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反面

融合是最高貴的召喚方式！ 第702章 反面

“先攻讓我先來嗎……”

游馬做了兩個深呼吸。

“游馬，這是場不能輸的決斗。”星光體飄在他身邊，語氣嚴肅。

“啊，我知道而且，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游馬點著頭。

回想起過去的...

城市上空的風驟然停歇，仿佛時間也為之凝滯。艾倫釋放出的融合之力如漣漪般擴散，穿透每一道墻壁、每一寸土地，滲入每一個召喚物的靈魂深處。那光芒并不刺眼，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溫柔與堅定，像是母親呼喚游子歸家，又似命運低語于耳畔。

無數雙眼睛獅鷲的金瞳、巨狼的赤目、元素精靈的微光齊齊轉向四人站立之處。曾經被束縛于契約枷鎖下的靈魂，此刻在光芒中輕輕震顫。它們不再咆哮，不再撕咬，而是靜靜地注視著這四位身負全新印記的存在，仿佛在確認某種久遠預言的實現。

“他們……能聽懂我。”莉婭輕聲說，聲音微微發顫。她伸出手，一只原本正撕扯鐵鏈的小型風靈緩緩飄來，停在她掌心上方，透明的身軀微微波動，像是在回應她的氣息。

“不是聽懂。”艾倫閉著眼，感知著四周涌動的意志，“是共鳴。我們打破了契約的單向性，現在，它們也能選擇回應誰。”

話音未落，整座城市的召喚物開始移動。有的掙脫了主人的控制，有的則主動護在年幼或受傷的同類身前。一名老召喚師跪倒在地，他的火蜥蜴背對著他，尾巴高高揚起，眼中竟流下滾燙的淚珠。

“主人……我不想燒你。”那蜥蜴低吼著，聲音沙啞而痛苦，“可你的命令……讓我攻擊平民……我不愿！”

人群嘩然。這是歷史上第一次，召喚物公開拒絕執行命令，并以近乎人類的語言表達自我意志。

“看清楚了嗎？”諾亞冷冷環視四周，“這不是失控，是覺醒。你們用百年歲月將它們當作工具，如今它們終于學會說‘不’了。”

雷恩走上前，蹲下身，與一頭重傷的石像鬼平視。那生物渾身裂痕，顯然是被原主人強行驅使戰斗所致。“疼嗎？”他問。

石像鬼眨了眨眼，喉嚨里發出咕嚕聲：“……以前不知道什么叫疼。現在知道了。”

雷恩伸手撫過它的傷痕，融合印記在他掌心浮現，一道溫潤的光流入石像鬼體內。裂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圍觀者倒吸冷氣那是純粹的生命共鳴，而非治療法術。

“融合之力不只是戰斗。”雷恩站起身，聲音傳遍廣場，“它是理解，是共存。如果我們繼續把它們當成兵器，那我們才是真正的怪物。”

伊文站在邊緣，默默觀察。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釋放力量，而是閉目感應整個城市的能量流動。忽然，他眉頭一皺：“不對……這種覺醒太整齊了。不是自然發生，有人在引導。”

艾倫聞言睜眼：“什么意思？”

“你看那些高層建筑上的符文。”伊文指向城中心幾座塔樓，“那是古老的共鳴陣列，本應早已廢棄。但現在……它們正在接收某種信號。”

莉婭順著望去，瞳孔驟縮：“那是……命運圣所的初始頻率！有人復制了我們的覺醒過程，并加以放大傳播！”

空氣瞬間凝重。

“誰會這么做？”雷恩握緊拳頭。

“知道融合之力秘密的，只有我們和三位命運守護者。”諾亞瞇起眼，“但他們不會干預現實。”

艾倫沉默片刻，忽然抬頭望向天際：“除非……還有第四位守護者。”

一句話如驚雷炸響。命運之靈只提過三位守護者，但從未否認是否存在更多。而在古老典籍的殘篇中，確實記載著一段模糊傳說最初的四位命運守護者，其中一人因試圖打破召喚界限而被抹去名字，其存在被徹底封印。

“是他。”艾倫低聲道，“他在喚醒所有召喚物，不是為了混亂，而是……革命。”

就在此時，天空裂開一道縫隙。銀白色的光輝傾瀉而下，卻不似命運圣所那般溫和，反而帶著金屬般的冷冽質感。一道身影緩緩降臨，披著破碎的星辰長袍，面容隱藏在流動的光影之后。

“終于有人察覺到了。”那聲音如同千萬片玻璃同時震顫，“我是卡奧斯，曾為第四位命運守護者，被冠以‘背叛者’之名。”

眾人戒備，唯有艾倫向前一步：“你為什么要喚醒它們？”

“因為你們太慢了。”卡奧斯冷笑，“你們想‘引導’，想‘說服’，可歷史從不由溫和者書寫。當權者永遠不會自愿放下權杖，除非它被砸碎。”

“你會造成大規模暴亂！”莉婭厲聲道，“無數無辜者會死！”

“已有千年來，召喚物無聲死去。”卡奧斯抬手，虛空中浮現出無數畫面：戰場上的魔犬被耗盡生命力；實驗室中的元素體被反復解剖；幼年幻獸被強行剝離情感以增強服從性。“他們的痛苦，誰來計算？”

四人無言。那些畫面真實得令人窒息。

“所以你要掀起戰爭？”諾亞冷冷道。

“是解放。”卡奧斯糾正，“而你們，可以選擇站在哪一邊。”

風再次卷起，夾雜著焦土與新生的氣息。遠處傳來轟鳴，一支由機械騎士與火焰鳳凰組成的軍隊正急速逼近那是帝國最精銳的“鎮壓部隊”，專門應對召喚失控事件。

“他們來了。”雷恩沉聲道，“不管我們選什么立場，這一戰已無法避免。”

艾倫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向所有召喚物。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每一個生靈耳中：

“我不是來統治你們的，也不是來拯救你們的。我是來問一句你們想要什么樣的未來？如果你們愿意相信我們，那就并肩而行。如果不信，我們也絕不強迫。”

寂靜。

然后，第一聲低吼響起。是一頭斷角的蠻牛傀儡，它緩緩走到艾倫身側，低頭致意。

接著是風靈、石像鬼、影豹、雷鷹……一個接一個，成百上千的召喚物脫離原有陣營，站在了四人身后。它們形態各異，種族不同，卻有著相同的目光清醒、自主、充滿希望。

“我們選擇……成為自己。”那只火蜥蜴開口，聲音堅定。

卡奧斯看著這一幕，首次露出一絲動搖：“你竟真能讓它們自愿追隨？”

“因為我們不是領袖。”艾倫平靜道，“我們是橋梁。”

帝國軍隊抵達城外，為首的將軍舉起令旗，準備發動總攻。然而當他看清城內景象時，手臂猛然僵住整整三千名召喚物，整齊列陣，卻并非叛亂姿態，而是以守護之勢拱衛著四名年輕人。

更令他震驚的是，那些召喚物眼中閃爍的，不再是野性或混沌，而是紀律與信念。

“報告將軍！”一名偵察兵狂奔而來，“周邊七城全部出現類似情況！召喚物集體脫離控制，但并未攻擊人類，反而在組織自救與重建！還有……還有大量年輕召喚師正在脫離學院，前往中心城市匯合！”

將軍臉色劇變：“這是全面叛亂！”

“不。”副官望著遠方升起的融合光柱，喃喃道，“這是新紀元。”

戰斗終究未能打響。帝國高層緊急召開會議，而民間輿論迅速分裂為兩派：保守派稱融合者為“秩序破壞者”，要求立即剿滅；改革派則高呼“召喚共生運動”，呼吁立法承認召喚物人權。

在這片動蕩之中，四人并未停下腳步。

他們在廢墟中建立第一座“共棲之城”，允許人類與召喚物共同生活、工作、學習。艾倫開創“共鳴訓練法”，教導召喚師如何傾聽伙伴的意志；莉婭研究“情感共振理論”，證明融合之力可大幅提升雙方潛能；諾亞組建“守界者”小隊，防止極端分子利用覺醒力量作惡；雷恩則深入古遺跡，尋找更多關于命運守護者的真相。

三個月后，他們在一座沉沒神廟的最底層，發現了關鍵線索一面刻滿符文的黑曜石碑。碑文記載：

“初代四守護者立誓共護平衡，然卡奧斯主張徹底融合，欲消弭召喚界限。其余三人懼其激進，遂封印其魂于‘虛界回廊’。然碑成之日，已有預兆：千年之后，融合之種自生，屆時若無人引導，世界將陷永劫。”

“原來如此。”伊文撫摸碑面，“我們不是開創者，而是……繼承者。”

“那卡奧斯呢？”莉婭問，“他是先知，還是瘋子？”

“或許都是。”艾倫低聲道，“但他看到了我們不敢看的真相變革從來不是請柬邀請的宴會，而是鮮血澆灌的黎明。”

就在此時，石碑突然震動，一道虛影浮現正是卡奧斯。

“你們找到了這里。”他語氣復雜，“說明你們已經開始思考本質問題。”

“你到底想讓我們做什么？”諾亞質問。

“完成我未竟之事。”卡奧斯直視他們，“但要用你們的方式。我曾以為毀滅舊秩序就能迎來新生，可現在明白，真正的融合，必須包含寬恕與理解。”

他抬起手，一道記憶洪流涌入四人腦海：遠古時代，人類與召喚物本為一體，共享靈魂碎片。后來因恐懼差異，強者以“契約術”強行割裂兩者，制造出主仆關系。而融合之力，實則是回歸本源的鑰匙。

“所以……我們不是在創造新道路。”雷恩震撼道，“我們是在回家。”

“是的。”卡奧斯的身影逐漸淡去，“最后一次試煉，不是對抗我，而是面對你們內心的恐懼害怕失去掌控，害怕平等帶來的責任。”

“我們會走自己的路。”艾倫鄭重承諾。

卡奧斯微笑，終化為光點消散。

回到共棲之城，一場前所未有的儀式正在準備。來自各地的覺醒召喚師與自愿加入的召喚物齊聚廣場，等待見證歷史時刻。

艾倫站上高臺，手中捧著一塊融合水晶由千名召喚物自愿貢獻一絲靈魂之力凝聚而成。

“今天，我們不做宣誓，不立盟約。”他說，“我們只做一件事連接。”

水晶綻放出璀璨光芒，輻射至整片大陸。凡是擁有融合印記者，皆感到一股暖流貫穿全身。而在那一刻，全球范圍內，超過十萬名召喚物首次主動與主人達成“雙向契約”：彼此共享力量，共擔傷害，生死相依。

這不是命令，而是選擇。

夜幕降臨，星辰格外明亮。莉婭仰望著天空，忽然輕笑：“你說，以后的孩子們還會學‘召喚術’嗎？”

“不會了。”諾亞抱著雙臂，“他們會學‘共生學’。”

雷恩靠在墻邊，看著一對小女孩和她的風狐伙伴手牽手奔跑：“也許再過百年，人們會忘記什么是‘召喚師’。”

伊文翻開新編的《融合紀元史》，寫下第一句話：

“公元零年，四人自命運圣所歸來，世界睜開雙眼。”

而在無人知曉的虛空深處，命運之靈靜靜俯瞰一切，嘴角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第五位守護者……即將誕生。”它低語，“當最后一個靈魂學會傾聽，真正的融合，才會降臨。”

風穿過山谷，帶來遠方新建學校的朗讀聲：

“融合不是能力，而是態度。

它始于信任，成于尊重，終于愛。”

大地之下，新的種子正在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