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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娘子稱我為陛下! 第303章 相信四皇子就對了
在楚世昭安撫李霸天的時候,周圍的雪淵關將士,全都在豎起耳朵聽他的話。
傷兵們停止了呻吟,幾個靠在城墻休息的士兵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挺拔的身影上。
所以,楚世昭的話其實不只是說給李霸天一個人,同時也是說給所有雪淵關將士的。
楚世昭的聲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每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將士們心頭。
“雪淵關是我們大周的領土,是我大周男兒拋頭顱灑熱血,也要堅守不退的地方。”
他的目光掃過城墻上的每一塊磚石,那些被鮮血浸透的縫隙里,凝結著無數將士的忠魂。
“更不要說本殿下身為大周皇子,理應堅守國門誓死守護大周,絕對不讓任何一寸土地,落入這些夷狄手中!”
說到夷狄二字時,楚世昭的眼中閃過寒芒,仿佛雄獅盯住了獵物,殺氣凜然。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如此輕易地將雪淵關交給北狄。”
李霸天注意到楚世昭說這話時,那讓人心顫的恐怖氣勢,就連他都有些心驚肉跳。
“他們現在吃進去多少,本殿下就有信心讓他們吐出來多少。”
“所以請盡管放心,將軍......”楚世昭仿佛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周圍還有其他將士,連忙鄭重地看向眾人:“還有各位將士們。”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每一張疲憊的面孔,在那些或年輕或滄桑的臉上停留。
“本殿下向你們承諾,你們的血絕對不會白流。那些侵略者,膽敢覬覦我們大周的豺狼,必然會付出血的代價。‘
“當我們發起反攻號角的時候,沒有任何北狄人,敢于擋在我們大周將士面前!”
楚世昭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聲音傳出去老遠,幾乎所有雪淵關的將士,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這些人肯定會覺得,肯定是在吹牛逼。
畢竟,他們面對的,可是十萬如狼似虎的北狄鐵騎。
想起北狄人沖鋒時地動山搖的陣勢,不少人不自覺地摸了摸身上的傷疤。那些猙獰的傷口,都是最好的見證。
這些家伙,每一個都全身鐵甲,強得如同怪物一樣。
哪怕這幾天是他們自己親自在守護城池,能守這么多天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每個人都明白,之所以能夠守住,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有多拼命多么強大。
而是因為楚世昭,這位皇子殿下的運籌帷幄。
盡管指揮戰斗的趙文光也很厲害,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清楚這位的能力。
可也正因為清楚,他們也明白,以趙文光的實力,不管他們如何拼命,也絕對守不住雪淵關。
他們現在連戰馬都沒有幾匹,就敢向這樣的敵人發起進攻
這是嫌自己命不夠長么
要不是這位四皇子殿下的奇謀妙計,把北狄人耍得團團轉,雪淵關抵擋不住北狄鐵騎的猛攻。
想起那些神出鬼沒的伏擊,那些讓北狄人吃盡苦頭的計策,將士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有人甚至忍不住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門牙的豁口。
所以,如果殿下說他們還有反攻的機會,沒有一個人懷疑。
盡管他們也不知道,在己方損失慘重,人人帶傷的情況下,究竟要如何反擊。
但是沒有關系。
他們只要相信四皇子殿下就好。
楚世昭雙目泛紅:“感謝各位將士的信任,本殿下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否則的話,就讓本殿下永遠也繼承了我老子的位置。”
剛剛聽完楚世昭的話,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士兵們面面相覷,有幾個甚至下意識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個正在包扎傷口的士兵手一抖,扯痛了傷口卻渾然不覺。
不過很快,就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殿下,那您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笑聲來自一個滿臉煙灰的老兵,他缺了顆門牙,笑起來漏風卻格外爽朗。
這個笑聲像是打開了閘門,緊繃的氣氛瞬間松弛下來。
所有撤出來的將士們,齊聲大笑了起來。
笑聲在城墻上回蕩,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捂著傷口忍俊不禁,連最嚴肅的人都忍不住嘴角上揚。
別人拿這個發誓,那是要他們玩。
可這位可是皇子殿下,繼承不了自己老子的位置,那不就是當不了皇帝么
就算這只是個玩笑,可也說明了楚世昭的決心。
幾個老兵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腰桿,眼中的疲憊被堅定取代。他們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兵器,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殺回去。
趁熱打鐵,楚世昭連忙下令繼續撤退。
他做了個簡潔的手勢,親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傳令兵飛奔下城墻,馬蹄聲在暮色中格外清脆。撤退的號角聲響起,卻再沒有之前的頹喪。
李霸天撓著頭,原本的迷茫,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哈哈大笑著保證道:“殿下你放心,等一會末將一定會第一個沖上城頭。”
從楚世昭講話開始,趙文光的嘴巴就沒有合找過。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們剛才的確是沒有擋住敵人的進攻。
趙文光望向城內,北狄人的火把已經漸漸亮起。那些跳動的火光,提醒著他們失去了城池。
盡管他知道,這是楚世昭下的一步棋。
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將士,卻不會這么想,在他們看來,這不就是打不過準備逃跑嗎
明明為了雪淵關拼死戰斗,結果只是一個命令,他們就要拋棄這個誓死守護的地方。
因此,士氣低落得不行。
撤退的隊伍原本拖拖拉拉,有人甚至故意放慢腳步。傷兵的呻吟聲中夾雜著嘆息,連戰馬都顯得無精打采,馬蹄聲雜亂無章。
趙文光想盡了各種辦法,都不能提振士氣。
他試過賞銀許諾,試過厲聲呵斥,但這些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收效甚微。
嗓子都已經啞了,卻依然無法驅散籠罩全軍的陰霾。
可殿下只是三言兩語,就讓這些人重新振作了起來。
趙文光看著眼前昂首挺胸的士兵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怕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之前所有的將士都是垂頭喪氣的。
可現在呢,一個個挺胸抬頭,恨不得用下巴看人。
他們撤退的速度不慢。
但是北狄在毫無防守的雪淵關中推進的速度,顯然更快。
當第一面北狄狼旗,掛上內側城頭的時候。
楚世昭帶著雪淵關的將士們,才在官道之上走出去不到一里遠。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隊伍末尾的斥候回頭望去,能清晰看見城頭上越來越多的火把。
他們的歡呼聲,在黑夜中傳出去老遠,聽得人牙根發癢。
理所當然的,北狄鐵騎也能清楚地看到,他們遠去的火把。
這點距離,對于北狄鐵騎來說,跟沒有也沒有什么區別。
最激進的北萬夫長,在看到這一幕之后,立刻就要點兵追上去。
這個滿臉橫肉的將領一把扯開皮甲領口,露出胸膛上猙獰的狼頭刺青。揮舞著彎刀,刀尖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起紅光,像極了嗜血的野獸露出獠牙。
他們都知道,這股敗兵之中,可是有著大周四皇子楚世昭。
萬夫長的親兵們交換著貪婪的眼神,有人已經開始盤算能分到多少賞賜。
抓住一個皇子,那可是能換來一輩子榮華富貴的功勞。
想到這里,萬夫長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被王上親自受賞的場景,聽到同僚們嫉妒的竊竊私語。
只是,還不等這位萬夫長有所行動,就被人給擋住了。
另一名萬夫長橫馬攔在路中央,他的坐騎比尋常戰馬高出半頭,
漆黑的皮毛泛油光。這個動作引得兩邊的親兵同時按住了刀柄。
“你什么意思,想要跟我搶功勞不成”想要追擊的萬夫長急切地罵道:“給我滾開,否則我不介意從你的身上踏過去。”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利,唾沫星子噴了對方一臉。
手中的彎刀已經舉起,刀光陰寒隨時可能劈下。
攔住他的萬夫長連連后退幾步:“老將軍,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位皇子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就連慕容將軍,都在他的身上吃了好幾次虧。”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想要死守雪淵關,可現在卻突然莫名其妙地撤退,而且一下子就把整個雪淵關讓給了我們,您覺得這可能嗎”
“我可以保證,這家伙肯定在撤退的路上,布置了許許多多的埋伏,就等著我們上當自己往他的陷阱里鉆呢。”
這名想要追擊的萬夫長,就是之前楚世昭下令撤退的時候,死咬住雪淵關將士們不放的家伙。
原本,這個家伙的判斷其實很準確。
雪淵關將士們現在的狀態,其實已經沒辦法,再布置什么機關陷阱了。
可架不住,這家伙才剛剛被李霸天帶人給坑了一把。
想起部下匯報的那場小規模的戰斗,滿臉橫肉的萬夫長氣的太陽穴都直突突
一個百人隊直接打沒,另一個百人隊被一把火燒了一半。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李霸天只是被派過去,臨時支援撤退的守軍。
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李霸天就是楚世昭布置的一個陷阱。
一百五十多人,聽起來雖然不多,卻足夠引起這位萬夫長的警惕。
那個叫作楚世昭的幌子,給他的感覺就仿佛是草原上狼群的領袖。
陰險狡詐,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所以,他竟然真的被勸住,沒有繼續追擊下去了。
當然,讓他放棄這個念頭的,還有一個原因,現在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最后一縷夕陽的余暉被暮色吞噬,官道兩旁的樹影漸漸融成一片。
遠處的山巒只剩下模糊的輪廓,像蹲伏的巨獸般令人不安。
夜風卷起沙塵,迷得人睜不開眼。
他們雖然能看到火把,卻完全看不清楚路況。
幾個北狄斥候勒馬停在官道岔口,舉著火把左右張望。跳動的火光照亮了路面上雜亂的腳印和車轍,卻照不透前方濃稠的黑暗。
雪淵關的另一側已經是大周境內,哪怕暗夜教的人已經給了他們不少的情報。
可帶過兵的人都明白,情報跟現實完全就是兩個東西。
可以參考但是絕對不能全信,如果真的只按照情報來打仗,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就先讓他們跑一個晚上好了。”滿臉橫肉的萬夫長嘴上不依不饒道:“等到天亮,我北狄鐵騎全軍出擊,將那些逃走的家伙踏成肉泥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說得咬牙切齒,手中的馬鞭抽得空氣啪啪作響。
但任誰都聽得出,這番話更多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幾個親兵識相地附和著,聲音卻沒什么底氣。
雪淵關面向北方向。
北狄鐵騎主帥拓跋烈左等右等,一直到天黑之后小半個時辰,才有傳令兵飛速來報,他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額:“報告大帥,我軍已經完全拿下雪淵關,將南蠻殘余部隊趕出城池,萬夫長們恭請大師入關。”
“好!”拓跋烈只覺得胸中一口氣,頓時消散得干干凈凈,整個人都仿佛重新活了一遍:“實在是太好了!”
在出征之前,恐怕整個北狄上下誰也沒有想到,區區一個雪淵關,竟然就阻擋了他們北狄鐵騎如此之長的時間。
雖然讓楚世昭跑了有點可惜,不過沒有關系。
拓跋烈瞇起眼睛望向南方,那里是廣袤的中原腹地。
他仿佛已經看到北狄鐵騎在沃野上馳騁的場景,聽到大周百姓驚恐地哭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森白的牙齒。
只要攻破雪淵關,后面就是一片坦途,到時候任憑那個楚世昭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變出一支能夠阻擋他們北狄鐵騎沖鋒的部隊。
“來人,備馬!“
拓跋烈剛想上馬入關,卻聽到雪淵關方向,突然傳出一陣喊殺之聲。
伸出的手在半空,瞳孔驟然收縮。
那些萬夫長不是說,雪淵關里的敵人都清除干凈了么
為什么又打起來了
敵人的伏兵么
一個個問題,不停在拓跋烈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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