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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羽鱗(二)

作者:鸚鵡咬舌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鸚鵡咬舌 | 食仙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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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仙主 第三百六十五章 羽鱗(二)

裴液沒有拉走兩位院友,在顏非卿拔劍斬斷他手腕之前果斷松開了手。

而冬劍臺上的鐘聲也留下了他。

三次悠遠的敲擊過后,仙人臺長史沒有波動的語聲傳遍了整個冬劍臺,曰:“一擂:二百九十七位,龍君洞庭,雪匣藏劍祝高陽,對,榜外第一,簫馬劍,高天木鳶關衣。”

劍臺四周熙攘的聲音一下降下去許多,楊真冰也將目光挪去臺上。

這兩個姓名或許排在末尾,但比起鶴榜那些久不露面的老怪物,二人正是縱橫江湖的年紀,知曉他們名字的人多之又多。

祝高陽從洞庭席上走下來,洞庭那邊隱隱傳來為大師兄助威的聲音,其對面飛落下一道身影,青衣白褲,背劍束發,女子,臉瀟灑而有棱角,像一匹原上獨馳的駿馬,雨鬣霜蹄。

祝高陽的聲名由南一路飛入神京時,關木鳶的名號一直流傳在北方群山與曠野上。

簫馬劍之主的獨女,今年是她第一次赴會羽鱗,被仙人臺列為榜外七十人中的“第一”,目標顯然不僅僅是擠入榜尾。

裴液抿了抿唇:“祝哥第一個啊。”

姜銀兒點點頭:“因為后三位都沒有來。”

臺上祝高陽立定,微笑執禮:“關少主,請。”

關衣灑然一抱拳:“久聞祝真傳劍術獨步江湖,早想領教。無論勝敗,今日畢后關某愿請祝真傳喝酒。”

祝高陽拔劍抱拳:“何敢辭謝。”

裴液瞧得出男子的眼神很認真,生死臨頭的時候他都喜歡開幾句玩笑,但這時那張英朗的臉很慎重,唇微微抿起。

蓋因“雪匣藏劍”前面,還有“龍君洞庭”四個字,羽鱗試的第一場,萬眾矚目,劍脈的大師兄承負的不僅是自己。

裴液知道他多半還沒恢復過來,八水上那次五腑藩籬,對靈軀也是一種無可挽回的摧殘,固然身體的傷損已然彌合,但元氣一定還沒復原。

仙人臺鶴檢投下一枚小令。

同世律掀開一角,冬劍臺上靈玄放入。

關衣身形一霎消失在視野中。

裴液撥開鶉首,目光都全然追不上其人的速度,他下意識轉過頭,祝高陽身邊已響起一聲金玉響徹的錚鳴!

關衣之劍居高臨下地斬落,祝高陽背劍一封,然后身形極快地偏開讓過,飄飄縱在了三丈之外。

‘祝哥接不住她的劍。’

裴液想。

關衣之劍沒什么玄妙的,至少這一劍沒什么玄妙,它帶來的是冬日馳馬中曠野的北風,一招一式沒什么矯揉,得等連綿起來才蕭烈開闊,冷入骨髓。

但就是這直來直往的一劍,男子接不住。

裴液自己都能看出來,那么男子一定更輕易讀透這一劍,他在劍道的深厚造詣絕非虛言。

但在力量和速度上,他俱都難攖其鋒。

也許正因這門劍過于直來直往了。

男子的虛弱在這時具象化了,面對裴液時、面對青風使時,其實還不大凸顯,他最顯眼的特質依然是“強大”,但當面對同層級的對手,“四分之一”的限制就令他像個病弱之人。

他確實也還帶著些隱傷。

沒有有效的阻擋,劍臺就是一片曠野,關衣展開了自己的劍風。

整座冬劍臺的靈玄隨其劍而舞,幾乎將人們重新帶入了凜冬,祝高陽在其中心退步、架劍,每一擊都帶來一次搖晃,許多人都瞧出他的難以支撐。

“祝真傳,怎么靈玄不濟?”關衣抬眸,“身體有恙嗎?要認敗嗎?”

祝高陽臉色微白,看著她抿唇一笑:“關少主,不要松懈。”

關衣沒有松懈。

劍風之中,這位女子幾乎飛了起來,乍隱乍現,宛如風神,每一劍都攜來千鈞之力。

玄門戰斗的基礎總是對靈玄的爭奪,但在這一項上祝高陽已完全失敗,如果冬劍臺此時是一片海,那么祝高陽就是孤舟,關衣就是海神。

祝高陽支撐得十分艱難,這時每接一劍他都已開始踉蹌,臂膊震動,身形搖晃,確如浪中飄舟。

裴液心臟提著,他有時都瞧出關衣劍中隙漏——她也不在乎展露——但男子已確實沒有余力去捉。

這種實力上的硬差距無可逾越,正如當時在奉懷時邢梔就說,實力四存其一,對正在上升期的男子很可能是難以翻身的重創。

裴液抿緊了唇,看著場上艱難踉蹌的身影有些難過,即便早已知曉了這個事實,他對男子最深的印象依然是驕傲、堅韌和無所不能。

但下一刻他眉毛微微一松,兩眼怔住——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種旋律。

也許是受益于近日的琴樂,他對韻律、尤其劍中的韻律敏銳了很多。

在很多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裴液已隱隱聽到了緩慢地、漸入的節奏。

從劍聲中傳出來。

未必總是上位者掌控下位。

有時候,自以為掌控了對方的人,往往因沉醉于這種掌控,而在實際上受到對方的引導。

祝高陽就是如此。

發簪早被震脫,他英俊的臉上沒有表情。

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超卓的對劍道的理解,他每一次接劍,都接在自己想要的地方;每一合過后,關衣都不自覺地斬在他準備給她的地方——因為那里如此合適。

她沉醉于這種逼近勝利的、強大的力量感,沉醉于對他的壓制,如果她要離開,祝高陽就會迸發出劍勢,令她頗感不安地重新回到這種節奏。

劍臺上吹拂的依然是北國曠野的冬風。

強大、凜冽……但其中漸漸奏響的卻是楚歌。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等關衣霍然意識到失去掌控的時候,她自己也已陷在了這旋律里。

兩柄劍之間的交擊已全然在這種節奏之中。

她只能扮演自己在其中的角色,一刻不松地追逐著身前的白衣,追求著下一劍的勝利。

但她每一次竭盡全力地追逐,都只令男子踉蹌的身形變得更加縹緲。

美麗的歌聲似乎隱隱響起來了,北國的風漸漸消去,兩劍交擊如琴,令裴液如癡如醉。

“朝騁騖兮江皋,夕弭節兮北渚……

捐余玦兮江中,遺余佩兮澧浦。”

關衣一劍斬落,祝高陽就勢松開了手中之劍,如投佩之君子,那劍身在空中飄轉得像枚明月,同時關衣一下失去了對手中之劍的感知。

劍身叮啷落地的清音中,祝高陽一手按著她的腕子,一手取下了她手中之劍。

兩人一立一俯,安靜地停在場上。

正因放棄了對靈玄的爭奪,所以男子是僅憑劍道上的造詣,擊敗了這比自己強大數倍的對手。

冬劍臺周圍齊聲歡呼,洞庭那邊尤其熱鬧,裴液這時候笑著松了口氣,而且頗覺手癢,又去拉身旁二人:“走,咱們也去打。”

顏非卿不為所動,楊真冰沉默一會兒:“你上臺打的時候帶著貓嗎?”

裴液想了想:“不帶。”

楊真冰轉頭按住了顏非卿再次拔劍的右手,冰冷道:“走,去打吧。”

鶴榜臺上確實沒太多好看的,大多人裴液都不認得,而今日前面那些名字也不會登臺。明姑娘就是因為今日沒有比試,才留在了院中,裴液今日想來瞧瞧,便一個人來此。

在裴液的牽拉之下,三人下了冬劍臺,下面小擂上已有人在比斗,但顯然與鱗試無關,是相熟的人在上面熱手。

圍觀者有的仔細觀察,有的含笑不語,有的鼓噪起哄。裴液瞧著這些熙熙攘攘、行裝各異的江湖人,聽著他們討論的事情,不時立在某一小擂下看著上面的比斗。

除非在羽鱗試之神京,不然再也難以見到如此多的天南地北的江湖門派。

第一天的氣氛總是蓬勃的,因為所有人都還在躍躍欲試,許多人都是前來初試這座江湖的水溫,對自己習練十余年的藝業充滿了自信。

“真冰,你這次打算登上第幾?”裴液道,“我瞧冊上給你排了十三,你還留著什么到時再用的殺招嗎?”

楊真冰望著臺上的弈劍:“前十吧。留了兩招。”

“什么?”

“不能說。用來針對對手的。”

“我肯定不往外說。”裴液道,“顏非卿也肯定不說——是吧?”

顏非卿百無聊賴地吃著棗,點了點頭。

楊真冰面無表情:“不行。一招是用來對付你的,另一招是對付他的。”

“……”裴液嘆口氣,“咱們小院真是互相記掛。”

楊真冰道:“聽說你在幻樓勝過了群非秋寺他們,很厲害。”

“是吧。我覺得你現在弈劍不一定打得過我。”裴液分享了一番關于劍梯世界的感悟,忽然好奇,“你們兩個劍梯到哪一階了?”

楊真冰道:“第二階。”

“你呢?”裴液頂了頂身旁的顏非卿。

大概什么事情都是一個適應,顏非卿現在對他的小接觸沒什么反應了,道:“四階。”

“……四階,那不是心劍階嗎?”

“嗯。”

裴液瞧著他:“……你不到鶴榜去揚名立萬,窩在我們鳧榜當個小小的第十?”

顏非卿棗子頓了一下,淡淡瞥了他一眼:“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你打算拿多少名?”

“順遂自然。”

裴液倚在擂下:“是不是師門是有所要求的?尤其前十、前五,多一名少一名,于三十三劍門都很重要。”

楊真冰點點頭:“于清微來說,他列位第九,已經足夠了;但于白鹿宮而言,進入前十才剛剛開始。”

“你也別太有壓力,今年應當主要看刀鬼前輩吧,她在鶴榜列第四呢。”

楊真冰想了想:“前三每一個都太難撼動——你呢?你沒要求嗎?我記得你是東宮的人。”

“……羽鱗試,我其實倒沒很想爭勝。前幾天也打過一輪了。”裴液瞧著上面,兩個人終于分出了勝負,“我主要想打武舉。”

昨日兵部借仙人臺對江湖的聯絡,向有武舉資格之人發了一封公文。

神京武舉將比羽鱗試落后三天開始,剛好占用鱗試騰出來的空擂,進行前期的篩選。

而受三月燕王婚宴上的邀請,大批江湖人有從軍之志,兵部因此新增一條,神京武舉會依托于羽鱗試,所有取得羽鱗試名位之人,可以直接進入武舉對應階段。

由此免去了可能發生的時間沖突。

羽鱗試于裴液確實是一種向往的具現,他走在這里如同走在閑適的樂園,每當想起正事時,他考慮的其實是羽鱗之后的那場武舉之決。

但對楊真冰來說顯然不是這樣。裴液發現他其實并非全然喜歡獨處,他只是練劍時刻苦且喜靜。

拋開一切來看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這時候裴液能瞧出他的慎重和嚴陣以待,會比以往更主動地跟裴液搭話。

日復一日的對劍技的磨練,最終總是得落在某一場劍斗上。

顏非卿倒真如超世之人,永遠是那副欠揍的樣子,這時候書讀完了,好像就只有閑著。看著裴液寬慰楊真冰,他也淡淡插了一句“反正你前十誰也打不過,沒必要緊張”。

直到將近午時。

鱗試開放,朱雀門前的人群也越發多了。

十六擂都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場對決——基本都是輪空。

蓋因對手基本正是鳧榜前十六位,這樣的輪空可能要持續四五輪才會迎來真正的比斗。

但人群的談笑絲毫不減,擂旁仙人臺的羽檢和文書也會依然照例計時。

東區丙字擂下。

高高的擂臺像一堵堅實的墻,人們散落在擂臺之下,內圈是或坐或立的千余名江湖人,外圈則是許多看熱鬧的神京居民。

名姓已掛上去了,曰“螭劍兒裴液,對,知虎門趙劍飛。”

距離開擂還有一刻,下面一個抿唇凝眉的少年正盤坐于地,劍橫于膝,認真地綁著腕帶。

任誰也看得出他身體繃緊,幾個人圍攏在他身邊,有位背劍的老者,有個年齡相仿的少女,還有幾個同門或師長。

“沒事劍飛,這種場次都不會來的。”老者有些緊張,低聲道,“劍飛,你還是要記著我跟你交代的,后面幾場也一樣,輸要輸得漂亮,盡量保留實力,直到能贏時再贏……”

少年兩眉一豎:“師父你不要再說了,不敢求勝,還練什么劍。今日這個裴液不來便罷,若是來了——”

“誒,對了銀兒,果然是在這個擂!”

少年含笑的聲音響起,幾人紛紛回頭,見一個肩貓提劍的少年,旁邊立著個鶴姿仙容的少女。

兩人正一齊仰著頭,看著擂上寫明了對陣的大綢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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