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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2章 重逢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燕云軍情也隨著八百里加急,順勢傳入京師。
日暮時分,京師大街小巷,黃燈初上,薄薄雪花徐徐而落,靜謐溫涼,但街頭巷尾卻是熱熱鬧鬧,奔走相告,所有人都在熱火朝天討論著北地之事。
茶樓酒肆里,說書人拍案講述侯爺英姿,滿堂喝彩。市集上的商販也是喜笑顏開,將紅綢高掛,仿佛年關提前到來。
自從年前戎人在晉地叩關,前線便一直僵持不下,眼看燕云又要拉起第二道戰線,可誰能想到這么快就傳來大捷。
晉地戰事僵持一年的陰霾,當即被這燕云大捷沖散開來。
哪怕是文武百官,聽這消息,也是接連往宮里送去雪花般數不清的恭賀文書,若非天色已晚,他們定要身著朝服入宮慶賀才是。
這個時候早便沒人在乎趙無眠貌似還有層太玄宮反賊的身份,哪怕是真反賊,如今他能殺了薩滿天,振臂一呼也能拉起一票人馬。
中原與草原世仇委實太深,誰讓當初戎人統治中原時,百般不把中原人當人看。
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這么多江湖義士在幾十年前搞逐北盟,幾十年后弄俠客營,無論如何都要想著法兒去殺戎人。
薩滿天作為草原實質上的兩位狼王之一,此刻被殺,換個角度思考,便相當于趙無眠死在前線。
無論是民間敬仰還是江湖威嚴,趙無眠此刻都已經達至巔峰,若再殺了烏達木,恐怕都會有百姓給他塑金身立太廟。
皇城之內,洛朝煙披著龍紋大氅,站在角樓之上,眺望燈火通明的京師,積雪落在她纖細肩頭。
太后娘娘靠著躺椅,坐在身側,手里捏著百官送上的文書,口中嘖嘖稱奇。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們這么會拍馬屁,一個個看上去兩袖清風,朝中清流,但此刻奉承起侯爺來,用詞一個比一個華麗……嘖嘖,這功至太祖的詞都冒出來了。”
周圍有宮女侍立,洛朝煙也不好表現內心興奮,依舊保持波瀾不驚,但聞言還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薩滿天都死在他手中,草原只剩一個烏達木可堪大用,現在朕要娶他為后,朝中文武,市井百姓怕是都要擔憂朕能不能壓住他。”
太后眨了眨眼睛,不禁坐直幾分。
“若壓不住,會如何?”
洛朝煙疑惑看來,
“外人覺得壓不住很正常,但朕同他在晉地同生死共患難,情投意合兩情相悅,談什么壓不壓得住?”
“何況他又不會覬覦皇位……再者他就算真想要,如今以他的民間威望,正兒八經的天子當不成,但當個攝政王還是不難的,若是如此,朕大不了安心在后宮奶娃兒嘛。”
周圍宮女聽至一半便連忙垂首,不敢再聽,默默退去,單剩下鐘離女官與太后的貼身丫鬟連雪。
沒了外人,太后也便放開幾分,繼續道:
“侯爺與天子的事,咱們自家人心知肚明,可朝中文武與市井百姓多半不信,侯爺此刻功績的確稱得上一句功至太祖,若是換了尋常皇帝,定要百般猜忌,暗中削他,便如洛述之。”
洛朝煙眉梢輕蹙。
“但朕不是洛述之……退一萬步講,哪怕朕是,此刻若想害他,也得掂量掂量百姓樂不樂意。”
“若一個處理不好,朕定要落個‘謀害忠良,有眼無珠’的名聲,保不準連洛家都要受牽連……”
太后端著杯熱茶,徐徐回答:
“對啊,無論是朝中文武還是江湖市井肯定都知道這個道理,由此也一定有人覺得侯爺功高震主,指不定哪天就反了……”
“咱們雖知侯爺肯定不會反,但天子還是得想個法子安撫侯爺,確保他絕無反意……這是做給外人看的,如此才能穩住他們的心。”
洛朝煙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能有法子穩住外人,肯定好過讓他們憑空猜忌趙無眠。
雖然趙無眠肯定不在乎,但洛朝煙覺得自己不能不為他考慮。
“母后有何辦法?”
太后這才露出本來面目,露出笑容,小手一揮。
“侯爺要什么就給什么,有什么就賞什么……侯爺可以不要,但咱們不能不給,而若他真想要什么,咱們自然也不能猶豫。”
“如此才顯得天子賞罰分明,咱們又給了侯爺那么多東西,也算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咱們洛家沒有對不起侯爺的地方,坦坦蕩蕩,若是如此,侯爺還執意要反,那就是侯爺的問題……當然,侯爺肯定不會反的,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洛朝煙斟酌片刻,清麗俏臉忽的紅了。
“可,可朕連自己都給了,本就是他想要什么朕就給什么……朕,朕還能給他什么?”
把本宮也一并送給他!
這話,太后差點脫口而出,但還是沒敢說。
不過話至此處,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等趙無眠回來,多暗示幾分她與趙無眠的關系,最好讓趙無眠親口提一句他想要太后,相信洛朝煙也不會多加阻攔。
她可不是因為饞情郎才穢亂后宮的喔,是因為要當著天下人的面安撫侯爺,她又與侯爺兩情相悅,這才如此。
以趙無眠如今的功績威望,待他當了皇后,只要洛朝煙應允,那他若還想娶幾個媳婦,恐怕也沒人敢說句不是。
說不得還要上趕著把自己閨女送入宮里讓趙無眠挑。
一方面是要安撫趙無眠,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想攀一層關系了。
不過前提是得看洛朝煙的臉色,否則這舉動可就算挑釁天子……好家伙,和天子搶男人,想想都覺得九族的脖子發癢。
但和蘇青綺一樣,洛朝煙也覺得等趙無眠入宮為后,那她就是‘大婦’,很有氣度,并不在乎他有幾個紅顏知己,因此也沒想那么多。
她只是想到了蕭遠暮。
當初洛朝煙一個人帶著慕璃兒跑去曾冷月,差點和蕭遠暮打起來,兩女關系僵得不能再僵。
如今經過趙無眠調解幾個月,感情雖還稱不上好,但肯定也不至于過于劍拔弩張。
趙無眠一直想讓洛朝煙與蕭遠暮彼此之間好好的,而她與蕭遠暮又沒什么仇怨,自然是百般配合。
如今她便想,若她與趙無眠成親時,把蕭遠暮也捎帶上,彼此之間就是一家人,哪怕鬧得再兇,也只是家務事。
和造反什么的就不沾邊了。
蕭遠暮是不是就能放下了呢?
這已是洛朝煙力所能及對蕭遠暮釋放的友好信號了,就是不知她接不接受。
洛朝煙念及此處,便不由心癢難耐,換了身衣裳,跑去曾冷月。
洛朝煙不是第一次來曾冷月,蕭遠暮也不是沒去過大內,這兩個地方對于兩女而言,已不算什么禁地。
這還要多虧了趙無眠一直在中周旋,有事沒事把她們拉一塊吃飯。
曾冷月近些時日不曾開張,這倒是趙無眠的意思。
當初建這分舵,是為了在京師有勢力耳目,時刻監察朝廷動向……現在半個朝廷都是趙無眠的,還干什么活?監什么察?
少主有錢,養著你們,整日樂樂呵呵的,給他一個人唱歌跳舞就好。
此刻曾冷月內里也在慶祝,歌舞升平,趙無眠在江湖闖出風頭,她們自然比誰都高興。
她們對洛朝煙的到來并不意外,甚至還有人為她端茶倒水,好生招待,與當初第一次見面,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但蕭遠暮卻是正在收拾行李,一副即將離京的模樣。
蕭遠暮的閨房中,燭火幽幽,清香怡人,家具陳設乃江南風格,小家碧玉的。
“你到什么地方去?”洛朝煙坐在桌前,問。
蕭遠暮個兒小小,只到洛朝煙的腰間,但氣場倒是很足,此刻站在榻前,正在疊衣裙,聞言頭也不回道:
“去燕云……你師父沒告訴你?”
洛朝煙搖頭,后又問:
“去燕云做什么?趙無眠不是快回來了嗎?”
“燕云這事兒辦得順利,離年關還有一段時日,此刻他難得就在邊關附近,我想陪他去草原一趟,找天玄塵。”
天玄塵……先天萬毒體的下一味藥,乃傳國玉璽的衍生物。
蕭遠暮與紫衣可沒忘記這回事兒,正好她的身體也被紫衣調養得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趙無眠在燕云過于順利,出乎兩女預料,那此刻不如趁熱打鐵,將趙無眠的先天萬毒體一事徹底解決,也省的之后再跑千里地去草原。
洛朝煙愣在原地,稍顯呆滯盯著蕭遠暮收拾行李,看得蕭遠暮柳眉輕蹙,側目看來。
“你要在朝廷主持大局,肯定去不了,看也白看……對了,你過來作甚?”
樓下大堂正在唱歌跳舞,熱鬧響聲傳至樓上,可洛朝煙卻沒了好心情。
她如實說了自己的來意,招來蕭遠暮的白眼。
“本座傻了吧唧給你做妹妹?”
“做妹妹怎么了?大不了不講究這些,你就不會體諒體諒趙無眠呢?你我現在打又打不起來,更不可能動殺手……一直僵持著作甚?”
洛朝煙的語氣不算友善,但話語中的意思卻很溫柔。
她真心實意想和蕭遠暮和睦相處。
蕭遠暮懶得搭理這茬,“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等我們從燕云回來再說。”
“哦。”洛朝煙翻了個好看的白眼,覺得自己好心做了驢肝肺,不過她也習慣蕭遠暮這態度了。
她后想起什么,又問:“你什么時候走?”
“明早吧。”
“那你等等。”
洛朝煙離開曾冷月,不多時又回來,懷里抱著一小木匣,正往外散著寒氣。
“你幫我把這個帶給他。”
“什么東西?”蕭遠暮拆開一瞧,內里是一根紅色花枝,飽滿紅潤,還帶著露水。
匣子角落,放著晶瑩冰塊,向外散著寒氣,保全著紅花的艷麗。
這冰明顯是千載寒冰,算是比較珍貴,但這花嘛……
蕭遠暮端詳幾眼,也沒認出這是個什么寶貝,“這是什么天材地寶?”
“不是什么寶貝,只是今早在御花園,覺得這花好看,想摘下來留著,給他也看看。”
說著,洛朝煙又遞來包裹,內里是一條玄色大氅,邊緣縫制名貴皮毛,單看布料,便知這大氅定然價值千金。
“這里還有件衣裳,是我這段時日得閑縫的,他那件狐裘,興許已經破了……你再給他送一件。”
洛朝煙慢條斯理說,聽著她平靜柔和的語氣,蕭遠暮只能感受到她對趙無眠純潔姣好的情思。
咔————
蕭遠暮合上匣子,連同玄色大氅一同收起。
她并非小肚雞腸的怨婦,雖與洛朝煙看不痛快,卻也不屑連這點小事也不愿幫忙。
洛朝煙認認真真道了謝,才輕嘆一口氣,兀自離去。
本以為趙無眠很快就能回京……不過趁早將先天萬毒體解決自然也好。
嘩啦啦————
洛朝煙坐在船上,緩緩駛離曾冷月,行至湖中央,兩岸的熱鬧嘈雜漸漸輕了,京師的喜氣,似乎與她無關。
她回首看了眼曾冷月巍峨高樓,想到蕭遠暮明日便走,心底不知怎的,還有點似是而非的不舍。
一股好似宿敵也不在京師的寂寞緩緩在心底升起。
蕭遠暮在京師時,兩女時不時還能吵吵架,拌拌嘴,如今她一走,生活可得乏味不少。
她抬眼望著夜空飄落的雪花,想起待這場雪停,年關之后,就能與趙無眠成親……
于是她又自顧開心起來。
燕云,雪勢更大,層層疊疊。
柳樹下,趙無眠坐在河邊,正在洗衣。
小尼姑過于動人,趙無眠于是夜夜不睡覺……衣物自然濕的快,也只能時常清洗。
他不是會干家務的人,可又不愿把什么都一股腦塞給觀云舒干。
兩人約好了家務活輪流干,當然,這個約定還沒正兒八經履行過。
此刻觀云舒正在屋里洗碗。
輪到趙無眠干活時,觀云舒一定會跑來幫忙,當輪到觀云舒時,趙無眠也一樣。
恍惚間,趙無眠還以為自己已經退隱江湖,和小尼姑過著平靜平淡,卻又很幸福的小日子。
待洗了衣裳,回屋晾著,又往屋里的火盆加了幾塊柴,趙無眠便去岳母墳前恭恭敬敬上了幾炷香,嘴里念叨著他一定讓觀云舒幸福之類的話。
他暫時還沒想過去草原找天玄塵,心底還估摸著自己難得來燕云一趟,回去后肯定得給留在京師的蕭遠暮,洛朝煙她們帶點小禮物。
便回了屋里,朝正在畫畫的觀云舒道:“我去鎮上一趟,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觀云舒一筆一劃勾勒著趙無眠方才在柳樹下洗衣的畫面,也不知她方才是不是在偷偷看,此刻聞言,頭也不抬,道:
“干什么去?”
“買些東西回去當小禮物。”
觀云舒抬起杏眼,斜視了趙無眠一眼,倒也沒生氣,只是炭筆抵著下巴,氣質清麗,看著可愛。
片刻后她才微微搖頭,問:“你身上的錢還夠花嗎?”
“上回給的還沒花完。”
觀云舒起身從屋內拿來洗干凈的狐裘給他披上,很是賢惠。
趙無眠忍不住摟住她的腰,后被她輕松躲過。
她看了眼昏黃天色,無奈瞥了他一眼。
“大半夜去鎮上可買不到什么東西。”
她若不制止,趙無眠一定會讓她雙手扶著院墻,撩開她的裙子,或是坐在椅上,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到那時,一定入夜了。
趙無眠只得退而求其次,捏了捏她的柔軟臉蛋,又把她梳理干凈的發絲揉的亂糟糟一團,讓觀云舒用力跺了跺腳。
“你還走不走了?”
趙無眠緊了緊狐裘系帶,牽起馬,離開院門,走了幾步,回首看去,觀云舒正在門前看他。
她朝他揮了揮手,“早去早回。”
“恩。”
趙無眠也揮了揮手,后走下小山坡。
雪勢漸漸大了,很快趙無眠回首一瞧,已經看不到小院子。
但他能感覺到,觀云舒依舊站在院前,正竭力望著他。
趙無眠忍不住又朝她揮了揮手。
觀云舒也做出回應,踮起腳尖兒,來回揮手……哪怕兩人根本看不到彼此。
他們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么膩歪……可又實在忍不住。
趙無眠翻身上馬,很快,馬蹄聲漸行漸遠。
觀云舒沒有進屋,而是搬著小板凳,給自己裹著毯子,坐在院門前,靜靜等著他。
只要他們還住在這里,那每次趙無眠出門,不管時間長短,做些什么,她都一定會等著他。
若是此前,觀云舒定要覺得自己此舉浪費時間,不如多花點精力練武,或是干些別的有意義的事。
但此刻她卻甘之若飴。
蹄噠,蹄噠————
不多時,風雪中傳來清脆的馬蹄聲,讓觀云舒不免站起身,可細細聽去……這不是趙無眠的馬。
很快,雪幕間兩道騎在馬上的身影到了近前,白馬破雪,披風獵獵。
兩位英姿颯爽,容貌絕美的江湖女子奔至近前,一拉韁繩,馬蹄前揚。
三女對視,卻是莫名縈繞著詭異的寂靜。
蘇青綺裹著純白披風,小手不免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神情才帶上一絲錯愕。
“云,云舒……你,你怎么把頭發剪了?”
沈湘閣黑發披腰,染上白雪,身著黑赤相間的小襖,見狀也瞇了瞇美目。
魔門出身的她,自然看出的東西比蘇青綺要多不少。
觀云舒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她當即便理清事態,心頭不滿……自己才沒跟著幾個月啊,趙無眠還真把尼姑拿下了。
若她再晚回來幾個月,是不是院里有姐妹的肚子都要鼓啦?
不過如今她回來啦……哼哼……
若讓趙無眠有余糧給其他姐妹,都算她生疏了,不會夾……
觀云舒還當回來的是慕璃兒她們,此刻望著已許久不見的兩女,稍顯驚訝。
“你們從西域回來啦。”
“早就在路途中,聽聞公子來了燕云,我們擔心出事,這才馬不停蹄趕來。”
蘇青綺翻身下馬,側目朝周圍打量幾眼,忍不住問:
“公子呢?”
“他在鎮上采買東西,很快就回來了……你們進屋暖著吧。”
觀云舒抬手整理了下被趙無眠揉的有些雜亂的發絲,推門請兩女進屋,而后便去燒水熱茶,看得蘇青綺與沈湘閣一陣不適應。
兩女眼神交流了下,觀云舒怎么一下子就從傲然尼姑變成賢惠夫人了?
她們又不是什么外人,此刻這么招待,倒顯得兩女是來做客的。
觀云舒成了女主人,趙無眠就是男主人?
沈湘閣將馬栓在院中樹下,側眼對蘇青綺道:
“本小姐以前在榻上不是沒喚過相公主人,但可沒想讓他當男主人,渾身不自在得慌,你隔這兒待著吧,我去恰獨食兒。”
話音落下,她也不等觀云舒泡好茶,飛身越過圍墻,樂滋滋去尋趙無眠。
“誒,你……”
蘇青綺眼看沈湘閣一溜煙就不見蹤跡,不免羞惱得原地跺腳。
可她又不想自己也走,駁了觀云舒的面子……
觀云舒看了眼沈湘閣離去的方向,柳眉輕蹙,后收回視線,微微搖頭。
“喝茶。”
觀云舒遞來熱茶,又去解蘇青綺的披風,悉心招待。
“喔謝謝……”蘇青綺連忙接過,道了聲謝,自己脫下披風掛著。
她和觀云舒一塊從晉地闖出來,感情比起沈湘閣來可不知好了多少,但此刻卻忽的有些不適應了。
觀云舒越像賢妻良母,她心頭就越古怪。
我們兩個的身份是不是顛倒了?趙無眠的夫人不應該是她嗎?
“近來燕云發生什么事,我們倒是有所耳聞,但畢竟都是些江湖謠傳……具體發生了什么,給我說說?”
蘇青綺坐在屋里,雙足一并,將靴子擠下,露出穿著棉襪的小腳丫,擱在火盆前烤火,竭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見外。
觀云舒沒在乎這些小細節,她又取了些瓜果零嘴放在桌前,這才與蘇青綺一同坐下,沉吟少許,組織了下語言,才娓娓道來。
趙無眠裹著狐裘,牽馬走在街頭,回憶著姑娘們喜歡的東西,忽然間,耳邊傳來‘咻’的破空聲。
他并未回頭,淡淡抬手,接住飛來之物,側眼看去,卻是一壺酒。
上面寫著‘聽瀾’二字。
在燕云,很少能見到江南的聽瀾酒,會隨身帶著這酒的人,根據趙無眠所知,只有一個。
他側看看去,一位身著白衣的騷包青年,正坐在酒樓二樓的窗口,撐臉看他,神情吊兒郎當,手里還捏著酒盅。
眼看趙無眠瞧來,他遙遙敬酒。
“侯爺不上來喝杯水酒嗎?”
趙無眠知道這人是誰,垂眼打量一眼聽瀾酒,牽馬走進酒樓,讓小二照看馬匹,他上樓推門,輕聲道。
“你果真來了。”
白衣青年桌前擺了一桌好菜,不過只有一人份,他便讓小二又上了些菜。
此刻聞言,他又解開腰間紙扇,在大冬天給自己扇風,哈哈一笑。
“我若不來,溫無爭便會來此攪局……你可就未必能這么簡單殺了薩滿天與莫驚雪。”
青年,名為徐寧川……東海有名的散修,蕭冷月也認識,總怕徐寧川帶著趙無眠吃喝嫖賭。
雖然他這個人,的確對此道樣樣精通。
不過他還有個背地里的身份。
拳魁。
當然,沒多少人知道。
當初在東海的揚州,徐寧川還想過替趙無眠殺了一票挑釁他的幻真閣賊子,不過當時趙無眠自己便出手將他們解決,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
不曾想,幾個月過去,他竟來了燕云,幫了趙無眠一個小忙。
如今來這偏僻小鎮,顯然是有意在尋趙無眠。
“溫無爭來了,也不過多一個死人。”
徐寧川饒有興趣‘哦’了一聲,“你知道他對你做了什么?”
“你以為我是傻子?”
“如果不是傻子,當初怎么會冒險去搶朝廷的九鐘呢?唉,無外乎為了女人。”
趙無眠在桌前坐下,還沒說話,便有一素裙女子,端菜走進廂房,聞言眉梢一挑,好奇問:
“為了人,又如何?”
趙無眠總覺得這個語氣,好像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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