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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娘子稱我為陛下! 第269章 還說你不是奸細
張義預想之中,所有人都會與他同仇敵愾的情況,并沒有出現不說,反而有不少士兵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
不是同情,而是審視和警惕。
這種奇怪的狀況,讓張義摸不著頭腦,差點就裝不下去,哭聲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停頓。
他當然不明白,就在他醒來之前,楚世昭已經向所有人揭示了馮老三的真實身份。
士兵們雖然樸實,但并不愚蠢。
他們或許不擅長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但對于生死攸關的判斷卻相當敏銳。
在親眼看見了楚世昭抽絲剝繭般的推理和生動形象的演示后,他們心中的天平早已傾斜。
曾經與馮老三朝夕相處的同袍們,已經對這位“袍澤”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
這種情況下,張義聲淚俱下的表演越是夸張,就越顯得可疑。
他那刻意顫抖的聲線過分夸張的哭泣,在眾人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綻。
張義十分惶恐:“這情況不對勁,很大的不對勁。”
原本流暢自然的表演,突然變得生硬起來,就像一出蹩腳戲子演出的劣質戲碼。
楚世昭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將張義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盡收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光。這場精心設計的戲碼,是時候該收場了。
“住口!”楚世昭的聲音突然炸響,如同刺骨寒冰般凍結了城墻上的空氣。
“本殿下問什么,你回答什么。”他的每個字都像利劍般鋒利:“再敢多說一句廢話,定斬不饒。”
說著,他給身旁的李霸天使了個眼色,沉重的斬馬刀發出令人膽寒的嗡鳴。穩穩地架在了張義的脖子上。
并不鋒利的刀刃緊貼著皮膚,隨時都有可能取走他的生命。
只要楚世昭一聲令下,這個鐵塔般的漢子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當場就會讓張義人頭落地。
張義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脖頸處傳來的冰冷觸感讓他渾身僵硬。他暗自腹誹:“奇怪,難道我的身份真的被發現了”
“不可能啊,就連馮老三都不知道我是暗夜教的人,楚世昭這個皇子又怎么可能會知道”
這個疑問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自認潛伏得天衣無縫,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
忽然張義心中一動,他想明白了,楚世昭肯定是在虛張聲勢。
這個念頭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估計是剛才自己站出來質疑冰狼騎的舉動,表現得有些太過激進,引起了這位皇子的警覺。
越想他就越覺得,自己的推測合情合理。
楚世昭不可能掌握確鑿證據,否則早就直接動手了,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原本有些慌亂的情緒,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的變化,自然瞞不過一直緊盯著他的楚世昭。
雖然不明白,這個家伙的前后變化為什么這么大。
不過,對楚世昭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恰恰需要張義的情緒平緩,對自己太過防備。
張義保持這種自己還沒暴露的錯覺,就再好不過了。
“年歲幾何”楚世昭聲音沉穩,似乎是在向張義施壓,卻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看起來似乎不知道具體怎么做,只能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種表現,讓周圍的士兵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張義心中冷笑,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
心下暗暗譏諷,雖然是皇子殿下,畢竟還是個雛啊。
以為憑這種問題,就能讓我主動暴露
張義暗自搖頭,覺得楚世昭也不過如此。
“回殿下,草民今年二十五了。”
他的頭低垂著,看起來老實巴交,但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入伍幾年了”楚世昭繼續問道,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閑聊。
這個問題稍微有些敏感,涉及到軍籍記錄等可能被查證的信息。
張義下意識地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回殿下,小民十九歲參軍,至今已經有六個年頭了。”
這個回答滴水不漏,是軍籍之中明確記載的,不怕人查。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張義其實一直在用余光觀察著楚世昭的動作。
可是看他的模樣,似乎真的就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張義暗自得意,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落地:“看來是我想多了,這位皇子殿下固然厲害,但是并不擅長審訊。”
這個認知讓他徹底放松下來,緊繃的肩膀也不自覺地松懈了幾分。
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張義表面上當然還是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他的眼神謙卑,姿態恭順,完美演繹著一個受委屈的普通士兵。
“你家住哪里”楚世昭繼續問道,語氣依然平淡。
“回殿下,我住梁川縣張家村。”張義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個地方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家里還有什么人沒”楚世昭的問題越來越像拉家常。
“父母尚在,還有一個妹妹,不過前幾年已經出嫁了。”張義對答如流。
兩人一問一答,速度也越來越快。
楚世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張義的回答也越發流暢自然。
可周圍的雪淵關將士們,卻聽得越來越迷茫。許多人交換著困惑的眼神,不明白這場審訊的意義何在。
很多人甚至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有人開始小聲嘀咕。
“殿下這是在干什么,怎么就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對啊,這個家伙不是奸細嗎光問這些有什么用”另一個士兵附和道,語氣中滿是不解。
“噓,別亂說話。殿下既然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看著就完了。你們這些丘八,還以為自己比殿下更聰明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城墻下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滿身塵土的傳令兵飛奔而來,臉色煞白。
“報!殿下,北狄鐵騎已經整軍完畢,正在向雪淵關發動進攻!”
傳令兵的聲音因為奔跑而氣喘吁吁,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雪淵關的將士們聽到軍情,頓時騷動起來。鎧甲碰撞聲兵器出鞘聲響成一片,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趙文光急忙上前一步,焦急地道:“殿下,軍情緊急不如將張義暫且收押。等打完了再審”
他的目光不斷掃向城外,那里已經能看到正在移動的北狄大軍了。
這個提議合情合理,畢竟眼下北狄大軍的威脅迫在眉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世昭身上,等待著他的決斷。
楚世昭眉頭緊鎖,臉上浮現出掙扎的神色。猶豫了一下,卻好像又暗自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仿佛真的束手無策。
張義見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心中冷笑連連,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還以為你真有多厲害,結果就只會虛張聲勢么。”
楚世昭拿自己無可奈何,張義徹底地放松下來。
畢竟敵軍馬上就要進攻了,其他的事都只能延后再說。
“也許,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
張義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傳遞情報,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制造混亂。
楚世昭突然挺直腰板,大手一揮,聲音洪亮地宣布:“將士們!”
他的目光掃過城墻上的每一個人,“本殿下本想找出真相,讓大家可以毫無顧忌地守護雪淵關。”
“可現在軍情緊急,對敵要緊,其他的只能先打完仗再說。”楚世昭的目光轉向城外煙塵滾滾的方向,痛惜地說道。
城墻上的將士們雖然齊聲應諾,但聲音明顯不如之前響亮。
他們的眼神飄忽,表情復雜。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同仇敵愾無所畏懼的氣勢。
站得松散,兵器也拿得有氣無力。
尤其是,雪淵關的守軍與冰狼騎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隔閡更加明顯。
雙方士兵都刻意保持著距離,眼神中充滿戒備。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戰爭開始。在這種互不信任的氛圍下,他們之間的配合必然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趙文光很無奈地嘆了口氣,眉頭皺得更深了。
如果,楚世昭解釋完為什么馮老三有可能是暗夜教奸細之后,立刻停止………………
事情肯定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那時候士兵們雖然震驚,但至少還保持著對殿下的信任和敬畏。
結果,他偏偏要再去審問張義。
這個決定在趙文光看來簡直莫名其妙,完全葬送了原本大好的局面。
非但沒審出什么結果,楚世昭反而被張義牽著鼻子走。
沒有揭露真相不說,反而讓張義顯得更加無辜。
原本建立起的威信,直接就喪失了一大半。
趙文光能清楚地感覺到,士兵們看向楚世昭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崇敬。
李霸天冷哼一聲,不情不愿地將沉重的斬馬刀從張義的脖子上拿開。
粗壯的手臂一揮,示意兩名士兵上前接管犯人。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變故陡生!楚世昭突然怒吼一聲,聲音如同炸雷:“總算是露出破綻了,張義!還敢說你不是暗夜教的奸細”楚世昭的眼中精光迸射,哪里還有半點剛才的猶豫不決。
“李霸天給我拿下!”這聲令下得又快又急,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決斷。
張義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擊中。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他,求生的本能瞬間做出了反應。
下意識地掏出一包毒蠱,黑色的粉末向四周撒去。
這包毒蠱見風就化,瞬間在周圍形成一團黑色的毒霧,將所有人逼退。
隨即整個人騰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鳥般掠上半空。
他的身法詭異迅捷,完全不像一個普通士兵應有的身手。
可還不等張義有其他動作,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突然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清麗颯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提前一步沖到了他的頭頂。
霍青凰的披風獵獵作響,眼中殺意凜然。
手中長槍陡然炸開,槍尖化作漫天殘影,如同暴雨傾瀉而下。
每一道槍影都帶著凌厲的殺氣,封鎖了張義所有退路。
張義倉儲之間,根本就無力反擊。只是勉強抵擋了兩招,就被霍青凰一槍刺穿肩膀。
鋒利的槍尖穿透血肉,帶出一片鮮血。
連人帶槍掉落地面,霍青凰的槍勢不減,直接將張義在了城墻之上。
楚世昭緩步來到被釘在城墻上的張義面前,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奸細,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現在還說你不是奸細”楚世昭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這會兒,張義終于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擔任細作多年,潛伏在軍中如魚得水,從來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每次任務都完成得干凈利落,從未引起過懷疑。
奈何架不住楚世昭的套路實在太多。
這位皇子的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高明幾倍,環環相扣,讓他防不勝防。
先是假裝不擅長審訊,故意問出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看起來就是個不擅長審問的人,問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
以此迷惑他,讓他放棄戒心。
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甚至開始在心里嘲笑這位皇子的無能。
然后,在北狄鐵騎開始攻城的時候,假裝放棄審訊。楚世昭表現得像是被軍情所迫,不得不中斷調查。
完全沒把楚世昭放在眼里的張義,此時完全松懈下來,甚至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制造混亂。
可緊接著,楚世昭的突然發難如同一記重錘,打得他措手不及。
張義根本就沒有細想,多年的訓練,讓他條件反射般地采取了最熟悉的逃生手段。
直接使用毒霧遮蔽視線,想要第一時間逃走。
事實上,剛剛把毒霧丟出去,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
自己的舉動無疑是在自證身份,但為時已晚。
只能繼續逃跑,先離開這個危地再說。
卻沒料到,楚世昭早有準備。這位皇子殿下從一開始就在引他入甕,每一步都在算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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