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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第一侯 第五百七十五章 禁忌陣法,天羅地網
光影凌亂,地面上那陣法線條瞬間消散。
七十一個守墓人避開陣法襲擊的同時,身上也都是爆發出滔天的氣息。
七十一道猛烈的攻擊從四面八方同時打向了蘇牧。
太平司眾人雙拳緊握,如果不是蘇牧之前有過嚴令,他們現在已經忍不住要出手了。
雖然恪守著蘇牧的命令,他們沒有出手,但心卻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可是七十一個返虛境強者聯手一擊啊,蘇牧能擋住嗎?
至于那些旁觀的觀眾,一個個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
他們大部份人和蘇牧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所以蘇牧的勝負跟他們都沒有太大關系。
他們現在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戰斗越激烈,他們看得越興奮。
一個人單挑七十一個返虛境強者,這絕對是前無古人,后估計也將沒有來者。
能夠親眼見證這曠世一戰,那絕對是他們的榮幸,吹牛都能吹一輩子。
有些性格輕佻一點的,甚至興奮地吹起了口哨。
太平司眾人都是臉色發黑,如果不是此刻情況危機,他們絕對會給這些家伙一點顏色瞧瞧。
蘇牧倒是沒有在意這些觀眾的反應。
面對七十一個守墓人,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哪怕他提前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七十一個守墓人的攻擊當頭落下,蘇牧腳下猛地出現一道道刺眼的光線。
那些光線快速描繪成一個繁復的圖形,然后一道光芒騰起,瞬間將蘇牧籠罩在內。
轟隆隆!
七十一個返虛境強者的攻擊落在了那光幕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氣浪翻滾著向外擴散,一時間,飛沙走石,遮天蔽日。
不管是太平司眾人,還是圍觀的觀眾,全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強者交手,實力稍微差一點的,連當觀眾的資格都不會有。
玄帝楊秀虎派來的那個文官,連滾帶爬地向遠處跑去,結果還是被散逸的勁風吹了幾個跟頭,摔得頭破血流,如果不是一個武者看不過去拉了他一把,他現在只怕已經成了那條被殃及的池魚,直接一命嗚呼。
這一下子,那文官被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留在現場觀戰,撒開腿就像遠處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哪里還顧得上等待蘇牧與守墓人交戰的結果?
刺眼的光芒持續了整整數息時間才緩緩消失不見。
原本蘇牧站立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深達數丈的大坑,而蘇牧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就在眾人懷疑蘇牧已經在七十一個守墓人的攻擊下粉身碎骨的時候,一道身影,已經憑空出現在半空之中,不是蘇牧又是何人?
蘇牧凌空而立,飄然若仙。
眾人根本就沒看清楚他剛剛是如何躲過守墓人的攻擊的。
那七十一個守墓人眼神中也閃過一抹疑惑,不過他們的反應很快,在蘇牧再次現身的同時,他們就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轟隆隆。
各種武技、各種領域之力同時爆發,化作五顏六色的光芒,再次將蘇牧的身影淹沒。
就在守墓人發動第二次攻擊的時候,蘇牧嘴里長嘯一聲。
他雙手分開,向下一按。
一個太極陰陽圖在他掌心之下出現,霎時間,陰陽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又是一個陣法,被他隨手用出。
陣法出現的瞬間,風起云涌。
一片光幕和七十一個守墓人的攻擊硬生生的僵持了兩息時間。
等光幕破碎,守墓人的攻擊沖天而起的時候,蘇牧的身影已經再次消失不見。
眾人看的心蕩神馳。
擋住了!
蘇牧竟然真的擋住了!
他一個人,單挑七十一個返虛境強者,竟然硬接了對方兩招而沒有落敗!
這絕對是驚世駭俗!
哪怕是親眼所見,眾人也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他們甚至都看不懂,蘇牧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傳聞太平司的蘇牧蘇大人是返虛境,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啊,如果他是返虛境,那怎么可能一人力戰七十一個返虛境的守墓人呢?
同階修為,真有人能夠以一敵百?”
圍觀的觀眾當中有人發出質疑之聲。
“不是返虛境,難道他已經返虛境之上的強者了?返虛境之上是什么境界?”
“傳說好像是叫天玄境,世上已經數千年沒有出過返虛境了,想不到,現在連返虛境之上的強者都出現了,這難道是要變天嗎?”
“這天早就變了,你們沒看到嗎?太平司都跟朝廷翻臉了。”
眾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如果以前有人說太平司會反,天下恐怕沒有人相信。
畢竟,太平司一直都是大玄的中流砥柱,他們舍生忘死地保護天下太平,這樣的人會反?
但現在,太平司確實是跟朝廷開戰了。
誰對誰錯,他們這些局外人分不清楚。
不過他們很清楚,大玄的天已經變了。
“你們完全不知道天玄境意味著什么,如果蘇牧是天玄境,這些守墓人早就已經被擊敗了,一個天玄境,擊敗上百個返虛境輕而易舉。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用的是陣法。”
一個須發俱白的老者沉聲道。
“原來是鎮岳城的馬老爺子,馬老爺子見多識廣,他說的肯定沒錯。”
眾人認出來說話的那人是誰,紛紛開口說道。
“馬老爺子,我們也沒有看到蘇牧布置陣法啊,他是如何做到的?”
有人問道。
那馬老爺子搖搖頭,他對陣法也只是略懂皮毛。
他也看不懂蘇牧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陣修有一個至高境界,名曰一念成陣,蘇大人,或許達到了這種境界。”
馬老爺子緩緩地說道。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陣修的至高境界嗎?
以前只是聽說蘇牧是武道天才,還通曉鑄兵和煉丹。
現在大家才知道,蘇牧竟然連已經瀕臨失傳的陣法也修煉到了至高境界。
這還是人嗎?
“咱們那位陛下想要拿捏太平司,怕是選錯了對象吧?”
不知道誰嘟囔了一句,眾人盡皆陷入了沉默當中。
眾人議論之間,場上的戰斗越發激烈了起來。
七十一個守墓人將蘇牧圍在中央全力攻擊著。
蘇牧輾轉騰挪,一道道陣法不斷從他手上揮灑而出。
每一道陣法都只能支撐一兩息時間就會被守墓人打破。
雖然只是一兩息時間,但也給了蘇牧躲避的機會。
蘇牧就像是在刀鋒上行走一般,但凡有一點差錯,他就會在守墓人的攻擊之下粉身碎骨。
太平司眾人直看得渾身大汗淋漓。
他們雙拳緊握,心神緊張,看上去甚至比蘇牧還要緊張許多。
“洛師妹,蘇牧的陣法到底能不能撐得住?要不,咱們干脆一擁而上,跟他們拼了吧?”
石彬彬按捺不住,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
洛安寧老老實實地說道。
她雖然也修煉陣法,但她的陣法造詣比蘇牧差了太多,而且她自身的武道修為也不到返虛境,并不了解返虛境的實力有多強。
所以她現在也無法判斷蘇牧的情況有多么嚴峻。
“閉嘴!”
明夷侯張松濤瞪了一眼石彬彬,“忘了蘇牧的吩咐了?
他如果需要幫助,那會主動告訴我們。
他既然沒有下命令,那我們就不得輕舉妄動。
太平司歷史上,好心辦錯事的事情有多少你不知道?”
石彬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么。
轟隆隆!
又一道陣法被轟破。
守墓人的攻擊范圍再次縮小。
不得不說,經歷過多次挫折之后,守墓人也比原來謹慎了許多。
之前他們就因為大意被蘇牧用彌天仙瘴困住過。
這一次,他們雖然占據了上風,但依舊是穩扎穩打,不斷壓縮著蘇牧騰挪的空間。
照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蘇牧就會徹底失去躲避的空間,到時候,七十一個返虛境強者的攻擊,絕對可以讓他尸骨無存。
蘇牧自然也早就看出來守墓人的對策。
這種對策某種意義上確實穩妥,正常情況下幾乎無懈可擊。
可惜,他們的對手是蘇牧。
他們這么做,正合蘇牧的意。
蘇牧手持周天璇璣陣圖,隨時可以布下禁忌陣法將七十一個守墓人困住。
但周天璇璣陣圖的影響范圍有限,一旦距離過遠,守墓人完全可以在陣法生效之前逃出去。
所以蘇牧必須得讓所有守墓人都靠近他之后再動手。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七十一個守墓人同時靠近他的風險極大。
守墓人越是靠近他,他就越危險。
那可是守墓人啊,不是弱者。
一旦他們距離太近,蘇牧來不及躲避他們的攻擊,那就會迎來滅頂之災。
這中間的平衡點并沒有那么容易把握。
太遠了,陣法無法同時困住七十一個守墓人,哪怕只是逃出去幾個,也會讓蘇牧功虧一簣。
距離太近了,蘇牧來不及施展陣法,他自己就會死在守墓人的手里。
高手相爭,勝負只在毫厘之間。
這中間的機會,可能只是一剎那間。
蘇牧表情嚴肅,他心里那根弦也已經繃緊。
這絕對是他修煉武道以來最危險的時候。
同時面對七十一個同階武者,這種壓力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哪怕蘇牧兩世為人歷練出來的神經,也已經繃到了極致,隨時都有可能崩斷。
他體內的力量滾滾而動,大腦中也在快速計算著。
一步。
兩步。
三步。
忽然。
蘇牧眼中精芒暴漲。
他一聲長嘯,背后猛地飛起一把傘。
遮天傘!
遮天傘沖天而起,懸浮在蘇牧頭頂之上快速旋轉起來。
一股無形的氣勢一掃而過。
方圓數百丈范圍之內,天色仿佛都發生了微微的變化。
在遠處那些觀眾的眼里,好像蘇牧和守墓人一下子和他們隔離開來。
他們看向戰場的時候,感覺就像是隔了一層模糊不清的玻璃一般,看得不甚清楚。
眾人全都有些疑惑發生了什么的時候,模模糊糊的,他們看到蘇牧發起了反擊。
只見蘇牧沖天而起,飛到一定高度之后,整個人身形倒轉,雙腿朝上,頭朝下,雙掌猛地向下按去。
七十一個守墓人手上紛紛釋放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齊齊向著空中打去。
蘇牧人在空中,已經是喪失了輾轉騰挪的機會。
這個時候,蘇牧掌心再次釋放出一個五行八卦的形狀。
那形狀快速變得,然后化作天羅地網,瞬間向著下方籠罩而去。
七十一個守墓人的攻擊落在那張天羅地網之上,竟然被那天羅地網吸收,快速沿著那密密麻麻的線條流散開來。
說時遲,那時快。
七十一個守墓人已然是發現了問題。
他們身形同時爆退。
守墓人的速度極快,但天羅地網籠罩而下的速度更快。
眼看著守墓人就要退出天羅地網籠罩的地方,那一張天羅地網已經落到地面上,徹底封鎖了他們的退路。
就只差一步!
蘇牧計算的十分精確,但凡他出手再早一點,守墓人都能退出陣法的籠罩范圍。
而但凡他出手再晚一點,他本人就會死在守墓人的手里。
一分一厘都沒有差錯,這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守墓人,被困住了!
轟隆隆!
天羅地網當中,守墓人瘋狂地攻擊著。
但他們的力量落在那天羅地網之上,只能讓那些線條更加明亮。
一個青銅羅盤緩緩地落下,一閃之后,和天羅地網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遮天傘也緩緩落下,隱沒于陣法當中,肉眼再也看不到了。
一件仙兵,一件罕見神兵,再加上張家的靈脈,共同支撐起這個天羅地網大陣。
哪怕是七十一個守墓人,也休想輕易破開這大陣!
真要是說起來,這個大陣,比當初的彌天仙瘴更加堅固。
彌天仙瘴雖然也能困住守墓人,但守墓人攻擊個一年半載,也能把彌天仙瘴打破。
但蘇牧布下的這個天羅地網大陣,乃是周天璇璣陣圖當中少數幾個禁忌陣法之一。
除非靈脈的力量耗盡,否則守墓人別想走出這個大陣。
而靈脈自身會吞吐天地靈氣,想要讓它耗盡力量,只怕千年、萬年都做不到。
伴隨著嗡嗡的輕響,天羅地網大陣上面光芒耀眼。
眾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等他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光芒已經消失不見。
與之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那一片光幕,以及光幕當中的七十一個守墓人。
在眾人眼中,原本擠滿了人的沙灘上,現在只剩下蘇牧一個人,那七十一個守墓人已經徹底沒有了蹤影。
“結束了?”
眾人全都揉了揉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一片沙灘。
誰也不知道那些守墓人去了哪里。
“這是——”
太平司眾人臉上全都露出喜色,“成功了?”
眼見蘇牧平安無事地站在沙灘上,七十一個守墓人卻不見了蹤影,結果已經十分顯然了。
一片歡呼聲響起。
所有人都是如釋重負。
一座壓在眾人心頭上的大山終于被搬走了。
蘇牧再一次創造了奇跡!
陸一川看著沙灘上的蘇牧,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
想不到,蘇牧竟然真的做到了。
七十一個返虛境強者,他以一人之力,竟然真的做到了。
如此實力,在這外域,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楊秀虎那個狼崽子雖然有些心機,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點心機根本不值一提。
“芊芊說的對,或許,蘇牧真的能助我陸家東山再起。”
陸一川心中暗自道。
忽然。
陸一川臉色一變,大喝道,“小心!”
他話音未落。
沙灘上已經轟然炸裂。
幾道人影從地下竄了出來,帶起一片狂暴的沙暴。
一時間黃沙漫天,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他們只能隱約看到幾道人影如同猛虎一般撲向了蘇牧。
就在那幾道人影現身的同時,空中爆發出一片光芒。
原本消失不見的守墓人也再次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只見一道光芒當中,七十一個守墓人分別站立,他們正不斷地攻擊著那一道光幕。
但每當光幕要破碎的時候,光幕頂端那一個青銅羅盤便會重新散發出光芒,將光幕修補完善。
雙方僵持不下。
與此同時,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當中的人影出現在光幕上方,用盡全身力氣,向著那一個青銅羅盤打去。
內外夾擊之下,那青銅羅盤劇烈震顫,連帶著光幕都變得搖搖欲墜。
“不好,是六丁六甲!”
南海龍王李泉大聲道,“玄帝楊秀虎派人來搗亂了,不能讓守墓人逃出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說話之間,他已經竄了出去。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聽從蘇牧的命令了。
很顯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趁著蘇牧和守墓人打生打死的時候,玄帝楊秀虎竟然把六丁六甲給派了出來。
眼看著蘇牧已經把守墓人困住,這個時候六丁六甲跳出來撿便宜。
一旦讓他們從外面攻破陣法,將守墓人釋放出來,那再想重新困住守墓人可就不可能了。
晉侯、明夷侯、陳北玄等人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沒有絲毫猶豫,跟著南海龍王李泉一起沖了出去。
砰!砰!砰!
說時遲,那時快。
蘇牧已經與偷襲他的六丁六甲交上了手。
悶響聲中,那幾個六丁六甲同時倒飛出去。
蘇牧雖然沒有后退,但雙腿已經齊膝沒入沙灘之中。
以他的修為,踏沙無痕只是等閑,就算之前與守墓人交手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狼狽。
照理說,六丁六甲的修為不如他,根本不可能讓他如此。
但蘇牧剛剛和七十一個守墓人大戰一場,心神耗損極大,驟然被人偷襲,他勉強才將那幾人擊退,又怎么可能繼續維持風度。
不得不說,六丁六甲選擇的機會恰到好處。
恰好是蘇牧得手,心神松懈的瞬間。
而且蘇牧消耗的氣力還沒有恢復過來。
此刻,正是蘇牧最虛弱的時候。
六丁六甲也確實是了得,他們藏在沙灘下,竟然能夠瞞過蘇牧的感知。
只能說玄帝楊秀虎確實是陰險到了極致,一方面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來觀戰,迷惑蘇牧等人的視線,另一方面卻又派出來六丁六甲,破壞蘇牧和守墓人的戰斗。
眼看著守墓人分成兩撥,一撥來偷襲自己,另外一撥則是試圖破壞困住守墓人的天羅地網大陣,蘇牧的臉色也是一沉。
他好不容易才困住了守墓人,豈能讓這些人破壞了?
不顧身體的疲憊,他冷哼一聲,腳下猛地炸裂。
蘇牧沖天半空,抬手一招,火尖槍已經飛了過來。
之前與守墓人交手他都沒有使用天命神兵,現在,周天璇璣陣圖和遮天傘都用來困住守墓人,而對玄帝楊秀虎的六丁六甲,他沒有必要留手。
火尖槍入手,蘇牧凌空一槍刺出。
一條火龍呼嘯而出,霎時間映紅了天空。
灼熱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那正在攻擊周天璇璣陣圖的六丁六甲臉色大變,顧不上繼續攻擊,轉身便是一刀劈出。
轟隆隆。
刀光斬破火龍。
那六丁六甲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點寒芒就迅速在他眼睛中變大。
噗嗤!
一聲輕響。
火尖槍已經洞穿了那個六丁六甲的胸膛。
“好——快。”
那六丁六甲低頭看著胸口處的槍桿,又抬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蘇牧,鮮血順著嘴角流淌而下,他嘴里吐出兩個字,就感覺一股大力用來,身體立馬被甩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從六丁六甲現身偷襲,到蘇牧一槍刺死一個六丁六甲,一切都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
這個時候,最早發現六丁六甲的南海龍王李泉和他岳父陸一川,才不過剛剛沖到近前,和其余六丁六甲交上了手。
遠處那些觀眾,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算什么?
買一送一?
剛剛看了一場蘇牧以一敵百的曠世大戰,現在還加贈一場嗎?
十一個返虛境強者刺殺蘇牧?
他們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如果是說書先生來講述這一段情節,那必定能引發滿堂喝彩。
所有人都興奮地盯著場上。
如此奇景,千年難得一遇。
有幸看到今日這一戰,這輩子吹牛也有素材了!
蘇牧一槍刺死一個六丁六甲,腳步也是不由地停頓了一下。
他剛剛獨斗七十一個守墓人,接連施展陣法,自身消耗極大,尤其是心神高度緊張,早就已經疲憊欲死。
這一下爆發,他竟然有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眼前都有些發黑。
就是這么一停頓,原本距離他較近的一個六丁六甲已經嚇得飛退百余丈。
誰也想不到,一場大戰之后的蘇牧竟然還如此兇猛,只是一槍就刺死了一個返虛境的六丁六甲。
這換了誰能不怕?
縱然他們懷疑蘇牧已經是強弩之末,但誰也不敢賭。
賭輸了,可就是命沒了啊。
與其在蘇牧身上賭,還不如想辦法破了這陣法,把守墓人放出來,讓守墓人去跟蘇牧拼命!
六丁六甲其余幾人的想法如出一轍。
他們同時開始攻擊那天羅地網大陣。
南海龍王李泉和他岳父陸一川纏住其中兩人,但其余的人他們也沒有余力去阻攔。
好在。
晉侯、明夷侯、陳北玄等人已經趕到。
他們自從飲用了悟道茶之后已經突破到了返虛境,如今有了用武之地,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沖著六丁六甲就是一陣狂風暴雨的輸出。
一擊不中,六丁六甲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蘇牧手持火尖槍屹立半空之中,并未再出手。
但就算他沒有出手,那股壓迫感也始終縈繞在六丁六甲的心頭之上。
僅僅是數招之后,其中一人就大喝一聲。
“撤!”
六丁六甲其余人不再糾纏,爆發力量逼退各自的對手,身形一晃,施展秘法,鉆入懸空之中消失不見。
晉侯、明夷侯、陳北玄等人雖然突破到了返虛境,但畢竟突破的時日尚短,眼睜睜看著六丁六甲遁走,卻沒能留得住他們。
有些羞愧地看向蘇牧。
蘇牧微微搖搖頭,“他們的秘法了得,不是你們的錯。”
“這是虛空遁法。”
陸一川開口說道,“是我大意了,我忘了六丁六甲懂得虛空遁法,我應該提醒你的。
好在,他們沒能得逞。”
六丁六甲,和玄帝楊秀虎一樣,都是出身陸家。
或者說,六丁六甲的培養之法出自陸家。
他們有什么本事,陸一川這個曾經的陸家家主自然一清二楚。
不過連蘇牧都沒想到玄帝楊秀虎會派出來六丁六甲,他自然也不會怪罪陸一川。
“我剛剛殺了一個六丁六甲,他體內的力量你可有辦法轉移?”
蘇牧看向陸一川,沉聲問道。
六丁六甲的培養之法,是讓人修煉特殊的功法,以達到修為在每一代六丁六甲身上傳承的效果。
也就是說,一個六丁六甲死了之后,他體內的修為可以轉移到下一代六丁六甲身上。
代代積累,六丁六甲的實力也會不斷提升,最終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理論上,就算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成為新一代六丁六甲之后,也能一躍成為武道強者。
當初甲午死在蘇牧手上之后,他體內的修為就被陸芊轉移到了南海龍王李泉的身上,從而讓南海龍王李泉突破到了返虛境,與此同時,南海龍王李泉也成了新一代的甲午。
如今蘇牧又殺了一個六丁六甲,這份修為,自然也不能就這么浪費了。
“轉移倒是沒有問題,只不過——”
陸一川猶豫道。
“只不過什么?”
蘇牧沉聲問道。
“只不過,成為六丁六甲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接受了六丁六甲的修為,以后就只能修煉六丁六甲的功法。”
陸一川說道,“這個功法的上限就是天玄境。
也就是說,六丁六甲的修為永遠不可能突破到天命境,他們最多也只能修煉到天玄境。”
“這算狗屁的缺點。”
石彬彬撇撇嘴道,“就算不修煉六丁六甲的功法,又有幾個人能修煉到天命境?
天玄境還不夠臭屁的?”
“你們誰愿意接受這份修為。”
蘇牧也覺得這算不得缺點,看向眾人,開口問道。
“我來!”
石彬彬舉起手道,“我有自知之明,照我自己的天賦,一輩子怕也只能修煉到返虛境,你們不一樣,你們還是可以沖一沖的。
能直接突破到返虛境,我賺了。”
晉侯、明夷侯、陳北玄,乃至東方流云等人都沒有跟他爭的意思。
“既然如此,陸先生,有勞了。”
蘇牧沉聲道。
陸一川點點頭,把石彬彬喚過來,一起走到那個被蘇牧刺死的六丁六甲身前,開始施法。
眼看著陸一川把那六丁六甲的修為剝離,然后打到了石彬彬體內,蘇牧也收回了目光。
下一刻,他眉頭皺了起來。
晉侯、明夷侯、陳北玄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由地全都警惕起來。
“怎么了?還有敵人?”
眾人警惕地四下張望。
“六丁六甲應該已經逃了。”
蘇牧搖搖頭,沉聲道。
他剛剛心里忽然有一種突如其來的不安感覺,那種感覺一閃而沒,蘇牧也不知道是從何而起。
照理說,守墓人已經被他困住了,六丁六甲也已經被他擊退,短時間內,玄帝楊秀虎也肯定是投鼠忌器。
這種不安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呢?
蘇牧想了一陣,也想不出什么頭緒,干脆不再多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守墓人,真的被我們擊敗了?”
聽到蘇牧這么說,眾人松了口氣,這時候,他們看著那些被困在天羅地網大陣中的守墓人,有些恍如隔世地問道。
“不是我們,是被蘇牧打敗了。”
莫雪松糾正道。
眾人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放松。
蘇牧臉上也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終于做到了。
不知道這一戰能給自己帶來多少點數,擊敗守墓人,守護了自己的領地,照理說也算是節度使的職責范圍。
就在蘇牧準備看一看收獲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破空聲。
他抬頭望去,正好看到陸芊的身影從天而降。
“不好了,我得到一個壞消息!”
陸芊剛剛落地,立馬就表情嚴肅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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