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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第一侯 第五百四十二章 欽天鑒,追殺
三道人影悄無聲息地穿行在山林之間。
走在最前面的是神策軍大將軍白晉中。
現在他的身份是一個帶路的向導。
跟在他后面的,則是形如鬼魅的甲午、丁丑。
以三人的實力,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飛天而行。
但他們卻選擇了步行。
只是因為他們擔心被蘇牧提前察覺到他們的到來而遁逃。
就算甲午和丁丑再自信,他們也清楚一點,如果讓蘇牧逃掉了,他們再想追上蘇牧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蘇牧的實力可能不如他們,但如果蘇牧一心要逃,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頗為麻煩的事情。
所以,他們準備暗中靠近蘇牧,然后以雷霆之勢將蘇牧斬殺,不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
忽然。
白晉中停下了腳步,他豎起自己的手臂。
甲午和丁丑眼神瞬間一厲。
“被蘇牧擄走的天策軍就在我們正前方五里左右的位置。”
白晉中壓低聲音,小聲道,“再靠近的話,我擔心蘇牧會察覺到我的氣息。”
他雖然是合體境強者,但跟面前陛下派來的這兩個強者沒法比,他可沒有對方這種幾乎能讓人察覺不到的本事。
況且,蘇牧的實力比他強,靠的太近,蘇牧很有可能能發現他。
“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可以走了。”
甲午淡淡地說道。
話音未落,他和丁丑已經像是一陣陰風一般向前吹去。
如果不是眼睛看到兩人,白晉中完全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心中不禁暗暗感慨,陛下果然是陛下,他手里竟然還有此等強者!
現在蘇牧恐怕還在審問那個天策軍吧,他恐怕想不到,有這么兩個強者千里迢迢跑來殺他。
不知道當蘇牧看到這兩個強者從天而降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
或者,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被陛下派來的兩個強者斬殺了。
他死前不知道會不會后悔自己擄走了一個天策軍。
白晉中心中想道,他并未著急離開,而是四下看了一下,選擇了一個高聳的山峰爬了上去,準備在這里觀望一下結果。
蘇牧好歹也是當世天驕,他的落幕,需要有人做個見證。
我白晉中,未來的天策上將,做這個見證正合適。
畢竟,蘇牧的殞落,也有我白晉中的一份功勞。
甲午和丁丑身形不斷閃現,如同鬼魅一般在山林中快速行進。
如果此時這一片山林中有其他人存在,一定會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兩人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普通人肉眼難辨的程度。
僅僅是片刻之后,兩人就已經來到了白晉中所說的地方。
兩人幾乎是同時停下了腳步。
呼的一聲,兩人身上同時爆發出滔天的氣息。
肉眼可見的勁氣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地面上的落葉、砂石全都被吹得干干凈凈。
霎時間,方圓百丈之內的地面就像被精心清掃過一樣,變得干干凈凈。
幾乎是同一時間,數道亮光從周圍沖天而起,瞬間就形成了一道道光柱。
光柱上散發出來的光芒連成一片,將甲午和丁丑籠罩在內。
而在甲午和丁丑對面不遠處,一個人背靠一棵大樹站立。
那人,赫然正是天策軍。
白晉中猛地瞪大眼睛,呼吸都停止了剎那時間。
他死死盯著遠處那一片光幕,整個人如墜冰窟。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白晉中下意識地就要轉身逃離。
就在這時。
忽然。
一只手掌落在他的肩頭。
“白大將軍,這么巧?在這里咱們也能碰上?”
帶著些許戲謔的聲音在白晉中耳邊響起。
白晉中心中再沒有絲毫僥幸。
陷阱!
這就是一個陷阱!
他們以為利用天策軍鎖定了蘇牧的位置,卻不知道,他們是一腳踏進了蘇牧布置的陷阱。
聽聞如今正在跟陛下交戰的張家擅長陣法,大玄在這上面吃了不少虧。
想不到,蘇牧竟然也通曉陣法!
白晉中心中嘆息一聲,蘇牧到底還有多少本事不為外人所知?
要是早知道蘇牧通曉陣法,他白晉中絕對不會走到這一步。
現在想想,軍營中的地龍翻身,極有可能也是蘇牧利用陣法的力量做到的。
陣法本就是超越了武者個體力量的力量。
利用陣法之力擾亂軍營,趁亂擄走一個天策軍,以天策軍為誘餌布下陷阱,引誘自己前來。
如果不是陛下派來的高手恰好到來,現在陷入蘇牧陣法中的人恐怕是自己吧。
白晉中暗自道,不過他現在跟陷入陣法當中也沒什么區別,單打獨斗,他肯定不是蘇牧的對手。
此地距離軍營有數十里之遙,他根本得不到任何支援。
現在他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陛下派來的那兩人能夠從蘇牧的陷阱里面沖出來。
那樣的話,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否則,明年今日,或許就是他白晉中的忌日。
“白大將軍,你跑到這荒山野嶺來做什么了?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蘇牧笑著說道,“白大將軍來的正好,蘇某心中正有些疑惑不知道該如何解答。
既然白大將軍你來了,那可否為蘇某解惑?”
白晉中身體僵硬地扭過頭,看著蘇牧。
他咽了口唾沫,只感覺滿嘴苦澀。
“我只是個當兵的,恐怕解答不了蘇大人你的疑惑。”
白晉中緩緩地開口道,“我奉命鎮守大行山,不久之前,大行山地龍翻身,我來此查看而已。
既然蘇大人在此,那不知蘇大人可有什么發現?
說起來,蘇大人可是太平司指揮使,若是大行山中的妖魔有什么異動,蘇大人是否也是責無旁貸?”
白晉中不愧是一代名將,已經陷入了這種境地依舊沒有放棄掙扎。
只要蘇牧沒有豎起反旗,那他在名義上就還是大玄的臣子。
當然,白晉中也明白,在這荒山野嶺的,就算蘇牧殺了他也不會有人知道。
不過總不能就此閉目等死不是?
而且他也不是一點生機都沒有。
蘇牧心中還有疑惑,那就說明他并未從那個天策軍身上挖出來什么。
既然如此,只要蘇牧想救恭王和王觀,那么就不會輕易要他的命。
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這便是他與蘇牧周旋的機會。
周旋下去,等待陛下派來的兩個強者脫困而出!
這就是他一瞬間想出來的應對之策。
“你要是說妖魔的異動,那我還真發現了。”
蘇牧淡淡一笑。
忽然。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厲的殺意。
“太平司在此,妖魔還不速速現身!”
雷霆般的大喝聲憑空乍起。
白晉中只感覺鼓膜嗡嗡作響。
下一刻,他就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息抵住了他的咽喉。
天命神兵火尖槍!
蘇牧手持天命神兵火尖槍,槍尖停留在白晉中咽喉前,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刺入白晉中的咽喉。
以蘇牧的實力,以天命神兵的威力,白晉中絕對沒有任何僥幸的機會。
滋滋!
白晉中額頭的冷汗滴落而下,尚未落地,就已經被火尖槍上散發出來的灼熱氣息給蒸發了。
白晉中自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蘇牧。
但真正面對蘇牧的時候,他才知道,以前他看到的那些紙面上的信息是多么的無力且淺薄。
那些信息表現出來的蘇牧,根本連真實蘇牧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他自以為可以憑借手中的籌碼跟蘇牧周旋一二。
卻沒想到,蘇牧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
太平司斬妖除魔,但凡與妖魔有關之事,太平司都可以先斬后奏。
想當年,太平司風光的時候,他們可以僅僅是因為懷疑,就將朝廷官員捉拿審問。
那是何等的權勢滔天?
陛下當初之所以會對太平司下手,未必沒有這個方面的考量。
太平司的權勢太大了。
白晉中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竟然忘了,他可以用太平司的職責擠兌蘇牧,蘇牧同樣可以利用太平司的職責來對付他。
就像現在這樣,蘇牧只需要說一句懷疑他白晉中是妖魔,那自然就可以為所欲為!
拿恭王李川和王觀的命來威脅蘇牧?
別逗了。
自己的命還在人家手里呢。
“老實交待吧,你將大妖混入神策軍,到底有何圖謀?”
蘇牧緩緩地開口道。
白晉中看著蘇牧,眼睛一眨不眨。
他沒有出言辯解。
辯解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他和蘇牧都清楚,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大妖。
蘇牧現在只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而已。
天策軍那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怎么會有一批人突然就成了合體境強者?
這些都是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的事情。
蘇牧懷疑這些天策軍是大妖,那也是有理由的。
白晉中心中暗嘆,他之前就已經把蘇牧當成了假想敵。
他想過很多次面對蘇牧時候的情形,為此他更是做了許多的準備。
但只有真正面對蘇牧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蘇牧到底有多么難對付。
而且越是跟蘇牧接觸的多了,他越感覺到蘇牧的難纏。
難怪陛下都已經動了殺機,蘇牧卻能夠逍遙自在到現在。
白晉中啊白晉中,連陛下都殺不掉的蘇牧,你憑什么覺得自己能輕易對付?
白晉中心中暗自道,他看著蘇牧,從懷里拿出來一樣東西,緩緩地開口道,“這就你想要的東西。”
他沒有絲毫遲疑,將手里那樣東西遞給了蘇牧。
蘇牧并未伸手去接,而是靜靜地打量著白晉中手上的東西。
白晉中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鬼知道白晉中拿出來的東西有沒有危險。
蘇牧當然不會隨便接觸。
白晉中見蘇牧沒有動作,他也知道蘇牧性格謹慎,沒那么容易上當。
“此物名喚欽天鑒。”
白晉中緩緩地開口道。
“欽天監?”
蘇牧眉毛微微一挑。
“不是監察的監,是鑒別的鑒。”
白晉中解釋道,“欽天鑒,能夠明鑒上蒼。
誰能得到它,誰就能感觸到天地法則,修煉自然可以一日千里。”
蘇牧的目光落在白晉中掌心的東西上。
那是一塊小小的玉片,圓形,通體瑩潤。
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蘇牧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能讓人感觸到天地法則,那是仙兵都未必能有的威能。
白晉中手上這個欽天鑒,連神兵的級別都達不到。
甚至,它都算不得是一件兵器。
蘇牧身為仙兵師也看不出來這東西是怎么煉制出來的,不過蘇牧敢肯定,此物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恭王李川和王觀的樣子可不像是正常人。
如果白晉中說的是實話,那恭王李川和王觀只會修為大漲,不會連帶著性格也大變了。
“蘇大人你精通鑄兵術,這欽天鑒到底是真還是假,你自然能分辨的出來。”
白晉中繼續說道,“你見過的那些士兵,全都是煉化了這欽天鑒。
我能夠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些,如果你還是不信,那我也只能殊死一搏了。”
白晉中一臉坦然地伸著手。
“你這是想捧殺我嗎?”
蘇牧淡淡一笑,說道,“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說話之間,蘇牧抬手將那欽天鑒拿了起來。
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白晉中的表情。
只見白晉中眼神中露出一抹竊喜,還有一抹期盼。
蘇牧心中冷笑。
如果這樣都能被白晉中暗算到,那蘇牧也就枉為仙兵師了。
堂堂仙兵師,豈會讓一件連仙兵都不是的旁門左道的兵器給暗算了?
那欽天鑒剛剛拿到手里,蘇牧就感覺到它像是要活過來一般,拼命向著他的手指里面鉆。
一抹白光從蘇牧手指上散發出來,瞬間讓那欽天鑒安靜了下來。
蘇牧緩緩地抬起手,把欽天鑒舉到了眼前。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白晉中。
只見白晉中瞳孔收縮,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白大將軍,它沒能控制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蘇牧語帶嘲諷的說道,“這是玄帝給你的?
好一個欽天鑒,竟然是個活物。
你們就是用這種辦法來控制那些士兵的?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
想不到,玄帝對恭王都能用的出來這種手段。”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白晉中一臉認真地說道。
蘇牧冷笑兩聲。
玄帝楊秀虎,那也能算是個君王嗎?
一個雀占鳩巢的無恥小人罷了。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那陣法的光芒劇烈閃動起來,仿佛就要破裂一般。
白晉中心中一喜。
陛下派來的兩個強者就要脫困而出了嗎?
不愧是陛下派來殺蘇牧的強者,這么快就要打破蘇牧布下的陷阱了。
白晉中看了一眼蘇牧,為了阻止蘇牧去操控陣法對付那兩個強者,白晉中連忙開口道,“蘇牧,你想知道如何才能救走恭王李川和王觀嗎?”
蘇牧只是淡淡地看了白晉中一眼。
“白大將軍,我們后會有期。”
蘇牧淡淡地說道。
下一刻,蘇牧的身影竟然變得虛幻起來。
白晉中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蘇牧的身影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不殺我?”
白晉中滿臉都是意外。
陛下派來的強者還沒脫困,蘇牧如果想殺他,他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但蘇牧竟然就這么走了?
“他是覺得還沒有破解欽天鑒,所以留我一命?”
白晉中心中暗自忖度。
蘇牧這種人的想法他也猜不透。
不過能活下來總算是一件好事。
還沒等白晉中怎么樣,遠處那陣法的光幕已經徹底破碎開來。
甲午和丁丑沖天而起,帶著憤怒的嘯聲,向著一個方向追了上去。
白晉中遠遠看著,想要阻止兩人,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要小心啊,蘇牧恐怕有陰謀——”
白晉中心中暗暗道。
蘇牧剛才明明有機會控制陣法繼續困住甲午和丁丑,但他沒有。
這讓白晉中本能地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就像剛才蘇牧用天策軍做誘餌把他們引來一般,他懷疑,蘇牧現在引走甲午和丁丑,那是別有用心。
可惜,甲午和丁丑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希望他們兩個的實力能夠以力破巧,不要栽在蘇牧手上吧。
白晉中心頭微微一動,目光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只見那個被蘇牧擄走的天策軍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里。
他周圍一片狼藉,分明是甲午和丁丑剛剛破陣時候留下的痕跡。
白晉中長長松了口氣。
還好,蘇牧沒有殺掉這個天策軍。
否則天策軍尚未成軍就已經發生了折損,對陛下可就有些交代不過去了。
白晉中從懷里取出一支骨笛,放在唇邊吹響。
那天策軍猛地睜開眼睛,身形竄起,瞬間就到了白晉中的身邊。
白晉中以笛聲引導,帶著那個天策軍就朝著軍營的方向而去。
大行山深處。
一個人在前,兩個人在后。
三人一個逃,兩個追。
逃跑的那人當然是蘇牧,而在后面窮追不舍的,卻是玄帝派來的甲午和丁丑。
蘇牧看似奪命奔逃,但他和甲午、丁丑之間的距離始終維持在數里范圍。
既讓甲午和丁丑能夠看見他,卻又無法追上他。
他一邊逃,一邊也在觀察著甲午和丁丑。
“血色鱗甲,返虛境強者。”
蘇牧心中暗暗感慨,“玄帝楊秀虎手上到底有多少力量?
本以為夜梟衛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牌,現在看來,他的底牌可不僅僅是夜梟衛那么簡單。
白晉中訓練的那一支軍隊,三千人的軍隊,實力起碼也是合體境,甚至有可能達到返虛境,比夜梟衛強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現在竟然又冒出來兩個血鱗衛。
玄帝楊秀虎手上有這種力量,卻一直隱忍不發,此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動則已,一動則是如同泰山壓頂。
現在玄帝楊秀虎手上的力量,就算是一統外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牧以為太平司發展的夠快了,但是跟玄帝手上的力量比,太平司還是太弱小了。
也就是現在玄帝楊秀虎被張家和妖庭牽制了,否則太平司怕是早就已經被玄帝楊秀虎蕩平了。
“也不知道這種血鱗衛,玄帝手上還有多少人。”
從這兩個身穿血紅色鱗甲的人身上,蘇牧隱約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這讓蘇牧意識到,想要用周天璇璣陣圖將兩人困死是不可能的。
催動周天璇璣陣圖需要消耗靈石,而他手上的靈石有限,不可能全都消耗在甲午和丁丑的身上。
最主要的是,蘇牧想要試一試甲午和丁丑的實力。
這兩人明顯是玄帝楊秀虎派來殺他的,而這樣的力量,玄帝楊秀虎手上不知道還有多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如果不搞清楚這些人的實力,那么以后再遇到這些人的時候就很容易會措手不及。
“貓兄說過,八九玄妙功小成就足以縱橫世間,現在看來,它還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啊。”
別人不說,就這兩個身穿血色鱗甲的人,蘇牧感覺他們就有威脅到自己的力量。
而他們,僅僅只是玄帝楊秀虎手下的兩個殺手而已。
誰知道玄帝楊秀虎手下有沒有更厲害的人?
“可惜貓兄不在,否則二對二,倒是可以輕松拿捏。”
念頭閃動之間,蘇牧的視野范圍內已經出現了一座五指山。
五指山不遠處,還有一片覆蓋范圍達到數里的濃郁白霧。
那白霧縈繞在山林之間,哪怕是呼嘯的山風也無法將它們吹散。
白霧翻滾,里面似乎藏著什么可怕的存在一般。
仙兵,彌天仙瘴!
妖物大貓臨走之前將仙兵彌天仙瘴留在了這里。
此刻,彌天仙瘴里面困著整整六十六個守墓人。
要知道,守墓人可都是真正的返虛境。
一件仙兵就把六十六個守墓人困在了這里,如果傳出去足以驚世駭族。
蘇牧身為仙兵師,當然知道這件事的難度。
一般的仙兵絕對沒有這種威力。
就算是擁有這種威力的仙兵,想要發揮出來這種威力,需要消耗的力量也是大到了不可估量。
彌天仙瘴能夠困住六十六個守墓人,說明它蘊含著龐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不可能是妖物大貓留下的,而是一個實力遠勝妖物大貓的強者留下的。
“貓兄的來歷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也不知道它離開是去做什么事了,希望它不會有事吧。”
看著越來越近的彌天仙瘴,
希望他給妖物大貓鑄造的那件蔽天鑒能保住妖物大貓的命。
“蔽天鑒,欽天鑒……”
蘇牧心中忽然涌起一個念頭。
這兩件東西的名字太過相似,當蘇牧不由自主地想到它們兩個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不過蔽天鑒是他親手鑄造的仙兵,而欽天鑒,天工煉器法中并無相關的記載。
就在蘇牧思索之間,忽然背后傳來一聲長嘯。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只見那兩個身穿血紅色鱗甲的人忽然身形錯位,從并肩而行變成了一前一后。
落后一步的那人,猛地一掌拍出,恰好落在前面那人的腳底。
霎時間。
前面那人的速度猛增,比之前快了何止一倍。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那人和蘇牧之間的距離快速縮短。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百余丈的時候,那人已經悍然出手。
他手持一把厚背直刀,一刀劈出,連天地都仿佛被劈開了一道裂縫一般。
巨大的刀芒劃過百丈距離,猛地落到蘇牧身上。
蘇牧臉上波瀾不驚,手腕一番,火尖槍出現在手上,一槍刺出。
霎時間,火焰騰騰,化作數條猙獰的火龍。
說時遲,那時快。
兩股力量憑空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勁氣肉眼可見地宣泄開來。
在觸及白霧的時候,仿佛遇到了一堵墻一般,發出砰砰的悶響。
蘇牧后退半步,火尖槍斜指地面,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他知道對方很強,但第一次碰撞就落在了下風也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剛剛他并未施展全力。
但也僅僅是沒有施展領域而已。
力量層面,他并未保留。
蘇牧現在的修為,境界最高的自然是肉身武學。
八九玄妙功小成,從境界上來說是返虛境。
雖然蘇牧的八九玄妙功只是剛剛小成的層次,他的境界只能說是返虛境初階。
但八九玄妙功斗戰無雙,哪怕僅僅是返虛境初階,在返虛境中,能壓過他的人恐怕也沒有多少。
更何況,蘇牧還兼修了真元武學以及香火成神武道。
香火成神武道境界還在,但皇天后土金身已經被打散了,所以現在對他的實力沒有什么幫助。
不過他的真元武學對實力還是有所提升的。
蘇牧的真元武學境界是低了點,只是合體境。
但高手相爭,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差距也是非常難得的。
兩相疊加之下,蘇牧在力量的比拼中竟然落入了下風。
這可是他平生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玄帝幾次三番派人來殺我都是折羽而歸,這種情況下他還敢派人來殺我,難怪——”
如果后面那個人的實力不比這個人差,那他們兩個,確實有機會殺死自己。
不過,那是還在嶺南三州的他。
離開嶺南三州之后,這些日子蘇牧可也沒閑著。
如今他手上還有仙兵鎮魂鐘。
仙兵鎮魂鐘的威力,連守墓人都輕易鎮壓,這兩個血鱗衛自然也未必能夠擋得住。
不過,鎮魂鐘現在不方便動用。
就算不說鎮魂鐘,他可以動用的仙兵,也還有周天璇璣陣圖和彌天仙瘴!
沒錯。
妖物大貓臨走之前,把彌天仙瘴的控制方法教給了蘇牧。
用妖物大貓的說法是,等彌天仙瘴內的力量耗盡,守墓人脫困而出之后,蘇牧得想辦法把彌天仙瘴收回來還給它。
當然,蘇牧知道這是妖物大貓故意把彌天仙瘴留給他的。
彌天仙瘴這種級別的仙兵,妖物大貓如果一心想要收回它,它也會飛回自己的主人手里。
妖物大貓知道蘇牧的敵人多,所以故意找了個借口,把彌天仙瘴留給了蘇牧。
將來如果守墓人脫困而出,蘇牧手上有彌天仙瘴的話,也有機會能夠跟守墓人周旋一番,不至于一上來就被人打死了。
只是妖物大貓恐怕也沒想到,蘇牧招惹敵人的本事會這么強。
還沒等到守墓人脫困的時候,蘇牧就已經需要用到彌天仙瘴了。
“你是來殺我的?”
蘇牧看著那血鱗衛,淡淡地開口道。
這個時候,原本落后的那個血鱗衛也追了上來,兩人成犄角,將蘇牧夾在了中間。
“你既然知道,那就受死吧。”
甲午冷冷地說道,“面對我們,掙扎只會徒增痛苦。”
“死之前,總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吧,我是死在誰的手上?”
蘇牧輕描淡寫地道。
“記住了。”
丁丑冷聲道,“殺你的人是,丁丑。”
“甲午。”
兩人話音未落,幾乎是同時出手。
甲午手上用的是厚背長刀,丁丑手上的,則是一柄細窄的軟劍。
兩件兵器,全都是上乘神兵。
出手的瞬間,刀光劍氣縱橫,編織成一張細密的大網,向著蘇牧籠罩而下。
兩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手上用的又是上乘神兵,配合更是天衣無縫。
出手的瞬間,就已經把蘇牧的所有退路全都封死。
除了硬接,蘇牧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擇。
蘇牧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能將他逼到這種程度的對手了。
求仁得仁。
是他自己主動放棄了提前離開的機會,想要試探這甲午和丁丑的實力。
既然如此,蘇牧當然不會躲避。
手臂微微一陣,火尖槍已經瞬間刺出。
轟隆隆!
一聲巨響。
火光瞬間湮滅。
蘇牧身上濺起無數道血花。
他踉蹌后退,臉上非但沒有露出痛苦,反倒露出了一抹興奮。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們能不能殺得了我。”
話音未落,蘇牧竟然將手中的火尖槍拋了出去。
長槍劃破天空,猛地刺在一棵大樹上,槍桿嗡嗡顫抖不休。
而蘇牧的手上,悄然多了一把長刀。
“其實,我更擅長的是,用刀。”
蘇牧嘴角揚起,腳下一動,手中長刀幻化出漫天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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