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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我的年代 第150章,精彩的第2天
自我介紹完畢后,導員又站回講臺上,著重強調了復旦大學的校紀校規,跟大家談了談接下來四年該怎么給自己定位?
各人根據自身喜好該怎么往哪個方向使力氣?
最后,導員說,后天開始為期一月的軍訓,沒有特殊原因不許請假。
班會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等到結束時快9點了。
有些晚,又沒自行車過去,李恒思慮一下,放棄了回廬山村租房的想法,跟著眾人回了325寢室。
一進宿舍門,剛剛在教室還有些拘謹的6人,立馬變了樣,活躍起來。
只見李光大喊:“酈國義,喝水喝水,兩搪瓷缸,不要磨蹭!”
酈國義拿起搪瓷缸,轉身朝周章明叫道:“老周,要死一起死,快點!”
“不要催,自來水而已,就算兩搪瓷缸酒,我也不會賴。”周章明說話算話,然后一口氣一杯,牛飲了兩搪瓷缸水。
酈國義眼睛瞪圓,“靠!你屬牛的啊,這么喝?”
周章明摸了摸肚皮,嘿嘿笑道:“嘿嘿,我胃大,小酈子,你得罪了我,以后我讓你半個月醉15回。”
酈國義沒把這話當真,在眾人的催促下,艱難地喝了兩大杯搪瓷缸水。
之所以說大,是真他媽的大啊,一杯起碼700ml,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買這么大的杯子干嘛?
接下來大伙無師自通,開啟了大學生涯的第一次寢室臥談會。
一開始,大伙都還有收斂,談論的都是各自的家鄉和風土人情,以及高中生涯。
酈國義特別好奇張兵結婚的事,趴床上問:“兵哥,你咋就結婚那么早?”
“早嗎?不早了。”
張兵坐在床沿,回憶道:“在我們湘西農村,普遍十八九歲結婚,早點的十六七也有,當初我沒打算結婚的,但不是考了好幾次沒考上大學么,外面的人都在嚼舌根,家里長輩也急。
加上我也沒太大信心能不能考上大學,畢竟20好幾了,在我們那邊是絕對的大齡未婚青年,所以去年咬咬牙就相親結了婚。”
大家都很稀奇他的婚姻,拉過凳子,一伙人圍著他坐。
李恒問:“相親結婚?那你們感情怎么樣?”
提到感情,張兵發呆了好久,最后從衣兜里翻出一包塑料袋,打開里面是煙絲和一疊白紙:
“這幾年太過焦慮,就學會了抽煙,盒子煙我抽不起,這種煙絲便宜,勁還大,買一塊錢可以抽一個月,你們要不要試試?”
眾人相互看看,都默契地伸手要了一張長方形小白紙,抓一把煙絲,用口水打濕卷好,最后花兩根火柴點燃了7支煙。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幾口煙下去,胡平和唐代凌老煙槍的身份就立馬暴露了,吸得那叫一個流暢優雅,不僅鼻子里能出煙子。
胡平甚至還能吐煙圈玩兒。
酈國義看傻了,“老胡,你長得風流倜儻怎么也吸這玩意?”
胡平痛心說:“咳!別提了,這狗東西說起來都是淚,小時候看錄像帶里吐煙圈很瀟灑,還能在女生面前耍帥,我們一伙就背著家里偷偷學,比誰煙圈吐得圓,沒想到上癮了,戒不掉。”
大家看向唐代凌,好奇他的吸煙經過。
唐代凌說:“沒有什么特別的經歷,記事起就經常在偏遠的地里干活,累了的時候,附近幾塊地的人就會湊一起吃從家里帶來的飯。
飯后一般會休息半小時恢復體力,這期間都是吸煙聊天,我都記不得是哪年接觸的煙,別人散煙我,我就吸,吸著吸著我也開始帶煙給別個抽。”
說著,唐代凌從書包中掏出一個已經開始掉漆的小鐵盒,同張兵的一樣,里面也是煙絲。
吐云吐霧一番,話題再次回到了張兵結婚的事情上。
關于愛情,張兵這樣說:“我和她從小就認識,一個村頭一個村尾,談不上什么感情,大家都催我,我也心里沒底,想想與其找個陌生的,那還不如跟熟人搭伙過日子。
這樣我們就結婚了,結婚彩禮是一頭300多斤的豬,家里窮得叮當響,給不起錢。我媳婦抱兩床新棉被就跟我了。”
周章明問:“那你現在考上大學了,嫂子呢,怎么辦?”
關于這個問題,似乎里面另有故事,比較復雜,張兵在煙霧繚繞中陷入了沉思。大家見他久久無言,也就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只是話題繞著繞著,最終繞到了班上女生身上。
女生,似乎是男同胞們一個永恒的話題,永不過時,永不會膩,它還無視階層和身份,能把一寢室人串在一起,其樂融融。
這不,小伙子們聊著聊著就嗨起來了,收不住腳了,興奮地挨個把班上漂亮女生搗騰了一遍。
李恒閑得無聊,躺床上給他們粗粗做了統計,一個晚上,柳月的名字被提了41次。
單單胡平一個人就提到“柳月”10次以上。
白婉瑩被提了19次,一個叫周敏的女生同樣提了19次。
金發女李嫻提了17次。
酈國義替對方惋惜說:“哎,白婉瑩真是可惜了,要是身體健康,絕對是香噴噴的魚餌哈,保證給她寫情書的人比柳月還多。”
此話一出,寢室一時有些安靜。
大家都明白小酈子的意思,柳月第一眼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像天上的嫦娥,有距離感,一般人不敢追。
所以白婉瑩更親民。
張兵卻說:“我覺得白婉瑩挺好的,身體不重要,積極面對生活困境的靈魂才最寶貴。”
唐代凌出聲力挺:“我贊同兵哥的觀點,我最佩服這種心智堅韌的人。”
李光這時甕聲甕氣說:“你們沒發現李嫻有點小漂亮嗎,很可愛嗎?”
胡平翻過身子問,“李光,哥們你不會是對她有想法吧?”
李光雙手亂晃:“沒有沒有,胡平你別亂說,不然我要跟你干架!”
胡平指著李光,揶揄道:“你們看,這小子心虛了,肯定是有想法。”
李光死不承認:“真沒有,別壞我名聲,我可是要勵志當班長的,怎么能被兒女情長所困呢?”
胡平突然咧嘴笑,“這樣啊,那你去當班長,明天開始,我每天給李嫻寫一封情書。”
“媽蛋!老胡,不要這樣,咱好商量。”李光也不知道怎么的,聽到胡平要寫情書,心就一揪,臉都別扭紅了。
“哈哈哈,死鴨子嘴硬!”
“真是膽大包天,這才開學第一天啊。”
李光什么心思,大家一聽就明了,紛紛嘲笑他。
女人的話題一起,就沒完沒了,直到深夜還意猶未盡。
見李恒好久沒出聲,酈國義瞄了句:“喵,喵,老李,你睡著了沒?”
李光接話:“我才說的話,你說我睡了沒?”
酈國義說:“沒喊你,喊李恒。”
李光道:“我也姓李,比李恒大,你們得區分開來,以后他叫小李、小李子。”
媽的,聽到小李子這稱呼,這不是大太監李蓮英的稱號嗎,綽號往往能伴隨一生,李恒不能忍了,一骨碌坐起來:
“李光,要不咱們比劃比劃,我先讓你三招,別說我開學第一天就爆錘同學,講出去不好聽。”
李光不服氣,“誰捶誰還不一定咧,我可是草原大漢,從小會摔跤射箭。”
從初中開始,遇到分歧時,李恒就養成了以武會友的脾氣,聞言登時不二話,走到李光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方扔到了床下。
“哎喲!疼死我了,你剛才是什么招式?”李光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屁股哎喲哎喲一個勁喊痛。
其他人都看懵逼了。
都沒弄懂李光怎么這么不抗湊?大話剛剛放完就到了地上,也太丟份了啊。
李恒擼起袖子下床,“你管我什么招式,就問老李和小李子,你要哪個?”
“哥!恒哥!別來了,我服了。”自知武力不是一個量級,李光頓時不敢呲牙,立即把“老李”這稱號讓了出去。
李恒這才樂呵呵地回了自己床上。
李光拍怕屁股樂問:“老李,今晚你怎么不吭聲,我們都以為你睡著了。”
李恒說:“你們剛才一直在討論怎么追女生,我對追女生沒興趣,都是等女生來追的。”
“我草!”
“不能忍了,哥幾個。”
眾人紛紛唾沫橫飛,口頭芬芳,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的早餐,325寢室是一起去的食堂,路上能碰到不少這樣的隊伍,打一眼就知曉是87級新生。
作為過來人,李恒深刻明白,一個寢室這樣團結行動基本只出現在大一和一些特殊的日子,不論男生女生都是如此。
因為隨著時間推移,寢室同學會根據性格、家境、志向和愛好等各種因素而分成若干小團體。
尤其是有了選修課和各自的異性朋友后,寢室分裂會更加快速。
有些巧,趕到食堂的時候,竟然隔老遠就看到了蹩腳中文女孩,李嫻。
酈國義用勺子敲下鋁制飯盒,對李光擠眉弄眼說:“光哥,咱要不要過去?”
聞言,李恒幾人一臉意味深長地盯著李光,等他發話。
沒想到李光慫了,昨晚還在寢室信誓旦旦的,但一遇到真人,臉色憋得通紅不說,甚至連李嫻那個方向都不敢多看一眼。
周章明嘿嘿發笑:“哥幾個,你們瞧,李光害羞了。”
“媽蛋,誰說我害羞了,我這就去。”說著,嘴強王者李光往相反方向而行,把大伙逗得樂不可支。
這年頭的食堂伙食是真便宜啊,早餐一碗素面只要1毛錢。奢侈點的話,排骨臊子面或牛肉臊子面等2毛錢頂天了。
而中、晚正餐菜是46角一葷一素。
一毛錢可以吃一份小菜,2毛錢的菜里就有肉,3毛錢的菜肉坨較多,4毛錢的菜一半是肉。
呵呵,10元即足夠一個寢室奔赴校外的小館子美美撮上一頓。
當然了,這不包括汽水和酒水類飲品,畢竟酒這玩意兒有便宜有貴,是無底洞。
簡簡單單一個早餐,就把325的經濟情況暴露出來了。
張兵和唐代凌臊子類的食物看都不帶看一眼的,直接叫了碗素面。
相反,酈國義、李光和胡平,直奔臊子面而去。
周章明看了看素面,又瞧瞧臊子面,又細心觀察寢室其他人的選擇,最后還是要了碗素面。
三對三,默契的維持平衡。
李恒平素不怎么愛吃面食,再加上食堂沒辣椒,更是缺少靈魂山胡椒油。現場有其它選擇的話,粉面直接被他給拋棄了。最后買了兩燒麥和一杯豆腐腦。
其實他們6個人湊一桌挺尷尬的,酈國義、李光和胡平3人暗暗有些后悔下手太快,該吃素面來著。
不過隨著李恒回來,這種微妙局面瞬間破滅,他幾句話就把餐桌上的氣氛給帶了起來,隨后各自釋然,享受著碗里的美食。
“嗨!同學們早上好,我們可以到你們這里坐嗎?”
就在一寢室人有說有笑的時候,金色馬尾李嫻端著一碗牛肉面過來了,臉上全是可愛的笑。
旁邊還跟著周敏和一個叫陳桂芬的女生。
抬頭看到李嫻,心虛的李光本能地身體一縮,頓時有些不自然。
但除了李光外,325寢室其他人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紛紛表示熱烈歡迎:“坐!坐!人多熱鬧。”
和伙伴們坐下,李嫻就怯生生地問:“我是不是膽子太大了,把你們嚇到了?”
說話的語速比較慢,再加上發言不太標準,聽在眾人耳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面對女生的問話,大家都沒做聲,都不約而同地望著李光。
李嫻不懂其中道道,又咬著舌頭問:“你們為什么這樣看著他?”
離得最近的李恒張嘴就來:“李光是我們的寢室長,也是我們寢室的對外發言人。”
周敏和陳桂芬對視一樣,竊笑著,明顯不信。
不過李嫻從小生活在國外啊,思想要比這年代的國內開放多了,并沒有覺得自己主動找男同學吃早餐有什么不妥之處,更沒連想到李恒6人的貓膩,哦一聲說:
“那李光同學,你臉上的肉為什么在抖?”
在抖!!!
一桌子男生頓時破防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包括周敏和陳桂芬都感覺到了不對勁,跟著笑。
因為太過緊張而導致面部肌肉抽筋的李光無地自容,右手捏緊筷子,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周敏悄悄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李嫻衣擺,附耳小聲道:“李光是害羞。”
李嫻眨巴下大眼睛,問李光,“你為什么看到我害羞?”
哦了個天,不得了!
這招惹了個什么怪物喲。
就算兩世為人的李恒差點要把肚子笑疼了,更何況其他人,早餐是沒法吃了,個個都等著看把戲。
李光發誓,他人生中第一次打結巴,“我、我以前、沒和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說過話。”
李嫻鼓了下腮幫子:“我漂亮嗎?柳月才叫漂亮呢。”
接著她說:“你要多和我說話,就不會害羞了。”
李光連連點頭,這話有如天籟之音,但下一秒他就又便秘了。
只見李嫻目光一喵,一一掠過眾人,最終停留到了李恒身上:
“李恒,你真的是湘南的嗎?為什么普通話說得那么好?”
李恒謙虛道:“啊?好嗎?謝謝。”
李嫻點頭:“好呀,班上女生都說,你的普通話最標準,完全沒有地域口音,讓我跟你學,會不會打擾你?”
知曉這姑娘急于改變發音問題,李恒沒拒絕:“不會打擾,以后在班上可以多找我們聊天。”
“真的嗎?”李嫻欣喜問。
“嗯。”李恒隨口嗯一聲,喝著豆腐腦。
李嫻問:“那你有沒有女朋友?”
聽到這話,一桌子人早餐都不興吃了,唰唰地扭頭看向李恒。
不等李恒回話,李光一下子急眼了,也顧不上害羞和結巴了,直接搶話:“這、這、這和老李有沒有女朋友什么事?”
李嫻又眨巴眼:“你猜猜?”
李光莫名氣火攻心,脫口而出,“你、你不會看上我們老李了吧?”
李嫻臉上閃過一抹嬌羞,然后又恢復自然,接著從書包中掏出一盒黑巧克力輕輕放李恒跟前:
“以后多多麻煩李恒同學教我普通話,這是拜師費啦。”
說完,不等李恒回話,李嫻拉了下周敏衣服,然后快速起身走了。
見狀,周敏和陳桂芬笑看眼李恒,也跟著走了。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出食堂門,李嫻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周敏十分驚訝:“你為什么這么急?才認識一天,就出擊了?”
李嫻低個頭:“在韓國,我的那些姐妹,碰到自己心儀的男生,都是快速出擊。我跟她們學的。”
陳桂芬插嘴:“這是國內,風氣不一樣,沒個半年一年相處,最好不要表露心思,你這樣會把李恒嚇到的。”
“結果真的這么槽糕嗎”
“百分百。”
李嫻擔心說:“我怕他被人搶了,昨天我看到他和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從校門口進來。”
周敏:“.”
陳桂芬問:“多漂亮?”
李嫻絞盡腦汁想一通,臨了說:“我漢語詞匯窮,不知道怎么形容。”
陳桂芬也無語了。
另一邊,食堂。
一桌子男同胞面面相覷,就連李恒這個當事人都被人家女生的上頭給弄懵逼了。
“我真是,我、我要哭死.!”盯著桌上的黑巧克力,李光臉都綠了。
李恒把口里的豆腐腦緩緩吞下去,沒理會李光,然后拿起巧克力出了食堂。
還好,三女生在草地上竊竊私語,并沒有走多遠。
察覺到李恒過來,李嫻、周敏和陳桂芬停止了說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來到李嫻跟前,李恒把巧克力放她手里,露出溫暖的笑容說:
“謝謝李嫻同志,不過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等以后我教會你普通話,再請我吃吧。”
現在拒絕巧克力,那是拒絕她的心意。
將來愿意吃她的巧克力,那相當于辛勞報酬。
這個吃和那個吃,完全是不同的意義。
見三女還在愣神,李恒沒多停留,說一句“我要去輔導員那里”,就笑笑走了。
望著遠去的背影,陳桂芬第一個出聲,“看吧,我就知道會嚇到他的。”
見李嫻傻乎乎不知所措,周敏安慰道:“走,我們找個干凈草地,我和桂芬教你普通話。”
被推著走了好遠,李嫻才沮喪問:“我爸爸曾說,女追男隔層抹布,怎么我就不靈呢,國內的男生都這么難追到手嗎?”
周敏糾正:“不是抹布,是紗布,不是!是女追男隔層紗。”
陳桂芬聽得好笑,“因為你眼睛尖,挑了個難度大的。”
一口氣來到第三教學樓,李恒直奔輔導員辦公室,沒想到里面此時擠滿了人,都是管院其它專業開學報道的新生。
好在導員看到了他,沒讓他久等,拉開抽屜,從里面掏出一張自行車購票,遞給他說:“你拿著它去五角廣場供銷社就行。”
這正是他需要的東西,李恒沒客氣,接過開口說:“老師”
導員似乎猜到他要說什么,揮斷,“不用提謝,以后有空請我吃飯。”
既然人家女同志都這么豪爽了,李恒哪能小家子氣,當即樂呵呵應聲,“那老師你先忙,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等下。”導員叫住他。
李恒停在原地,轉身。
導員起身,拉開辦公室中間掛著的簾子,從簾子后面拿了一根笛子和一把二胡出來:
“這東西不是我的,受人之托。”
李恒問,“誰?”
導員說:“以后這種問題別問我,自己猜。”
說罷,導員又坐回了辦公椅上,繼續忙活。
李恒瞅眼笛子,又瞅眼二胡,真他娘的!都是好貨啊,相比自己暑假在洞庭湖買的長笛,就顯得有些上不得臺面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有些惡作劇。
早知道背后之人這么大方,昨晚班會上,自己就應該說會彈鋼琴的。
特么的,會不會送一臺鋼琴?
他腦海中劃過一個模糊身影,然后朝前走兩步,對忙著填報道表的導員說:“老師,借你自行車一用。”
導員瞧他眼,再次拉開抽屜,從里拿出鑰匙:“認不認得我的車?”
“粉色的,在門口右邊,剛才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李恒說叨。
“那里有兩輛粉色的,別拿錯。”導員說。
這是廢話。
一個鑰匙一個孔,能搞錯?
難不成還能當萬能鑰匙用啊,有孔就插插插啊?
“老師你放心,不會錯的。”李恒道聲謝,帶著二胡和笛子出了門。
留下一屋子新生在暗暗猜測: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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