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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30章 帶球撞人
呼————
轉眼天明,晨風裹挾春雨,掃過青翠山脈,樹梢枝葉上的積水伴隨風聲左右輕晃,落下發出‘沙沙’輕響。
青城山上百丈擂臺左右,人頭攢動,江湖客們或腳點枝葉,或抱臂靠著樹干,姿態隨意之余又不免暗含期待,其中不少身著制服,同門同宗之人相約站在空曠處,彼此笑談。
“未明侯從正月就說要來尋刀魁一較高下,如今可算等到了……”
“害,相隔一月才好,否則我們都趕不過來。”
“也不知未明侯是否能如傳聞那樣,越級戰勝武魁高手……”
“就算是唐微雨也不過刀魁的手下敗將……唉,具體如何,打過便知。”
“不會鬧出人命吧?”
“武功到了未明侯與刀魁這種地步,除非實力懸珠,否則很難收住力,而且……刀魁與羊舌殷從小長大,感情深厚,如今也算是因為趙無眠才失蹤……”
“有點牽強,畢竟羊舌殷是被孟婆擒住的,這兩人真正的仇怨還是刀魁大弟子羊舌朝被趙無眠親手所殺,以及……咳咳,聽說啊,刀魁兒子是去了京師才失蹤,要說和趙無眠一點關系沒有,怕是不見得。”
“嘶……那未明侯豈不是撞槍口上了?”
“這可不……”
“這要是被羊舌叢云一刀砍死,朝廷那邊……”
“未明侯自己放話要來挑戰刀魁,若反手被吊著打死,純屬江湖笑料,倘若朝廷還為此尋仇……雖然沒人能攔,但只能證明朝廷也是丑角,得不償失吧。”
來此圍觀的江湖客太多,大部分青連天弟子不得不上前維持秩序,有些較為年長的青連天弟子抽空瞥向擂臺上盤腿而坐的那道身影,皆是神情帶上幾分追憶。
這百丈擂臺,是羊舌叢云當初創立青連天時斥巨資修建,本是作為門派弟子的演武場,后隨著羊舌叢云的江湖名氣日益高漲,前來挑戰的江湖客也是越來越多,漸漸這演武臺也便成了專門迎戰的擂臺。
但這么多年過去,羊舌叢云還從未在這臺子上輸過,就算是當年風頭無兩的唐微雨,在他手上也沒撐過十招,而趙無眠打敗唐微雨時,畢竟沒人能瞧見細節……唉,只望掌門能留手別鬧出人命,否則朝廷那邊定然不好交代。
周遭紛雜,羊舌叢云孤身一人盤腿坐在擂臺中央,雙膝橫放一柄環首刀,閉目養神,在擂臺邊緣的武器架上,更是闊刀,直刀,橫刀,陌刀應有盡有……羊舌叢云自創刀法蜀道難糅合各種刀兵,稱得上一句百刀皆通。
論實力,莫驚雪,蕭遠暮,他一個都打不過,但只論刀法,江湖唯有羊舌叢云一人站于山巔。
而羊舌叢云并非只會練刀的傻大粗,與范家合作,一方面是當年羊舌夫人中毒,范家施以援手,另一方面,他也的確對舞紅花的功效心動……他難道就不想讓青連天成為武林第一宗門?
當然想,這是他與羊舌殷從小時候加入‘小刀幫’時就在努力的東西。
不僅是舞紅花,他還想得到錯金博山爐,讓青連天也擁有一門九鐘,這才協助幻真閣去京師劫獄,救出宋云以求獲得錯金博山爐的線索。
和范家合作培育舞紅花,和幻真閣合作共謀九鐘,羊舌叢云也算兩頭吃,盡可能為青連天謀發展,他不認為自己對不起誰,要說唯一愧對的人,便是當年賞識他,賜他武魁牌匾的先帝。
多虧這武魁牌匾,青連天才能一躍成為三宗六派之一,門下弟子上千,蓬勃發展……但武魁牌匾這東西,終究只是虛名。
若你拳頭大,勢力強,有九鐘與舞紅花在側,那有沒有這牌匾,還重要嗎?
等宗門底蘊大到成為武林第一,還會在乎那點歲賦特權與前來投靠的江湖勢力嗎?
愧對先帝,那就派出門下大弟子協助幻真閣,也算昭告天下……這牌匾我不要了,先帝給我的東西,我還給你。
只是趙無眠攔在他的面前……
沉吟間,耳邊嘈雜聲忽的一寂,周遭站了數萬人,可此刻卻落針可聞,只余細微雨聲。
羊舌叢云還以為是趙無眠來了,淡淡抬眼看去,卻是神情愣了下。
只見擂臺前的山道石階,率先出現一面‘蜀’字王旗,綠底黑字。
踏踏踏————
稍顯沉悶的腳步聲混雜雨聲,傳入耳中,繼而一隊身著玄甲,腰挎刀槍的軍士面無表情,拾級而上,走動間,鎧甲摩擦發出細微輕響,一眼望去,足有百人。
無論是羊舌叢云,還是其余江湖客皆是稍顯錯愕。
“蜀王私軍……”
“蜀王也來了?”
蜀王軍一言不發,來至擂臺前,繼而驟然停步,槍桿敲地發出‘咚’的輕響,繼而默然向兩側讓開。
他們的確是蜀王的私軍,但有身份比蜀王更高之人來此,蜀王肯定是要派精兵護衛。
叮叮————
一架華貴步輦自軍陣間緩緩顯露在外,步輦四周皆有紅簾掩蓋,走動間,簾上用以裝飾的珠寶輕輕搖曳,不時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而在步輦之上,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身著紅金鳳裙,靠在軟墊上,帶著金制指甲套的素手微屈,手背撐著側臉,姿態稍顯慵懶,卻愈發凸顯出那抹艷震京華的貴氣。
只有地位高到所有人不敢對她妄加議論,才會如此舉止隨意,無需故作端正……這種上位者的睥睨與隨性,若非經年累月的經歷,根本演不出。
透過半透明的紅簾,依稀可見美婦那一點艷麗紅唇,淡漠神情,以及額上用金沙點綴的蓮花印記。
雖然因為紅簾遮擋,看不清面容細節,但此刻無論是誰都不會懷疑來者的容貌絕世,無論是誰,只需一眼便可看出此人身份。
當朝太后……太后居然也來了青連天!?
就算是羊舌叢云也沒有料到這點,神情稍顯不可置信……雖然羊舌叢云被剝奪了武魁牌匾,但當初天子直言,誰能戰而勝之,誰便能得這武魁之名,因此這種涉及武魁之名的比武打擂,肯定要有朝廷的人來背書。
蜀王來此,情有可原,但京師距離蜀地兩千里,路途遙遠,舟車勞頓,若是由太后來背書,那……那只能證明,趙無眠在朝廷的地位,恐怕超乎在場所有江湖人的想象。
慕璃兒,蘇青綺等女作大內高扮,侍立步輦兩側,無論私底下感情再怎么好,此刻在外,太后便是身份最尊貴的人,不容唐突。
即便羊舌叢云在江湖近乎快混到頂峰,闖蕩武林一輩子,也沒見過幾次天子,太后這種身份的人,唯一一次面圣還是當年入京受封武魁之時,因此不免心底凜然,起身行禮,“草民,叩見太后。”
江湖地位再高,這江山之主的位置也不是他們江湖人坐的……羊舌叢云在外,行此大禮,也是給朝廷面子,否則若是被打上造反的標簽,九族消消樂不至于,但三族加上青連天全部弟子肯定是跑不了。
江湖事,江湖了是不差,但這位可是根正苗紅的大離皇族,傻了才和你講什么江湖規矩。
在場上萬江湖人也反應過來,皆是行禮。
太后向來低調,深宮十年,從未有一次出宮,江湖人根本摸不準這位什么性格,倘若是個心眼小的……那太后肯定不會記住誰給她行禮,但多半能記住誰不給她行禮。
“平身。”太后另一只放在腿上的手輕輕抬起,朱唇輕啟,嗓音淡漠,極富威嚴。
嗓音空靈中不乏成熟,但聽聲音便讓不少人心頭微熱,抬眼悄悄看向步輦,眼底艷羨。
只是他們不會想到,這位就連天子見了也需行禮的高貴太后,昨晚還用那只手,握過某個男人的……
太后透過紅簾,瞥向擂臺之上的羊舌叢云,淡淡道:“龍泉一戰,未明侯傷勢頗重,但君子一言,既言二月來此與刀魁一決高下,自不會食言,只需靜候少刻,待他療傷修養后,自會來此應戰。”
太后也會武功,此刻運起內力,淡漠嗓音傳遍周遭,不免嘈雜幾分。
趙無眠當時龍泉一戰受傷了?羊舌殷有那個資格讓他受傷嗎?難不成是從蕭遠暮手中死里逃生?但趙無眠不是親口承認過他與蕭遠暮關系密切嗎?
周遭江湖客腦袋一時之間都有些糊涂,但太后既然都為了未明侯從京師趕來蜀地,就證明朝廷肯定是不在乎趙無眠與蕭遠暮的關系……
琢磨間,羊舌叢云眉梢輕蹙,心中不疑有他,微微拱手,“若是未明侯傷勢未愈,不如另約時間,否則倒顯得我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還沒開打你就覺得你贏定了?
太后眼神冷了幾分,“本宮等得,你等不得?”
羊舌叢云連忙行禮,“不敢。”
太后這話便敲定了場內局勢……她都能等,你們誰等不了?再急也得等,至于另約時間……誰敢讓太后白白跑一趟啊。
太后雖然愛玩,但正事還真沒拖過趙無眠后腿……好女人。
話音落下,步輦便在蜀王精兵的護持下,來至一處觀戰位置極好的高臺之上,這地方本就是為朝廷的人預留的,當初燕王與小丫頭片子洛湘竹也是坐在這兒。
隨著太后的到來,偌大平臺四周再無嘈雜之音,噤若寒蟬,唯恐多言引得太后不喜,觸怒朝廷,惹來殺身之禍。
待穩定場中局勢后,太后視線才望向青城后山,淡漠的神情漸漸浮現一抹擔憂,繼而沉默幾秒,抬起小手放在鼻尖,眼底又浮現些許古怪。
話分兩頭,太后還沒抵達青城山時,趙無眠,洛湘竹與蕭遠暮就已經混進周圍看客中,繼而借著人流,悄悄朝后山摸去。
青連天弟子大多在擂臺附近,后山即便防衛再森嚴,基本也只有九黎范家的人,以趙無眠與蕭遠暮的實力,即便帶上洛湘竹,若想潛入自是不難。
一行三人皆是披著蓑衣戴著斗笠做尋常江湖人打扮,只是蕭遠暮現在個兒太矮,走在趙無眠與洛湘竹身邊時,任誰看了也要覺得她是這兩人的女兒。
嘎吱————
青城山的規模僅次于峨眉,峰頭不少,大多地方其實沒什么人煙,綿延不斷的青翠山林蔓延山巒,地勢起起落落,盆地山巔等地勢皆有。
地面堆滿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松軟之余,擠壓其內水分,便發出嗤嗤輕響。
洛湘竹當即頓在原地,稍顯不安望著趙無眠……以趙無眠與蕭遠暮的輕功,走路根本沒聲音,但她不同,目前山林極為幽靜,頓時顯得她腳步聲無比顯眼。
這任務比較艱巨,雪梟也跟著過來幫忙,此刻早已飛去高空,但并未飛遠去找舞紅花,而是在趙無眠四周,凌厲雙眼四處望去,警惕周圍。
秦三爺與范書楠既然想請君入甕,那肯定是有所依仗,以趙無眠目前的實力,尋常宗師根本拿不出手,只能是武魁級別的高手,但具體是誰,他卻不得而知。
而一旦被武魁高手偷襲,那趙無眠就是再強也得歇菜……還是當以提防埋伏為重。
以武魁的五感,基本相隔數里之內就能聽到她的腳步聲。
趙無眠便半蹲下來,示意由他背著。
洛湘竹與趙無眠肢體接觸的時候很少,因此她斗笠下的小臉不由紅了下,卻也知行走江湖不拘小節的道理,稍顯拘謹趴在趙無眠背上,小手撐著趙無眠的肩膀,沒讓自己的團兒碰到他的背。
趙無眠雙手托起洛湘竹的大腿,雖然觸感柔軟嫩彈,但他此刻沒在意這些細節,全神貫注運起輕功,就跟在地上飄似的,行進時一點聲音沒有……不同輕功有不同的側重點,這種好似憑虛御風的輕功,屬于劍宗的凌霄飛渡。
趙無眠知道洛湘竹心底緊張,便斗笠微斜,傳音入密問:“可有感知到什么?”
洛湘竹微微搖頭。
展顏簪大概率由羊舌叢云貼身攜帶,但洛湘竹方才已經全神貫注感知過,毫無所覺,那就只能是被羊舌叢云藏在什么地方……想必他也擔憂在與趙無眠的廝殺中意外暴露展顏簪的存在。
若是如此,目前就只能由洛湘竹慢慢搜尋。
趙無眠收回視線,卻見蕭遠暮忽的腳步一頓,眼神示意趙無眠前方有東西。
運起此間劍的法門,趙無眠便察覺到眼前山林之內,遍布半透明的細線,密不透風卻又環環相扣,定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陷阱。
“陣法……”蕭遠暮柳眉輕挑,打量眼前看似平平無奇的密林一眼,繼而搖頭,“強闖過去,不難,但定然暴露,若想一根根拆解,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繞路吧。”
武功再高,也不能把自己變成風飄過去,眼前皆是半透明的銀絲,以兩人水準,閃轉騰挪自縫隙中穿過去也不是不行,但現在還帶著洛湘竹……目前行不出聲就已是極限,想不觸動陷阱的情況下溜過去,除了虛化,趙無眠也想不出法子。
當初蕭遠暮與趙無眠潛入時,可沒這些東西。
至于踩著樹梢從山林上方走,那就純屬是唯恐沒人能瞧見他們。
趙無眠沉默少許,才傳音入密道:“這后山定然就是舞紅花的所在地,青城后山何其遼闊,真要把每寸山林都布上這種陷阱,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蕭遠暮微微頷首,看向陡峭山脊,意思很明顯……走尋常路,不僅慢,還容易觸發陷阱,不如從山脊走,那地方只有輕功高絕之人才能如履平地,有陷阱的可能性也小點。
趙無眠點頭,兩人當即扭轉方向,朝山脊而行。
洛湘竹乖巧趴在趙無眠背后,一言不發,任憑兩人做主,走哪條路都無所謂……但很快她就察覺出不對來。
趙無眠輕功高絕不假,可總歸不會飛,沿著陡峭山脊而行,足尖輕踏枝葉,一躍便騰挪十幾丈,在靠著枝葉借力時,慣性帶動洛湘竹的嬌軀也向前壓……她不會武功,根本撐不住這慣性。
原本她距離趙無眠的脊背還有一小段距離,但每每借力,她都不受控制帶球撞人。
鼓囊的衣襟當即壓在趙無眠脊背上,繼而被擠出一個極富壓迫感的弧度。
而趙無眠借完力,向前騰挪之際,又不免向后仰,于是衣襟又很有彈性的來回輕顫……
洛湘竹從小到大哪里經歷過這種陣仗,大腦當即空白了下,繼而俏臉便血紅一片,心尖兒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趙無眠能感覺到脊背后那極為婂軟的溫熱,絕妙觸感毫無保留傳至心底,稍顯心驚,郡主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如今看來……
念頭在心底剛轉了下,便察覺到身后從帶球撞人變成了帶球壓人。
洛湘竹也不考慮什么男女有別了,雙手環住趙無眠的脖頸,俏臉漲紅如血,緊緊貼著不動彈。
這樣總歸好過一直撞趙無眠。
趙無眠張了張嘴,想說要不咱們換個姿勢,我抱著你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但這時候為了這種事專門換個姿勢,還把他兩只手都控住,明顯不妥當,也便沉默不言。
只是洛湘竹身著春衣,本就稍薄,如今這樣緊緊貼著,以趙無眠的五感,甚至都能感受到洛湘竹從‘平平無奇’到‘傲然聳立’的過程……
湘竹郡主和師父截然不同,并非凹進去……和蘇小姐倒是一個類型。
敏感。
沿著山脊朝辰國太子墓直行而去,跑出不知多少里地后,一直飛在幾人上空的雪梟已經透過細密雪幕與山林,瞧見山谷之內的點點紅色……舞紅花!
雪梟并不笨,當即知道這就是趙無眠一直在找的東西,但舞紅花田附近不可能沒人看守,雪梟飛在高處,可見山林間藏著許多陌生人……而在舞紅花田前,修有一片翠竹林。
無數竹葉混入雨幕,隨風落下,如雨如潮。
竹林之內,一人背著用黑布包裹的拆分鐵槍,正坐在竹林內的石桌前默默飲酒,下巴蓄著胡須,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
竹林里除了這男人,便再無他人,雪梟稍顯疑惑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眼,心底有點疑惑……這地方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
但就在此時,那男人喝酒之余,竟是忽的抬眼,視線透過丈高翠竹與雨幕,望向飛在半空的雪梟。
即便武魁級別的高手,只要沒有遮擋物,那在雪梟的視角中也是無所遁形,可武魁高手對他人的視線何其敏感,若只是尋常飛蟲走獸的視線,自然不會在意,但雪梟畢竟神智不俗,和普通的野獸明顯都快不是一個物種……
雪梟愣了下,但再定睛看去,那石桌旁已是空無一人,只余幾壇酒與那被勁風席卷上天的紛飛竹葉……
擦擦————
一抹凄厲劍鳴聲驟然響徹,對付一只鳥,范無城肯定不至于解開大槍,因此他腰間一抹二尺短劍驟然出鞘,不過一瞬之間,身形拔地而起,竹葉堆積在地,卻唯獨在石桌附近的竹葉驟然被吹散,露出地磚。
雪梟當即被嚇了一跳,它壓根就看不見范無城的出刀細節,只能瞧見一抹寒芒眨眼到了它的面前,避無可避。
但它可不是沒人罩。
趙無眠察覺雪梟被人盯上,當即一只手拉著洛湘竹的小臂,將其拋給蕭遠暮,另一只手則按上腰后刀柄,長靴重重一踏,整個人沖天而起,背后帶起一道落葉與雨水混雜的小型旋渦。
嗆鐺————
一道璀璨刀芒宛若煙火沖天,瞬間自下而上迎著寒芒激射而去。
橫刀重砍在兩尺短劍之上,趙無眠知道來者不俗,當即調動天魔血解,可范無城顯然在此之前沒察覺到趙無眠的存在,只當自己是殺只疑似探子的蠢鳥,因此當蠻橫氣勁透過短劍傳遞至身上后,范無城當即向后倒飛,砸進竹林。
雪梟被嚇的一個激靈,不斷撲騰翅膀,羽毛紛飛,瞧見趙無眠救了它一命,眼底很人性化浮現一絲‘大難不死’的慶幸與感動。
趙無眠心底微驚,以他目前的體魄,一刀下去,若是普通宗師,短劍連人都得被一刀兩斷,如今居然只是將其砍飛……定是那位武魁高手!
念及此處,趙無眠心底微冷,根本不給范無城喘口氣的時間,足尖在雪梟受驚落下的羽毛輕點而過,便推刀前斬,緊隨范無城而去。
而范無城神情在一開始的意外之后,便已恢復平靜無波,甚至還帶著幾分驚喜。
請君入甕的獵物可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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