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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匹夫之勇為天下謀

作者:不會飛的筆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不會飛的筆 | 這個武圣血條太厚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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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武圣血條太厚 第八章 匹夫之勇為天下謀

明都。

這座草原王城自從建成后,并非沒有經受過攻擊。

但被一個人堵在城外叫陣,卻無人出城應戰。

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

草原崇尚強者,悍勇的血性刻進了骨子里。

北蠻部族的人雖然也被視為天生的戰士,但那邊環境艱苦,戰斗更多的是為了生存。

而草原不同。

這里的許多戰士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戰斗,享受戰斗。

天地就是一座巨大的獵場,真正的勇士該在其中馳騁!

這是草原戰士們的信念。

所以此刻眼看李飛一人在城外叫陣,又公開侮辱被視作神之代言人的大滿。

城內有許多人都忍不了。

哪怕明知打不過,哪怕明知道出城會死,也依然有許多人主動請戰!

但.都不被允許。

“大滿在閉關修行,正是關鍵的時候,所以暫時不能出戰。”

“大滿在閉關前就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出去!”

白塔滿愿寶瓶賜福大陣,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夠聚合所有人的力量。

哪怕只是一名武師,將自己的先天一炁注入陣內,也能為大陣貢獻一份力量。

所以祁連觀世不允許任何人出城去白白送死。

所有人的力量都要集中起來,為他爭取時間!

空中,李飛眼看祁連觀世不回應自己,他也不再多費口舌。

大陣內那些被他打碎的白塔已經復原。

轟隆隆隆——

空氣中傳來巨物移動的聲響。

白塔滿愿寶瓶賜福大陣的存在,猶如天地間有一個巨大的沙漏,天地元氣源源不斷地‘漏’入大陣內。

現在,天地間又多出一個沙漏——

磅礴的天地元氣分流,分出一部分涌入李飛體內!

換一個哪怕擁有聚氣類神通的大宗師站在明都城附近,吸納天地元氣的效率可能連平時的三成都達不到。

而李飛竟憑一己之力,和整座大陣形成‘角力’!

擁有混元劍體后,他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已經比許多巔頂強者都快!

隨著海量的天地元氣入體,李飛開始催動血怒,然后是龍象神通。

他在出手之前就已經消耗了7000多顆血魂施展劍祭,進入‘血魔極態’。

現在正朝自己的‘巔峰姿態’進發。

李飛將劍祭,血怒和龍象神通都達到極限的巔峰姿態,命名為——極限劍態!

當初在翠青城,他就是以‘極限劍態’徹底碾壓了邪魔厲銘!

天地之間好似有一面大鼓,在不斷被仙人錘響。

李飛出拳如劍,一式接一式的不知天高轟向下方的大陣。

一式比一式強!

白塔,天龍、白象、孔雀不斷被轟碎,又不斷恢復。

某一刻,一線天光如劍,深深刺入大陣之內,竟是直接破開最后的屏障,刺入明都城內!

一座圓頂型的高大建筑瞬間被切成兩半,轟然坍塌。

嘩——

煙塵如龍,沖天而起,勁風朝四周擴散,吹得王城內一面面經幡舞動。

明都城內響起一片嘩然與驚呼。

這護城大陣,竟然擋不住嗎?!

空中,李飛神色平靜。

龍象神通加持完畢,他已經徹底進入‘極限劍態’。

此時的他,舉手投足間都能爆發出巔頂層次的力量!

而且這力量還并非三邪魔那種巔頂中墊底的人可比。

不等他接著打出下一擊,下方的大陣已發生變化——

一百零八座白塔不再分散,而是匯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圈。

天龍、白象、孔雀等瑞獸都在圈內。

金色的梵文向下延展,將明都城圍在其中。

天花亂墜,七寶玲瓏浮現,數十萬人共同祈福的聲音響起:

“巍巍滿神,穹蒼之父!”

“浩渺滿神,萬物之母!”

“您永恒的目光,如日月經行,俯瞰著無垠的草海。”

“您廣博的胸懷,如星辰密布,包容著蒼生萬物。”

“祈求您,偉大的滿神!”

“賜予我們和煦的春風,賜予我們及時的甘霖,賜予我們潔凈的雪水.”

這祈福之聲逐漸匯聚為足以撼動天地的狂潮,涌入大陣之中!

如果從遠處看去,整座明都猶如被裝在一個金色瓶子里。

李飛就站在瓶口的邊緣,浩蕩的天地元氣正源源不斷地匯入瓶口。

這才是白塔滿愿寶瓶賜福大陣的真正形態!

讓全城幾十萬人共同祈福,從而匯聚眾人的信仰之力用于加強大陣。

守城,是幾十萬人一起守,而非只是少數強者出手。

這才是白塔滿愿寶瓶賜福大陣最大的特點。

“結陣——”

遠處,左鈞看到這一幕,一聲令下,讓白焰軍結陣。

李飛在前面一通攻擊,左鈞并非站在后面看戲,而是在尋找白塔滿愿寶瓶賜福大陣的破綻。

但直到李飛逼出了大陣的最強形態,左鈞也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來。

他畢竟不是云恕。

但即便沒有看出破綻也無妨,李飛已經逼出大陣的最強形態,只要擊潰了這最強的一點,剩下的都是破綻!

萬人級軍陣開啟——

白色的火焰從每名御營軍身上的煞器中爆發,這些看起來燃燒熾烈的火焰,卻猶如九幽之下的寒冰,散發著幽冷的寒意。

地上的草叢迅速結上一層冰。

上一秒,一萬名白焰軍在草原上站在一線。

下一秒,無數星火匯聚為一條白色長龍,帶著森寒的冷焰朝前方的寶瓶撲殺而去!

白焰之龍將巨大的寶瓶纏繞住,龍口對準寶瓶的瓶口,噴吐火焰。

瓶口處匯聚的大量天地元氣猶如被驟然點燃的枯草,瞬間化作沖天的烈焰,且迅速朝遠處蔓延!

千米之內,漫天火光。

在李飛的感知中,接觸到這白焰后,天地元氣,勁力、真力、心神之力,甚至包括信仰之力,通通都被‘點燃’!

白晝心焰,這是白焰軍開啟軍陣后凝聚的道則。

這道則的力量特性是能夠點燃一切存在,改變其性質。

秦明厲的太一合水能夠將一切存在都化作太一之水,融合為自己的力量。

而白晝心焰和其很相似,能將一切都化作白焰。

只不過太一合水是向內匯聚,而白晝心焰是向外擴散。

被點燃的事物會繼續去點燃別的事物,一直‘傳火’。

理論上來說,如果白焰軍的道則之力能無窮無盡,那只需要在一個地方點燃一團白焰,最終整個世界都會被點燃!

當然,白焰軍的力量不可能無窮無盡。

但白晝心焰在道則中,屬于一等一的難纏。

只要被其點燃,什么防御手段,層層隔絕,通通沒用!

要么以道則對抗道則,要么就只能不斷消耗力量化作白焰的‘燃料’。

這是最容易消耗他人的道則!

祁連觀世沒有出手,自然沒有道則之力可以對抗白晝心焰,于是白塔滿愿寶瓶賜福大陣的力量正不斷被點燃。

李飛趁機出手,切斷天地元氣的匯入,再以不知天高攻擊大陣。

兩大巔頂級的進攻,一個是以點破面,一個是無孔不入,全面圍攻。

寶瓶晃動,大陣搖搖欲墜!

明都城內有草原十大騎軍中的三支,其中包括了最強的天狼血騎。

此外還有三名神廟薩滿,四位大宗師。

加起來剛好十個頂尖戰力。

這十個頂尖戰力,加上幾十名武道大師,真人,還有上百名道基期武者,術士,最后還有城內幾十萬人。

所有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通過白塔滿愿寶瓶賜福大陣進入‘放大’,足以擋下巔頂強者的進攻。

偏偏城外現在是兩個巔頂級的戰力,且都不是尋常的巔頂!

眼看大陣快要撐不住了,神山之上,一條白色河流從中涌出,流入大陣之內。

這河流中有無數人跪地叩拜,虔誠祈禱的模樣。

滿愿教在草原有著七百多年的歷史。

七百多年來,千千萬萬的草原子民都信奉著滿愿教,累積下的信仰之力何等浩瀚?

祁連觀世以大滿身份積累的信仰之力和這相比,猶如小溪與江河的區別!

他在翠青城耗光了個人百年積累的信仰之力,但滿愿教七百多年積累的信仰之力還在神山之上。

隨著白色河流涌入大陣,王宮中,也有一條金色河流出現,同樣涌入大陣之內。

這是草原王庭的國運!

草原的國運中,很大一部分都由信仰之力構成,所以當神山之上的信仰之力被調動,國運也自然被調動。

這是草原真正的底蘊,也是最后的底牌!

隨著信仰之力與國運匯入大陣,陣勢重新穩住了。

雙方進入了比拼消耗的階段。

但這樣的消耗對草原王庭來說,無疑是非常不劃算的。

李飛的天地元氣耗完了還能重新補充。

白焰軍的煞器損耗了也能重新修補,或是換新的。

但滿愿教積累的信仰之力,還有草原王庭的國運。

用一點就少一點,想要重新積累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不過一切擔憂,疑慮、不滿,通通都被祁連觀世的意志掩蓋。

事已至此,難道打開大陣放城外的人進來?

等著白焰軍屠光明都城?

城外的攻擊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后,終于停下了。

李飛有煉物神通和血魂,可以持續補充損耗。

但白焰軍不行。

開啟軍陣,每分每秒都會對煞器造成損耗,同時也會對每一名御營軍造成損耗。

左鈞不可能讓白焰軍耗到極限再停下來。

他已經下令白焰軍分批次服用丹藥,依次調息,恢復。

“白焰軍攜帶的補給最多維持五天的攻勢,然后我就要考慮撤軍了。”

左鈞直截了當地對李飛說道。

孤軍深入是兵家大忌,哪怕是白焰軍這樣的強軍,如果斷了補給也會很危險。

“五天.”

李飛看著眼前的大陣。

以草原數百年的底蘊,撐五天能撐住嗎?

“祁連觀世一直沒有出手,他如果出手,其實可以不必動用信仰之力和國運,明都守得也會更輕松,但他沒有。”

左鈞說道,“要么他個人出了什么問題,要么就是他在暗中準備什么,為此不惜損耗草原的底蘊。”

李飛點頭,他也認可這個觀點:“我更傾向于后者,祁連觀世在暗中謀劃什么。”

左鈞面無表情:“如果是后者,以祁連觀世謀定而后動的性格,不可能料不到我們會直接攻打明都城。

他先帶人和白焰軍交過手,又在翠青城帶人圍殺你,對我們兩者的戰力都很了解。這種情況下他還敢自己藏著不出手,說明他有信心只憑城內這些人,加上信仰之力和國運,擋下我們的進攻,一直守到他完成謀劃為止。”

李飛再次點頭。

他也是這樣想的。

“不能落入對方的節奏中.左統領,我有一個建議。”

“你說。”

“你帶著白焰軍先撤,我一個人守在這里。”

左鈞沉默地看著李飛。

李飛和他對視,一臉認真:

“繼續耗下去,白焰軍的補給不多,萬一祁連觀世等的就是白焰軍補給耗盡,再針對白焰軍出手,那我們就會很被動。”

白焰軍現在人數只有一萬人出頭,一旦再有傷亡,人數降到一萬以下,那之后連萬人級軍陣都沒法開啟了。

五千人級的軍陣雖然也有巔頂級戰力,但就像是一個‘殘血’的武圣,威脅大減!

李飛擔心的就是祁連觀世在針對這個做謀劃。

對方故意等著白焰軍不斷消耗,之后突然出手,想辦法讓白焰軍傷亡幾百人,最后再躲入大陣中。

“以我如今的戰力,哪怕再被幾個巔頂圍攻,也有相當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李飛從容地對左鈞說道,“我留下,繼續對草原造成損耗,同時也看看祁連觀世到底在謀劃什么。你帶白焰軍回去,繼續修整,恢復人數。”

“此消彼長,優勢在我!”

三十多分鐘后,白焰軍走了。

左鈞最終同意了李飛的計劃。

說服他的不是李飛的‘一個人也能全身而退’,也不是祁連觀世可能會特意針對白焰軍。

而是——不能落入敵人的節奏中。

這位白焰軍統領曾多次領兵深入草原,大殺四方,最后再瀟灑離去。

在戰斗中,他始終牽著敵人的鼻子走,讓敵人只能在他身后吃灰,憑借的就是對節奏的出色把控。

他讓敵人一直落入自己的節奏中,所以才能來去自如。

如今祁連觀世擺明了要耗下去,拖時間。

左鈞自然不會讓對方如愿,讓白焰軍一直被拖在這里。

不管祁連觀世想要做什么,白焰軍把人數重新恢復上去,總是不會錯的。

白焰軍走后,李飛一個人留在明都城外幾百米的地方,盤膝而坐。

他竟就這樣在城外開始調息!

翠青城一戰,李飛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變成‘永動機’,心靈上的疲憊會逐漸讓他注意力渙散。

而明都城內有幾十萬人可以輪換,有大量的材料可以投入大陣中進行更換,對拼消耗肯定是拼不過的。

所以他并不打算一直對明都城展開攻擊。

打一打,停一停,才能更持久。

就這樣,李飛一個人堵在了明都城外,時不時會對護城大陣發起進攻,消耗草原的底蘊——

一人攻城,一人圍城!

元興元年,7月18日。

李飛還堵在明都城外。

與草原相隔萬里的荒漠中,熔巖正在地底匯聚,即將爆發.

玄漠國國都,玄極城。

荒漠中,有綠洲的地方才有生命。

兩大漠國的每一座大城都建立在一片綠洲之上。

玄極城建立在荒漠中最大的一片綠洲上,城內共有二十余萬人。

這規模,放在中原,最多只能達到府城一級。

但放在荒漠中,已經是全國之最。

玄極城內,高大的建筑全部集中在城市中心。

城內的王公貴族,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們,都居住在這片區域。

越靠近中央的王宮,建筑就越豪華,高大。

想要對比這王城內各家的勢力和地位,只需要簡單地看一下各家府邸的位置就行了。

距離王宮越近,地位越高。

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王家的府邸就坐落在王宮的邊上,出了王宮的東直門,向左走不到一百步就是王府。

能有這樣的地位,因為王家是玄漠國第一等的世家大族。

王家現任家主乃樞密院正使,當朝宰執!

王府內,亭臺樓榭,九曲回廊,處處透露著雅致。

就連府邸內的傭人,丫鬟們,從穿著到走路、說話,全都很講究,處處有規矩。

這是在被中原視為貧瘠,落后的荒漠中,少有的書香門第。

事實上,王家本就是中原遺民,是被大藍朝滅掉的大湯國的世家。

當年大藍太祖橫掃六合,滅了中原所有的國家,才真正做到一統天下。

那些被滅掉的國家中,有些世家選擇歸順大藍朝,而有的世家則舉家逃亡。

一部分逃去了草原,一部分逃去了荒漠。

王家就是從中原逃來荒漠的世家之一。

憑借深厚的家族底蘊,王家很快就在玄漠國站穩腳跟,并且得到了重用。

從文化,制度、武器、到植入體的研究,武道修行.兩大漠國原本是全面落后于中原的。

是真正意義上的邊遠小國,不值一提。

但隨著這些來自中原的世家遷入兩大漠國,也把中原的底蘊給帶了過來。

在這些中原世家的影響下,兩大漠國開始全方位的改變。

就連朝政制度,也逐漸變成了中原的三省六部制。

和變法后的大藍朝比起來,如今地處南邊的兩大漠國,反而更像是曾經的中原。

“父親大人。”

一名穿著朱紅色官服,頭戴發簪,腰間懸玉的老者走進書房,恭敬地向一名看上去只有四十歲出頭的人行禮,口稱‘父親’。

老者名叫王行旻,是王家現任家主王承澤的長子。

所以他口稱‘父親’的這位男子,就是王家家主王承澤。

父親看上去竟比兒子年輕幾十歲,這并不荒謬,因為王承澤在百年前就已經破境成為大宗師,可壽二百載以上,到臨死之前都能容顏不老,生機不衰。

王行旻沒有繼承父親的武道天賦,到現在也僅僅只是道基期修為,今年已經快八十歲了,看上去自然有些衰老。

王承澤坐在書桌前,正在看一封密信。

對于兒子的行禮,他沒有任何回應。

他不開口,官至正三品的王行旻就不敢起身,依然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書房內十分安靜,只有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身為道基期武者的王行旻,對身體的掌控自然很強,但此刻卻難以控制的額頭見汗,后背更是早就被汗水打濕。

雖然每次見到身為大宗師的父親,他都會很緊張。

但今天,他顯得格外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王承澤終于緩緩開口。

他的目光依然留在手中的信紙上,沒有抬頭看自己的兒子:

“我王家在玄漠一直受排擠,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王行旻聞言,身體微微一顫。

他們這些中原遺民剛來漠國時,自然很受本地勢力的排擠,且自視甚高,也看不起這些落后的漠國人,所以關系很緊張。

但都已經過去幾百年了,再怎么自視甚高,懷念中原,也早就以漠國人自居。

所以王家在玄漠國遭受排擠,和中原遺民的身份無關。

是因為王家和大藍朝走得太近了!

大藍朝一直在扶持王家,以此來讓玄漠國不斷內耗,形成制衡。

王家能在玄漠擁有如此地位,能在軍中掌握實權,王承澤能夠成為樞密院正使,甚至能破境成為大宗師,都離不開大藍朝的支持!

如此行為,已經不是在暗中埋釘子,簡直和將一支軍隊駐守在他國沒什么區別。

正常來說,沒有哪個君王能容忍這樣的事。

但偏偏兩大漠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對大藍朝俯首稱臣的。

作為大藍朝的屬國,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力。

不敢明著做什么,就只能暗中排擠王家。

“因為.我們和大藍朝的關系.”

王行旻依然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有些艱難地說道。

“國主明知道我王家是大藍朝放在玄漠的一把刀,為何在和大藍朝開戰后,卻始終不動我王家呢?”

王承澤繼續問道。

王行旻這次沒有猶豫,直接說道:“因為我王家早就已經融入玄漠國,若要動王家,玄漠國肯定會先陷入內亂!”

王承澤:“那為何不能攘外先安內?”

王行旻額頭有大滴的汗水落下:“因為.父親大人讓國主相信,王家是站在玄漠這邊的。”

說到這里,王承澤才放下手中的密信,抬頭看向自己這個兒子,眼中有明顯的失望之色:

“道理你都想得明白,為何做起事來卻如此顧頭不顧腳?”

噗通一聲。

身為正三品大臣的王行旻竟直接雙膝跪地:

“兒子知錯了,請父親大人責罰!”

兩大漠國聯手入侵大藍朝,精銳盡出。

王承澤身為樞密院正使,坐鎮后方,負責后勤和戰術制定。

王家能掌握的軍隊雖然有大半都上了戰場,但還留了一部分在玄極城,且還有一些隱藏實力。

除此之外,大藍朝那位首輔大人也一直在和王家聯絡,話里話外都是支持王家趁機造反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王行旻自然內心火熱,生出許多野望。

但王承澤雖然嘴上和那位葉首輔談好了各種合作,實際上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隨著草原退兵,眼看著大藍朝就要逐漸緩過來了。

如果兩大漠國選擇退兵,機會就徹底沒了。

王行旻再也沒法忍耐,最近這些時日,在暗中做了許多小動作。

他當然不是蠢貨,知道自己這些行為肯定瞞不過王承澤。

他也沒想瞞著,只是想以此來試探一下父親的態度。

但現在看起來,自己好像一直都猜錯了對方的心思。

王承澤搖頭:“知錯?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王行旻默然,不敢說話。

“你以為那位葉首輔為什么要好心好意地幫我們?”

“他當然是為了給大藍朝減少壓力,只要兩大漠國后院起火,則南境之危立解。”

“這些道理你肯定也明白,只是眼看著王位就在眼前,還是忍不住動了心,想要放手一搏,是吧?”

聽著父親大人的質問,王行旻沉默不語。

但他內心深處確實是這樣想的。

就算真的被利用了又何妨?

玄漠哪怕打贏了大藍朝,將來王家也只是玄漠的王家,是人家的臣子。

而如果王家起事成功,即便玄漠這次敗給了大藍朝,今后這里將是王家的玄漠,王家會成為這萬里大漠的主人!

這其中的差別,難道還不值得放手一搏嗎?

但王承澤的聲音猶如怒雷,打破了王行旻的幻想:

“你以為那位葉首輔在意的是王家會不會造反嗎?”

“他在意的是漠國內亂!他要的不是王家成為漠國之主,而是漠國無主!”

王行旻猛地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只見王承澤冷笑道:“我王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仰仗的是大藍朝的扶持,你覺得那位葉首輔在我王家內部藏了多少棋子?”

“你信不信,我王家只要開始造反,那位葉首輔反手就會把我們賣掉,轉去支持別人!”

“真按照那位葉首輔安排的路走下去,最終玄漠的下場就是四分五裂!”

王行旻聽得冷汗直流,面無血色:

“兒子慚愧.差點鑄成大錯。”

“差點?”

王承澤搖頭,“你已經掉進人家的坑里了。”

王行旻愣住:“怎么會?我只是.”

“你只是做了些試探?”

王承澤打斷他,“你以為的那些恰到好處的試探,殊不知是人家故意送到你面前來的?”

“蠢貨!你是王家人,是我的長子,是朝廷的三品大員。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你親自去做,只要你表現出一個態度,別人就能趁機扯上我王家的大旗!”

這下王行旻徹底懂了,也明白自己犯下的是怎樣的錯誤。

如果那位葉首輔真的已經謀劃好了一切,那自己這幾天的動作就是正中對方的下懷!

“父親大人.”

王行旻疑惑地看著王承澤。

對方明明把一切都看明白了,為何不在一開始就阻止自己?

轟隆——

窗外突然傳來沉悶的炮聲。

王行旻轉頭看向窗外:“是王宮的方向?王宮里有人開炮?!”

他看向王承澤,卻見對方一臉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草原翠青城一戰后,天下大勢就要變了,可惜很多人還沒看懂。”

王承澤嘆息一聲,將書桌上的那封信輕飄飄地扔給王行旻:

“草原連丟六城,白焰軍和靖安侯李飛已殺至明都城外,開始攻城。”

“什么?!”

王行旻悚然而驚。

草原距離漠國,相距太遠了。

漠國沒有電話,也沒有掌握電報技術,所以對那邊的戰況了解會有些滯后。

王承澤手里這封信,是大藍朝首輔葉擇安親筆寫下的,用培訓好的飛行異獸送過來。

信上寫了草原的戰況。

王承澤收到信后沒多久,玄漠國自己的情報也傳了回來,證實了信上的內容不是虛假的。

草原的情報被列為絕密,如今玄漠國的朝堂內,知道此事的人不超過十個。

“草原怎會如此不濟?那位大滿不是已經成為巔頂了嗎?”

王行旻完全沒法理解草原為什么會打成這樣。

“你還是不明白。”

王承澤搖頭,“那位靖安侯具備巔頂戰力后,兩大漠國的失敗就已經注定。”

轟!轟!轟!轟!

隨著王承澤話音落下,外面傳來連續的,激烈的炮聲。

玄極城,刀光劍影,槍聲炮聲爆炸聲.開始亂了起來!

千里之外,赤漠國的國都赤神城,同樣的混亂也出現在這里。

一隊隊甲士在城內疾馳。

禁軍上了城墻,王宮的大陣開啟。

一支強軍發動軍陣,以煞氣殺向.王宮!

大藍朝那位首輔大人的謀劃,在此刻徹底爆發!

來自萬里之外的無形之手,同時對兩大漠國——

落子將軍!

藍凌城,皇宮。

御書房內。

天子秦子恒正在與首輔葉擇安對弈。

洪光帝在時,經常和葉擇安下棋。

等到秦子恒登基后,各種事務不斷,沒有片刻的輕松。

如今還是第一次能閑下來與臣子對弈。

“王家和宇文家,應該都已經發動了吧?”

秦子恒手中捏著一顆白子,并沒有落下,開口問道。

玄漠國的王家,赤漠國的宇文家,這兩家是大藍朝安排在明面上的棋子。

這兩家和大藍朝的葉家一直保持著姻親關系,過去這些年也一直是葉擇安在負責相關的事宜。

“大勢之下,由不得兩家,他們不想動手也得動手。”

葉擇安神色平靜地說道。

秦子恒看向他,臉上露出笑容:

“上兵伐謀,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首輔用兵,我看也不比大元帥差多少。”

葉擇安聽到這樣的夸贊,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只是搖搖頭:

“陛下謬贊,若無靖安侯之勇,臣謀劃再多,也只是竹籃打水。”

秦子恒點頭:“可惜,若沒有清虛之禍,我大藍朝早就該解決掉這些邊蠻。”

清虛造反之前,大藍朝的野望是要遠征西大陸,真正一統天下!

而攘外必先安內,若要遠征,大藍朝必須先保證后方的安穩。

所以遠征之前,北蠻,兩大漠國和草原王庭,都是要徹底掃平的!

大藍朝立國五百多年,之所以一直沒有徹底掃平這些地方。

一是因為不好打。

這些地方所有的頂尖強者和軍陣加起來,頂尖戰力不會低于二十個,這已經是可以威脅到巔頂的力量!

再加上各有各的底蘊,真要把對方逼入絕境。一不小心,大藍朝有可能會損失很大!

二是因為各方的掣肘。

一旦對其中一方發動攻擊,其余幾方有可能會選擇一起出兵!

除此之外,佛,道兩家的威脅也不能忽略。

所以這么多年過去了,大藍朝一直沒有徹底平定邊蠻。

秦子恒知道,一開始在洪光帝,葉擇安、云恕還有聞人正等人的謀劃中。

如果要掃平邊蠻,大藍朝就要做好同時和草原,北蠻和兩大漠國開戰的準備!

而那個時候的大藍朝,是有這個自信的!

明新變法增強國力。

壓制道家,提升佛家地位,讓佛道互相牽制。

再利用佛家為自己煉制煞器,增加御營軍的數量,不斷積累實力。

這一切都是為了最終掃平天下做準備!

可惜,這天下的變數誰也說不清。

從清虛造反開始,洪光帝等人的所有謀劃就都被打亂了。

一直到如今,舉世皆敵,幾場大戰之后。

大藍朝反而重新走上了當初洪光帝等人謀劃的方向——

道家遭受重創。

佛家被困在一省之地。

北蠻被滅了好幾個部族,氣運受損,北蠻王也死了。

草原六座大城被破,未來十年內的戰爭潛力會嚴重下滑。

雖然大藍朝的實力也已經受損很多,不如當初。

但接下來如果有余力去解決邊蠻,就不用再擔心四面受敵。

李飛擁有巔頂戰力后,不僅僅意味著大藍朝多出一名巔頂級強者,還意味著大藍朝終于有了余力!

李飛如果從草原離開,前往南境,直接殺入荒漠。

兩大漠國就只能退兵,被迫全面防守!

如果是以前,哪怕大藍朝派一,兩個巔頂戰力殺過來,兩大漠國只需要守住一段時間即可。

等待北蠻,草原出兵給予大藍朝壓力。又或者等待大藍朝內部出現問題。

就有機會逼大藍朝退兵。

但現在,大藍朝內部的問題,該爆發的已經全部爆發了。

北蠻和草原也相繼被重創。

兩大漠國還能指望誰呢?

這就是為什么王承澤會說,翠青城一戰后,天下大勢已經變了!

他原本還期待著那位草原的大滿能弄出一些動靜來。

結果等來的卻是草原連丟六城的消息

所以葉擇安的書信送到后,確認了情報是真實的,王承澤這位王家家主立刻就有了決斷——

徹底向大藍朝投誠!

再等下去,等那位靖安侯又變得更強一些。

等到對方親自殺入荒漠。

王家就算想當狗,別人可能都不會要了!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赤漠國的宇文家。

宇文家的家主也收到了一封葉擇安寫的親筆信。

看完之后,也決定徹底向大藍朝投誠。

現在,兩大世家造反,再加上葉擇安提前安排好的手段,足以讓兩大漠國徹底亂起來!

“好在天佑我大藍朝,賜下一個李飛。”

秦子恒笑著將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上。

窗外,一陣涼風吹過。

夏季已至,本該十分悶熱的藍凌城,因為最近連下了幾場暴雨,反而變得十分涼爽,到了晚上甚至會讓人感到幾分寒冷。

“咳咳咳咳!”

葉擇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秦子恒眼中閃過一抹擔憂,關切地說道:

“天氣轉涼,首輔要注意身體啊。”

葉擇安緩緩停止咳嗽,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以匹夫之勇,為天下謀!陛下說得沒錯,確實是天佑我大藍朝。”

說著,他也落下一子。

秦子恒看向棋盤,微微一怔,啞然失笑。

因為對方這一子落下后,自己一條大龍直接被屠!

他的棋藝其實比洪光帝更好一些。

以前聽說葉擇安和洪光帝下棋總是不相上下,且從不讓棋,所以洪光帝才喜歡和對方下棋。

但現在看來,這位首輔大人哪里是不會讓棋?

葉擇安神情自然,從容地從棋盤上不斷提起秦子恒被吃掉的棋子:

“天涼了,這天下該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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