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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王權 第四百六十五章 怎么摔成這樣?
第四百六十五章怎么摔成這樣?
外間,激烈的兵器碰撞聲、喊殺聲不絕于耳,血腥味兒順風吹入大廳。
但除了胡廈在緊張地向外張望,餐桌上的人卻都極為平靜,就好像外間那殺戮為底色的響動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席間表演。
柯莫斯極有貴族風范地運使著刀叉,將餐盤里的肉切割成小塊,叉起放入口中咀嚼,又用美酒送下。
但過于用力的吞咽動作,還是揭示出了他內心的不定。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護衛們的實力,只是平爾德的忽然出現,讓他生出了一種煩躁感——明明這里是他的城堡,但雷文的人竟然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
這對于喜歡控制一切的他來說,實在是太糟糕了。
但他還是有著十足信心。
雷文派來的人無論如何到來,既然沒有引起大規模警報,就說明數量并不會很多。
畢竟劍堡是柯莫斯的主場,為了能夠穩穩擒下雷文,其中布置的都是親信精銳,無論個體戰力還是數量上,都占據著十足優勢。
果然。
咣當一聲巨響,平爾德劃過一條拋物線砸進了屋子。
“不講武德,你個混蛋搞偷襲!?真是和你家主人一個德行!”平爾德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拖著沾滿鮮血的戰錘大步跑了出去。
剛一出門,便有一根包鐵短棍迎面襲來。
平爾德早有準備,頭一低就躲了過去。
那短棍跟在平爾德身后,接連揮舞;平爾德動作拙劣地左撲右閃,但就是能躲開每一次攻擊,甚至在躲避的閑暇還有能力轉過身來:
“嘿,我說兄弟,難道昨天晚上你在老婆身上用光了力氣?打準點啊!”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老婆長得特別丑,所以你才喜歡在背后動手?但就算在背后,你這手也太軟了。”
短棍的主人巴沙克作為柯莫斯的親衛之一,久戰拿不下一個灰矮人已經讓他非常氣憤,再加上平爾德這張賤嘴,一股火氣頓時從胸中升起,也顧不得旁邊人多不多,斗氣涌起,化作層層烈火沖入短棍。
包鐵短棍上條條附魔紋路被次第點亮,斗氣被轉化成熔巖般的質地,棍身倏然長了一截,變成了2米多長的熔巖長棍,猛地一記橫掃。
“誒喲!”平爾德后撤一步,熔巖長棍掃過眉間,點著了他的眉毛。
平爾德用手拍打火焰:
“你真變態啊,對著我這么爺們的灰矮人也能挺這么長!?”
“閉嘴!!”巴沙克怒叫著,右手一拍棍尾,棍尖一跳一壓,朝著平爾德當頭砸下。
這一下又快又急,勢大力沉,平爾德來不及說話,挺起戰錘格擋。
噹咣一聲,戰錘錘桿被當空砸斷,平爾德被余力震得后退數步:“該死,早知道就纏著索黑親自給我打一柄了。”
“去地獄里后悔吧!”巴沙克幾乎是從嗓子眼里吼出了這句話,搶身上前將熔巖長棍掄圓了,猛地砸下!
長棍停在半空,被平爾德雙手牢牢攥住,仔細看去,平爾德雙手正鍍著一層暗金色的斗氣。
“這是什么?”巴沙克一愣,他還從未見過這種顏色的斗氣,這灰矮人的力氣之大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但戰場之中他來不及細想,斗氣猛然爆發,熊熊熾白色烈火在長棍上綻放開來。
砸不死你,就烤死你!
“啊——!!!!”平爾德一聲高呼,雙手用力,在那短粗十指下,熔巖長棍表面頓時如糖殼般碎裂開來,裂縫中噴出火焰和魔法光輝,阻礙了巴沙克火焰斗氣的流動,讓喧騰火焰稍稍沉寂了下去。
巴沙克看傻了:“這……你玩得什么花樣!?”
他手中這把附魔短棍,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是貨真價實的一階附魔武器,材質更是用到了頂好的“燧融石”,別說是人,就算是讓一頭大地之熊踩在上頭也未必會有事。
現在,竟然被一個灰矮人、擰得變形!?
“桀桀桀!”灰矮人那張黑皮臉漲得都能看出紅色,嘴上卻道:“你以為我是普通的灰矮人嗎?大錯特錯!”
“我,平爾德,可是熔爐之主的神眷者!”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熔鑄斗氣的強大!”
巴沙克第一個反應,是有這么個嘴賤的神眷者,熔爐之主的眼睛怕不是瞎了。
但熔鑄斗氣的效果,卻也在他面前清晰展露出來。
暗金色斗氣順著平爾德手掌流入熔巖長棍,讓長棍從暗紅巖漿變成了小麥般的金色,而后又化作鐵漿流淌開來!
在平爾德手中,長棍頓時斷成了三截。
兩截留在平爾德手中,剩下一截砸在地上,濺起火星。
平爾德抓著手上兩截長棍,用力一搓,在熔鑄斗氣的作用下,這兩截金屬如同泥土般被搓成一道尖錐。
隨后平爾德雙腿用力、猛地一撲,將錐頭刺向了巴沙克的喉嚨!
噗通一聲,巴沙克躲閃不及被撲倒在地。
在尖錐鋒刃上包裹著的熔鑄斗氣的作用下,原本堅固的鎧甲被軟化,尖錐刺入咽喉,鮮血飚出。
巴沙克絕望掙扎著、手腳在地上亂蹬,但終于還是掙不開灰矮人的壓制,一命嗚呼。
“呼——”平爾德站起身來,第一個動作就是脫下手甲一個勁兒地猛甩:
“好燙、好燙!”
熔鑄斗氣并非是一種用來戰斗的斗氣,它最大的效力就是在鑄造裝備時軟化、結合金屬,雖然原理很難解釋,但這并不涉及到溫度上的變化。
至于他是怎么抗下那熔巖長棍的火熱的——
靠忍。
這時候,戰斗已接近尾聲。
終究是雄鷹軍的戰斗經驗更加豐富,而且大廳門口空間有限,劍堡守衛們的數量優勢沒法體現出來。
第一批沖上來的劍堡守衛已基本被肅清,地上到處都是尸體和鮮血,雄鷹軍把守住了兩旁通道,后續守衛再多,一時間也沖不上來。
平爾德擦了一把臉上鮮血走進屋子,恭敬行禮:
“大人,解決了!”
“嘿,您還真是謀劃廣遠,提前讓我們騎乘風王趁夜摸了進來,不然的話,這混蛋的計謀還真有可能得逞。”
風王?趁夜?
柯莫斯驚訝不已。
劍堡久疏戰爭,規模又巨大,有一兩個無人值守的塔樓也實在正常,有高機動性的風王趁夜低空飛行、將人送進來,不是難事。
但想通了這一節的柯莫斯更加驚駭——這種方式運進來的人,注定數量不多,三四十人已經是極限。
就是這三四十人,就能頂住他親衛的猛攻、肅清場地!?雷文手下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
驚駭稍稍退去,柯莫斯知道大勢已去,他放下刀叉,極有貴族風范地道:
“雷文,這一場是你贏了。”
“說說吧,要我付出什么代價,你才肯饒過——”
話音未落,平爾德已走上前來,拽著他的頭發把人拖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柯莫斯大驚失色:“雷文,管好你的手下!”
他實在是沒反應過來。
作為貴族,他面對的戰斗都是雙方約好時間地點、做足準備再進行,根本沒見過這種底層酒吧斗毆的路數。
“你該管好自己的嘴!”平爾德一巴掌糊了上去,在柯莫斯臉上留下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什么東西,也敢和我們伯爵大人大聲嚷嚷?”
肉體上的刺激還在其次,柯莫斯精神上更加痛苦:
“放開我,你這低賤的矮騾子!”
“連我爸爸都沒有打過我!”
啪,又一記巴掌扇了上去:“那爸爸今天就要打你了,怎么著?”
“還要再打,怎么著!?”
啪啪啪啪……
接連十幾個耳光下去,柯莫斯的臉幾乎腫成了一個豬頭。
他心中暗恨,要是封魔法陣沒有運作,憑他自身4階實力,怎么可能被這種家伙摁在地上!?
仇恨的眼光釘在平爾德臉上,他要記住這張面孔,之后但凡能夠活著,一定要親手把他千刀萬剮!
“喲,還不服啊。”平爾德冷笑一聲,抓起桌上酒瓶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最后在桌上一敲,握著半截酒瓶在平爾德臉上畫影:“腫成這樣,可不好看,我來給你放血消腫?”
柯莫斯一個激靈,張口吐出一地帶血碎牙,看向雷文,含含糊糊地道:“雷文伯爵,雷文大人,都是貴族,你不能這樣對我!”
雷文就仿佛沒聽見一樣。
“別、別——”看著距離自己臉頰越來越近的酒瓶碎片,柯莫斯大叫道:“我投降、投降!”
“快讓他停下,雷文大人,我什么都答應!”
雷文這才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哎呀,人老了精力不濟,注意力也不集中,柯莫斯伯爵,你怎么摔成這樣子了?”
我這是摔的嗎?
柯莫斯差點罵出聲來。
“嗯,對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雷文轉過身來,紅口之中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剛剛說,什么都答應?”
柯莫斯忽然打了個冷顫。
第四百六十六章你不配
金幣,221萬9987枚。
糧食,9772.55萬磅。
全身板甲,1476套;鏈甲衫,2133套;附魔弩箭,23.77萬支。
一階魔晶227箱,二階魔晶105箱,三階魔晶41箱。
另有一階附魔武器19件,二階附魔武器8件;1階附魔鎧甲13套,2階附魔鎧甲3套,3階附魔鎧甲一套——也是柯莫斯的傳家寶。
這些,就是柯莫斯此次付出的代價。
距離酒宴結束、柯莫斯被扇成豬頭,已經過去了近20天。
這20多天來,看著一輛輛馬車從劍堡出發、駛出吊橋,柯莫斯的心都在滴血,比被扇巴掌的時候還要痛。
這可是布羅德斯家族數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
現在卻全都白白送到了雄鷹軍中,跟著那漫長隊伍一起出發,而他的軍隊只能在旁邊瞪眼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誰讓他自己,現在就被控制在雷文手中呢?
柯莫斯心中這叫一個后悔,要是世界上有后悔藥可買,他一定有多少灌多少,說什么也要回到邀請雷文之前。
好端端的,他為什么就非要算計雷文呢,等他自己死掉不好嗎!?
現在,就因為他這點小心思,家族幾百年的積累,全都被搬空了!
咚咚咚,腳步聲響。
房門打開,平爾德走了進來。
柯莫斯眼前一黑——不是指他看到了平爾德那煤炭一樣的皮膚。
而是因為他發現,平爾德身上正穿著一套精美鎧甲,魔力光芒在其中流轉,胸口處那長劍造型的紋飾奪目非常。
這正是他傳家的3階附魔鎧甲“利刃忠魂”!
其上附魔,可以讓這套鎧甲充分適配穿戴者的體型。
雷文拿就拿了,自己留著穿也好、賞賜手下貴族也好,怎么就能把它賞給一個低賤的灰矮人呢!?
平爾德敲了敲盔甲表面:“這套鎧甲還真不錯!”
“你看,現在我像你爹了不?”
“你——”柯莫斯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要不是手上戴著封魔鋼鐐銬,他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把平爾德弄死!
饒是如此,怒氣也有些控制不住,他抓起手邊花瓶朝著平爾德砸了過去,卻又被平爾德靈巧躲開。
“柯莫斯伯爵,何必如此生氣呢?”雷文推著輪椅走了進來:“這只花瓶也最少值幾枚金幣呢。”
柯莫斯嘴角抽搐著:“你來干什么……?”
“馬上要走了,作為客人,當然要和主人告別。”雷文道:“柯莫斯伯爵如此熱情好客,不來送送?”
看似是詢問,但實際上柯莫斯知道,自己并沒有拒絕的資本。
他走上前去,推動雷文輪椅,壓抑許久的疑問終于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早就打好了主意,這次來,就是看中了我們布羅德斯家族的家產?”
“你和奎瑟蘭家族是姻親,站在新派貴族一方,常備五萬大軍也是為了時刻有能力圖謀雄鷹領。”雷文隨口回道:
“你我都知道,政治最忌諱站隊,但既然已經站了,就不能再左右搖擺,這種背景下,你竟然還是對我發出了邀請,那么我怎么可能不小心警惕一點呢?”
“你完全可以不來!”柯莫斯并不相信雷文的說辭:“你的身體已經足夠衰弱,劍堡又是我的主場,稍有意外,你就很可能會命喪于此。”
“但你還是來了。”
“不僅帶了拉克絲,還事先讓手下潛入劍堡,難道不就是為了麻痹我、主動刺激我動手,以此來抓住我的把柄要挾我嗎?”
雷文搖搖頭,輕笑出聲。
此時,幾人已經來到了劍堡頂端的高臺上,在這里,雷文的坐騎小白和另一頭風王正在待命。
冷風吹過,柯莫斯聽到了身后密集的腳步聲,他知道那是他的守衛正跟上來,這給了他更大的勇氣:
“難道不是嗎?你有膽子做、沒膽子認?”
雷文呼吸著新鮮空氣,伸了一個懶腰:“真想要動你,我有一萬種法子。”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本來的目的,就只是想好好和你商談一番而已;最好還能做一筆交易,讓雄鷹領更穩定點。”
“安排平爾德他們過來,不過是以防萬一,要不是你懷揣著齷齪心思、率先發難,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我又不是瘋子。”
柯莫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如果雷文早早就在算計他,那么他輸了也是理所應當,至少不會那么憋屈。
雷文是一戰滅國的名將,在計謀上輸給雷文,不丟人。
可現在的情況,是柯莫斯周密準備了計劃,卻被雷文輕描淡寫地破解,就好像只是進行了一場無關緊要的惡作劇一樣。
這讓柯莫斯完全無法接受!
“雷文!”柯莫斯聲嘶力竭:“你不能這樣輕視你的對手!”
“對手?”雷文愣了一下,抓住小白的韁繩回頭道:
“的確,如果是對手的話,我的確可能以身入局。”
“但你,還不配讓我以身犯險。”
說完,便在平爾德的幫助下騎到小白背上。
平爾德也騎上了另一頭風王。
伴隨翅膀拍打聲,兩頭風王一前一后高高飛起,消失在了天際之中。
只留下柯莫斯呆呆仰望天空,哪怕守衛們上千為他解開了手銬,依舊僵立在原地,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我……不配做你的……對手?!”
“我不配做你的對手!?”
念頭化作聲音從喉中噴薄而出,柯莫斯一腳將雷文留下的輪椅踹入深淵。
“大人,不必如此!”管家上前勸道:“雷文此次率軍離開,但咱們的軍隊還在。”
“現在大可以掉回頭去,直撲雄鷹領!”
“既然雷文敢如此羞辱您,那么您做任何報復,都是應當的!”
啪一聲,柯莫斯一巴掌抽在了管家臉上:“閉嘴!你也當我是個沒底線的卑鄙小人嗎!?”
發兵?
且不說自己這么做,會不會獲得高層貴族們的支持。
就算會,拿什么發兵?
要軍餉沒軍餉,要糧草沒糧草,接下來怎么讓手下5萬軍隊吃飽都是大問題!
沒個三五年,根本就沒有發動戰爭的能力!
另一邊。
雷文騎乘小白,用了4天時間,終于趕上了早已運著貨物出發的雄鷹軍。
穿過彎彎繞繞的盤山道,銀白退去,迎面而來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翠綠草原!
卡地亞行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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