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太虛巨石

大玄第一侯 第六百章 太虛巨石

“你們保管好這塊渾沌赤金，或許有朝一日，你們需要用它來向我買命！”

鄭德山強行為自己挽尊，放了一句狠話。

蘇牧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接住混沌赤金，確定沒有問題之后他才將混沌赤金收了起來。

“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有下一次，你能用什么來跟我交易。”

蘇牧笑著說道。

“你們，退下吧。”

他一揮衣袖，云淡風輕。

妖庭國師梁景略和鄭德山耀武揚威而來，垂頭喪氣而去。

蘇牧三人也找到了傷痕累累的福祿壽。

妖庭的那些妖物對這個昔日的同伴還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兵荒馬亂的，一人一腳都能把福祿壽給踩死了。

現在它雖然鼻青臉腫，看上去狼狽不堪，但起碼性命無礙。

“蘇大人，這真的不是我的苦肉計，我跟梁景略他們真的不是一伙兒的。”

被救醒之后，福祿壽第一反應就是跪在蘇牧面前，賭咒發誓。

“起來吧。”

蘇牧淡淡地說道，“就算你跟他們是一伙的也無妨，這次吃虧的是他們。”

“我真不是——”

福祿壽苦笑道。

怎么看，都像是它故意把蘇牧幾人引到了梁景略和鄭德山的包圍圈里，它自己都覺得它自己的解釋那么無力。

就在福祿壽不知道該怎么證明自己的時候。

忽然。

一抹金光掠空而至，猛地落在蘇牧幾人的面前。

金光收斂，露出一個魁梧的身形，不是妖尊又是何人？

“妖尊？！”

福祿壽驚喜地叫道，“你自己逃出來啦？

妖尊，你快點幫我解釋一下吧，我跟梁景略他們真的不是一伙兒的，我是替你去求救的。”

“不需要解釋，你是不是跟梁景略一伙兒的瞞不過他。”

妖尊說道。

它對著蘇牧拱手為禮，正色道，“蘇大人，多謝相救，我這條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福祿壽瞪大眼睛看著妖尊。

是蘇大人把妖尊救出來的？

可是蘇大人不是一直在這里與梁景略和鄭德山交手嗎？

他哪里有功夫去救妖尊？

福祿壽滿臉疑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過很顯然，在場眾人沒有向它解釋的意思。

“互惠互利罷了。”

蘇牧淡淡地說道，“妖尊，福祿壽背上的地圖是真還是假？”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福祿壽能從妖庭逃出來是梁景略故意為之，不過福祿壽背上的地圖未必就是假的。

想引蘇牧來蠻荒，那誘餌總不能是假的。

“是真的。”

妖尊正色道，“梁景略他們應該沒有看到福祿壽背上的地圖。

就算看到了也無妨，他們想要找到地圖所在的位置也沒有那么簡單。”

“地圖上標注的太虛到底是什么意思？”

東方流云忍不住問道，“它跟太虛圣境有什么關系？”

“太虛就是太虛，它跟太虛圣境有沒有關系我也不知道。”

妖尊搖搖頭，說道，“你們見到以后就知道了。

我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源頭便是因為太虛。”

妖尊干脆果決，它二話不說，直接帶著蘇牧幾人就上路了。

蘇牧幾人來蠻荒本來就是沖著太虛來的，自然也不會拒絕。

至于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幾人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以蘇牧如今的實力，外域幾乎沒有什么陷阱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就算打不過，逃跑他還是有把握的。

況且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茍鄴。

茍鄴是正兒八經的天尊后人，如今又有天玄境修為，一身實力并不比鄭德山那些人差多少。

而且茍鄴是天尊后人，掌握了天尊絕學，真到了生死關頭，他絕對能夠爆發出非同一般的戰力。

蘇牧和茍鄴兩人聯手，不說橫掃外域，那也是能夠隨意來去。

之前鄭德山和妖庭國師梁景略已經親自證明過此事，他們謀算多日，最終一敗涂地，根本不是蘇牧的對手。

妖尊的實力遠不如鄭德山，只要妖尊不傻，就不會自尋死路。

一路西行，路上妖尊也從福祿壽口中得知了之前那一場大戰的事情。

它偷偷看了一眼蘇牧，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按照時間來看，蘇牧與鄭德山交手的時候，正是它獲救的時候。

可蘇牧那時候正在與鄭德山交手，那么救了它的又是誰？

妖尊也是有見識的，當年妖庭國師梁景略修煉的就是香火成神武道，香火愿力金身是什么樣子它也是見過的。

“那是蘇牧的香火愿力金身？僅僅是他的香火愿力金身就有堪比天玄境強者的實力，蘇牧的實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啊。”

妖尊心中暗自道，愈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有多么明智。

以蘇牧現在的實力，外域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早晚有一日，玄帝楊秀虎，還有那鄭德山和梁景略，恐怕都會被蘇牧擊敗。

自己跟著蘇牧，自然也能水漲船高。

就這么一路無話。

數日之后，一行人已經深入蠻荒，距離妖庭也已經有數千里之遙。

蠻荒無邊無際，誰都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

越是深入蠻荒，環境越是惡劣。

蘇牧等人還好，只是六階妖物的福祿壽已經承受不住，再繼續下去，它就要被污濁瘴氣侵襲成毫無理智的嗜殺兇獸。

妖尊便讓它先行返回等候，獨自一個帶著蘇牧等人繼續前行。

“我知道了！”

茍鄴忽然一拍腦袋，開口說道，“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

這里是當年七十二賊跟諸位天尊的決戰之地。

是他們的戰斗打的天崩地裂，把這里變成了蠻荒大陸。

這里是古戰場！”

茍鄴的臉上混合著興奮和緊張之色。

“咱們現在恐怕正在靠近古戰場的核心地帶，這里說不準有七十二賊殘留的遺骸，要是能找到，我們可就發財了。”

茍鄴道，“不過——這種地方，可能也會有各種意想不到的危險，大家小心。”

“我以前也曾經聽過這種說法。”

妖尊附和道，“我剛成就六階的時候還妄想探索一番蠻荒大陸，結果尚未走到現在的地方就已經扛不住了，所以一直也沒能確定此地到底是不是古戰場。”

“這里的天地氣息混亂，無論對武者還是對妖物，都是絕境，以我們現在的修為也只是勉強抵擋，妖尊，你當年是如何抵達太虛的？”

蘇牧環顧周圍，開口問道。

按照妖尊所說，太虛距離此地尚有數百里之遙。

但妖尊的實力，抵達這里已經有些勉強，它當年的實力遠不如現在，照理說是絕對沒有可能來到這里的，更不用說抵達太虛所在之地了。

茍鄴和東方流云也看向妖尊，臉上露出警惕之色。

妖尊一臉坦然，開口道，“因為我不是自己來的，是有人帶我來的。”

“有人帶你來的？”

蘇牧三人同時色變。

這個所謂的太虛在蠻荒大陸深處，想要抵達這里，返虛境都有些勉強。

也就是說，當年把妖尊帶來這里的人，修為起碼也是返虛境。

眾所周知，外域天地法則受損，正常情況下，武者修煉到合體境已經是極限。

蘇牧崛起之后，得到了悟道茶這些寶物，所以才有了那些返虛境強者的陸續出現。

照理說，在此之前，外域應該沒有這等強者才對。

“準確地說，應該是我的主人。”

妖尊猶豫了一下，說道。

也就是現在這里只有蘇牧三人，沒有它妖庭的妖物，否則這話它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要是讓妖庭的妖物知道它們的妖尊當過人的妖寵，那它的威嚴將蕩然無存。

“那時候我才剛剛開智，勉強算是一階妖物，從我記事起，我就跟在主人身邊。”

妖尊克服了心理障礙，緩緩地說道，“我跟在主人身邊十幾年，然后主人就帶了我來了這里。

他將我帶到這里之后就自行離去了，不過他離去之前在我身上施了一道法術，我才能活著離開了這里。

之后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主人，也再也沒能回到這個地方來。”

“鄭德山和梁景略囚禁了我之后，那鄭德山詢問過我，我才知道這里可能藏著什么秘密，于是我就想辦法在福祿壽背上刻下地圖，讓它去找你求救。”

妖尊沒有隱瞞，但當年它還幼小，所以很多事情不清不楚。

甚至，它連那個所謂的主人長什么樣子都記不清了。

“所以，你主人姓甚名誰，身份為何，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茍鄴忍不住道。

“是。”

妖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

“那他是什么修為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他的修為很高，在那時候的我看來簡直就是神。”

“對一階妖物來說，隨便一個人都是神。”

茍鄴沒好氣地說道，他看向蘇牧，“蘇大人，它說的這些沒個屁用，根本就推測不出來對方的身份。”

“也不能說完全沒用。”

蘇牧沉吟道，“至少我們可以知道，在外域，還存在這么一個實力不弱的強者。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如今的實力恐怕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妖尊現在都成了七階妖物，如果它那個主人還活著的話，修為必定深不可測。

蘇牧不由地又想到了那個救了張卓行，并且傳授張卓行功法和傳送陣陣圖的神秘強者。

這兩個是同一個人嗎？

小小的外域，總不可能隱藏著這么多神秘強者吧。

或許，他們是同一個人也說不定。

“妖尊，你的主人把你送到這里，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吧？”

東方流云思索著問道。

如果這個太虛是他幼年時見到的那個，那說明太虛的位置是會變的，他東方流云可從來沒有來過蠻荒深處。

而且，他見了太虛之后得到一雙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的眼睛，妖尊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啊。

“主人說他有要事需要去處理，一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所以他想要給我留一個機緣，便帶我來了這里。”

妖尊有些哀傷地說道。

“你真是個混蛋。”

茍鄴忍不住罵道，“你受了人這么大的恩惠，結果轉頭就建立了妖庭專門跟人族做對，良心簡直是被狗吃了，忘恩負義！”

“我建立妖庭，其實就是為了找到主人。至于對付人族的事情，主要是梁景略在做，我本身對人族并無喜惡。”

妖尊辯解道。

建立了妖庭之后，它一直都在埋頭修煉，妖庭的大部分事務都是梁景略在打理的。

與大玄王朝的爭斗，也主要是梁景略在謀劃，妖尊很多時候就是充當了一個打手，梁景略讓它出手的時候它就出手而已。

“而且，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妖庭之主，我以后自然也不會再傷害人。”

妖祖補充道。

“立場不同，選擇自然也不同，玄帝楊秀虎是人，但是死在他手上的人并不比妖尊少。”

蘇牧平靜地說道。

“多謝蘇大人體諒。”

妖尊一臉感激地說道。

蘇牧搖搖頭，“我并不是體諒你。

妖尊，妖庭和太平司廝殺多年，彼此互有死傷，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個仇怨，我抹不平。

他日若有太平司之人找你尋仇，我也不會插手，這一點你要明白。”

“我明白。”

妖尊說道，“我也讀過你們人類的史書，兩國相爭，降將是最難立足的。

我與太平司之間的恩怨，我會用真誠來化解的。”

茍鄴擠眉弄眼，對著妖尊豎了豎大拇指。

說話之間，蘇牧忽然停下了腳步。

“到地方了。”

他沉聲說道。

此處的地形，和福祿壽背上的地圖極其相似，如果按照地圖所示，前方不遠處，就是妖尊所說的太虛所在。

“沒錯，就是這里！”

妖尊也是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記得很清楚，這里這么多年了一點都沒有變化，再往前走三十里，就能看到一塊刻著太虛二字的巨石！”

妖尊指著前方說道，“巨石后面有白霧籠罩，主人只讓我在邊緣徘徊，不準我深入其中。”

“你當年有沒有什么收獲？”

東方流云好奇地問道。

“有！我這一身鋼筋鐵骨，就是當年所得。”

妖尊說道，“我的身體，比同階妖物要強一成，這就是我的機緣。”

蘇牧和東方流云對視一眼。

這就是對上了！

當年東方流云看了一眼太虛，他的眼睛就變異了。

很顯然，妖尊變異的是體質！

“如果太虛是可以移動的，那它未必還在這里。

我見到太虛的時間晚于妖尊，而且我見太虛的地方是在大玄境內——”

東方流云低聲道。

“來都來了。”

蘇牧淡淡地說道，當先向前走去。

茍鄴聽的一頭霧水，他拽著東方流云追問。

東方流云無奈之下解釋了兩句。

“不對不對。”

茍鄴摸著下巴說道，“空間之道玄妙精深，根本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就如同傳送陣一樣，它可能既在這里，又在千里之外。”

“同時在這里和千里之外？”

東方流云皺著眉頭，滿臉都是不解。

妖尊也是滿臉疑惑。

涉及到空間奧妙，他們確實是理解不了。

其實茍鄴也是一知半解，只不過因為他是天尊后裔，所以見多識廣而已。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蘇牧淡淡地說道，“就好比將一張紙對著，原本距離遙遠的兩個點就能重疊到一起了。

這里既然是七十二賊與天尊交手的戰場，空間可能受到了他們力量的影響。”

“雖然我沒聽懂，但好像是很厲害的樣子。”

茍鄴說道。

東方流云和妖尊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拍馬屁拍的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蘇牧，我在想，這里既然是天尊與七十二賊交手的戰場，那如果七十二賊真的遺留下什么寶藏，那些取得勝利的天尊豈不是會順手把寶藏一起收走？

他們又怎么會把東西留在這里呢？

再者說，戰場不是什么秘密，不至于這么多年都沒人來尋寶吧。”

東方流云思索著說道。

越靠近妖尊所說的太虛，他的心情越是緊張，現在也是強迫著自己思考來分散注意力，緩解緊張的心情。

“這你就不懂了吧，外域是天命禁區，天命境強者不敢過來，天玄境強者等閑過不來。

一般人，誰能跑到這種地方來？”

茍鄴開口說道，“也就最近這些年，七十二賊殘余的力量消散得差不多了，我們這些人才能付出一些代價來到外域。

要是放在千年以前，你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來外域。

你真以為七十二賊是吃素的嗎？

要知道，連天尊都不敢輕易踏足外域，就怕中了七十二賊的算計，陰溝里翻船。”

東方流云和妖尊臉上都露出吃驚之色。

越是接觸的多了，越能感受到七十二賊的可怕。

對此早有了解的蘇牧倒是十分平靜。

再怎么可怕，七十二賊也是敗了。

可見，無論實力多強，都一定要謹慎才行。

“大家小心一點，若是哪里不對就立刻離開。”

蘇牧沉聲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座幾乎有十丈高的巨石突兀地出現在幾人眼前。

那巨石就那么矗立在那里，仿佛將天地都分割開來一般。

哪怕隔著老遠，幾人依舊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那種壓迫感，讓眾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不暢。

“就是這里！”

妖尊說道，“當年我根本無法跨過這個巨石，我主人說過，若有人能跨過巨石，前行的距離越遠，潛力也就越大，得到的機緣也會越大。”

“我來試試！”

茍鄴說道，身形向前一竄而出。

茍鄴人在空中就已經快速旋轉起來，強大的氣流瞬間被他旋轉的身形帶動，形成一道龍卷風。

茍鄴如同陀螺一般處在龍卷風中央，一邊旋轉，一邊向那巨石靠近過去。

眨眼之間，龍卷風就已經靠近了巨石。

“他——”

東方流云有些擔心。

蘇牧搖搖頭，示意不必擔心。

茍鄴畢竟是天尊后人，又是個老江湖，就算遇到什么危險也能應付得來。

正好讓他試一試這巨石到底有什么不同凡響之處。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那塊巨石之中驟然散發出刺目的金光，兩個大字也浮現在巨石表面

赫然正是“太虛”二字。

金光出現的瞬間，空中的龍卷風竟然憑空消散。

而茍鄴旋轉的身形，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阻力一般慢了下來。

茍鄴口中發出一聲大喝。

唰！唰！唰！

陀螺越過了巨石。

巨石另一邊白霧彌漫，伴隨著陀螺越過巨石，茍鄴旋轉帶起的風，也攪動了白霧。

從蘇牧幾人的視角來看，那些白霧像是十分粘稠一般，雖然被茍鄴的動作攪動，但它們翻滾的速度很慢。

而茍鄴的動作也是越來越慢。

他現在就像是陷入海水之中一般，全身上下都被海水包裹，限制了他的動作。

茍鄴表情猙獰，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一步。

兩步。

三步。

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開來，茍鄴直接被掀飛出去，凌空翻滾著落到蘇牧面前。

雙腳落地之后，他依舊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

蘇牧一抬手，按在茍鄴的肩膀之上，一股柔和的力量爆發，幫助茍鄴抵消了那股讓他繼續后退的力量。

咳咳咳！

茍鄴一陣猛烈的咳嗽，吐出一口血痰，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

“你也只能走三步？”

東方流云驚訝道。

茍鄴可是天玄境強者。

如今外域所有明面上的強者，茍鄴足以排進前五之位。

甚至，他可能能排到第四。

蘇牧、玄帝楊秀虎、鄭德山，除了這三個人，東方流云不知道外域還有誰比茍鄴更強。

這等實力，越過太虛巨石之后，竟然也只能走三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和妖尊，恐怕連一步都走不了吧。

“當年我無法越過太虛巨石，如今難道還是不行？”

妖族臉色難看，“我偏要試一試！”

說著，它就邁步向前走去。

它比茍鄴謹慎，只是一步一步沉穩地向前走去。

蘇牧并未阻攔它，而是看向東方流云，“和你曾經見過的太虛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我當年也只是看到一團若有如無的白霧，根本看不清白霧背后的東西。”

東方流云搖頭道。

“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氣息，但越過太虛巨石之后，我好像受到了某種排斥。”

茍鄴這時候調穩了呼吸，開口道，“怎么說呢，就好像我闖入了某個陌生的世界，那個世界不接納我一樣。

我剛剛雖然并沒有使出全部的力量，但也用了八成之力。

我估計，我最多還能多走兩步。”

“五步……”

蘇牧沉吟道。

走五步，看上去和走三步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里還真是有些意思，以茍鄴的實力，竟然也只能走五步，那自己呢？

蘇牧心中思索道。

他的修為境界其實和茍鄴差不多，只不過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蘇牧的戰力比茍鄴要強上許多。

茍鄴能走五步，他能走幾步呢？十步？還是十五步？

“你有沒有得到什么機緣？”

東方流云問道。

他和妖尊可都是在太虛得到了機緣。

茍鄴如今是第一次接觸太虛，或許也能得到什么機緣也說不定。

蘇牧也是好奇地看向茍鄴。

茍鄴閉目感受了一下，然后睜開眼睛，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什么？”

蘇牧問道。

“我好像，長高了一點……”

茍鄴緩緩地說道。

蘇牧和東方流云定睛一看。

好像，還真是如此。

茍鄴的身高原本不足三尺，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孩童一般。

但是現在，他竟然在緩慢地長高，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長高了一尺。

如今的他看上去已經有四尺高了，雖然比起常人來說還是個矮子，但起碼看上去順眼多了。

況且，他還在生長。

如果能長到五六尺，那比之常人也差不太多了。

不過——

長高雖然是一件好事，但這算機緣嗎？

身高跟武者的實力可是沒有關系啊。

“而且——”

茍鄴有些扭捏地道。

“還有其他機緣？”

蘇牧和東方流云意外道。

難道是因為他越過太虛巨石走了三步，所以得到了兩個機緣？

否則為什么東方流云和妖尊都只是得到了一個機緣，他卻能有兩個呢？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其他的機緣，只是，我身體的缺陷好像沒有了，我也可以擁有自己的子嗣了。”

茍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

蘇牧和東方流云神色古怪。

好吧，這對茍鄴來說，確實是一個機緣。

“這可是太好了，以后你也不用再擔心茍家血脈的問題了。”

蘇牧笑著說道。

“家——蘇大人，就算我有了子嗣，他們也會誓死效忠于你，蘇大人你的天賦萬年難遇，沒有人能取代你！”

茍鄴正色說道。

就在三人說話之間，妖尊已經越過了太虛巨石。

它一只腳停頓在半空之中，努力落了下去，渾身的衣袍都被勁風鼓蕩而起。

剛剛踏出一步，妖尊的身體就已經不受控制地倒飛出來。

不等蘇牧出手，茍鄴已經身形一晃，將妖尊接了下來。

他們蹬蹬蹬地后退幾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妖尊大口喘息著，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想不到，我努力了這么多年，最終也只能踏出一步而已。”

妖尊語氣苦澀地說道。

“你已經很不錯了。”

茍鄴解決了身體的隱患，心情大好，竟然拍著妖尊的肩膀安慰了它一句。

“你這次有沒有得到機緣？”

東方流云對這一點更感興趣。

妖尊曾經在這里得到過一次機緣，如果它這次還能得到機緣，那意味著東方流云也能再得到一次機緣。

說起來，東方流云的一雙眼睛雖然看起來有些駭人，但給他帶來了不少好處。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很難說跟這雙眼睛有多大的關系。

但是他可以肯定，如果沒有這雙眼睛，他就算能達到今日的成就，所需要的時間肯定也會多很多。

太虛帶來的機緣，非同一般。

妖尊搖搖頭，“我沒感受到有什么變化。”

“所以，機緣只能有一次嗎？”

東方流云有些失望地道，當年見到太虛的時候他還小，如果是放在現在，他說不準能夠走的更加深入，機緣也更大。

“不管怎么樣，來都來了，試試也無妨。”

蘇牧環顧四周，暫時并未發現這里有什么危險。

“妖尊的情況跟你不一樣，它沒有得到機緣，不代表你不行。”

蘇牧繼續說道，“你去試一試，我來替你壓陣。”

東方流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鼓蕩體內力量，緩緩地向前走去。

茍鄴和妖尊全都瞪大眼睛，看著東方流云一步一步靠近太虛巨石，然后他一步跨了過去。

一步！

兩步！

東方流云竟然踏出了兩步。

只見他艱難地踏出了第三步，一只腳停留在空中，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踏不下去一般。

“加油！”

茍鄴和妖尊同時大叫道。

他們話音未落，東方流云已經嘆了口氣，整個人倒飛了出來。

蹬蹬蹬！

他一直退到蘇牧幾人身邊才穩住了身形，不過看上去倒是比茍鄴和妖尊體面多了，沒有落到那么狼狽的地步。

“不行，我還是比不上茍鄴。”

東方流云嘆了口氣，說道。

“你跟我比？你一個返虛境，我可是堂堂天玄境好吧。”

茍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的面子不是面子？你他么都快趕上我了好吧！”

“我主人說過，走的越遠，潛力越大……”

妖尊弱弱地說道。

茍鄴狠狠瞪了它一眼，要你說！

我的天賦和潛力比不上這小子，我茍家的天驕絕對能甩他好幾條街！

你一個只能走一步的渣渣知道個屁！

茍鄴看向蘇牧，妖尊和東方流云也同時看向了蘇牧。

他們都很期待，蘇牧到底能走幾步。

“我覺的，你起碼能走十五步！”

茍鄴說道。

“我猜二十步。”

妖尊對蘇牧更有信心。

東方流云有些保守，“最低十步。”

蘇牧摩挲著下巴，緩緩地道，“我在想，如果這里的異狀跟這塊太虛巨石有關，那如果我把這塊石頭收走了，會發生什么事情？”

茍鄴、東方流云、妖尊：“……”

這就是差別嗎？

我們還想著闖關，人家蘇牧直接就把桌子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