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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第一侯 第六百零五章 燭九陰,九階蛇蛻
“若你能夠說服某,某便是施舍你一二又有何妨?”
蛇瞳大妖背著手,一副傲然的模樣。
但是它的語氣當中,畢竟還是透露出一絲的不自信。
坐在它對面的小子,實力雖然遠不如它,但畢竟不是一般人。
連悟道茶這種東西都能隨便拿出來,那是普通人?
喝了對方的悟道茶,蛇瞳大妖自己也不好意思難為對方。
話又說回來,真的交易的話,它也拿不出來什么比悟道茶更加珍貴的東西。
但面子不能丟,嘴上肯定是不能服輸的。
好歹,它也是天下數得著的絕世大妖。
蘇牧聽出來對方語氣中的色厲內荏,微微一笑,緩緩地說道,“既然是交易,那總要讓雙方都心甘情愿才行。
如果閣下不愿意,那我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他上下打量著對方,眼神中故意露出一副輕視的表情。
“不過,在做交易以前,閣下是不是也自證一下身份?我可不想與一個冒牌貨說太多。”
蘇牧隨口說道。
蛇瞳大妖冷哼了一聲,“這世上,恐怕還沒有人敢冒充我燭九陰!”
話音未落,它身上光芒大放,一股氣息如同煙柱一般沖天而起,肉眼可見。
轟隆隆。
一時間地動山搖,天地都瞬間變了顏色。
樣貌可以造假,但氣息造不得假。
蛇瞳大妖展露氣息,是天命境無疑。
其實蘇牧早就知道它是九階大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它是冒牌貨。
只不過——
蘇牧自己是個冒牌貨。
他根本就不是七十二賊派來的,他連蛇瞳大妖是誰都不知道,所以才用這種辦法去激對方自報家門。
燭九陰。
這就是蛇瞳大妖的名字嗎?
蘇牧心中微微一動,他忽然想起鄭德山所說的被太虛碑鎮壓的魔物。
這燭九陰,該不會就是鄭德山口中被鎮壓的魔物吧?
問題是,如果燭九陰是被太虛碑鎮壓在這里的,他蘇牧又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蘇牧有些想不明白。
這外域的形勢越發撲朔迷離了。
那個救了張卓行,并且放出傳送陣陣圖的神秘人還沒有確定身份,就冒出來一個被太虛碑鎮壓的魔物,還沒確定那魔物是誰,現在蘇牧就又遇到了燭九陰。
當年七十二賊到底在外域做了什么,竟然引得如此多強者前仆后繼地而來。
“怎么樣?感受到某的強大了嗎?試問,這世上,有人能冒充得了某?”
蛇瞳大妖燭九陰傲然說道。
它身形一抖,將那狂暴的氣息收斂起來。
“如今你已知曉某的能耐,可還有膽量敢與某交易?”
燭九陰得意地看著蘇牧,開口道。
“閣下確實實力強大。”
蘇牧點點頭,面色平靜地道,“如此,甚好。”
燭九陰臉上得意的表情一僵,心中一陣膩歪。
這小子怎么這么不討喜?
這說話的語氣,就好像他是前輩高人,我燭九陰反倒是個后輩弱者。
什么叫做甚好?
你一個小小的天玄境,也有資格來評價我燭九陰?
“小子,少廢話,你且說說,你想與我做什么交易?”
燭九陰冷冷地說道。
“燭九陰,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也開門見山了。”
蘇牧緩緩地說道,“我可以讓你重獲自由。”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牧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對燭九陰的了解太少,一切都是他通過試探猜測來的。
萬一燭九陰并不是被困在這里,那他可就要徹底露餡了。
不過蘇牧心中還是有些把握的。
看這燭九陰也不像是安份守己的性子,如果不是迫于無奈,它會老老實實地待在一個地方?
若燭九陰能隨意在外行走,那蘇牧豈能沒有聽過它的名字?
種種跡象表明,燭九陰都沒有自由之身。
就算退一萬步講,燭九陰并不是被困在這里的,那這自由二字,蘇牧也可以有其他的說辭。
并不一定只是被囚禁才算是沒有自由。
實力不夠,不能隨心所欲,那不也是沒有自由?
總之,一切的解釋權都在蘇牧這里。
燭九陰只是冷冷地看了蘇牧一眼,既沒有大怒,也沒有大喜。
它的反應十分平靜,這倒是出乎蘇牧的意料之外。
一時間,蘇牧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就在他大腦飛速運轉的時候。
燭九陰緩緩地開口道,“你能得到八九玄妙功的傳承,還將它修煉到了大成境界,那些老家伙連悟道茶都舍得給你,可見,你必定是他們的心頭寶。
你說可以讓我重見天日,這一點我相信你能做到。”
燭九陰似乎是在跟蘇牧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服自己。
它既然開口了,那蘇牧也是松了口氣。
看來,他還沒有暴露。
燭九陰的蛇瞳變成了三角形,散發出森然的黃光。
“說吧,你想要從我這里獲得什么。”
燭九陰繼續說道,“既然那些老家伙連悟道茶都舍得給你,那我身上的東西,恐怕你也看不上眼。”
燭九陰雖然自信,卻也覺得,它拿不出比悟道茶更珍貴的東西。
蘇牧心中有些無奈,他扯虎皮嚇唬住了燭九陰,但現在也遭到了反噬。
燭九陰以為他是七十二賊派來的,而且還是七十二賊的傳人,那某種意義上,這個身份,確實是尊貴無比。
七十二賊是什么人?
那可是能跟天尊掰一掰手腕的存在。
當年他們全盛之時,什么蒼穹宗、武宗,都得退避三舍。
大李師伯更是天下炙手可熱的鑄兵師和煉丹師,富可敵國。
別的不說,就是他煉制出來的悟道茶,那是連天尊都視若珍寶的東西。
試想,這些人的后輩,還是被他們寄予厚望的后輩,會缺資源?
連燭九陰都覺得,蘇牧來這里找它只是為了收它做妖寵,如果這個時候蘇牧再開口討要一些價值不大的東西,那豈不是直接前功盡棄了?
燭九陰誓不為奴,而且現在將燭九陰帶出去顯然并不現實。
一旦燭九陰脫困,它就能知道七十二賊已經敗亡的事實。
到時候,以蘇牧現在的實力是壓不住對方的。
但如果什么都不要就這么離開,那未免浪費了此番機緣。
這燭九陰好歹也是跟七十二賊同一個時代的存在,而且還是罕見的九階大妖。
這次來蠻荒深處,雖帶不走太虛碑,若是能從燭九陰身上得到一些東西,那也不枉此行了。
蘇牧看著燭九陰,心思電轉。
“燭九陰,我要你褪下的蛇皮。”
良久,蘇牧緩緩地說道。
燭九陰三角形的瞳孔收縮,其中黃光閃爍不休。
一股兇悍的氣息從它身上散發而出,周圍的空氣都瞬間變得冰冷下來。
方圓數百丈范圍內,草葉、樹葉上全都出現了一層白霜。
蘇牧只感覺一股寒意透骨而來,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被凍僵了一般。
念頭一動之間,蘇牧默運八九玄妙功。
身體微微一震,血脈沸騰,將那股寒意逼出體外。
咔嚓嚓。
蘇牧腳下,赫然出現了一層薄冰。
“你好大的膽子,天下還沒有人敢打某蛇蛻的主意。”
燭九陰冷冷地說道。
“燭九陰,你也不用嚇唬我。”
蘇牧神色平靜地說道,“只要你還沒有天下無敵,那就避免不了被人謀算。
我既然敢來,那就沒什么不敢做的。
用區區蛇蛻,來換你自身的自由,我覺得劃算。”
燭九陰臉色陰沉,話雖如此,但一個小輩如此說教它,讓它也是有些惱怒。
“想要某的蛇蛻,你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燭九陰冷冷地說道,“不怕告訴你,某之血脈,乃屬上古神獸,某之蛇蛻,刀兵難傷,水火難侵。
某就算把它給你,你也拿不走它。”
說話之間,燭九陰腳下輕輕一踏。
轟隆隆。
一時間,地動山搖。
遠處一座山轟然崩塌,山石簌簌落下,無數草木盡皆被埋在泥土之下。
待山石滾落之后,竟然裸露出一條長達百余丈的蛇蛻。
那蛇蛻上的鱗片大如臉盆,光澤照人。
這蛇蛻蜿蜒在地,遠遠看去,依舊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蛇蛻如此,可見燭九陰的本體有多么駭人。
“某之蛇蛻,重逾山岳,別看你把八九玄妙功修煉到了大成,那也未必能夠帶走它。
就算你能帶走它也不會有任何作用,除非——”
燭九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蘇牧。
“除非你連老家伙的乾坤造化法也學會了。”
“燭九陰,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學會了乾坤造化法,你就把這蛇蛻給我?”
蘇牧沉聲道。
他看著那小山一般的蛇蛻,眼中精芒四射。
九階妖物的蛇蛻,這可是好東西啊。
若是將它煉成鎧甲,那恐怕連天命境強者的攻擊都能擋下來。
“沒錯。”
燭九陰冷笑道。
面前這小子的武道天賦是不錯的,年紀輕輕就能將八九玄妙功修煉到大成境界,這一點,它也不得不佩服。
但眾所周知,八九玄妙功乃是天下最難修煉的功法,就算這小子天賦異于常人,他想要將八九玄妙功修煉到大成,也必定會耗費大量精力和時間。
換而言之,面前這小子不可能領悟乾坤造化法!
不可能有人在修煉八九玄妙功的同時,還有精力去修煉乾坤造化法。
李老頭那等天賦,為了修煉乾坤造化法,都影響了武道進展,更何況是別人。
更何況,乾坤造化法可是比八九玄妙功更難。
這小子能練成八九玄妙功,可未必也能練成乾坤造化法。
這根本就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燭九陰斜眼看著蘇牧,冷笑道,“要煉化我的蛇蛻,你起碼得將乾坤造化法修煉到大成境界才行。”
說到這里,燭九陰臉上愈發露出得意之色。
“小子,你以為某的蛇蛻,是什么人都能覬覦的嗎?若是你師父那些老家伙,他們打某蛇蛻的主意還情有可原,你——”
燭九陰不屑地說道,“還差了些火候。
現在某的蛇蛻就在這里,你拿得走嗎?
你一個小小的天玄境,某的蛇蛻,就不是你現在可以覬覦的。
這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就算天下第一美人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只能看不能吃,徒呼奈何。”
燭九陰說著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不能讓那些老家伙吃癟,但讓他們的傳人吃癟也是不錯的感覺。
“小子,不是某不想與你做這筆交易,實在是——”
燭九陰哈哈大笑著,“你獅子大開口,是選錯了地方,等你再長大一點再來找某,那時候,或許你就有資格與某交易了。”
“此言差矣。”
蘇牧搖搖頭,說道,“我能不能帶走這蛇蛻是一回事,我們交易不交易是另外一回事。
燭九陰,若你答應了交易,那這蛇蛻就是我的了,就算我帶不走它,那它也已經屬于我,只不過是暫時寄放在這里而已。”
“小子,不用跟我玩這種文字游戲,聽好了,如果你能把乾坤造化法修煉到大成境界,現在當著我的面把蛇蛻煉化帶走,那我便答應與你做這個交易。
否則的話,你哪里來的給我滾回哪里去。”
燭九陰冷笑著說道,“想在我這里空手套白狼,你還嫩了點。”
“好。”
蘇牧道,“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如果我現在就能煉化了這蛇蛻,那我會在百年之內助你重獲自由,具體是什么時候,我來定。”
“百年就百年。”
燭九陰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煉化我的蛇蛻。
小子,你修為太低,根本就不知道九階大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蘇牧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做爭辯。
他身形微微一晃,凌空邁步,來到了那堆積如山的蛇蛻前。
看著那殘留著燭九陰氣息的蛇蛻,蘇牧心中感慨。
不愧是九階大妖的蛇蛻,哪怕已經脫離了燭九陰的身體,這股氣息,也足以讓萬妖退避。
不夸張地說,若是將這蛇蛻放在蠻荒大陸上,那么方圓百里之內,將沒有任何妖物敢靠近。
“如果當年太平司有這么一具蛇蛻,那隨意一放,就能護佑一方平安,有什么妖物敢作祟?”
蘇牧心中暗自道。
他沒有著急動手煉化蛇蛻,而是從頭到尾,細細地觀察著蛇蛻。
燭九陰并非尋常蛇妖,它乃是上古神獸血脈,實力強大不在真龍之下。
它這蛇蛻上的蛇鱗,并不比真龍的鱗片差。
說到真龍,蘇牧身邊倒也有一個。
敖青。
敖青最早的時候也是一條蛇,后來得到蘇牧的幫助,一步步化作真龍。
不過敖青雖然化龍成功,但它的修為遠沒有辦法與燭九陰比。
燭九陰這種擁有上古神獸血脈的大妖,它本身的血脈就不遜色于真龍,所以它就算修為再高,也是不會化龍的。
蘇牧心中想著,屈指一彈。
蛇蛻上的鱗片發出清脆的響聲,宛若金玉。
以蘇牧八九玄妙功大成的實力,這一彈之力,便是神兵也能彈斷。
但是這蛇鱗之上,卻不見絲毫痕跡。
就這一片蛇鱗,哪怕不經煉化,帶在身上,也堪比頂尖的神兵內甲。
燭九陰遠遠地看著蘇牧,臉上滿是不屑。
在它看來,蘇牧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
它這蛇蛻,堅不可摧,尋常火焰根本無法將之煉化。
想要用它的蛇蛻來鑄兵,就只有乾坤造化法才能做到。
別人不知道,它燭九陰可是知道,天下鑄兵師雖多,但掌握了乾坤造化法的人,就只有老李頭一個。
老李頭是個奇人,他對乾坤造化法并不敝帚自珍,反而大開山門,時不時還公開講法。
任何人上門求教,他都不吝指教。
但就算如此,也沒有一個人能領悟乾坤造化法。
老李頭費了那么大功夫都沒有找到能繼承他衣缽的人,這小子憑什么?
燭九陰一揮衣袖,不知道從哪里攝來了一張石床。
它半躺在石床上,摸出來一些瓜果,一邊吃著一邊開口道,“小子,不要著急,某有的是時間。
你便是在這里待上百八十年也無妨,某正好可以看看樂子。”
蘇牧對燭九陰的諷刺置若罔聞。
他仔仔細細地查看著蛇蛻,從頭到尾,連一個鱗片都沒有放過。
整條蛇蛻,鱗片總數達到了三千六百片。
除此之外,還有整整五十六顆蛇牙。
那蛇牙長約一尺,未經打磨,就已經鋒利逼人。
其中更有兩顆長度達到三尺的尖牙,直接拿來就能當做神兵使用。
如此寶物,就這么擺在這里,恐怕也只有九階大妖才能如此暴殄天物吧。
蘇牧最是見不得有人如此浪費東西。
這蛇蛻,他要定了!
蘇牧雙手掐訣,變化之間,一塊蛇鱗錚然從蛇蛻上脫下,飛上半空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
蘇牧身前已經懸浮了一尊巨鼎。
燭九陰騰地一下從石床上飛了起來。
它瞪大眼睛,滿眼不可思議地盯著蘇牧身前的巨鼎。
“狗日的,老李頭把陰陽鼎都給了這小子?”
燭九陰喃喃自語。
“這是要瘋啊。”
它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這混小子,該不會真的懂乾坤造化法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燭九陰搖著頭,自言自語地否定道。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片蛇鱗已經飛入陰陽鼎當中。
蘇牧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
一道混沌之氣從他手上綻放開來,瞬間將那陰陽鼎包裹在內。
燭九陰蛇瞳收縮,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娘咧,老子到底是碰到個什么變態?”
燭九陰的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它死死盯著蘇牧,臉上充滿了不相信的神色。
乾坤造化法!
這分明是乾坤造化法!
但燭九陰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一個僅僅只有幾十歲的毛頭小子,不但把八九玄妙功修煉到了大成的境界,還練成了乾坤造化法?
這怎么可能呢?!
幾十歲的年紀,放到普通人里面那自然是年紀不小。
但放到武者身上,幾十歲,不過是蹣跚學步的幼童罷了。
對燭九陰這種大妖來說,幾十歲,那跟嬰兒都沒什么區別。
它打一個盹都要幾十年好吧。
幾十年時間,怎么可能同時把八九玄妙功和乾坤造化法修煉到大成境界呢?
這兩件事,怎么可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呢?
“難怪那些老家伙舍得把人送到我面前來,原來如此。”
燭九陰心中暗自道,“這小子,恐怕是那些老家伙的心頭寶。
要是我把這小子吞了——”
它跟那些老家伙可是是敵非友,如果能讓那些老家伙難受,它就算虧本也愿意去做。
但吞了蘇牧——
燭九陰還真不敢。
如果只是個普通的天才,它吞了也就吞了。
就算老李頭那些老家伙生氣了,最多也不過是再打一架就是了。
反正那些老家伙也殺不了它。
但面前這個人不一樣。
一個能同時把八九玄妙功和乾坤造化法修煉到大成,可想而知,此人對那些老家伙有多么重要。
他恐怕就是那些老家伙的衣缽繼承人。
如果自己真的敢傷害他。
那些老家伙絕對會徹底發瘋的。
他們發瘋了會做什么事情,連燭九陰想想都覺得可怕。
它跟那些老家伙雖然斗來斗去,但說到底也沒到真的你死我活的程度。
燭九陰可不想把那些家伙得罪到這種程度。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才幾十歲年紀,就已經把八九玄妙功和乾坤造化法修煉到了大成境界。
那如果再給他幾百年時間,他必定能將這兩門功法修煉到圓滿境界,甚至可能更上一層樓……”
燭九陰心中喃喃自語。
它忽然猛地甩甩頭,自己怎么會有這個念頭呢?
別說這小子只是有天尊之姿,就算他已經是天尊,也沒有資格讓自己做他的妖寵。
我燭九陰,絕不做妖寵!
燭九陰瞪大眼睛,看著那懸浮在它蛇蛻之前的蘇牧。
“某倒要看看,你的乾坤造化法到底修煉到了什么程度!
想當年,老李頭想跟某要兩片蛇鱗,某都沒舍得給他。
今日某倒要看看,你能用某的蛇蛻煉出什么花樣來。
若是浪費了某的蛇蛻,那可就別怪某翻臉無情。
吃了你雖然不行,但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就算那些老家伙來了,也沒臉找某的麻煩!”
燭九陰坐直身子,連水果也不吃了,就這么直勾勾盯著蘇牧。
它的心情有些復雜。
既希望蘇牧能夠成功,讓它的蛇蛻變成上乘的寶器。
又不希望蘇牧成功,好讓它有借口收拾蘇牧一頓。
蘇牧倒是不知道燭九陰的心情有多復雜。
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從他看到燭九陰的蛇蛻起,他眼中就已經再沒有其他東西,只有這些蛇蛻。
甚至,原本心中存在的對燭九陰的忌憚和畏懼也都蕩然無存。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身處陷阱,燭九陰隨時可能翻臉。
他現在的全部心神都在蛇蛻之上。
腦海中轉著的念頭,全都是要如何把這些蛇蛻煉制成兵器。
這蛇蛻,乃是當年燭九陰突破為九階妖物時候褪下來的。
它下一次再蛻皮,就是它突破到十階妖物的時候。
可以說,這是目前蘇牧能夠得到的品階最高的妖物材料。
如此珍貴的材料,哪怕是浪費一分一毫,都是無法原諒的事情。
蘇牧雖然對自己的乾坤造化法有足夠的自信,卻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必須將這蛇蛻上的每一份材料都發揮到極致才行。
這第一片蛇鱗,他并未著急將之煉制成兵,而是小心地試探著它的物性。
只有徹底了解了這蛇鱗的特性,他才知道該如何將這些特性發揮到極致。
蘇牧不著急,燭九陰卻是看得有些不耐煩了。
蘇牧那慢吞吞的動作,在它眼里沒有絲毫的美感。
一開始它還盡頭十足地想要看看蘇牧鑄兵的結果。
但是看了半晌之后,它沒有看到任何的進展。
最后它干脆就打起了瞌睡,腦袋一點、一點。
噗通。
它直接躺倒在石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蘇牧不斷運轉乾坤造化法,那一片蛇鱗不斷地分解著。
蘇牧仿佛看到了它是如何從燭九陰身上生出,如何長大、成熟。
他甚至看到了,在成為鱗片之前,它是什么。
追本溯源,蘇牧甚至看到了燭九陰一生的變化。
漸漸地。
有關這蛇鱗的一切,他都已經了然于心。
“太虛圣境的蒼穹宗有黑鐵鱗衛、白銀鱗衛、金甲神將,武宗有十大金剛。
連玄帝楊秀虎麾下都有天策軍、夜梟衛和六丁六甲。
我嶺南三州,我太平司,麾下好像還缺一支標志性的軍隊。”
蘇牧心中暗自道。
這蛇鱗在燭九陰身上的時候是燭九陰的防御,它幾乎堅不可摧。
用來煉制防御性的兵器是最合適的。
尤其是,可以用來煉制護體甲胄。
當年蘇牧曾經得到過蒼穹宗的黑鐵鱗甲,對那套鱗甲印象頗為深刻。
當時那個蒼穹宗的黑鐵衛身著黑鐵鱗甲,多個合體境強者都奈何不得他。
當時他就想,如果太平司所屬全都能有一副黑鐵鱗甲,那他們絕對能夠橫掃天下。
當然,現在來看的話,他當時的眼界還是低了些。
合體境強者,現在已經難以起到決定勝負的作用了。
黑鐵鱗甲的防御力,對現在的他來說也是不堪一擊。
不過——
“我可以用這燭九陰的蛇蛻,煉制一種甲胄出來。”
蘇牧心中暗自道,“只要能夠抵擋天玄境強者一擊,它們的防御力就已經足夠了。”
蘇牧當然也想煉制出來能夠抵擋天命境強者攻擊的甲胄,但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用整幅燭九陰的蛇蛻煉制成一件甲胄。
那也僅僅是能勉強抵擋天命境強者一擊而已。
這樣做未免太過浪費了一些。
如果不追求這種防御力,那他完全可以用這一具蛇蛻,煉制出來數十件,甚至上百件甲胄。
“在外域,天玄境強者已經是極限,暫時不需要考慮對敵天命境強者的事情。”
蘇牧心中思忖。
燭九陰是個例外,而且就算是燭九陰,也無法離開這里。
太虛圣境那些天命境大能,更是不敢踏足外域。
所以說,短時間之內,他遇到的敵人,實力不會超過天玄境。
玄帝楊秀虎麾下的軍隊,實力也是介于合體境和返虛境之間。
一身能夠抵擋天玄境強者攻擊的甲胄,足以讓他們縱橫外域,所向無敵。
“如此,就需要衡量甲胄的防御力和數量。”
燭九陰的蛇蛻就那么大,理論上,煉制的兵器越少,能用的蛇蛻也就越多,煉制出來的兵器威力也就越大。
相反,如果想要多煉制一些兵器,那每件兵器能使用的蛇蛻就會少一些,兵器的威力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蘇牧雖然也可以用一些其他的天材地寶來搭配蛇蛻,但總體來說就是這么一個情況。
蘇牧如今統御嶺南三州,手下何止成千上萬。
雖然不可能讓人手一件甲胄,但肯定也是越多人裝備上甲胄越好。
但如果數量太多,甲胄的防御力不足,那就浪費了這九階大妖的蛇蛻。
所以如何權衡數量和質量,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好在。
蘇牧還是個陣修,他的計算能力天下無雙。
腦筋飛快計算之下,很快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事情的準備過程往往是最繁瑣的。
等萬事俱備之后,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反倒是輕松了。
尤其是。
蘇牧的乾坤造化法已經達到了大成之境!
只見他抬起手,伸手向下一按。
天尊絕學,恨地無環爆發。
強悍的力量瞬間將那蛇蛻拋上了半空。
恨地無環,可不僅僅能引發地龍翻身。
它能夠讓使用者爆發出自身數倍的力量。
蘇牧八九玄妙功大成,力量本就強悍,加上天尊絕學的加持,那重逾山岳的蛇蛻,被他輕松拋上了半空。
與此同時,他已經施展乾坤造化法,一片混沌之氣,沿著蛇蛻迅速蔓延,眨眼之間就已經將蛇蛻徹底包裹起來,然后拖進了陰陽鼎內。
這個時候,感受到氣機變化的燭九陰,猛地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蘇牧施展天尊絕學的情形。
“不會吧。”
燭九陰瞪大眼睛,喃喃自語,“老李頭那些家伙跟天尊勢不兩立,他們選的衣缽傳承,結果是個天尊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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