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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雨工流形

作者:鸚鵡咬舌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鸚鵡咬舌 | 食仙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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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仙主 第三百八十五章 雨工流形

李無顏端莊地叉腰昂首:“怎么樣,我說裴液哥哥肯定贏吧。”

李碧君在旁邊信服地點頭。

自李無顏也成了真血嗣子,母親又鼓勵她多跟這位小妹妹玩了,兩人在宮里一起跑,今日出了宮也依然坐在一起。

“裴液哥哥下一場打誰,我瞧瞧。”李無顏低下頭翻看。

李碧君探過頭來:“……雞,查,查。”

“是鶴杳杳。”

“哦。”

李無顏皺眉思考,其實她看不懂劍,也不知道這人有多厲害,只知曉是排第三……但在李碧君崇拜的目光里必須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半晌手一揮,下判斷道:“她也打不過裴液哥哥!”

“好!”

李西洲支頤看著兩位女孩兒,含著安靜的笑,她轉了下頭看去,身旁的李幽朧也正靜靜地望著兩人。

“像你小時候么?”

李幽朧收回目光:“一點不像吧。”

“其實我覺得像。雖然外表瞧著是個冰涼的小人兒,但你跟朦兒在一塊兒的時候應當同這差不多。”

李幽朧彎了彎嘴角,沒有說話。

“你覺得誰贏?”李西洲道。

李幽朧瞧了太子殿下一眼,抿唇低聲:“公公還在呢。”

李西洲微微一笑:“你說駙馬贏,我不怪你。”

嗣子之間的低語自然沒幾個人聽見,實際上北面的座席比西面端肅得多,百官列席,唐皇就坐在上面,五姓、太子、燕王圍攏在他周圍。

狄九坐得不是最高,但確實很高,離元照也很近。

他身旁跟著謝穿堂,兩人望著臺上的少年搭了把手,令余清站起來,而后轉身走下劍臺,背影漸漸消失。

“大人吩咐,南衙重獄備下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沉默一會兒后,謝穿堂低聲。

狄九點點頭:“給仙人臺的三份公文也遞過去了?”

“嗯。一份調取文書,一份警告公文,一份丞相親筆。”

狄九頷首。

“大人……這兩間牢獄,要用來關什么人?”謝穿堂低聲。

“裴液沒和你說么?”

“他跟我說,會把太平漕幫的另一個主使送進去。但……”謝穿堂抿了抿唇。

狄九望向臺上:“嗯。那如果你相信他,就看著便好了。”

十六人決過半。

南區四人:鹿尾,李知;群非,雍戟。

北區四人:天姥,顏非卿;鶴杳杳,裴液。

一刻鐘后就是以八進四之決,裴液坐回席上,與顏非卿一同往下看。

“劍用得不錯。”顏非卿忽然道。

裴液微怔,神奇地看了他一眼。

“你能贏鶴杳杳嗎?”顏非卿望著下面。

“也許吧。”

“好,那打一場。”

“好……啊,什么?”

鹿尾和李知登上了臺,楊真冰認真地盯著。

“現在他對上鹿尾了,我知曉什么?”他道。

裴液笑:“瞧來李知給你留下的印象很強。”

“是真的很強。”楊真冰道,“去年在冬劍臺上,我完全找不到贏他的可能。”

“不一樣了。”裴液道,“你瞧鹿尾吧。”

這同樣是極盡矚目的一場,唯一參比的麟血皇子,天麟易環身的“同境無敵”,另一邊則是本代年輕脈境首屈之一指。

幾乎是江湖與皇室的碰撞,只不過神京有名的紙報都不敢以此為噱頭。

鹿尾執劍行禮,李知頷首。

這位四皇子一如既往地一身素衣,布帶系發,手中空空。他神情淡薄地看著鹿尾,仿佛稱量他在這片天地中的重量。

當鐘磬三聲,劍試既開之后,楊真冰就明白為何裴液與顏非卿都說李知與梅劍溪在兩可之間了。

李知很強,在羽鱗試擂臺上也依然維持著統治力,如果是對上群非,乃至余清、鶴杳杳,他的眼中天地都有著極高的勝率,畢竟余清即便意劍無敵,未必能對抗天地之力。

但他確實不是無隙無漏了。

在和梅劍溪對抗時還沒有顯露出來,但當他想要洞穿鹿尾的一切時,曾身臨其境過的楊真冰就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絲“縫隙”。

鹿尾的劍極具穿透力。

如果將其放在去年的冬劍臺上,不知能不能贏,但一定會帶來精彩至極的一場比斗。

而如今在這初夏的冬劍臺,天麟易的縫隙已難以在這樣的劍面前藏身了。

洞庭劍脈主為“九歌”,“九歌”之傳承有二,其一以《山鬼》為始,其二以《河伯》為始,祝高陽走的是《河伯》,鹿尾走的則是《山鬼》。

《山鬼》劍系有劍五十四門,鹿尾十四歲時就已精熟,十六歲時他開始向上修習《少司命》劍系,這組劍系有劍二十三門,至今卻不知抵達何種境界。

為了修好洞庭劍,他幾乎翻遍了天下所有的劍。

鹿尾猶來不是倚仗直覺和劍感的劍者,雖然他劍賦是世上罕有,但他喜歡確定的感覺,對不安穩的事情有所排斥。

不安穩來自于未知,遍識天下之劍與術,對鹿尾來說就是驅散迷霧的一種方式。

“圓滿無缺”的東西對常人來說極罕遇到,但對鹿尾來說倒不很新奇。

很多的“圓滿無隙”,確實是一個沒有缺口的圓,只不過是由一根繩子系起來的。只要找到繩子的首尾,摸到那個結,就算成功了。

無論綁得多死,鹿尾都有耐心和信心將其解開。

而這位四皇子竟然真的是一個沒有繩結的圓。雖然有地方粗有地方細,但確實圓潤,沒有人工的修補與接口。

只是它本身具有一道縫隙。

鹿尾可以承受這種天地包籠的重壓,洞庭的劍都是見神之劍,李知要壓垮他至少要半個時辰,而他用了一刻半就尋到這這縷縫隙。

他從中穿出去,就將劍抵在了李知的咽喉前三寸。

“麟選太子定下之后,天·麟·易中‘麟’一環變得薄弱。”裴液道,“而且其實我覺得,即便在麟選之前,李知也不再那樣與天地合一了。”

楊真冰緩緩點頭。

裴液望向臺上,卻微微一怔,正見李知轉身望來,兩雙眼睛對上一霎。

然后李知收回目光,轉身下臺。

之后雍戟勝了群非。

一刻鐘的槍斗,四息的劍斗,群非沒有太多出劍的機會,槍的巨力迫得長劍艱難支撐,某個偏斜的一霎,雍戟再次以一式無拘在她肩頸開出了大大的裂口。

使得剛剛熱烈歡暢起來的冬劍臺被這暴力震懾,再次一霎陷入沉寂。

南區二人就此決出,是為鹿尾,雍戟。

直到仙人臺羽檢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唱名道:“三擂,裴液,對,續道山,鶴杳杳。”

劍臺周圍才再次泛起些聲量。

鶴杳杳看起來溫婉安靜,劍用得又好,雖然露面次數屈指可數——或者說正因露面次數屈指可數——頗為招人憧憬。

這位續道山真傳連話也很少說,偏偏能列位第三,至今打了兩場,也從沒見紅過臉。

裴液則還令大家沉浸在剛剛的那一場劍里。

即便后來鹿尾在天地之域中諸劍皆出,目不暇接,即便后來雍戟再一次展露了那無可抵御,令人心肺窒息的一劍,但烙印下最深印象的依然是更前面的那一場。

槐花美得像青春年少的時光,幽暗的絲縷深靜得仿佛令人聽見大地的脈搏。

很多人看完那一場后有一種朦朧而奇怪的感受,在結束之后悵然若失。

直到現下再次看見這道身影登上臺,沉寂下去的人群又開始隱隱泛動起來,很多人臉上重新彎起了笑。

劍臺上兩道身影都已立定。

“鶴真傳,請指教。”

“續道山鶴杳杳,家師陸危樓。”鶴杳杳端正行禮,“裴少俠,請指教。”

裴液瞧了瞧她,依然是一身黃裙子,烏發梳得很整齊,立得很秀挺。

和這位怕生人的真傳也有些時日沒見了,他拔出劍來,微笑頷了頷首。

鶴杳杳也回一個笑,猶豫了一下:“裴少俠,咱們、咱們是真打嗎?”

不只裴液一怔,皇城前的人山人海也一怔。

裴液道:“鶴真傳說哪種‘真打’,反正不興打死。”

鶴杳杳不好意思:“沒沒,我是說,萬一打傷了也不好……”

“這倒是。”裴液道,“那,咱們互相顧忌著些,點到即止?”

鶴杳杳松口氣,連連點頭:“最好不過。”

裴液道:“鶴真傳遠道而來,倒不覺得要打一場苦戰才過癮嗎?”

鶴杳杳搖頭,認真道:“……沒覺得。能和許多英才切磋,得其指教,已經心滿意足了。”

裴液暗笑,知曉又是她背誦的場面話,就沒接話,準備動手。

但女子自己卻又道:“裴少俠剛剛那一場劍用得真好,真令人欽佩。”

裴液又垂下劍:“多謝。鶴真傳最厲害的是什么劍?好像還沒有見過。”

鶴杳杳想了想:“有好幾門……說起來,倒有一門我很早就打算在羽鱗試上用的,可惜用不成了。”

“怎么?”裴液抬眸,“備劍用時很久么,你若想用,用來就是,末了也讓我一劍就好。”

鶴杳杳認真搖搖頭,也拔出劍來,溫婉一笑:“多謝裴少俠好意。不過和比斗無關,是一門很精妙、很好看的水劍……但前些日子都下干了,今日也沒雨。”

裴液想了想:“我倒也有門水劍,也很精妙好看。”

“是么,可惜了。我很喜歡水劍的。”鶴杳杳嘆惜一聲,橫劍在前。

“是,從前論劍時鶴真傳說過。”裴液想了想,微笑,“那,不若咱們等半刻鐘?”

鶴杳杳微怔:“等什么?”

“等等下雨。”裴液仰頭望著天,“說不定這時候、這地界正下一陣兒呢。”

“……”鶴杳杳瞪大眼,背誦的那么多條場面話,沒有一條能應對這個場景,沒有預案的時候她就只能任憑指使了,于是茫然點點頭,竟道,“好。”

這下人群真的都安靜了。

人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或常識出了問題,還是臺上兩位天才劍者同時撥動了某根偏僻奇異的腦弦——俗稱抽風的病癥。

但仙人臺沒有言語,斗蛐蛐雖有兩根草莖挑撥,活生生的人弈劍卻沒有催促之法,于是冬劍臺就安靜、閑適了下去,人們面帶神奇地討論著這一幕。

直到忽然幾滴清涼啪嗒掉下,幾息內就砸滅了無數的閑聊。

雨真的下起來了。

天甚至說不上陰,只確實似有一層薄云籠罩了過來,太陽變得朦朧了,然后雨就淅淅瀝瀝地落下,清涼的風從南臺一直吹到北臺。

鶴杳杳好像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杏眸瞪大地看著少年:“裴液。”

裴液抖了抖劍上水珠,心滿意足地笑道:“那就看看咱們誰的水劍更精妙好看吧——若用別的劍,就自己認輸,如何?”

鶴杳杳真是高興起來,叫道:“好!”

沒有招呼,她真如一只鶴,劍光飄然就一掠而來。

好快的劍,好準的劍!

客氣的鶴杳杳絕沒有這樣的鋒銳,高興的鶴杳杳才真是危險。

飄飄細雨之中,一道寒光從頸旁一閃而過,裴液劍勢險之又險地一飄,叮然攔住了這一式輕劍。

鶴杳杳用劍時有一雙明眸,這時候這雙明眸盯著他,身形飄展,劍已朝他后頸劃去,裴液仰身背劍,再次擋住了這一章,女子輕飄的身形已翻至他身后。

一道細銳的光又已刺向他的左腰。

只兩合,裴液就認出了這是什么劍。

唯獨明姑娘給他演示過三招,乃是續道山的創劍。

它沒有什么神異,也不是意劍,就只單作為一門劍術而言,算是天下可數的精致好看。

精妙的轉圜,劍者舒展的形體,確實是如詩如畫、且極具活感的一門劍。

弈劍中也極強,就如水中一片輕薄之刃,微微一晃便不知何處,雨滴稍一折射,所見又是假影……裴液這時候明白這門劍為何叫了,確實就如水中細魚。

三式下來裴液劍長就已夠不到阻攔,于是只好向上一翻,雨滴激散之中,雪亮劍刃直指鶴杳杳面目,一式冷寒的濯眼將女子連人帶劍一同逼退。

但下一刻她又倏忽而來,裴液攔了一劍,這柄細劍就又破入空門,直指咽喉。

裴液仰身避開,腳踏雨滴向上連縱七步,翻身而看時,鶴杳杳也背劍提身追來。

裴液輕撫劍身,彈指一叩,數十枚大小水珠彈起。他伸指一指,劍洗水如離弦之箭,在雨幕中破開數十道如沫白線,引得眾人驚呼。

鶴杳杳清亮的眼睛望著他,來勢卻不稍減,其人迎著這些鋒銳的雨滴,勾劍承接,身與劍畫出幾道舞姿般的圓弧,數十枚劍洗水竟全被她接在劍上,簡直圓潤可愛。

鶴杳杳長劍輕輕一抖,這些劍洗水全數朝裴液射回,裴液是真不會她這一手,只好再次擰身上縱,踩著雨滴掠入高空。

鶴杳杳笑:“別老逃啊。”

裴液道:“是避不是逃,別亂說。”

鶴杳杳抿唇:“那你別直著飛了,我老喝你的洗靴水。”

裴液在最高處靜住,他身體完全松弛,那是一個大地將他向上的速度轉為向下的時段。

他距離云當然還有無比遙遠的距離,但他抬劍向上一劃,竟真如割下了一片云彩。

全在他劍上化為蕭冷之雨。

欲剪湘中一尺天,吳娥莫道吳刀澀。

真不逃了,他向下翻墜,白寒一線的劍挾著重雨自上而下,鶴杳杳全沒料到這樣的劍,不禁道:“是真氣術么……”

身與劍已飄曳一轉,避開了這聲勢赫赫的一劍。

她不是接不住,接不住。

但這一劍竟不需要她接住。

就在她原本的位置炸開了。

少年如一位天神,騎著一道雷電,撞入了這片雨界之中,白珠激飛,雷聲轟鳴,清渺的雨氛全數消失,水中的魚兒自然也動蕩翻滾,不知身在何方。

小暑之劍,《雨工流形》

古壁彩虬金帖尾,雨工騎入秋潭水。

龍君洞庭,湘君劍系中層的代表之劍,無論位格、氣質、威力,都足登此位。一旦發劍,劍勢隨雨水傾瀉,無孔不入;身形如雷光閃爍,沛莫能御,又無跡可尋。

雨師化入雨中,是謂“流形”。

鶴杳杳直直墜落,裴液挾著雷與雨窮追不舍,這再不是摸魚,簡直是炸魚了。

劍斗如急管快琴,一霎進入極激烈的層面,而令人嘆為觀止的是,就在這樣的急攻中,女子竟然仍能在罅隙中往來,劍光和雨滴都捉不住她,靈美得叫人癡迷。

在這樣的雨幕中她確實比裴液要敏捷得多,在空中尤其如魚游水,往來翕忽……裴液忽然向后一掠。

闔眸,撫劍。

鶴杳杳微怔地看著他。

雨縱不很大,上下來去地打了這么久,也早已衣發盡濕了,他一動不動,將長劍橫起打直。

整個人如同化入雨中。

劍也是一樣。

雨珠啪嗒啪嗒地打上劍身,森寒的劍意侵染了劍上的水珠,而后,一枚枚的劍洗水竟開始向上反溯……直到抵達云層。

裴液輕輕睜開眼睛,一抖劍上水珠。

一霎之間,鶴杳杳僵直在原地。

因為她感到去無可去了。

神公洗劍,北雨天落

每一滴都帶著鋒銳的劍意,劍術再精妙,也承接不了如此多的雨滴;魚兒再靈敏,也逃不出水中。

她當然有十幾種法子破解這種處境,但沒有。

裴液立于空中,真如雨神。冬劍臺上夏雨淅瀝,十丈之內,雨滴千萬,以鶴杳杳為中心懸停,朝著她、望著她,里面映出千千萬萬個穿黃裙的鶴杳杳。

于是鶴杳杳就靜靜立在原地,收劍不動了。

裴液落下來,還劍歸鞘,那些雨滴中劍意消去,全啪嗒啪嗒落下,砸碎在鶴杳杳的衣發上。

鶴杳杳微惱:“你這既不精妙,也不好看。更不是一門。”

裴液哈哈大笑:“愿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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