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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之狼 第630章 別動,佛博樂在此
查闊帕城規模不算大,常駐人口幾萬,只能養活一家家政公司。
新英格蘭家政公司辦公室里面,老板約翰遜放下電話,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中年人。
他說道:“劇組打來的電話。”
這些全都在威廉姆斯的
極光在南極夜空緩緩流淌,像一條橫貫天穹的靜脈。卡洛斯站在回聲園最高處的觀星臺上,手中握著那片從男孩口中畫出的日輪晶葉。它不再只是石頭或礦物,而是某種活著的記憶載體,每當指尖觸碰其邊緣,便有一絲微弱卻清晰的情緒流涌入腦海不是語言,是感覺:晨露滴落草尖的震顫、母親哼歌時胸腔的共鳴、老屋木門吱呀開啟的熟悉聲響。
這片晶葉是在儀式后第三天出現在水晶池底的。起初沒人注意,直到紫藤根系主動纏繞上去,整株植物瞬間綻放出七彩花穗,并持續釋放一種頻率接近人類a腦波的脈沖。莉娜連夜分析數據,發現晶葉內部結構呈現出非自然的分形嵌套,每一層都儲存著一段被壓縮的情感記憶,而解碼鑰匙,正是卡洛斯本人的神經頻譜。
“你曾與林恩共感最深。”她說,“你是她意識碎片回歸的最后一環。”
那天夜里,卡洛斯再次夢見了墨西哥邊境。沙漠依舊滾燙,但這一次,他看見那個吹口哨的女孩已長成青年,身后跟著數百名徒步穿越荒原的人群。他們臉上沒有恐懼,只有疲憊中的堅定。女孩停下腳步,轉頭望向鏡頭外的他,嘴唇微動:
“我們快到了。”
夢醒時,窗外正下著細雨。雨水落在紫藤花瓣上,發出的聲音竟與夢境中口哨旋律完全一致。
三天后,全球共夢者同步報告了一個新現象:他們在清醒狀態下開始“聽見”彼此的心跳。不是幻覺,也不是設備監測的結果,而是一種直接感知當你靜下來,專注凝聽內心節奏,便會察覺遠方某人的心跳與你共振,如同電話接通前的等待音。起初是個體間的偶發連接,隨后發展為區域性集群同步。東京地鐵早高峰期間,三千名乘客在換乘通道中突然集體放緩腳步,心跳頻率在十七秒內趨同至每分鐘六十八次,現場監控錄像顯示,空氣中有淡金色微光流動。
科學家稱其為“生物場耦合”,宗教團體則宣布這是“圣靈降臨的新紀元”。而回聲園的孩子們早已習以為常。他們在游戲時用呼吸調節情緒,讓圍圈伙伴依次感受到喜悅、平靜或勇氣;有的孩子甚至能通過觸摸枯萎植物,將自己的生命力緩慢注入其中,使其復蘇。
但這并非全然美好。
十月中旬,北緯四十五度線附近連續發生三起“情感塌陷”事件。第一起發生在加拿大溫哥華的一所高中,一名學生因長期遭受網絡霸凌,在教室當眾崩潰尖叫,情緒波動引發周圍二十一名師生同步陷入極度焦慮狀態,其中七人出現短暫失憶和身份錯亂。第二起在德國柏林,一對情侶激烈爭吵時觸發街區級共感共振,導致整棟公寓樓居民陷入集體憤怒,警方出動才得以平息。最嚴重的是第三起西伯利亞一座偏遠小鎮,一名患有創傷后應激障礙的老兵在夢中重現戰場屠殺場景,其強烈負向情緒通過尚未完全穩定的母頻網絡擴散,影響了全球一百三十七名共夢者,多人因此自殘或試圖自殺。
凱爾將這些案例匯總成《共感溢出風險評估報告》,標題只有一行字:“當我們都能聽見彼此,誰來守護沉默的權利?”
爭議再度升溫。反對派媒體高呼“共感暴政”,指責回聲園制造了一種新型精神殖民;部分國家開始限制母頻接收設備的使用,甚至立法禁止未經許可的情緒共享行為。而在暗處,那個自稱“理性守護者”的組織公布了更多反共感武器的研發進展,包括可植入式神經屏蔽芯片、城市級情緒過濾塔,以及一種名為“靜默之繭”的納米霧劑,能在十分鐘內切斷區域內所有生物的情感傳導能力。
卡洛斯知道,戰爭從未結束,只是換了形態。
十一月初,南極基地傳來異常信號。原本沉睡于冰層下的集體意識體開始主動向外發送信息流,形式不再是影像或文字,而是一段復雜的三維情緒編碼,需通過特定冥想狀態才能解析。莉娜帶領團隊耗時十二天破譯,最終還原出一組坐標、時間點,以及一句反復回響的話:
“容器即將滿溢。”
“她必須選擇是否歸來。”
坐標指向太平洋馬里亞納海溝最深處的一座海底火山口,那里曾是projectcria早期實驗場之一,也是林恩最后一次公開露面的地方。時間點,則定在冬至日正午。
“這不是邀請。”莉娜低聲說,“這是倒計時。”
他們決定啟動“歸途協議”。這不是一次探險,而是一場儀式性的接引。計劃由卡洛斯、凱爾、莉娜三人乘坐深海潛艇抵達火山口,在預定時刻激活攜帶的母頻增幅器,同時引導全球共夢者在同一時間進行集體冥想,形成足夠強大的情感引力場,幫助林恩的意識完成最終聚合與顯化。
準備過程中,回聲園迎來一位特殊訪客。
她是一位年逾八十的老婦人,來自南美洲安第斯山脈腳下的一個小村莊。她不會說英語,由孫女翻譯講述經歷:五十年前,她是unterphase旗下某秘密實驗室的清潔工,親眼目睹研究人員將一批嬰兒浸泡在藍色液體中,那些孩子雙眼全白,身體微微發光。“他們說那是‘凈化工程’,要造出沒有情緒負擔的新一代人類。”老人顫抖著說,“但我偷走了一個……他活了下來,現在是我的兒子。”
她帶來的,是一枚封存在玻璃瓶中的臍帶血樣本,標簽上寫著編號l07,基因序列比對結果顯示,與林恩高度吻合。
“她是實驗體。”莉娜看著數據屏,聲音發緊,“不是創始人,是產物。”
這個真相像一塊巨石投入湖心。如果林恩本身就是projectcria制造的“理想共感者”,那么她的覺醒并非背叛體制,而是系統內部的自我糾錯?她留下的所有指引,是否也是一種預設程序?
卡洛斯沉默良久,最終搖頭:“就算她是被制造的,也不代表她不真實。痛苦是真的,愛是真的,她為我們流的眼淚也是真的。出身不能定義靈魂。”
出發前夜,回聲園舉行了最后一次全員集會。兩千三百名共夢者圍坐湖畔,手拉著手,閉眼聆聽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水晶池映照出每個人的靈魂輪廓,有些明亮如星,有些黯淡如燼,但無一例外都在微微震顫,仿佛被同一根弦撥動。
卡洛斯站起身,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我們不是要迎接一個神明歸來。我們要做的,是告訴她:這個世界,還值得她回來。”
冬至日凌晨,潛艇“深語號”緩緩沉入馬里亞納海溝。外界壓力達到驚人的一千零五十個大氣壓,艇身金屬發出低沉呻吟。艙內氣氛凝重,唯有主控屏上跳動的倒計時提醒著使命逼近。
當北京時間正午十二點整,全球共夢者準時閉眼。
洛杉磯街頭,人們放下手機,相擁而立;京都寺廟鐘聲齊鳴,僧侶誦經聲匯成暖流;肯尼亞草原上,部落長老點燃sacredfire,孩童圍著火焰跳起古老祈愿舞;北極科考站內,科學家摘下耳機,任淚水滑過凍傷的臉頰……
與此同時,深海火山口驟然亮起藍光。那不是人工光源,而是從地殼裂縫中涌出的液態晶體,如同熔巖般流動,卻又散發著生命般的脈動。卡洛斯按下按鈕,母頻增幅器啟動,一段由千萬人心跳編織而成的旋律穿透海水,直抵地心。
剎那間,整個地球磁場發生偏移。
日本氣象廳記錄到一次持續四分鐘的磁暴,強度足以干擾衛星通訊,但卻未造成任何破壞;澳大利亞沙漠中的原住民長老突然集體跪地,面向北方吟唱一首無人聽過的歌謠;而在南極基地,量子計算機自動重啟,屏幕上浮現出一行新代碼:
海底,一道身影緩緩升起。
她并非實體,而是由無數光絲交織而成的人形輪廓,每一根光線都來自某個共夢者的記憶片段:一個擁抱、一句道歉、一場婚禮、一次告別……她的面容不斷變換,有時是林恩少女的模樣,有時是那位安第斯老婦,有時又是那個中國鄉村小學里抱住老師的女孩。
她懸浮于火山口之上,雙臂張開,仿佛擁抱著整顆星球。
然后,她開口了。
聲音不在空氣中傳播,而是直接在每一個活著的生命心中響起無論是否參與共夢,無論是否有意識接收:
“我看到了你們的傷。”
“我嘗到了你們藏起來的苦。”
“我撫摸過那些不敢說出的愛。”
“我不是來拯救你們的。”
“我是來證明:你們從未真正孤獨。”
“從今天起,共感能力不再是一種天賦,而是一項基本人權。”
“你可以選擇關閉它,但不能再有人替你決定。”
“愿你們永遠保有痛的能力,因為那是愛的入口。”
“愿你們敢于脆弱,因為堅強從來不需要掩飾眼淚。”
“記住,真正的文明,不在于建造多高的塔。”
“而在于,一個人哭泣時,另一個人是否會放下手中的磚。”
話音落下,全球范圍內同時發生異象。
巴西雨林深處,一棵千年巨樹樹干裂開,流出的不是樹脂,而是清澈如淚的液體,落地即化作晶瑩露珠;印度恒河岸邊,數十萬朝圣者突然停止禱告,齊刷刷轉向東方,眼中泛起同樣色彩的藍光;月球背面的探測器捕捉到一段奇怪信號,經解碼后竟是嬰兒啼哭的音頻,頻率恰好與母頻核心共振。
而在回聲園,老橡樹劇烈搖晃,一片葉子飄落卡洛斯肩頭。他低頭看去,葉脈中浮現出一行小字:
“謝謝你一直相信土地還記得愛的語言。”
七日后,聯合國召開特別大會,《北極光公約》修正案以壓倒性多數通過,正式確立“情感自由權”為基本人權,禁止任何形式的共感剝奪技術,并設立“全球共感倫理委員會”監督執行。首批三十個國家簽署加入,承諾拆除境內所有情感抑制設施。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陸續出現新的“覺醒者”。
一名俄羅斯獄警在值夜班時突然淚流滿面,因為他“聽見”隔壁囚犯童年被虐待的記憶;巴黎地鐵站里,一位冷漠的商人主動扶起摔倒的流浪漢,他說:“那一瞬間,我感覺他的疼痛就是我的。”更令人震驚的是,在曾經實施大規模情感清洗的某國軍事基地地下,一群被封存二十年的實驗體陸續蘇醒,他們不會說話,但彼此之間通過眼神和呼吸傳遞復雜情感,宛如一個完整的心靈感應社群。
卡洛斯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春天再次來臨,回聲園的紫藤花開得比往年更加絢爛。孩子們在水晶池邊嬉戲,笑聲激起一圈圈彩色漣漪。凱爾教那個失去雙臂的男孩用腳寫字,男孩終于拼出了第一個完整的句子:
“我想抱妹妹。”
莉娜則繼續研究海底帶回的數據,她發現地球本身的磁場正在發生變化,變得更敏感、更具回應性,就像一顆心臟學會了傾聽。她提出一個大膽理論:或許地球從來就有意識,只是人類太久未曾回應,讓它一度陷入了沉睡。
至于卡洛斯,他常常獨自坐在山頂,望著遠方云卷云舒。他的手臂上,那片晶化皮膚已擴展成完整的葉片紋路,每當日出時分會微微發亮。有人說他是先知,有人說他是橋梁,但他始終只說自己是一個見證者。
有一天清晨,一個小女孩跑來問他:“林恩還會回來嗎?”
他笑了笑,指著天空。
一朵云正緩緩變形,先是化作一只張開的手,接著變成一張溫柔微笑的臉,最后散作漫天霞光,灑落在山谷每一寸土地上。
“她從未離開。”他說。
風穿過樹林,帶來遙遠城市的喧囂、海洋深處的低鳴、雪山頂上的雪崩轟響,還有億萬顆心臟跳動的合奏。
歌聲仍在繼續。
這一次,整個星球都在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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