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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娘子稱我為陛下! 第299章 連傷病都派上戰場了
“這……怎么可能?”戴著狼首盔的北狄武士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喉間擠出嘶啞的吼叫。青筋暴起的手臂徒勞地抓向空中,仿佛要抓住什么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他那雙曾經充滿殺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難以置信的絕望。
李霸天冷峻的面容在鐵盔下若隱若現,斬馬刀上滴落的血珠在風中飄散。
方才的交手不過電光石火間,他已將這北狄武士的刀路摸得透徹。對方那套彎刀技法看似兇狠,實則破綻百出。
“不過如此。”李霸天心中冷笑,手腕一翻,斬馬刀化作一道銀光橫掃而過。
刀鋒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北狄武士的嘲笑凝固在臉上。
李霸天的斬馬刀,將北狄武士一分為二,鐵靴重重踏在那半截尸身的胸口。
鎧甲碎裂的脆響中,殘軀翻滾著墜下城墻,落在尸山之中,而那兩條斷腿卻詭異地立在原地,戰靴還深深陷在城墻的磚縫里。
左側一名敵人,見李霸天沒有注意到自己,悄無聲息地揮舞著彎刀,砍向李霸天的大腿。
但李霸天的注意力完全被前方云梯上的巨漢吸引。那人足有九尺高,鐵塔般的身軀將整個云梯壓得吱呀作響。
青銅面具下,一雙野獸般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偷襲者屏住呼吸,彎刀在暮色中泛著幽光。這是個精瘦的老兵,臉上布滿風霜刻下的溝壑。
他知道自己不是李霸天的對手,只求能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彎刀距離李霸天的大腿僅剩三寸時,一桿長槍如毒蛇吐信般從陰影中刺出。
“什么?!”老兵瞳孔驟縮,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霸天身上,根本沒注意到他身后還躲著人。
長槍精準地穿透盔甲,刺入他青筋凸起的脖頸。
老兵喉嚨里發出渾濁的咕嚕聲,艱難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個身材消瘦還未長開的少年。
“居然……”老兵眼中的兇光漸漸渙散,最后化作無盡的不甘。
征戰沙場半生,沒想到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
染血的彎刀當啷落地,與主人一起癱倒在血泊中。
李霸天聽到聲音這才回頭,瞥了眼地上的尸體:“干得不錯。”
他簡短地說完,轉身迎向那個剛爬上城墻的巨漢。斬馬刀在劃出冷冽的弧光,刀身上的血珠隨風飄散在肅殺的空氣中。
不只是他們,就連楚世昭也碰到了一個有些棘手的家伙。
在清一色全身鐵甲?身高近兩米的北狄鐵騎中,此人既顯眼又不顯眼。那
說他顯眼,是因為這人身材矮小得像個未成年的少年,偏偏還穿著一身暗褐色的皮甲。那皮甲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劃痕,顯然已經跟隨主人征戰多年。
他腰間別著的不是北狄人慣用的彎刀,而是一把細長的短劍,劍鞘上纏繞著褪色的紅繩。
說他不顯眼,是因為這家伙就像一條滑溜的泥鰍,在混亂的戰場上幾個閃身就能消失不見。
楚世昭瞇起眼睛,看著那矮小身影時而貓腰躲在攻城車后,時而借著戰友高大的身軀做掩護。一個不留神,那抹暗褐色就融入了戰場陰影中。
根據經驗,楚世昭很快再次捕捉到了那個鬼魅般的身影。
此人在戰場迅速移動,動作輕盈得像只野貓。
楚世昭裝沒發現對方,實則全身肌肉都已繃緊,全神貫注地戒備著。
“等你許久,終于來了!”楚世昭舌尖舔過干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早就通過系統推演與這個對手交手過無數次。
第一次相遇時,對方那詭異的劍法讓他吃了大虧,雖然最終將其斬殺,自己左肋的傷口卻永遠留下了殘疾。
每一次在推演中交手,這個矮子總能以刁鉆的角度給他添上新傷。有一次差點被刺穿咽喉,差點就死在這家伙的手上。
所以這一次,楚世昭決定先下手為強。
楚世昭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緊盯著那個矮小的身影在戰場陰影中游走。
對方的動作小心謹慎,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毒蝎。
就在對方右手微微后撤,準備出手的瞬間,楚世昭突然動了。
他左腳猛踏地面,青磚在腳下碎裂,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出。
這一躍快得幾乎拉出殘影,帶起的勁風卷起地上散落的箭羽。
偷襲者瞳孔驟縮,很明顯沒有預料到,自己的獵物突然變成了獵手。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本能地想要后退。
殊不知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正中楚世昭下懷,后退時重心不穩,正是最難發動反擊的姿勢。
楚世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根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已夾在指間,這些針在暮色中泛著幽藍的寒光。
就在北狄武士后撤步剛落地的一瞬,他手腕猛地一抖。
“嗖!”銀針破空之聲幾乎微不可聞。
北狄武士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好手,危急關頭手中細劍化作一片銀光。
“叮叮叮……”一連串清脆的碰撞聲中,銀針盡數被彈開。
“雕蟲小……”北狄武士的獰笑突然凝固在臉上。他感覺喉嚨處傳來一絲涼意,像是被蚊蟲叮咬般輕微。
可轉眼間,這股涼意就化作烈火灼燒般的劇痛。他想要抬手摸向喉嚨,卻發現四肢已經不聽使喚。
矮小的身軀重重跪倒在地,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漸漸失去神采。至死他都沒想明白,自己明明擋住了所有銀針,為什么還是中了暗算。
楚世昭緩緩收勢,看著對手癱軟的尸體淡淡道:“沒想到吧,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他的目光移向城墻青石上那枚幾乎完全沒入石縫的銀針,這才是真正的殺招。先前那些銀針不過是幌子,真正的致命一擊是從刁鉆角度射出的第四針。
此時,那枚銀針尾端懸掛的血珠緩緩滴落。
楚世昭蹲下身,仔細檢查著尸體,確定對方真的死了,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世昭并不怕受傷。
但是,北狄正在大舉入侵,而且兵鋒無比強大幾乎無堅不摧。
有這樣的敵人存在,別說需要一兩年以上才能恢復的傷勢……
就算是,一個月甚至半個月不能親自主持大局。
整個大周,都會被北狄鐵騎摧殘殆盡。
這種局面,是楚世昭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這也算是楚世昭穿越過來之后,最費心思對付的一個對手了。
雙方的交鋒看似非常短暫,從楚世昭出手開始,到北狄武士命喪黃泉,前后也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
轉瞬即逝。
但那一瞬間的兇險,只有楚世昭自己清楚。
北狄武士剛才防御之時,也沒忘記出手還擊,對方的劍風,距離他的喉嚨,不過十余寸的距離,冰冷的死亡氣息至今縈繞在脖頸間。
楚世昭為了對付此人,所做的一次次積累,花費的時間,相當漫長。
“報——!西側城墻告急!”傳令兵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楚世昭心頭一緊,轉頭望向西側。那里的守軍已經所剩無幾。
隨著那些北狄萬夫長的親軍加入戰斗,雪淵關將士們的處境越發艱難。
霍青凰的身影在敵群中時隱時現,她的紅纓槍如游龍般穿梭,靠著她的力量,才避免敵人沖上城墻。
畢竟不是每一段城墻上,都有李霸天霍青凰這樣的高手坐鎮。
盡管他們拼盡全力到處救火,卻依舊無法阻止,如同潮水一般無窮無盡的北狄鐵騎。
眼見北側城墻即將徹底失守,剩下的幾名雪淵關將士,已經被北狄大軍淹沒,生死不知。
楚世昭急忙對著李霸天的方向大叫道:“李霸天,給我守住那段城墻,堅持到我們組織人手進行防御。”
聲音在嘈雜的戰場上格外清晰。李霸天聞言,猛地將斬馬刀從一個北狄騎兵胸口拔出,帶起一蓬血花。他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咧嘴一笑。
“明白!”戰場之上李霸天也不過多廢話,直接揮舞著斬馬刀,就朝著被北狄鐵騎占領的城墻上殺了過去。
他的身影如同一頭發狂的猛虎,所過之處北狄士兵紛紛倒下。所有試圖阻攔的人,都被他劈成了兩半,鮮血濺在城磚上,很快又被新涌上的敵人踩得模糊不清。
雪淵關的城墻之上,頓時就出現了一場向前推進的血雨。
李霸天所過之處,北狄鐵騎就沒有一個能落下全尸的。
他的斬馬刀帶著呼嘯的風聲劈下,刀鋒所及之處,血肉橫飛。一個北狄騎兵剛舉起彎刀格擋,連人帶甲就被劈成兩半,內臟嘩啦一聲灑落滿地,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殘肢斷臂鋪滿了城墻,有些尸體甚至還在抽搐,斷裂的脊椎骨白森森地暴露在外。李霸天腳步不停,靴子踩在血泊中,發出黏膩的聲響。
一直跟在李霸天身后的鄭巖,全身上下都幾乎要被鮮血染紅了。
他喘著粗氣,手中的長矛不斷刺向地上掙扎的傷兵,槍尖每一次落下,都帶起一聲凄厲的慘叫。他的眼神已經麻木,只剩下機械般的殺戮本能。
這小子也很不得了,不僅沒跟丟,還沒忘記給那些沒死透的家伙補刀。
他的成長倒也不稀奇,畢竟整個雪淵關從上到下,能夠活到現在的,哪一個不是經歷過多次苦戰的。
遠處傳來傷兵的哀號,鄭巖充耳不聞。他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吐得昏天黑地,現在卻能面不改色地收割生命。
戰爭,早就把他們淬煉成了冷血的兵器。
單純比起戰場上的破壞力,就算是楚世昭霍青凰,也比不上李霸天。
李霸天又是一刀橫掃,三名北狄騎兵同時攔腰而斷。鮮血噴濺在他的臉上,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露出猙獰的笑容。
這種腥風血雨,在李霸天沖到被北狄鐵騎占領的城墻處,變得越發可怕。
很多時候,李霸天一刀下去,甚至能直接砍死兩三人。
“來啊!該死的胡虜們,受死吧!”李霸天狂笑著,斬馬刀劃出一道銀光。
受限于城墻上的特殊環境,以及北狄鐵騎的巨大體型,他們也根本就沒辦法圍攻李霸天。
狹窄的城墻上擠滿了北狄鐵騎。
有人想要后退,跟李霸天拉開距離重整旗鼓,以圖再戰。
有人想要拼命向前沖,覺得只要自己出手,必然能夠扭轉戰局。
也正是因為這種混亂的做法,反而導致他們一個目標都沒有辦法完成。
不管想不想,只有最前面的一排人,能夠跟李霸天戰斗。
一個北狄千夫長怒吼著沖上來,彎刀剛舉到一半,就被李霸天連刀帶人劈成兩半。鮮血濺在后面的士兵臉上,讓他們不知所措。
此時的場景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割麥子,李霸天每揮一刀,北狄鐵騎就倒下一排。
接著又是一刀,三顆頭顱同時飛起,無頭尸體噴著血泉緩緩倒下。
再砍一刀,北狄鐵騎又整整齊齊地沒了一排。
李霸天的雙臂染滿鮮血,斬馬刀也出現了細小的缺口,但他的動作絲毫不見遲緩,反而越戰越勇。
這種情況下,北狄鐵騎進攻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李霸天殺得快。
城下的北狄人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上爬,可城墻上已經堆滿了尸體,新爬上來的騎兵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沒多一會的功夫,沖上城墻的四五十個北狄鐵騎,就被李霸天殺得干干凈凈。
也許是因為李霸天的動作太快,被北狄鐵騎淹沒的幾個雪淵關戰士,竟然還有兩個人成功活了下來。
他們渾身是血地靠在墻垛邊,其中一個斷了條胳膊,卻還死死握著長槍。
看到李霸天,他們渾濁的眼中終于泛起一絲光亮。
“不要戀戰,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聽明白了沒有?”
趙文光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組織了一個小隊。
只是這些將士的情況,看起來實在是不怎么好。
這里面的人,幾乎就沒有一個身上不掛彩的。
他也是沒辦法。
北狄鐵騎的兵力本就遠遠超過他們,現在敵人全力進攻,雪淵關的兵力就更是捉襟見肘,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方,有余力抽調兵力。
不得已之下,趙文光只能勉強在傷兵營,尋找了一批傷勢比較輕的人,才再從其他地方少抽調一些,勉強組織了一個百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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