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火中取栗

艾澤拉斯光暗之遺 第十五章,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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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開外面血紅色的封漆，伊森坐在那里慢慢翻閱著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有些還沾染了一些淡淡的血跡。

大廳內很是安靜，只能聽到伊森翻動紙頁的沙沙聲，小半個小時后，伊森將紙頁塞進文件袋里，然后重新放在喬拉齊面前的桌上。

“你想要趁著戰爭進一步擴大拉文霍德的實力……按照常理來說，這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伊森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但這樣做也有非常大的隱患在里面。”

“為什么？”喬拉齊微微點了點頭問道。

“隱患就是，一旦人類王國面對的戰爭壓力稍微小一些，他們就能騰出手來應對你。”伊森說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洛丹倫的國王，你能接受自己的領土上有這么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刺客組織么？”

“你說的沒錯，但如果我在這一過程中處理的手段更加的靈活一些，那么至少壓力就不會像你說的那么大，并且我也有信心做到。”喬拉齊緩緩說道：“拉文霍德不應該只縮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我們的名字應該響徹整個東部大陸。”

“哎……不得不說，你的思維還是和以前沒有什么區別。”伊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鄙視之色：“要知道拉文霍德可是一個刺客組織，你老是天天追求出名干嘛呢？”

聽到伊森吐槽的話語，站在一旁的艾麗莎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在她的印象里，喬拉齊公爵在下屬面前永遠都是冷著一張臉，并且做任何事情都冷酷無情，但在今天她感覺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一方面。

喬拉齊沒有因為伊森的嘲諷而生氣，他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的，自始至終我的目標就是成為刺客世界的國王。”

“我當然知道……所謂的無冕之王不是么？”伊森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片刻后緩緩說道：“既然你想成為刺客之王，那么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吧。”

“你認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自己可以稱得上是無冕之王呢？”伊森挑眉問道。

“當人們聽到我的名字就會感到恐懼，當國王會因為我的存在而難以入睡，當拉文霍德能夠操縱歷史時。”喬拉齊深吸一口氣：“我才能稱得上是無冕之王。”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伊森搖了搖頭：“讓別人感到恐懼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足夠讓人害怕，而刺客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你總是把我的計劃批判的一文不值。”喬拉齊皺眉說道。

“因為本來就是一文不值。”伊森說道：“就算你費勁千辛萬苦實現了這個計劃，那么到時候也就距離死亡不遠了。”

“理由呢？”喬拉齊問道。

“如果還需要我進一步解釋的話，那你還是趕緊回拉文霍德養老吧。”伊森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抹不耐煩之色：“趕緊讓你的情報專員給我弄點吃的過來，這都已經中午了。”

“說起這個，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喬拉齊挑眉說道：“你在這里騙吃騙喝，還讓艾麗莎晚上陪你睡覺？”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伊森笑著說道：“喬拉齊，我可不像你，我從來都是公私分明。”

“既然公私分明，那為什么寫信讓我給艾麗莎安排一個不錯的工作？”喬拉齊反問道。

“為了讓拉文霍德更加良性發展，我這才向你推薦優秀的人才而已。”伊森理直氣壯的說道。

“好吧好吧。”對于伊森的能言善辯喬拉齊早有領教，他沒有對此再多加討論，而是讓艾麗莎去后廚準備食物和酒水。

吃完午餐后，伊森與喬拉齊一同離開酒館，沿著王城運河邊的道路慢慢步行。

“為了調查獸人，拉文霍德到目前為止已經損失了超過二十名精銳刺客。”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水面，喬拉齊隨口說道：“這些入侵者的力量相當強大，根據我的預測，獸人或許最終能占據東部大陸一半的土地……”

“所以你才想著趁亂進一步發展拉文霍德對么？”伊森問道。

“沒錯，但你剛剛已經否定了我的計劃。”

“我的否定并不能改變你心里的想法。”伊森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像當初在安多哈爾，雖然我并不建議你去打探普瑞斯托家族，但你最終還是去了。”

“有些事情總是需要試一下才能知道最后的結果。”喬拉齊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就算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但似乎還是能感覺到些許的刺痛。

“那你就去試試好了。”伊森說道：“我真切的希望……這一次你不會輸得太慘。”

——

喬拉齊走了，這讓伊森心中感到有些不太開心，因為他還帶走了艾麗莎。

夕陽下，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伊森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晚上他得自己一個人入睡了，而為了讓自己今晚的睡眠好一些，牧師決定再找一家酒館好好喝一杯。

或許是因為南方戰亂的緣故，最近一段時間王城里酒館的生意一直都不太好，而伊森今晚找的這家酒館也是如此，大廳內顯得空空蕩蕩，只有零散七八位客人，看起來頗有些凄涼。

伊森照例點了一瓶酒水還有幾盤食物，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自飲自酌，當牧師正品嘗著酒液的甘甜與澀味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極為膽怯弱小的聲音。

“這位善良的先生，您能否賜予我一些面包邊？”

伊森將酒杯放在桌上，他微微低著頭，看到一名身上穿著破爛裙子的小女孩正抬起頭看向自己，碧藍色的眼睛中透著幾分渴求，還有幾分緊張與恐懼。

“你的家人呢？”伊森將餐盤里的一大塊黃油面包遞給小女孩，他輕聲問道。

“父親，母親……還有弟弟……都在暴風城……”女孩一五一十的回答牧師的問題，同時也將面包緊緊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