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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94章 搶手貨
此話一出,場中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慕璃兒緊握此間劍,眼神決然而兇狠,已經有了和槍魁拼命的打算。
紫衣女子呼吸急促幾分,她手頭上其實有可以對槍魁勉強起作用的蠱毒……寒玉蠱,雖然大部分寒玉蠱已經被制成毒丹,給趙無眠用以溫養先天萬毒體,但她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用奈落紅絲培育出一只體內帶有寒玉蠱的蠱蟲,但畢竟才一個月,那蠱蟲的毒性也不知能否對陳期遠有作用。
最重要的是,該如何讓自己的寒玉蠱蟲咬陳期遠一口?估摸剛飛過去就會被一槍拍成了碎片。
兩女額前都是浮現細密汗珠,牙關緊咬,怎么想也想不到該如何從槍魁的手上活下去。
當初趙無眠從林公公手上逃走,那是有蘇總捕和蒼花娘娘兩大武魁幫他,但此時此刻,他們只有自己。
不能指望許然忽的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救他們幾人一命。
唯一的勝算,興許就是慕璃兒與趙無眠在與槍魁廝殺間,臨陣突破,溝通天地之橋。
便在此時,趙無眠起身向前走去,吸引幾人視線。
他的狀態此刻很差,氣息虛浮,體力耗盡,走路都有點飄,但他還是越過慕璃兒,看向槍魁,先問:“據我所知,槍魁與晉王關系很好?當初是他幫你從先帝手中求來九鐘突破?”
槍魁眉梢輕佻,似笑非笑,“是又如何?”
趙無眠繼續道:“晉王的絕境,可不是九鐘所能破局的。”
陳期遠打量了趙無眠一眼,隨后啞然失笑,道:“現在的局面,就算抓了你,逼問出洛朝煙的下落,王爺也已經無力問鼎皇位……此刻如何讓他自保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對我唯一的作用,只是知道奈落紅絲的下落罷了。”
“這局面是太子一手促成,你可知道?”
陳期遠微微一愣,面色浮現幾分變化,眼眸微瞇,沉聲道:“當真?太子不是要死了?這件事和他有一銅板關系?”
“槍魁在江湖混太久,對朝堂之事也不敏感了?”趙無眠打量陳期遠一眼,沒料到他反應這么大。
陳期遠眼角微抽,但他的確不知。
實際上,這才是世人對于此事普遍的看法,太子裝死把自己拋至一邊,偽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天下有幾人知道這事竟是他一手主導?
到時候等他上位,領兵擊退戎族,史書上還得評他一句‘收復失地,驅逐戎人,立下赫赫武功的英明之君’。
就算你扯著大旗到外面喊著邊關百姓都是太子害死的,他也可用一句輕飄飄的‘系謠言’將你打發……這是亙古不變卻又極為好用的法子。
他是太子,百姓不信他難道還信你個散布謠言的‘謀逆之徒’?
所以只要太子不死,那這件事的真相,最多只能成為野史,這也就是太子計劃的高明之處。
威脅他皇位的晉王已除,名聲則讓他全拿了,至于晉王的兵,他也能靠董玉樓收攏一部分……本來這個計劃還有洛朝煙,楚地水師,許然他們的份兒,不過因為趙無眠壞他事兒,時至今日太子都沒擒住洛朝煙,所以只能作罷。
否則,要么十萬楚地水師也被削,要么就是許然與洛朝煙死一個。
槍魁并不蠢,只是缺乏關鍵信息,稍微點一下他便理清來龍去脈,“你是說,王爺被太子潑了臟水?”
“是。”
“切。”陳期遠微微擺手,“只要王爺不是真心實意勾結戎人,那就無妨,寧武關與雁門關不破,照舊抵御戎族,足以讓世人看到王爺對戎人的態度,清者自清,到時謠言便可不攻自破。”
“沒這么簡單。”趙無眠微微搖頭,“晉王與太子,此刻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戎族入了偏頭關,接下來的攻勢定會愈演愈烈,兵力投入遠超此前,勢必要一鼓作氣拿下晉地,要知道戎人打的,可都是晉王的兵,如此消耗,即便晉王用實際行動恢復清白,那他還有兵力向太子復仇嗎?”
槍魁沉默片刻,而后帶上笑容,灑脫道:“沒了兵,當個閑散王爺,豈不好?”
“這話你自己信嗎?”趙無眠斜視了陳期遠一眼,“太子不傻,不可能讓晉王撐到用行動擊退戎族,恢復清白的那一天,目前在抵御戎族的將領,在世人看來,那都是他們不愿與晉王為伍……而據我所知,草原國師不日便會抵達太原,這個消息,定然會在太子的操作下天下皆知。”
槍魁臉色一沉,“烏達木會來太原?”
“這是我剛審出來的……晉王與草原國師見面,要么雙方死一個,要么就是有合作,所以說……”趙無眠微微一頓,而后分析道:
“要么晉王死,太子借刀殺人,不廢自己一兵一卒就削了藩,要么,晉王和草原合作,徹底身敗名裂,直到他借助戎人的力量,盡可能保全自己的兵力,一路打進京師,殺了太子,等有了自己寫史書的權力,他才能真正恢復清白……槍魁覺得晉王會怎么選?”
槍魁臉色極為陰沉,嗓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他不會與戎人合作。”
“當然不會,但如果我說,晉王妃的家族,是被夏成松所屠殺殆盡,而夏成松,如今改姓林,成了大內總管,全權聽命于太子呢?”
此話一出,陳期遠臉色當即大變。
卻聽趙無眠冷冷一笑,繼續道:
“我敢向你擔保,太子會把下毒者的罪名扣在晉王世子頭上,所有人都會信,為什么?因為晉王曾對洛朝煙下手,世人都知道晉王圖謀皇位!只有太子中毒而死,晉王才有機會,這種事無需太子直言,世人自會腦補出前因后果。”
“而這個消息,是晉王世子親自查出來的,他早就被太子給抓了,目前就被關在東宮,而他為什么能查到這種陳年往事?”趙無眠微微攤手,“不必說,定是太子有意泄露,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槍魁沉默不語,趙無眠繼續冷聲道:
“鬼魁劉約之,就在京師,等晉王世子被當眾問斬,劉約之定然會去劫法場,他不管晉王到底有沒有勾結戎族,但他一定不可能坐看晉王世子被砍頭,就算他不去救,太子也會派人蒙面去救,亦或是鬼魁蒙面去救,無論過程怎么樣,只要晉王世子被人劫了法場,最終的結果,都只會做實晉王意圖謀逆。”
“唯一解,就是晉王坐看世子被斬首,甚至于他可以大義滅親,親自砍下他的腦袋,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趙無眠微微搖頭,伸出三根手指,
“下毒太子,追殺朝煙,是曰意圖謀逆,而勾結戎族,害的偏頭關百姓慘死,是曰叛國,這兩個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以讓晉王身敗名裂,足以讓太子發號施令,命四方武勛領兵誅賊,天下人也認。”
聞聽此言,槍魁瞬間頭皮發麻,冷汗直流,“一環扣一環,王爺根本沒有破局之法……洛述之就這么恨王爺?”
“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即便晉王沒有反意,他也要放戎族入關將他逼上絕路,你說呢?在他眼里,不外乎皇位最大罷了。”趙無眠琢磨了下才繼續道:“不過若是只需要削藩,一個‘意圖謀逆’的罪名就夠了,再加個勾結戎族,委實多此一舉還平添風險……”
趙無眠瞥了眼躺在地上裝死的烏爾吉,隨后才道:“扯遠了,這都是早前的布置,如今在京師,說不得晉王世子已經準備要被押上法場了,這個‘意圖謀逆’的罪名,晉王已經是做實了,就算他不勾結戎族,也會被派兵清剿,回到晉王會不會和戎族合作的問題……”
趙無眠微微一頓,發覺槍魁正在直勾勾盯著他看。
槍魁看趙無眠賣關子遲遲不言,當即催促道:“繼續往下分析啊?太子還有什么布置?王爺會不會礙于局勢和戎族合作?”
趙無眠不知想起了什么,深深看了陳期遠一眼,而后沉默片刻,才道:“晉王還是有破局之法的,便是跟著草原,殺進京師,他此刻或許還會猶豫,但若是鬼魁帶著晉王世子逃回太原,告訴晉王,晉王妃就是被太子逼死后,那他會如何?”
槍魁深吸了一口氣,“借戎族之力,報殺妻之仇。”
“于公于私,晉王都會這么選,以晉王目前的實力,只能靠戎族。”趙無眠慢悠悠道。
槍魁冷冷一笑,“那我若入宮殺了太子,豈不是危機已解?”
“太子棋局已成,即便殺了他這個執棋者,對局勢的影響也不算太大,反而會天下嘩變,到時候無數被蒙在鼓里的義士都會以‘大義’為名,圍剿晉王,畢竟在世人看來,你就是謀逆者晉王麾下的刺客……等太子死后,晉王領兵打進京師,成了皇帝,才能破局,但最大的獲利者,仍然是戎族,畢竟我們這算內斗。”
趴在地上的烏爾吉眼角抽了抽,冷冷看了趙無眠一眼,心想你就讓槍魁殺了太子,引得大離動蕩不安,讓我們摘桃子不好嗎?
媽的我若是能回去,定然要讓國師第一次來中原殺了你,你才是我們戎人的大敵。
槍魁沉默不言,權衡利弊,但趙無眠心底卻是輕嘆一口氣。
他是女帝派,可不是晉王派,晉王死不死,和他一點關系沒有,所以他所說的一切,其實只是為了救命。
槍魁誰也不管,唯獨在乎晉王,就只能從這個話題入手。
不過他還隱瞞了一點猜測。
太子要削藩,只需‘謀逆’的罪名就足夠了,他其實不需要放戎族入關。
他費盡心思謀劃這一切,把晉王逼到只能勾結戎族,恐怕有且只有一個目的,將草原國師烏達木引出來。
草原國師烏達木定然也能根據當前局勢猜出晉王只能跟戎族合作,甚至于晉王妃的死因,太子多半已經不著痕跡的透露給烏達木……太子布了這么多的局,就是為了殺烏達木……不對,不是為了殺他,應該只是為了試探烏達木的真實實力。
太子摸不清草原國師的真實實力,不知他能否從萬軍之中沖殺而出,更不知幾個武魁是他的對手,才布了這個局。
實力高強不可怕,怕的是未知。
為此他不惜害的如此多的百姓慘死。
此次試探出烏達木的真實水準,等下一次,他就能以此為根據,布局殺了他。
而試探烏達木的法子,其中之一是數萬晉軍,另一個,恐怕就是槍魁本人。
烏達木去太原,槍魁得知定然也會趕去。
說罷,趙無眠卻是發現紫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來至他的身后,悄悄往他手心塞了個小瓷瓶。
這是僅剩的一點點寒玉蠱,邊角料罷了,就這劑量,要說把陳期遠毒死那是絕對不可能,但這已經是紫衣身上唯一對武魁也有用的毒了……就看趙無眠能不能用上。
趙無眠接過小瓷瓶,扯開話題似的問:“如果你沒碰見我,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陳期遠眉梢輕蹙,“時局動蕩,自然要回太原保護王爺。”
“如果碰見了烏達木呢?”
陳期遠沉默片刻,道:“我這武魁牌匾,是景正皇帝親手冊封……我是大離的武魁,如若碰上烏達木,定然死戰不休。”
“即便烏達木可以幫晉王復仇?”
槍魁再度沉默,握著槍桿的手緊了緊,道:“我想幫他復仇,卻不愿他與戎人為伍,但若是讓我必須選一個,我寧愿親手殺了他,也絕不能讓他與戎族有所勾結。”
這就得了,這就一切說得通了。
太子以受害者的身份,隱于幕后,繼而以天下為棋,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削藩,得名,試探烏達木。
抵御戎族的兵,是晉王的兵,與烏達木廝殺的武魁,是晉王身邊的武魁,如果當初沒有趙無眠,導致洛朝煙被抓,那會發生什么?
去太原和烏達木廝殺的武魁,不僅是槍魁,甚至于還有許然,蘇總捕。
能威脅到太子皇權的二十萬大軍,槍魁,許然,蘇總捕,草原國師,均被他驅狼吞虎,借刀殺人,自相殘殺。
而他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幾名無關痛癢的冬燕,以及偏頭關的百姓和將士。
不對……對于太子而言,偏頭關的百姓與將士,恐怕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人命在他眼中,不過說丟就丟,根本就沒有他的皇權穩固來的重要。
晉王沒有反意,晉王世子洛長壽只是想知道自己娘親當年是被誰逼死的,洛朝煙只是想在歸玄谷擺花弄草,趙無眠呢?他最開始,只是想借助朝廷的勢力,幫他查到自己的仇家。
所有人都沒錯,甚至于趙無眠覺得太子雖然手段殘忍無情,但目的本身是符合邏輯的。
身居高位,不可能不對下面的人有所防備,等下面的人有了足以推翻他的力量,那他為了自己的皇位,自然要削。
不主動削藩,那是仁君。
主動削藩,也只能說立場如此,求仁得仁。
趙無眠忽的想起自己當初與洛朝煙在鳳凰山上的石階前,趙無眠笑著問她‘我受傷后,一國皇帝當真為我處理傷口,止血,包扎,喂藥?’
洛朝煙那時候認認真真想了想,說‘等我當了皇帝呀,那就是有了莫大的權力,這樣的話,我想給你療傷就給你療傷,誰能攔我?’
趙無眠打心眼里覺得,洛朝煙就算是笨一點也好,對下面人沒有防備也罷,甚至于若她是太子,登基后恍然察覺晉王主動謀反,掉著眼淚哭著問‘我對皇叔這么好,他為什么要反我呀’……
可惜太子是洛述之,而不是洛朝煙。
就在趙無眠琢磨間,槍魁卻是猛然一手朝他抓來,揪住他的衣領。
趙無眠微微一愣,“你干什么?”
“你小子腦袋瓜不錯,不愧是一路護送嫡公主至今的人,你隨我去太原,幫王爺破此局,如何?”槍魁笑道。
慕璃兒勃然大怒,持劍砍來,“陳期遠!你此刻還有半點武魁尊嚴嗎?”
陳期遠一槍架開慕璃兒此劍,呵呵一笑,“我最開始可是想殺人奪寶,如今人不殺了,寶也不奪了,只是借你徒弟一用,又有何妨?”
話音落下,陳期遠腳步一踏雪面,便是飛身數十丈遠。
“他去了太原,焉有活路!?”慕璃兒咬牙怒道。
“我可保他性命。”槍魁飛身在空,悠然說道。
紫衣女子臉色一白,剛想高聲喊道讓趙無眠記得用她方才悄悄塞給他的小瓷瓶,又怕被陳期遠聽了有所防備,只得抿唇不語。
繼而兩女卻見趙無眠朝她們微微揮手,卻是傳音入密道:“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
聞聽此言,兩女神情稍微緩和幾分,卻還是緊張兮兮,但槍魁的輕功明顯遠超兩人,短短幾句話的時間,槍魁便帶著趙無眠飛身數里地,在夜空中已經快要看不清身形……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慕璃兒銀牙都快咬碎了,陳期遠當了她的面把她的徒弟搶走……這是什么事啊?
烏爾吉看了眼兩女,眼看她們的注意力都在趙無眠身上,便悄悄看向自己的千里馬。
那馬也通靈性,踩著步子就悄悄往他這走。
可惜走了沒兩步,慕璃兒便猛然回首將此間劍再度插進烏爾吉的另一條小臂,疼得他咿呀直叫,口中咬牙切齒道:“徒兒被搶,是我技不如人……但若非你帶兵前來,動靜太大,又怎會引來槍魁!?”
眼看趙無眠與槍魁已經徹底化作小黑點消失不見,紫衣女子才收回視線,深呼一口氣,偏頭問:“這家伙怎么處置?”
“國師之子,還有點用。”慕璃兒自懷中找出劍宗特制的信筒,“把他交由我劍宗看管,之后我們便去太原。”
紫衣女子輕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不過兩女沒發現的是,山間一抹黑影掠過,朝著槍魁的方向而去,速度極快絲毫不在槍魁之下。
翌日,清晨。
陳期遠抓著趙無眠竟是狂奔了百里地,直到抵達五寨城。
五寨距離寧武關也就三十里地,戎族大軍要想來此也沒那么快,但昨天烽火臺一點,加之定然有八百里加急的驛卒傳信,因此城內大部分百姓都已經連夜往寧武關內跑,所以此地倒是快成了空城,零零散散只住了不足一成人,大多都是還沒來得及跑的人。
街上已是滿地狼藉,還有不少本就身無長物的閑漢在地上挑挑揀揀,想借著這個機會發比橫財,但更多的是提著大包小包準備出城的人。
陳期遠帶著滿身血污的趙無眠入了城,想找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武魁還需要吃飯?”趙無眠略顯錯愕。
“我只是溝通天地之橋,真氣源源不斷,但真氣可不能當飯吃。”陳期遠扛著大槍,四處打量一眼,便帶著趙無眠來至一處的客棧,“自己打水洗澡去。”
“倒是不怕我跑?”
“你跑不了。”陳期遠語氣平淡說罷,卻看有一個老掌柜自大堂走來,打量了兩人一眼,稍顯錯愕,“二位這是?”
老掌柜看向趙無眠,“從偏頭關逃難而來?”
“差不多。”陳期遠微微擺手,扛著大槍大馬金刀在大堂椅子上坐下,“掌柜的,有什么好酒好肉都端上來吧,少不了你的錢。”
老掌柜苦笑一聲,“現在這陣仗,誰還做生意?”
“誒,誰會嫌錢少呢?”陳期遠拋了張百兩銀票,“人走了,但那么多糧食不可能全部搬走……偌大的五寨城,連我們兩人一頓飯都湊不出?”
老掌柜打量了陳期遠一眼,不知怎的笑了下,“我膝下無兒無女,半條腿入土的年紀,要錢也無用……不過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那便謝過了。”陳期遠揉了揉后腦勺,打了個哈欠。
趙無眠沒搭理陳期遠,向老掌柜問了水井位置,便去了后院打水洗澡,條件有限,脫去衣物,簡單沖沖血污便可,倒也沒想逃。
此刻陳期遠自大堂走出,抱著血鱗槍,倚在墻上偏頭看他,笑道:“可有破局之法?”
“晉王的破局之法,沒有,但我勸你別去太原。”趙無眠用清水搓著臉上血污,口中道。
“為何?”
“太子做這么多,就是想利用你試探烏達木,你看不出來?你去太原,便是正中洛述之下懷,更有可能被烏達木當場打死。”
陳期遠眉梢輕佻,沉默片刻,一時無言。
等趙無眠沖洗得差不多,他才道:“我知道。”
“那你還去?”趙無眠回首看他。
陳期遠微微一笑,“昨晚你孤身一人擋在河曲前,不怕死?”
“不是一碼事。”
“是一碼事。”陳期遠摩挲著手中大槍,“我陳期遠生于中原,習武五十余年,如今既見草原國師,焉有臨陣而逃之舉?”
說罷,他冷冷一笑,“洛述之想利用我試探烏達木,我認,我也不會拒絕,民族大義前,無關私人仇怨。”
他看向趙無眠,“大丈夫身居天地間,死則死矣,倘若我真死在烏達木手中,至少,也無愧于一個‘俠’字。”
話音落下,兩人耳邊又響起一道空靈熟美的聲線。
“說得好,不過你要送死,本座不在乎,但你身旁那位與我有仇,可不能同你一起死在太原。”
聞聲看去,卻見屋檐之上,坐了位身著黑裙的女子。
她豐腴的雙腿凌空微微晃著,臉上帶著印著花瓣的面具,看不清面容。
陳期遠眉梢微蹙,“蒼花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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