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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王權 第三百九十二章 終于成伯爵
王權高庭,凱恩斯帝國的權力中心。
它坐落在平原上拔地而起的山峰頂端,80余米的高崖,20米高的城墻,合計百余米,正如其名,以王權之高俯瞰王都,俯瞰整個銘耐加爾。
從這百米高崖上流淌而下的階梯,在旭日照耀下仿若云朵。
踩著高聳階梯一步步向上,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邁步拔脫凡世、登臨神國的恍惚。
這是雷文第一次來到王權高庭。
可莫名的,他卻有一種熟悉感,仿佛這個場景已在腦海中浮現過千百遍。
那是來自血脈的呼喚,遺留自遠古的嘆息。
他昂首挺胸邁上階梯,黑色禮服隨風擺蕩,格里菲斯家族的雄鷹紋章也隨之振翅欲飛。
邁過階梯,踏上盡頭,雷文欠身對著凱恩斯一世的塑像行禮,隨后按照此前宮廷禮官的要求,親手接過身后鬣狗手中繪有格里菲斯家族紋章的騎士長盾,放在了塑像面前。
“以格里菲斯之名,凱恩斯帝國永盛不朽。”
只有實權伯爵,才有將家族徽記放置于此的資格。
這象征著家族對于王國的忠誠,也象征著從此家族正式步入帝國核心。
接著,在宮廷內侍的指引下,雷文穿過一條條步道,來到了王權高庭的大廳,也就是被人們稱為“至高殿堂”的宮殿。
高層貴族們的男男女女,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宮殿寬闊,即便這里站了近600名帝國高級貴族成員,仍舊顯得頗為空曠。
噠,噠,噠。
雷文踩著自己的影子步入大殿,腳步聲在高聳穹頂和墻壁之間回蕩。
大殿的門隨之關上,四面墻壁上綻放的魔法光芒驅散了一切陰影,也讓雷文的面孔清晰起來。
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就連高居王座的凱恩斯十六世,身子都微微前傾。
上一次雷文在公開場合露面,還是在大審判的時候。
那時的雷文經過近4個月的關押,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衰落到了極點,說實話,也讓許多傾慕雷文的貴族少女頗為失望。
可如今,整飭一新的雷文,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和法庭上的雷文,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自信、沉穩,年輕、英俊,卻又不會給人以任何輕佻感覺。
仿佛是一把被精心鍛造后,藏匿于鞘中的利劍。
優美,精致,危險。
無論年紀,女人們眼中流露出了欣賞、愛慕和意動,而男人們除了驚訝外,多多少少都帶著些抵觸。
有人開始自慚形穢,忽然感激起自己的母親來。
感激母親,沒有把丑陋的自己連同送子鶴一起打包扔了,簡直就是母愛典范。
雷文走到王座前十步,躬身行禮:
“陛下!”
凱恩斯十六世站起身來開口,聲音在精心設計的大廳中回蕩,仿佛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今天,是雷文·奧塔·格里菲斯男爵受封成為伯爵的日子。”
“格里菲斯家族的歷史,與帝國一樣悠久。”
“其家族始祖,堂吉訶德,曾經獲得過帝國伯爵爵位,也是帝國創始24位核心貴族之一。”
“我聽過坊間傳言,謠言都說,堂吉訶德是犯下了彌天大錯,所以才被鏟去了方尖碑上的姓名,可今日,我要在此澄清——堂吉訶德從未犯錯,他對于先祖凱恩斯一世陛下的忠心從未動搖!”
“時隔千年,很多東西都已變了,但還有許多東西沒有變。”
“格里菲斯家族又出現了一位英才。”
凱恩斯十六世稍稍停頓,目光落在雷文身上:“他與其先祖一樣,武略過人,為帝國立下了大功。”
“更加重要的是,他與先祖一樣忠誠,寧愿自己含冤,也不肯出賣自己的王!”
“雷文。”
雷文神色恭謹:“陛下。”
凱恩斯十六世沉聲道:“今日,我將冊封你成為帝國伯爵。”
“而你,是否愿意作為帝國的利刃,效仿先祖堂吉訶德的忠行,輔佐我重鑄第一王朝的璀璨榮光?!”
雷文深吸口氣,鄭重道:
“您的意志將指引我的劍刃!”
音樂聲起于微末,隨后漸漸越來越恢宏壯闊,洋溢在大廳之中。
場內貴族們,神色也都發生了不同變化。
剛剛凱恩斯十六世這番演講,不僅僅是在贊揚格里菲斯家族的歷史、表達了對雷文的看重,更是將個人的雄才大略展露得淋漓盡致。
首相漢密爾頓神色肅穆。
因為“雄才大略”這個品質,也可以稱之為“野心勃勃”。
重鑄第一王朝榮光。
這句沉甸甸的話,意味著,此前與因薩帝國戰爭的失敗,并沒有熄滅凱恩斯十六世建立不世武功的雄心。
裴迪南面色嚴肅,嚴肅中卻又帶著一絲審慎的期待。
他并不懼怕戰爭,實際上經過與因薩的交手,他已經漸漸摸清了對手的脾性和實力。
只要準備充分,他有把握一雪前恥。
塞拉菲奴公爵則表現得更加興奮一些。
作為國王陛下親手提拔的新貴,他們的一切都是國王陛下賜予,而無論國王陛下有什么動作,用得最順手的,還是他們。
只要他們還有用,就有建立功勛的機會,就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唯獨莫倫佐公爵面色最為凝重。
光明教會在大陸上影響力巨大,在東部兩大王國中,甚至連國王加冕都要由教皇親自授予。
實際上在共和國末期,光明教會在凱恩斯帝國的影響力達到頂峰時,共和國議會的議長都需要教皇親自冊封。
但第三王朝建立后,連續三位國王,都在不遺余力地清除光明教會的影響力。
從凱恩斯十五世開始,國王加冕就不再受教皇干涉。
到今天,就連雷文冊封伯爵的儀式,也不需要光明教會的使者來主持了。
只剩下為受封者祝福的儀式性職責。
已經有宮廷內侍捧來托盤,紅色獅鷲絨上,是伯爵的金質寶石冠冕。
邁動腳步,莫倫佐來到了王座下的階梯上,手持權杖,沉聲道:
“今日,在光明之主的見證下,一位高貴的貴族,將被冊封伯爵之銜。”
“愿你在未來的道路上,能夠為人族……”
口中念叨著熟極而流的禱詞,莫倫佐心情倒是平靜下來。
既然現在不是時候,那就等,只要光明教會還在帝國中樞,影響力就不會消失,早晚都有重新奪回話語權的一天。
當祝禱結束,莫倫佐在雷文面前灑下幾滴圣水。
雷文單膝跪在階下。
凱恩斯莊重道:
“我,哈布斯·曼恩·凱恩斯,暨凱恩斯帝國之主、凱恩斯十六世,以國王之名在此宣布,晉升雷文·格里菲斯,為帝國伯爵,格里菲斯家族升格為伯爵家族。”
“其自今日起,享有帝國諾德行省雪楓郡中,雄鷹領、雪楓領、赫蘿領的全部主權,并獲得血腥高地的開拓權。”
凱恩斯十六世雙手捧起伯爵冠冕,放在了雷文頭上。
這一刻,雷文終于成為了伯爵。
距離他繼承男爵爵位,已經過去了9年。
奇妙的是,雖然成為伯爵早就在雷文的預料之中,可當冠落到頭上的瞬間,雷文還是忍不住心頭澎湃起來。
自此,他擁有了更多頭銜。
此后雷文如果要以正式的方式向人介紹自己,那么全稱就該是:
雄鷹領、雪楓領以及赫蘿領的統治者,艾沃爾公國的征服者,血腥高地的合法統治者,凱恩斯帝國伯爵,雷文·希瓦·格里菲斯。
接下來,就是宮廷內侍,宣布著國王陛下送給雷文的一系列賞賜。
包括不限于3階附魔鎧甲一套,金幣10萬枚,魔獸血統戰馬1000匹,以及各種金銀器皿、藝術品等等等等。
足足念了有十分鐘。
凱恩斯十六世這才道:“好了,起身吧。”
音樂一轉,從宏大變為歡快。
有侍女端來托盤,托盤上是兩杯紅酒,凱恩斯十六世拿起一杯,將另一杯放在雷文手中:
“從今日起,不必再隱忍下去。”
雷文一時間不太明白凱恩斯十六世是不是意有所指,于是舉杯與其相碰,飲盡之后,正要說話,就見凱恩斯笑著道:
“享受酒會吧,這是你應得的。”
說完,將空酒杯放入托盤,凱恩斯十六世轉身離開。
酒會正式開始。
作為本場宴會的主角,連凱恩斯十六世陛下都要和雷文碰杯,其他貴族當然不能不來祝賀一番。
從首相漢密爾頓開始,再到以塞拉菲奴為代表的新派貴族,再到梵多利亞和哈因霍茨兩大老牌家族。
就連親手抓捕了雷文的威圖司公爵,還有最后都要置雷文于死地的莫倫佐都過來和雷文有說有笑地聊了幾句。
政治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敵人。
然后場面就有那么點尷尬。
作為本場酒會的主角,雷文身邊竟然沒人了。
其他貴族都沒再來和雷文說話,包括有些按捺不及的安東尼。
因為八大公爵,還差一位。
那就是裴迪南公爵。
雷文主動拿著酒杯走到了他身邊:
“裴迪南公爵,上次見面,得有4個月了吧?”
這一句話,臊得裴迪南老臉通紅。
按說高級貴族,都是厚臉皮,喜怒不形于色是常態,可裴迪南算是個特例,他實在是有點繞不過心里面的坎。
他對雷文有愧。
尤其是雷文提到的4個月前那場見面。
那一次,他可是信誓旦旦說能把雷文撈出來,還說“5天后再來”,結果之后就收到消息,雷文入獄是國王陛下指使。
此前戰敗,大部分責任都落在了他們這些老派貴族頭上,現在再觸怒陛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更別說,之后為了表達忠心,裴迪南不得不親手制作了那份用于指控雷文的軍事策劃。
指證了也就指證了,可偏偏還讓雷文看出來、當眾罵出來,這就實在是有點丟人了。
“雷文伯爵,抱歉,人老了精力不濟,這一杯,祝你重拾家族榮耀!”說著,便舉杯和雷文碰在一起。
本來裴迪南是想著,喝完酒借口酒勁發作,去別處休息一下。
結果還沒等說話,雷文就道:“公爵大人,這一杯可不僅是祝我,也要祝您健康長壽。”
“陛下宏圖大略,此次與因薩交手,雖然吃了點小虧,但遲早要討回來,將來與因薩作戰,還是需要您來掌舵的。”
第一句,裴迪南還以為雷文是在說反話,第二句他就知道,雷文是在真心實意向他祝賀,心中越發覺得慚愧:
“雷文伯爵太客氣了,你才是帝國如今最優秀的名將。”
“不,一點都不客氣。”雷文感慨一聲道:“雖然我成為了伯爵,但事情也都是千頭萬緒,很多東西都要去思考,有些事情,也需要您來幫忙參詳一下。”
“現在,最讓我頭疼的,就是血腥高地該如何處理。”
照理來說,雷文成為伯爵,是應該有與之匹配的封地的,最起碼也要有一郡之地。
但雪楓郡的領地都已有主,沒道理把人家趕走,所以凱恩斯十六世采用了另一個方案——那就是給予了雷文血腥高地的開拓權。
這也是雷文獲封伯爵的最大實質性收獲。
所謂開拓權,也就是合法占領權,只要雷文能把血腥高地打下來,那么打下來的土地就是雷文的合法封地。
血腥高地面積不小,比諾德行省不差,真要將其吞入口中,那雷文就可以說是帝國封地面積最大的伯爵了。
上面的環境極為適合養馬,供養一支上萬、乃至數萬人的騎兵部隊都不是問題。
并且,血腥高地上也有許多特產,不僅在陸地上與艾沃爾公國、因薩帝國都有接壤,與奴隸灣隔海相望不說,還有與黑暗地域聯通的通路,一旦商業繁榮起來,能夠帶來的財富也不容小覷。
可好處雖多,問題也不少。
血腥高地地形不復雜,但土壤貧瘠,養活不了多少人口,大多數都是聚集在星星點點的綠洲里,互相之間的交流延遲極高,這也就讓統治成本變得極為巨大。
而且一旦接手了血腥高地,那么不僅要直面奴隸灣的一眾海盜,也會將自己暴露在因薩海陸兩面的攻擊范圍內。
一個處理不好,不僅不是資產,還可能成為負累。
這也是為何,明明血腥高地就在那,可無論是凱恩斯帝國,還是因薩,或者是菲頓諸城邦,都沒有將其納入版圖。
裴迪南公爵皺眉思考后,緩緩道:“血腥高地,的確不可能卒然拿下,雷文伯爵你要是向血腥高地用兵,戰術方面不用我來指點,后勤方面,你也是戰場老手。”
“要說我能有什么建議……那就是,血腥高地與艾沃爾不同,雷文伯爵你想要將其征服,千萬不要手軟,該殺就殺!”
雷文眼前一亮:“公爵大人這句話,還真是直指問題核心。”
血腥高地最大的問題,就是匪民不分。
其環境惡劣,馬賊遍地,能夠在上面生活的人沒一個善茬,下馬牧羊、上馬就能殺人。
而且血腥高地自從千年前第3次獸人戰爭后,就一直處于混沌狀態,拳頭大就是道理,馬賊統領一茬接一茬,根本沒有任何秩序可言。
這才是在上面建立統治最難的一點。
如果說一個國家、一個政權是高層建筑,那么民眾就是地基,可血腥高地上,這地基完全就是一片散沙!
接下來,兩人就圍繞著如何征服血腥高地這一話題展開了熱烈討論。
看得其他貴族都覺得奇怪。
裴迪南公爵的脾氣大家都知道,怎么被雷文罵過之后,還更熱情了?
難道我們此前的相處方式不對,以后見面先罵上兩句才好打開局面?
其實雷文是利用了裴迪南的愧疚心理。
而纏著裴迪南說話,更是為了加強這種愧疚感。
一個大人物的愧疚,要是利用得當,足以撬動驚人的利益。
和裴迪南聊了半天,兩人分開,其余貴族這才沒了桎梏,涌到雷文面前紛紛開始祝賀。
這其中,就不乏之前叫喊著讓雷文去死的人。
當然,現在他們脾氣都變得非常和善,對雷文只有笑臉。
酒會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期間有許多年輕的貴族女性對雷文含情脈脈地笑,明示、暗示著想讓雷文邀請她們跳舞,有些大膽的甚至主動邀請雷文共赴舞池。
但都被雷文一一拒絕。
直到深夜,酒會即將結束,庇勒來到了雷文身邊:
“雷文伯爵,陛下有請。”
雷文對此并不意外。
既然凱恩斯十六世想拉攏自己成為心腹,那么單獨談話,總是少不了的。
雖然對于王宮的奢華已有所見識,可當路上,雷文看到花園中就種著成片成片、自己找了三年多而不得的“巖心花”時,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起來。
跟隨庇勒,雷文一路來到了凱恩斯十六世的寢殿。
這位國王陛下穿著一身寬松的綢緞袍子,赤著女人般細嫩光潔的雙腳,收攏雙腿坐在椅子上,指著對面的座椅道:
“坐吧。”
雷文恭敬地坐了下來。
國王這種生物,可以對你袒露他日常生活的狀態,表示親昵和拉攏,可誰要真以為自己能和國王平起平坐地做朋友,那就離死不遠了。
坐下后,凱恩斯十六世就一直打量著雷文,也不說話,看得雷文心頭發毛。
不得已,主動開口道:
“陛下的生活,真是簡樸,日常衣裝竟然這樣簡單。”
“因薩,真是可惡。”
凱恩斯十六世笑了笑:“呵呵,雖然因薩帶來的壓力不小,1000多萬金幣的賠款也不算很少,但也不至于讓我過成這樣。”
“我只是簡樸慣了。”
“不怕你笑話,我一年下來,日常服裝,也就8套而已。”
打開了話匣子,凱恩斯十六世也就不再沉默,換了個姿勢:“諾德行省,距離王都可是不近,我聽說為了來王都,你走了13個月?”
雷文道:“是的,陛下。”
凱恩斯十六世慨嘆一聲:“帝國的驛路,也是時候加強一下了,這要是將來調你作戰,大軍也走上一年,就什么都要耽誤了。”
“說起來,我自小長在王權高庭,大了些,活動范圍也就是直轄行省,最多也沒有出過戍衛四省,倒是遠不如你見多識廣。”
“這一路走來,橫穿大半個帝國,雷文啊,你覺得如今的帝國,是個什么狀態?”
怎么一上來就是送命題啊?
這種對于帝國大勢的看法,應該是放在國王主持的內閣會議上才能議論的。
雷文如今雖然成了伯爵,但在帝國中央并沒有任職,他要是說了,手就有點伸得太長了。
可要是不說……
國王的問話拖不得,轉念之間,雷文下定決心,吞了口唾沫:
“說實話,帝國如今的狀態,其實不容樂觀……”
接下來,雷文將自己一路的所見所聞全都如實講述出來,尤其是進入西戍衛省、直轄行省后看到的種種亂象。
聽著雷文的講述,凱恩斯十六世面露笑意,緩緩開口:
“觀察細致入微,不愧是名將。”
“這下,我也能放心把諾德行省交給你了。”
“帝國內憂外患,你回去時,就不要再走13個月了,盡快把諾德的局勢安定好。”
雷文立即點頭:“是,陛下。”
接下來,凱恩斯十六世倒沒有馬上放雷文離開,而是拉著雷文,在魔法沙盤上,推演起了雷文進入艾沃爾后每一戰的詳細過程。
推演到高興處,還要問一問雷文當時戰場的現狀。
直到月上中天,時間到了半夜,凱恩斯才放雷文離開了王權高庭。
回到翡翠殿堂,雷文立即下令:“都做好準備,接收完國王陛下的賞賜后,我們立即出發。”
“這么快?”維斯冬有些驚訝。
雖然來王都已經有5個月了,但其中4個月他們都在為雷文心驚膽戰,根本沒心思、沒時間有敞開了玩,還想多留幾天,盡情享受一下呢。
“不是我非要離開,是我在這里,礙人手腳,不得不走。”雷文說著,一指維斯冬:
“不過,你可以留下。”
“兄長大人,我就是那么一說。”維斯冬賠著笑臉:“我這就收拾行李去!”
“我沒跟你開玩笑,這一次你真得留下。”說著,雷文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當初安東尼留給他的推薦信:“拿著,等過幾天,就去皇家大學報到。”
維斯冬苦起了臉:“兄長大人,我都24了,還要上學啊?”
“24怎么了?學校里還有40歲的學生呢。”雷文板起臉來:“聽話,每年該怎么交際怎么交際,錢方面不會少你的。”
帝國中樞的變化,牽扯著整個帝國的局勢,沒自己人在,情報上實在吃虧。
將維斯冬留下,就相當于在王都留下了一雙耳朵和眼睛,讓雷文能夠時刻了解局勢變化。
“這個……”維斯冬表情糾結,顯然還是不太情愿。
要是泰隆伯爵的兒子海德在這里,看到維斯冬的模樣,肯定會嫉妒得一腳踹上來。
那可是帝國皇家大學啊!
要知道,進入帝國皇家大學,只要能夠混到畢業,就相當于擁有了進入帝國中樞的敲門磚,有很大可能成為宮廷貴族。
宮廷貴族也是貴族啊!
這是多少地方上侯爵、伯爵家族沒有繼承權的孩子,求都求不到的好機會。
維斯冬竟然還嫌棄上了。
倒不是維斯冬多么淡泊名利,只是進入王都這段時間來,他是看明白了,以自己的頭腦,真要摻合政治,恐怕被人賣了都要幫著數錢。
還是回家老老實實混吃等死比較快樂。
不過雷文的命令違逆不得,他只能嘆了口氣:“好吧,兄長大人,您可得記得多給我寫信啊。”
接下來幾天,雷文基本上就是在處理、總結進入王都之后的賬目。
這一次來到王都,商業上可說是收獲頗豐,天使之耀、天使之擁和天使之吻都打開了市場。
帶來的貨物,基本上都賣光了,刨去各種支出,總利潤達到了161萬7703枚金幣。
如果不是中間被抓,還能賺得更多。
要不是沒有合適人手,雷文都準備在這里開上一家店鋪了。
此外,就是國王的各種賞賜。
賞賜遠遠超出應有規格,這也表現了凱恩斯十六世對雷文的重視。
林林總總,總計得有大約50萬金幣左右的東西——其中那套3階附魔鎧甲,價值就在10萬金幣以上。
來的時候是80輛大車,回去的時候數量不僅沒少,還多出了20輛。
倒是雷文的個人實力,提升得相對有限。
一年多的行程沒有大塊時間可以冥想,由于缺乏高階魔核,以真理之眸粉碎魔核、提取能量帶來的魔力成長也變得杯水車薪。
如今,雷文的魔力也才成長到4階2星多些,大約是魔力成長極限的22左右。
經過4天時間,終于將一切都整理妥當,雷文也從翡翠殿堂離開,寫信告別了國王陛下后,啟程離開王都。
整備一新的雄鷹軍,早已在城外靜靜等候。
出離城門,雷文望向身后宏偉壯闊的銘耐加爾,望向高聳的王權高庭,壓下心中萬千感慨,轉回頭來,高聲下令:
“啟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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