明:
“大人明鑒,陽間唯有您能見小人魂魄,這樁冤屈也只能找您了。”
姜守中懶得理會他,開始掏槍放水。
好威猛。
書生撇了一眼,頓時自慚形穢,穩了穩情緒說道:
“大人,我能逗留在陽間的時間不多了,真的很不甘心就這么離去。只要您能幫我報仇,殺掉那只害死我的魚妖,下輩子我一定報答你。”
姜守中面無表情。
書生咬咬牙,又道:
“我的書箱還藏在那破廟內,里面有些銀子,還有一件傳家寶物,只要你能幫我報仇,我就送給你。”
姜守中提上褲子,轉身離去。
書生有些絕望。
“你叫什么名字?”姜守中突然駐足。
書生一怔,頓時狂喜,跟在對方身后說道:“在下張瑯,原籍樓蘭……”
“先說好,我幫你是因為同情你,并非是索要什么報酬。”
姜守中干咳了一聲,說道,“跟我說說具體經過,那魚妖是怎么誘惑你的,她身材怎么樣?能占她多少便宜?”
張瑯呃了一聲,認真回答道:
“你只要偽裝成書生模樣,雨天去那座寺廟周圍山間轉悠,就會看到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老頭走不動路,想讓你幫忙……”
“懂了,懂了,欽天監有說明天會下雨。咱們明天出發,干死魚妖!”
……
次日,細密的雨絲如珠簾般垂落,將天地籠在一片朦朧水霧中。
穿著一身洗舊書生袍姜守中,甩了甩火銃上的血水,走出寺廟,來到大樹下。
“仇,我已經給你報了。你就趕緊滾蛋吧,別陰魂不散纏著我了,不然連胎都沒法投。”
姜守中將書箱扔在地上,頗為郁悶。
“謝謝。”
張瑯神色復雜,隨即嘆了口氣說道:
“還有一事可能要勞煩你,家里人曾為我說了一門親事,原本待我功名成就之時,就迎娶對方,可如今……”
“明白,汝妻吾養之,汝勿慮也。”1
姜守中不耐煩道,
“趕緊告訴我,你私藏的寶貝在哪兒,快點投胎才是正事。說不準下輩子有機會,能與你未婚妻的女兒成就一段姻緣。”
張瑯無奈,指著書箱,
“書箱底有夾層,里面有一本書,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似乎是一門道家修身養性的經籍。對我來說,作用不大。不過對你而言,興許能用得上。”
就一本破書?
姜守中也懶得吐槽了,背起書箱擺了擺手:
“下輩子見。”
——完。
作者的話,唐雪蘅的番外結束了。
嗯,沒錯,其實這本書最開篇就已經埋下了個伏筆,當時無非就是為了玩一個‘汝妻吾養之’的梗,設計了些劇情。
原本唐雪蘅的劇情,雖然沒有其他幾個女主多,比這幾篇番外要多,只不過目前也就這樣了,簡練一些。
其實書里還埋了不少伏筆,大部分能填的都已經填了,雖有些許遺憾,但主線完成,倒也勉強滿足了。
新書正在籌備中,快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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