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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王權 第五十二章 千鈞一發,轉危為安
《帝國王權》全本ggd8.cc
“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雷文坐到座位上說道。
“是,大人。”老戈登平復了一下情緒,條理清晰地說道:“我通過傭兵公會聯系了羅杰男爵,那邊回信說,由于最近需求量大增,魔法道具的種類不會那么齊全,價格也比之前高了很多,漲了至少一倍!”
雷文聽完轉向了埃里克:“你那邊呢,什么情況?”
“也差不多。”埃里克臉上寫滿了慚愧:“戰馬直接要價15.3金幣,漲了一多半!就連馱馬也漲到了2.4金幣!”
“至于神賜藥劑,更是漲瘋了,普通的一階藥劑就要367金幣,定向覺醒的根本不賣。”
“鐵精核呢?”雷文追問。
埃里克一愣:“……也漲了,4顆合計要1176金幣。”
“嗯……”雷文捏著下巴,神色平靜如湖,似乎并不對此感到意外。
貴族們不是傻子,如今整個諾德行省就是個火藥桶,隨時可能炸起來,大家當然要未雨綢繆,附魔裝備、戰馬這等物資,價格騰貴也在情理之中。
“你們都是壞消息,我這里卻有好的。”丹妮絲笑著說道:“之前雷文拜托我收購的糧食已經在路上了,最遲十天就能夠送到。”
“以采購時候和現在的糧價相比,至少賺出了100名花農的錢。”
“這么多?”老戈登有些驚訝。
丹妮絲輕輕點頭:“是啊,之前雷文說諾德行省要亂,我還不敢相信,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這一批糧食是在秋收之后最低價位買入的,100公斤粗麥粉只要2.19銀幣,我一口氣買下了130萬公斤,現在直接漲到了9.68個,而且有價無市,說不定還會漲。”
老戈登咽了口唾沫:“男爵大人,您的目光簡直像是雄鷹一樣廣遠!”
“不算什么。”雷文笑著搖了搖頭:“只不過咱們的預算要重新調整一下了,但重點還是要花在軍需方面。”
這一次老戈登沒有反對,糧食、武器、戰馬、藥劑的價格都在漲,足以說明一場大亂即將來臨,這種時候即便不為了攻打血腥高地,提升自身武力也是極為必要的。
“首先是埃里克你這邊。”雷文敲了敲桌子:“事關部隊的機動性,戰馬的數量不能少,神賜藥劑……縮減為10個吧,還有你的鐵精核也不能放棄。”
埃里克重重點頭:“是,大人!”
“這樣一來,總共花費就是……”老戈登低頭計算著:“7162金幣,刨去花農和配方的價格,剩余可用10395.06金幣!”
“嗯,差不多。”雷文手指敲打著桌面:“羅杰那邊的價目單有嗎?”
“在這里,大人。”老戈登抽出一張羊皮紙,恭敬地推到了雷文面前。
目光掃過,他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這上面的價格,有點太高了,有些道具的漲幅甚至不止一倍。
1階初級附魔板甲,原本市價在7001200金幣之間,這里卻直接開出了1867金幣的高價。
1階初級附魔鏈甲,市價稍低,大約是450800金幣之間,如今價格高達1335金幣。
至于附魔武器,相對會便宜一些,但種類卻不夠齊全。
看著價目表,雷文說道:“戈登先生,我說,你記。”
老戈登趕忙提起了筆:“準備好了,大人。”
雷文一字一句地說道:“
初級鋒銳附魔手半劍,四柄,單價473金幣;
初級火焰附魔十字弓,五把,單價662金幣。
初級堅固附魔鋼圓盾,兩面,單價571金幣。
二階‘龍槐木’法杖,一根,單價2922金幣。”
老戈登一邊記錄一邊核算數目,最終抬頭說道:“大人,一共是9266金幣。”
又掃了一遍單子上的內容,雷文問道:“羅杰男爵那邊接受為普通裝備附魔的業務,時間大概是多久?”
老戈登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只是初級附魔的話,本身只需要35天……”
“那就把我的手弩和這次購買清單一起送過去。”雷文的手在腰帶上一抹,就將手弩放在了桌上:“強力、穿透雙重附魔,價格是747金幣,順便補充5支附魔弩箭。”
老戈登記好了價格,咽了口唾沫:“大人,這樣一來,如果再算上這個月的花銷,到下個月,就只能剩下不到60金幣了。”
“足夠了。”雷文鎮定自若地說道:“到時候,血腥高地一戰,也該分出結果了。”
提起血腥高地,在場幾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埃里克稍稍沉吟說道:“……男爵大人,把所有金幣都用在武器上,是不是太偏頗了?以血腥高地流寇們的著甲率來說,至少要讓新兵們都穿上鏈甲,才有一戰之力。”
“就知道你要這么問。”雷文微微一笑,先后看向老戈登和丹妮絲:“還有什么事嗎?”
兩人紛紛搖頭。
“好,那早會到此結束。”雷文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埃里克,你跟我來。”
埃里克有些不明就里的跟著雷文一路來到了地牢中。
經過這段時間
的改造,地牢已經煥然一新,牢籠被全部拆除,地上的稻草也都清理干凈,變成了一間寬廣的實驗室。
門對面的角落里擺放著一臺煉金設備,左手邊是一張硬木桌臺,上面放著一只木匣,里面承裝著數十顆顏色各異的魔核,旁邊還放著三把椅子。
右手邊是個武器架,十字弓、手半劍、長劍、彎刀、盾牌、長槍等等常見的武器一應俱全。
地牢盡頭,立著兩個木質的假人,其實也就是軍營訓練場上常見的人形木樁,各自歪歪斜斜地披著一套皮甲。
左邊皮甲通體黃褐色,光滑油亮,一看就是此前批量采購的那種;右邊皮甲則是灰黑色,看起來喑啞而粗糙,連火把的光芒都難以反射。
“男爵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埃里克問道。
雷文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從墻上取下一只十字弓交到了埃里克手中,沖著那兩個假人努了努嘴:“試試。”
埃里克頓時明白了,雷文是想讓他親手測試一下這兩種不同皮甲的防護能力。
地牢并不很大,從這頭到那頭也就二十米左右,的確是最能發揮十字弓威力的距離區間。
不愧是老兵出身,埃里克的動作極為爽利、行云流水,接過十字弓,單膝跪地,瞄準左邊的假人,平舉弩身扣動弩機,來了一個標準的跪姿射擊。
嗖,哚。
弩箭穿過沉悶的空氣,刺穿黃褐色的皮革,揚起大片塵埃的同時釘在了木樁上,尾翼還在輕輕顫抖。
“再試試另一個。”雷文遞上一支弩箭說道。
接過弩箭,埃里克瞄準右邊的木樁熟練地上弦、射擊。
“咦?”埃里克臉上露出一絲訝異。
因為這一次弩箭雖然同樣穿透皮甲釘在了木樁上,可是傳出來的聲音微乎其微。
雷文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上前十米,再試一輪!”
不等雷文催促,埃里克主動拿起弩箭填裝好,在十米距離平射起來,又是兩個目標,分別一箭。
這一次的區別更加明顯了。
左邊的皮甲在這個距離根本無法防護十字弩的射擊,弩箭咚一聲釘進木樁,尾巴幾乎沒有打顫。
右邊的木樁在灰色皮甲的防護下,只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悶響,緊接著,之前那支弩箭竟然從木樁上掉了下來,只有箭頭還掛在皮甲上。
埃里克的眼睛都亮了。
就好像是酒鬼見到了美酒,埃里克立即走上前去,但還是在右手邊的木樁前停了下來,回頭問道:“大人,我可以仔細驗證一下嗎?”
“當然,不然為什么要你過來。”雷文笑呵呵地說道。
埃里克搓了搓手,伸手抓住弩箭的尾巴想要將其拔下來,手剛放上去就是一愣。
他本以為這一下多少也要用點力道,卻沒有想到只是輕輕一碰,這弩箭就已經落在了手里,這支弩箭根本沒有深入多少,箭頭就被皮革纏住了。
看著手中弩箭,埃里克多少有些不敢相信,他咽了口唾沫,走到旁邊包裹黃褐色皮甲的木樁邊上,同樣將弩箭取了下來。
但是這一次就要用力得多了,尤其是第二支弩箭,他甚至是扭斷了箭桿才把它拔了下來。
將兩套皮甲解開,木樁上的傷痕更是直觀地體現出兩者防護上的差距。
左邊木樁一深一淺兩個傷痕,淺一些的有半寸厚,深一點的更是多達一寸,要是落在人身上,必定會非死即殘。
右邊木樁上則只有一個傷痕,而且非常淺,只有半個指甲蓋大的薄薄一點,換做肉身也就是皮外傷。
“這還只是木樁。”埃里克慨嘆道:“要是戰場上,這就是生和死差距啊。”
他伸手摸著那灰色皮甲,就好像是在撫摸著情人的肌膚:“二十米距離可完全抵御十字弓射擊,十米距離只會讓人只會受到皮外傷,好強的防護能力!”
“大人,這是魔獸皮甲吧,難道您事先已經開始采買了?”
雷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事先準備的沒錯,但不是買的,而是咱們工坊自己生產出來的。”
“自己生產的?那,原料都是哪里來的?”埃里克不禁問道。
“那就是秘密了。”雷文神秘一笑:“你只需要知道,咱們有穩定的供貨渠道就好。”
埃里克咧開嘴樂了起來,真心實意地說道:“大人……您真是,太有手段了!”
諾德行省魔獸稀少,而且絕大多數魔獸都無法人工飼養,因此魔獸皮革是十分緊俏的貨物,即便是傭兵公會也不會有穩定的存貨。
“呵呵。”雷文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問道:“你覺得,給新兵們換上這種皮甲,怎么樣?”
埃里克愣了一下,黃豆大的小眼睛迸發出火熱的激情:“那可太好了,大人!這種魔獸皮甲,防護能力并不比鏈甲弱太多,但重量卻只有鏈甲的十分之一,無論是靈活性和便捷性都強出許多,完全可以穿著它們急行軍,而不必單獨將鎧甲放在馬車上拖著。”
“真要是列裝到新兵身上,戰斗力至少能夠提升一倍!”
說著,他遲疑下來:“只是……產能方面,跟得上嗎?”
面對埃里克的疑問,雷文嘴角勾起一抹
自信的笑容:“目前,刨去這件樣品,我們有63件成品,最遲十七天,就能夠讓所有新兵都裝備這種皮甲。”
這頓時驚訝到了埃里克。
魔獸皮甲,全員列裝!
這已經超出帝國大多數常備軍的裝備水平了!
“雷文大人。”埃里克發自內心地說道:“現在我對咱們反攻血腥高地,越來越有信心了。”
“我可不會打無準備之仗。”雷文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現在吃驚還太早,這才剛剛開始呢!”
格里菲斯這邊主臣盡歡,而相隔只有十幾公里的沃頓家族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瞧你做得好事!”
啪的一聲,一只水晶杯擦著裘德拉的耳朵在黑石筑成的墻壁上摔得粉碎。
碎片割開裘德拉的左鬢,粘稠濕熱的鮮血流淌出來,染紅了他的半邊臉頰。
坐在裘德拉對面的馬克哆嗦了一下,縮了縮脖子,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裘德拉剛抬起手臂,安格爾就又大聲叫道:“不許擦!”
前者只能僵硬地放下了手臂。
喘著粗氣的安格爾就像是一只發怒的獅子:“讓你去發布會打探消息,結果呢,你打探到什么了?只知道圍著丹妮絲那個婊子轉悠是嗎!?”
裘德拉的心情糟糕極了。
悶頭修煉十幾天、卻突破四階失敗的安格爾男爵,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將所有火氣全都發泄到了他這位長子身上。
深深吸了口氣,裘德拉握緊拳頭,低頭看向地面。
他不喜歡被安格爾訓斥,尤其是對面坐著馬克的時候,但事情卻不會因為他不想就不發生。
他只能忍耐。
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安格爾罵夠了,這件事也就算是揭過去了。
但今天的安格爾尤其暴躁:“我在問你話呢,你是耳朵聾了,還是嗓子啞了?!”
忍受著臉頰上的刺痛,裘德拉低聲分辯道:“不是我不去打聽,只是……只是從上次那件事之后,貴族們都不愿意和我交流!”
“他們不愿意和你交流,你就沒有法子了?”安格爾怪笑一聲:“你裘德拉先生的自尊就那么珍貴,把整個沃頓家族都給比下去了?”
“不會吧?”
說著他一指坐在一旁的馬克:“你弟弟也是沃頓家族的一員,他怎么就能夠在會場待了六天,問夠了情報才回來?”
馬克聞言,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我只是發自內心地尊敬父親大人而已。”
其實這六天的時間里,他大多數時候都在喝酒和欣賞節目,但貴族們的嘴又不會那么嚴,一點點流言,足夠他向安格爾交差了。
“學學你弟弟!”安格爾喘了口粗氣,繼續質問裘德拉:“你都能和格里菲斯家族的那個賤人談笑風生,卻沒有勇氣去面對和咱們家沒有利害關系的貴族,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裘德拉低聲說道:“丹妮絲不一樣。”
“竟然學會頂嘴了?!”安格爾抬高了聲音:“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啊?你有今天這種臭名聲,都是因為我。你覺得,我非但不體諒你,還處處為難你,不配做一個父親,對不對?”
對,對極了!
裘德拉心中在瘋狂地咆哮著,但臉上卻沒有一丁點表情:“不是的,男爵大人。”
“不是?我看就是這樣!”安格爾俯在桌子上,上身前傾死死盯著自己的長子:“所以,你才會跟那個格里菲斯家族的寡婦勾搭在一起,用她的錢來收買人心,為的就是推翻我的統治,坐上我的位置,對不對啊!?”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裘德拉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難道父親他發現了我和雷文的密約!?
他手上有了證據!?
他瞪大了眼睛,余光掃過安格爾和馬克。
前者滿臉怒意,死死攥著拳頭,一雙眼睛似乎要穿透他的內心。
后者表情平淡,但嘴角卻帶著壓抑不住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充滿了戲謔和得意。
不、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現在松口,我一定會被剝奪繼承權,而馬克這個“好弟弟”更絕對不會放過我!
他吞了口唾沫,滋潤過因為緊張和恐懼而干涸的喉嚨,強壓著砰砰跳動的心臟說道:“男爵大人,我敢對光明之主起誓,我從來都沒有這種對您不恭敬的想法!”
“敢做不敢當的垃圾!”安格爾怒極反笑:“你要是敢于承認,還算是有點勇氣,非要我把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你才肯認罪嗎?”
裘德拉繃緊了面孔:“我沒有做過!”
“那就真是太奇怪了。”馬克盯著自己的指尖,不陰不陽地說道:“難道發布會上,你對雷文舉杯敬酒致意的事,是我看錯了?”
低垂的頭顱下,裘德拉的瞳孔驟然收縮,感覺全身上下的血都涼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馬克,竟然會露出如此致命的獠牙!
這一刀幾乎是捅在了他的心臟上!
一時間,悔恨之意涌上心頭,讓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我怎么就能做出這種蠢事的!?
安格爾冷聲問道:“說啊,怎么不說
了,難道連嘴硬的力氣都沒有了?”
裘德拉咬緊牙關,頭腦飛速轉動。
到底該怎么辦?
他對雷文舉杯是一個無可推翻的事實,在這方面沒有辯駁的余地。
事到如今……只能咬牙死扛!
想著安格爾的脾氣,裘德拉深吸口氣,說了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男爵大人,我……真的沒有和格里菲斯家族勾結,之所以給那只小蜜蜂敬酒,是因為我想讓他知道,沃頓家族的男人,不是他能夠欺負的!”
這句話反而讓安格爾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意外:“哦,你真是這么想的?”
裘德拉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自己還有繼續辯解的余地!
“千真萬確,男爵大人!”
裘德拉心思電轉,馬上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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