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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大人深不可測 第377章 178號虛境
“泛函?”
伊拉娜輕聲重復著這個陌生的詞匯,清澈的眼神里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與求索。
“沒錯。”
羅炎的聲音溫和而清晰,為了讓自己的這位天才學徒能更好地理解泛函的奧秘,他打了一個通俗易懂的比方。
“伊拉娜,你還記得我們學過的‘微積分’嗎?它的核心作用是什么?”
伊拉娜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研究函數的變化率,并找到函數的極值。比如,找到一座山峰的最高點,或者一個山谷的最低點。”
“完全正確。”羅炎贊許地點了點頭,“微積分告訴你,在哪一個‘點’上,你能站得最高或最低。但是,‘泛函’要解決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問題。”
他取出魔杖輕輕揮了一下,在空中劃出一條平緩的曲線,又劃出一條陡峭的曲線。
以他對魔力的掌控,已經無需依賴于咒語,能夠精準地控制每一顆閃爍的“光元素”,沿著魔杖移動的軌跡游走。
“我們的‘泛函’不關心哪個點最高,而是關心,如果我們要從山腳的A點,走到山腳的B點,有無數條路徑可以選擇,那么哪一條‘路’的距離最短?哪一條‘路’走起來最省力?”
“或者說,當一顆閃爍的光球從碗邊的A點滑到B點,它會沿著哪一條‘曲線’下落,才能讓花費的時間最短?”
羅炎看著伊拉娜那雙瞬間明亮起來的眼睛,繼續說道:“你看,我們要求的,不再是一個最優的‘點’,而是一條最優的‘線’——也就是一個能讓‘總路程’、‘總耗時’或者‘總消耗’這個整體達到最小值的、最優的函數本身。”
這番話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伊拉娜腦海中那扇緊鎖的大門,讓那紛繁如毛線團的思緒一瞬間捋清了。
“我明白了……所以,我們要求的不再是一個數值解,而是……一個函數解!一個描述著‘最優’這個概念本身的規律!”
那張清冷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激動——那是漂流在浩瀚無垠的大洋上,航行數月的水手眺見海岸線的表情!
說到這里的她停頓了片刻,努力控制著輕輕顫抖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們求解的……是一個系統!”
“正是如此!你總結的很到位。”
羅炎欣慰地笑了,旋即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詹姆斯·瓦力先生遇到的困境,想來就是這個問題……我很高興你能將他的問題總結出來。”
他指了指那本筆記,微笑著繼續說道。
“這位先生天才般地猜測,一個物體從一個點運動到另一個點,它會選擇一條讓某種‘作用量’最小的路徑。但他缺少一個關鍵的數學工具,一個能從這無窮無盡的可能性中,找出那條唯一‘最優路徑’的工具。”
看著持續頓悟的伊拉娜,羅炎的聲音帶著一絲引導的意味,將她引進了那只差臨門一腳的大門。
“……而這個工具,就是以‘泛函’為基礎的變分法!”
“它能幫助我們建立一個全新的方程,我稱之為‘路徑尋優方程’。只要一條路徑上的每一個點,都滿足這個方程所描述的平衡條件,那么這條路徑,就是我們要找的‘最優解’。”
“您知道這個方程嗎?”伊拉娜眨了眨眼,臉上寫滿了崇拜。
她感覺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苦思冥想數日都想不通的問題,尊敬的導師居然幾句話就給講透徹了。
羅炎想說,他當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不就是歐拉拉格朗日方程么?他不用去官網上問,都知道這玩意兒,而且怎么用都是了如指掌。
只是,這樣一來無疑是扼殺了一個前途無量的靈魂。
這個世界的人們,本來是有機會靠自己的力量去走完這條必經之路的,而不必依賴虛空另一頭的智慧。
于文明是如此,于個人也是一樣。
身為一名即使是在地獄都能以優異成績畢業的真學霸,羅炎很清楚對于伊拉娜這樣的天才,指出正確的方向遠比填鴨式的灌輸更有意義。
因此,他撒了個謊,做了和林特·艾薩克當年不一樣的選擇。
“我,當然不知道,但我相信以你的天賦,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發現它的存在。”
天賦……
伊拉娜的臉有些發燙。
天賦這個詞通常被用來形容領悟超凡之力的潛質,因此很少會被用來形容貴族之外的普通人。
“我……有那樣的本事嗎?”
“當然有,你不是已經沿著詹姆斯·瓦力先生走過的路,走到了他沒有達到的高度么?我想,他的超凡之力肯定是在你之上的,但這并不妨礙你一樣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羅炎微微笑了笑,看著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用溫和的聲音繼續說道。
“現在,我要教給你一些關于變分法的基本技巧……嗯,就當是替我備課好了,明天我在科學課上會講。”
“如果你學會了那就更好了,之后就可以由你替我去講。”
羅炎站在伊拉娜身邊,耐心地為她講解著關于“泛函”的基本概念和核心難點。他的聲音溫和而清晰,將那些原本抽象干澀的理論,抽絲剝繭般地展現在自己這位最有天賦的學徒面前。
伊拉娜聽得聚精會神,時而恍然大悟地點頭,時而又蹙眉提出更深層次的疑問。
兩人完全沉浸在了對知識的探討之中,形成了一個旁人無法輕易踏足的、純粹的學術氣場。
而這番對話,落在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奧菲婭耳中,卻不亞于最深奧難解的魔法典籍。
“變分?”、“路徑尋優方程?”、“最小作用量?”……
這……這是什么?
這真的是算術嗎?
為什么每個詞拆開來她都認識,合在一起就變成了魔鬼的低語?
奧菲婭目瞪口呆。
她看著伊拉娜筆記上那些飛速寫下的、如同鬼畫符般的公式和演算步驟,只覺得帝國皇家學院的教授們教的都是一堆垃圾!
這么說可能夸張了點,但這就是她內心最直觀的感受!
而與此同時,她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原來天才和天才之間也是能有著如天塹般巨大的鴻溝的。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讓她深受打擊。
尤其是當她看到科林殿下眼中那發自內心的欣賞與認可時,她的心中更是涌出了一絲淡淡的酸楚和委屈。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奧菲婭,你可是卡斯特利翁公爵的女兒,圣城乃至帝國公認的才女!你怎么能在遠離圣光的雪原上,輸給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鄉下姑娘?
雖然在羅德人的眼里,伊拉娜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帝國姑娘了,但在圣城公爵小姐的眼中他們其實并沒有區別。
奧菲婭沒有瞧不起伊拉娜的意思,只是被那充滿求知欲的眼神以及認可的眼神,點燃了心中的勝負欲!
卡斯特利翁家的子嗣,豈能輸給一個平民!
那猶如念天書一般的講經終于結束了,羅炎心滿意足的離開,伊拉娜帶著欽佩與頓悟繼續開始了鉆研。
奧菲婭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伊拉娜的旁邊。
伊拉娜察覺到有人,疑惑地抬起頭。
見到是公爵小姐,她頓時面露驚訝之色,放下羽毛筆從書桌前站了起來,措辭拘謹地說道。
“請問有什么事嗎?卡斯特利翁小姐……”
看著禮貌而拘謹的伊拉娜,奧菲婭的臉上露出一個優雅得體的笑容,彬彬有禮地說道。
“請不用緊張,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只是發現科林殿下似乎很器重你,于是有些好奇……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伊拉娜·奧塔維亞……來自帝國的皮爾斯行省。”伊拉娜小聲地自報家門,不解地看著這位公爵小姐。
她并沒有覺得科林殿下很器重自己,相反自己倒是給那位殿下添了不少麻煩,總是因為一些學術上的困惑而打擾他。
注意到了兩人的交談,杰米悄悄戳了戳拉姆的胳膊。
“嘿,你看那邊。”
拉姆困惑的抬起頭,順著杰米食指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
“怎么了?”
杰米緊張地說道。
“我總感覺她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你是說……伊拉娜和卡斯特利翁小姐?”拉姆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可是為什么?”
“不知道……我還指望你幫我打聽一下呢。”杰米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臉上既有緊張,也有一絲興奮。
雖然有點兒擔心伊拉娜會被這位貴族姑娘欺負,但他又有點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樂子。
管他的……
反正科林殿下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伊拉娜·奧塔維亞……是個好名字。”
目光炯炯地盯著一臉困惑的伊拉娜,奧菲婭輕輕咳嗽了一聲,用無比認真的語氣發出了挑戰的宣言。
“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那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讓伊拉娜愣在了原地。
不會輸給……我?
對方已經是貴族了,在魔法的天賦上遠勝于她,她不知道這位小姐還能怎么贏,這句“我不會輸給你”好像由自己來說反而會更恰當一點?
當然,也只是恰當一點兒。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使命都不同,她沒什么興趣和人爭奪什么,只是享受著那種純粹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樂趣。
研究數學,可以讓她暫時忘記現實中的不快,不必為了復雜紛繁的人際關系而煩惱。
伊拉娜的視線微微向下,忽然落在了那張由科林殿下填滿的稿紙上,眼中浮起一絲恍然。
原來如此……
是數學。
她看著這位斗志滿滿的新同伴,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溫柔而又充滿鼓勵的笑容。
“嗯,我們一起加油。”
那如同午后陽光般清澈閃亮的笑容,如同一支裹了蜜糖的利箭,瞬間貫穿了奧菲婭的心臟。
一,一起?!
這,這是……何等的不檢點!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唰”的一下全紅了,準備好的所有戰意以及后續臺詞,都在這一刻忘得一干二凈。
可惡!
這個人……為什么能這么坦然地說出這種話?!
“我、我去那邊看看儀器……”
奧菲婭在心中發出一聲悲鳴,丟下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便狼狽地轉身,近乎落荒而逃。
偷偷看著這邊的杰米和拉姆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尊敬的卡斯特利翁小姐居然輸了?
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敬佩的表情,看向伊拉娜的眼神更是不由肅然起敬。
不愧是得到科林殿下“真傳”的伊拉娜小姐!
簡直太強了!
同樣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伊拉娜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又輕輕坐下了。
說到儀器,她接下來的實驗確實需要用到一些儀器,只靠計算是解決不了所有事情的。
一會兒去工匠街定做一套好了……
“魔導科學”實驗室里充滿了歡快的氣息,而另一座孤零零的法師塔內,氣氛卻壓抑得如同鉛塊一樣。
這里是178號虛境觀測實驗室。
與440號虛境那生機勃勃的田園風光截然不同,178號虛境的背后是一個被永恒霧霾所包裹的世界。
巨大的工廠廢墟如同一座座鋼鐵的墓碑,鋪就著無邊無際的廢土大地,空曠的街道上,除了呼嘯的風聲,再無半點人煙。
毫無疑問,這個世界正在死去,就像一頭擱淺在淺灘上的鯨魚。
不過幸運的是,它的死亡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長到或許能夠持續好幾個世紀。
在這足夠長的時間里,學邦能夠跟著生活在這片廢墟上的“廢土客”們一起,像食腐的禿鷲一樣大快朵頤。
順帶著,178號法師塔也能從那虛境的背后,找到一些關于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的文明,之所以走向衰亡的蛛絲馬跡。
根據上一任導師留下的檔案記載,這個世界曾經異常繁榮,卻疑似在其文明發展到頂峰的階段,陷入了資源枯竭的危機。
也多虧了這場資源危機,讓他們的文明停滯在了蒸汽時代,而想來這也是學邦能夠與這個世界建立穩定連接的原因之一。
兩個世界的文明程度越是相近,便意味著兩個世界有著更深層次的共識。而這種共識越高,虛境通道就越穩定,同時也意味著學邦的魔法師們能夠從虛境背后撈到更多的好處。
對于學邦來說,178號虛境無疑屬于優質資源,其盛產的“怨靈焦炭”足以讓整個學邦的導師以及下層教授們垂涎。
由于巨大的戰略價值,阿里斯特教授一直將178號虛境視作是自己的禁臠,并通過“索恩”結社的力量牢牢掌控著這個虛境,并從中榨取資源。
然而,也許是因為教授的愛過于深沉,也許是因為教授的部下們壓榨的太狠,長久以來的物質轉移嚴重削弱了虛境通道的寬度,以至于最近這些年178號虛境的產出已經大不如前。
阿里斯特原本的計劃是從這個虛境中榨出最后一滴油水,然后隨便找個不重要的小角色把黑鍋給背了,最后帶著自己的核心班底功成身退。
說到底,可持續地開發虛境只是個口號而已。
真正有權勢的教授從來不會缺乏虛境資源,他們要的是赫克托、科林這樣的“局外人”保持謹慎,可持續地研究,以此來方便身在核心權力中的他們,持續地偷取異界人不需要的垃圾……
這才是真正的可持續開發虛境。
然而現在,情況出現了新的轉機。
一個來自圣城的家伙,誤打誤撞地琢磨出了“加固虛境通道”的辦法,無疑讓178號虛境擁有了起死回生的機會!
此刻,一眾研究人員正站在虛境透鏡前,嚴陣以待地觀察著,并尋找著任何可能存在的干涉時機。
“導師,還是沒有變化。”一位助教低聲報告,“灰人們今天的收獲只有半截生銹的管道和幾塊劣質的焦炭。”
“他們太笨了,我們已經在施加干涉的情況下連續加速了五個虛境周期了,他們卻一點兒察覺到我們的跡象都沒有,”站在旁邊的助教也是一臉沮喪的表情,抱怨著說道,“而且這里根本沒有像440號虛境那樣的信仰圖騰,源力無處不在,但分散的到處都是,根本沒法聚集起來!”
聽著助教們的抱怨,負責實驗的導師默克一言不發。
他背著手,死死地盯著透鏡中那片毫無生機的廢土,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焦慮與煩躁。
阿里斯特教授將“復現440號虛境實驗”這個任務交給了他,既是對他的信任,也是一道致命的考驗。
他很清楚178號虛境的現狀,這條脆弱的通道可能維持不了太久,這座法師塔隨時可能會失去與另一個世界的連接。
而一旦他們失去了連接,并且在此之前沒有取得任何有價值的進展,他的學術生涯差不多也就走到盡頭了。
阿里斯特教授會對他徹底失望,而他也會成為那個被放棄的小角色。
當然了。
這條路,也是他自己選的就是了。
沒有阿里斯特教授的提拔,只靠他自己的力量,是絕無可能做到導師的位置上的。
在大賢者之塔,有能力的人太多了。
“繼續觀察。”
看著垂頭喪氣的部下們,默克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灰人絕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么愚蠢!我想,他們既然能發展出高度繁榮的文明,就說明他們是有洞察虛境的‘靈感’的。”
“我們應該對他們更耐心一點!”
雖然默克緊張的手心捏滿了汗,但同時他的心里也充滿了信心。
他反復研讀過科林親王的那篇論文,論文中的每一個字都幾乎要被他揉碎了、吞進肚子里。
起初,他和絕大多數初看論文的學者一樣,認為這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的胡言亂語。但當他看到那詳實的、不容置疑的觀測數據,以及那清晰的、富有邏輯的理論模型時,他的心態頓時從不屑,變為了震驚,最后化為了一陣夾雜著嫉妒的由衷贊嘆。
這家伙簡直是個天才!
而且是最勇敢的那種!
很久以前,學邦也有魔法師提出過類似的猜想,通過主動引導虛境中的文明從而加深兩個世界的連接,而不僅僅只是被動地觀察。然而這個猜想僅僅是猜想,一直沒有人敢去嘗試這個大膽的行為。
根本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然而這位科林親王,他不僅敢直面虛境崩塌的風險,甚至還一鼓作氣地做成了!
既然科林殿下已經證明了這條路是行得通的,那么他們只需要沿著他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就好!
默克毫不懷疑,自己已經吃透了那位殿下的論文,并且已經在心中將其提煉成了一份虛境探索的“提綱”。
首先,他們必須在虛境中找到一個合適的代言人。接著,他們要通過‘神跡’賜予他絕對的權威和力量。然后,以此為基礎建立一個統一的宗教。最終,整個文明必然會變成他們期望中的形狀,而他們也能從這個新生的世界中獲得更多的好處!
也許是感應到了他強烈的盼望,隨著虛境背后時間流逝的加速,他苦等已久的機會終于來了。
那是一個奄奄一息的拾荒者。
也許是體力耗盡,也許是誤觸了什么可怕的陷阱,他忽然倒在了凌亂的垃圾堆里,那由無數細密褶皺構成的鰓,在濃稠的毒霧中輕輕鼓動著,就像一條擱淺在岸上的魚。
個人的命運在走到臨終的時候,竟是與他身后的文明離奇的相似……就好像這佝僂的身影,便是整個灰人文明的縮影。
他沒有放棄,仍然伸出手,想要朝著垃圾場的外面爬去。
就連那份不屈與倔強,也與那正在走向衰亡的文明如出一轍,他不放過任何一絲活下去的可能,像無數掙扎在這片廢墟上的廢土客們一樣掙扎著。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在劇痛與絕望中,向著天空發出了最原始的嘶吼,宣泄著對生存的渴望。
而也正是這股強烈的求生欲,竟讓他意外地聯系上了,虛境另一頭某個同樣充滿了求生欲的“人”!
那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用睿智的目光俯視著這片衰亡的世界,就如同主宰萬物的死神。
“就是他了!”
在與那低垂的眼眸對上視線的一剎那,默克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了狂熱的光芒,下令眾研究員暫停了對虛境的加速。
毫無疑問——
這是圣西斯賜予他的,最佳的干涉對象!
在這個充滿絕望的土地上,還有比這條奄奄一息的可憐蟲,更適合播撒圣光福音的存在么?
他幾乎是立刻選中了這家伙,決定將其扶植為自己的“神使”,在廢土之上建立一個崇拜“域外救世主”的新興宗教,將這個在物質廢墟中掙扎的文明,強行扭轉到“精神主義”道路上來!
一切就如科林殿下向他們示范過的那樣!
轉身面向同樣興奮起來的助教們,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瘋狂的語氣,高聲下令。
“治好他!不,先告訴他,我的名字!”
“然后,賜予他生命——”
“以及,他渴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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