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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大反派 番外(唐雪蘅篇三)
唰!
登上擂臺,唐雪蘅便不再拖沓,甩出長槍。
槍尖劃破虛空如裂帛作響,首式便如梨花暴雨抖出數朵槍花,恍若寒梅綻放。
而后每朵槍花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冰晶棱刺,邊緣流轉著霜魄寒氣,帶著摧枯拉朽的威勢壓向姜守中。
“咦?倒是有點實力啊。”
姜守中頗為驚訝。
雖然先前早已聽聞這位唐家大小姐天賦不俗,修為頗高,可畢竟對方太年輕,不可能人人都是李觀世。
但真正見識,姜守中才發現這女人確實不負贊譽。
姜守中屈指輕彈。
手指上的屠龍飛劍化作流光飛去。
飛劍掠出,分化出數道殘影,如銜尾靈蛇般繞著槍花旋轉。
唐雪蘅美目微凝,銀槍突然倒提,槍纓處赤金紋路如活物般游竄,竟在擂臺上凝出半透明的鳳凰虛影。
鳳凰展翅,尾羽掃過之處,所有冰梅槍花同時炸裂,化作千萬片帶著鳳凰火的碎片,如暴雨般籠罩整個擂臺。
姜守中的身影已經完全被吞沒,無法看清。
唐雪蘅冷冷盯著被吞沒的身影,持槍的身影被鳳凰火染成金紅,傲然颯爽。
而擂臺下觀戰的人們,此時見識到唐雪蘅的強大修為后,駭然不已。
這時候眾人也終于明白,那個平素高傲的唐家大小姐為何以比武招親的方式招婿了,因為天底下能打過她的沒幾個。
只要過不了她這一關,便一輩子不嫁。
即便父親逼迫,她也有足夠的理由來應付。
只是就當眾人以為姜守中必敗時,卻忽然全都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唐雪蘅身后。
原本被吞沒的姜守中,竟突兀出現在了女人身后。
察覺到不妙的唐雪蘅心下一沉,纖細的腰肢旋擰,朝著身后連刺三槍。
每一槍都帶出比之前更盛的火羽虛影。
第一槍破去姜守中身前的靈力護盾,第二槍挑飛屠龍飛劍,第三槍槍尖,更是直指姜守中的面門,攻勢凌厲。
與此同時,赤羽槍纓化作真鳳實體,展翅間帶起漫天火星!
可下一刻,姜守中身影又突兀消失。
唐雪蘅索性閉上眼睛,察覺到一絲靈力流動后,嘴角微勾,再次以橫掃千軍的姿態,朝著右側揮動長槍。
“難怪被稱為‘小李觀世’,確實有天賦。”
姜守中忽然輕笑出聲,“你這后面的招式與前面的銜接迥異,想必是偷學別人的招式吧,自己又重新改良了一些。”
唐雪蘅俏臉驀地一紅。
對方說的沒錯,當時姜守中和趙無修對決之時,她仔細觀戰,以此從二人身上悟出了不少武學招式。
“偷的又如何,能學會也是我的本事!”
唐雪蘅見對方始終從容應對,內心不免有些焦躁,銀牙輕咬,槍術陡然一變,槍尖如陀螺飛旋,出手更為迅猛狠辣。
“這般強攻,有違心境啊。”
姜守中屈指再次一彈,確實對準了刺來的槍尖。
被施加壓力的槍尖急速彎曲,竟掄成了一個大圓,唐雪蘅只覺虎口發燙,急忙旋身,束發的紅繩被削落,墨發如瀑傾瀉。
唐雪蘅槍尖朝下,在地面劃出半弧,定住嬌軀后,咬了咬銀牙,繼續強攻。
也不知攻了幾個回合,見女人眼眸赤紅,幾乎癲狂,姜守中輕嘆一聲:“行了,我又不是真想娶你,何必這么拼命。”
他指尖輕輕一彈。
飛劍化作鎖鏈,瞬間纏住了對方持槍的手腕。
冰涼的劍意順著經脈侵入,唐雪蘅只覺渾身氣血一凝,長槍“當啷“落地。
俏臉慘白的唐雪蘅望著地上長槍,神色恍惚。
不過呆滯了一瞬,她欲要撿起長槍再戰,卻聽姜守中說道:“說好的三招,現在都不止三十招了吧。”
唐雪蘅頓時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身為天之驕女的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敗,而且敗的如此徹底。
在對方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被戲弄。
姜守中收起飛劍,隔空吸來鬼神槍,打量了一番嘖嘖道:“好東西啊。”
他將長槍丟還給唐雪蘅。
女人下意識接住,粉唇被咬出了血絲。
擂臺下的眾人在短暫的呆愣后,意識到唐雪蘅輸了,頓時轟然。
而唐家家主唐正斛,卻呆若木雞,渾身冰涼。
輸了?
自己的女兒輸了?
望著那其貌不揚,滿臉皺紋的老頭子。再看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唐正斛只覺天旋地轉,無數悔意涌上心頭。
好在這時候,姜守中說話了。
“唐家主,老夫也是被頑劣的孫女鼓動才上臺,并非有意要娶你女兒,不必擔心。這次比試,不算數的。”
聽到這話,唐正斛頓時大喜。
而還來得及感謝,一道冰冷,決然,透著悲涼與倔強的聲音突然響起。
“輸了,就是輸了!”
唐雪蘅一雙美目直直盯著姜守中,一字一頓道,“我唐雪蘅雖不是大丈夫,但也一言九鼎,絕不背棄承諾!”
“丫頭!”
唐正斛差點又暈過去。
姜守中無語了。
你說你這女人較什么勁啊,難道上來一頭豬把你贏了,你也要嫁?
“從今日起,我唐雪蘅就是你的妻子!”
唐雪蘅語氣堅決,眼眶里卻是淚花打轉,但強忍著沒掉下去。
她轉過身,環視著擂臺下的眾人,沉聲說道:“諸位都是見證之人,我唐雪蘅既然立下規矩,立下承諾,就斷不會耍賴!”
這一刻,原本看熱鬧的人們倒有些憐憫同情了。
當然,拱火之人也不在少數。
嚷嚷著“趕緊拜堂成親”、“今晚就洞房之類”的渾話。
唐雪蘅裝作隨意拭去眼角淚花,轉身欲要對姜守中說什么,結果卻愕然發現,剛剛站在擂臺的老頭,已不見了人影。
包括臺下他的那位小孫女兒。
——
“你這人倒也奇怪,人家姑娘長得又不丑,你跑這么快做什么?”
城中一家頗為裝飾精美的上好客房內,江漪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笑意,眼眸彎彎,望著摘掉易容面具的姜守中,打趣道。
姜守脫去外衣,沒好氣地瞪了江漪一眼:
“我就不該聽你的,跑去湊這熱鬧。要是被家里那幾個醋壇子知道了,我怕是得有一年時間,得守著清規戒律,過戒色和尚的日子。”
姜守中可不是在說玩笑。
雖然娶了一堆美嬌妻,奈何都不簡單。
要么如李觀世、洛婉卿那般強橫傲氣的,要么如染輕塵、曲紅靈這般各拉山頭陣營的,要么依附于葉竹嬋擰成一股勢力的。
總之,姜守中有些時候還真沒法子隨心所欲的荒唐行事。
稍作停頓,他又補上一句,“當然,你也是醋壇子,莫名其妙。”
江漪“咯咯”輕笑,本想再回幾句俏皮話,不過又似是想起什么,話到嘴邊,笑意漸漸收斂,不再言語。
女人走到窗邊桌旁坐下,玉手托著香腮,美目怔怔望向窗外,遠處好似與天際融為一體的連綿黃沙,陷入沉思。
姜守中洗了把臉,又重新打來一盆熱水放在女人身前,隨口問道:“你怎么看?”
“你是說那兩個妖物?”
江漪依舊保持著托腮的姿勢,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打著自己臉頰,聲音慵懶,
“還能怎么看,無非就是紅靈那丫頭沒管住十萬大山里的那些妖魔鬼怪,不小心讓幾個漏網之魚溜了出來唄。”
說話間,她動作隨性,踢掉腳上精致的鹿皮小靴子,露出裹在白襪里的小巧足兒。
姜守中搬來矮凳坐在女人身前,很自來熟的將對方的白襪褪去,望著眼前皙白如玉的雙足,卻搖頭道:
“事情沒這么簡單。這兩個妖物的氣息,不像是從十萬大山來。而且,身上還帶有……仙氣。”
江漪終于轉過螓首,瞇起鳳眸:“你是說,那些偽仙還沒死干凈?”
姜守中雙手輕輕捧著江漪的腳,浸入溫熱的水盆,一邊輕柔地搓洗,一邊回應:“有這個可能,但也說不定是其他暗中潛藏的勢力在搞鬼。”
“會是舊朝余孽嗎?”
江漪追問道。
“不曉得,等辦完事調查一下。”姜守中說道。
感受著腳上傳來的溫熱與輕柔力道,江漪杏眸中漸漸泛起一層蒙蒙水霧,整個人愈發顯得妖嬈嫵媚,恰似一只勾人魂魄的狐仙。
女人笑道:“無所謂了,反正你這位昊天大神擺在這里,便是天塌了又如何?”
話落,她像是突然玩性大發,俏皮地抬起小腳,輕輕晃動,幾滴水珠飛濺而出,落在姜守中臉上。
姜守中無奈按住對方調皮的小腳。
江漪嬌笑出聲,調侃道:
“你真不考慮一下唐家那丫頭?那可是萬里挑一的玄冰內媚體質,若調教好了,也是一等一的尤物,真不想嘗嘗鮮?”
姜守中對江漪的調侃仿若未聞,卻左顧右言他道:“你之前許下的承諾,可不許耍賴。”
江漪臉蛋一紅,卻佯裝一臉懵懂,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反問道:“什么承諾呀?人家怎么不記得了。”
“真要耍賴?”
姜守中挑了挑眉頭。
“哎呀,哥哥~~”
江漪見勢不妙,立刻嬌聲軟語,尾音拖得老長,好似蘸了甜蜜,同時媚眼如絲,“奴家就是開個玩笑罷了,怎么就當真了。哥哥就這般忍心,欺負小漪?”
說著,將另一只精致的小腳兒從男人胸膛,緩緩下移……
姜守中不動如山,似笑非笑。
見撒嬌賣萌無用,江漪心知躲不過去,只能咬了咬紅唇,臉色緋紅,試探著問道:“要不……一炷香時間?”
“一個時辰。”
姜守中淡淡開口。
此話一出,江漪瞬間花容失色。
她也顧不上腳上還沾著水漬,起身窩進姜守中懷里,擠出一絲討好的媚笑:“陛下~~您就饒了臣妾吧,臣妾做不到啊。”
“夫君~~”
“小姜哥哥~~”
“小姜爺爺~~”
“……”
女人一副眼淚汪汪,哀求的看著男人。
姜守中嘆了口氣:“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也解渴不是嗎?”
江漪這下真慌了神,起身便要逃脫,卻被男人一把摟住纖細腰肢。
女人只能白著臉求饒:
“爺,起碼等我變個身吧,眼下這身子……走不了那條路啊。”
“變身我還沒興趣了呢。”
姜守中二話不說,抱起女人。
——
唐家。
透著清冷的廳堂內,死寂沉沉。
唐正斛望著正在認真收拾行囊的女兒唐雪蘅,無奈道:
“你這丫頭怎么就這么倔呢,人家既然不愿成親,你何必再去自討沒趣,非要尋他呢?”
唐雪蘅手中動作頓了頓,緩緩抬起頭,眼神清冷如霜,直直看向父親,反問道:“唐家,向來都是這般出爾反爾、不講誠信的嗎?”
唐正斛一怔,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一時語塞。
唐雪蘅不給這位父親留顏面,繼續說道:
“自幼,您便教導我和弟弟,做人務必一諾千金,言出必行,不可失信于人。也正因如此,我們唐家才能站穩腳跟,積攢下如今的名望。難道這些,您都忘了嗎?”
聽到女兒提及自己的小兒子,唐正斛重重嘆了口氣,聲音帶著幾分滄桑與懊悔:“或許……是為父錯了。
“錯了?”
唐雪蘅聽到這話,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躥了起來,原本清冷的絕美面龐因憤怒而微微泛紅,
“弟弟生前,最敬重、最崇拜的人就是您。他為了一句承諾,不惜舍棄自己的性命。可您現在一句‘錯了’,您讓弟弟在天之靈如何安息?”
被女兒劈頭蓋臉一頓罵,唐正斛滿臉尷尬,訕訕地開口:
“可畢竟這關乎你往后的幸福啊……要不,爹娶個小妾,給唐家續上香火,你也不用這般為難……”
話說到一半,觸及女兒那如寒潭般冰冷,唐正斛終究沒膽子繼續說下去。
被女兒的目光盯得實在招架不住,唐正斛無奈之下,只能高高舉起右手,鄭重其事道:“雪蘅,你放心,爹對天起誓,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娘的事。”
唐雪蘅轉過身去,繼續收拾著包裹。
過了好一會兒,她聲音柔和道:
“爹,女兒不是跟你慪氣,只是有些事,既然已然定下,那便是天意。
你放心,女兒也是守婦道的人,即便日后那人將女兒休棄,女兒也定不會辱沒唐家的門楣,損了這貞節牌坊。
至于能否為唐家延續香火,女兒自當竭盡全力。”
唐正斛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沙啞道:“其實為父知曉,你心里最愛慕的那人是——”
“天上的神君,我一個蒲柳凡人女子又怎敢窺望。爹,您無需多言,我一定會帶夫君回來的。”
說罷,女人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
新書大綱還在折騰中,正在考量女主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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