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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樓 第二百五十章 又紛紛
又過了兩日天氣更涼,裕朝因為水土不服病了。
應桐知道頗為高興,叫隨從打聽到桑珥和宮長安都在溫鳴謙房中,他便興頭頭趕來。
其時溫鳴謙正在研磨香料,見應桐來了,連忙起身問安。
“他們兩個呢?”應桐沒見著宮長安和桑珥,不由得問。
“說是去看楚王世子畫馬,必然去了御馬監那邊。”溫鳴謙說,“那邊冷世子再加件披風吧!”
跟著他的人連忙回去取披風了,應桐卻等不得直接往御馬監去了。
到了那里果然就見應柏正對著那匹二師馬作畫,宮長安和桑珥則站在一邊觀瞧。
桑珥看得尤其入神,讓應桐心里很不舒服。
他前腳剛到,卓拉罕隨后也找了來。
她別人都不理,單向宮長安問道:“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好找。”
宮長安欲哭無淚:“我等著挨咬嗎?你可別過來。”
“我都說了不會再咬你了,”卓拉罕的聲音不自覺低下去,“我只是要留個記號而已。”
“公主還是等他傷好了再說吧!這人都說好了傷疤才能忘了疼,現下他這里才結痂,自然是怕你的。”桑珥在一旁說道。
她當然心疼宮長安,也覺得這個塞北的公主未免有些太野蠻了。
可自己因身份所限不好怎樣,但看她每天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宮長安心里頭就忍不住氣。
如今身邊并沒有大人,也就忍不住搶白卓拉罕幾句。
卓拉罕咬住了嘴唇不說話,她其實不想讓宮長安怕她。可是她在草原上任性慣了,憑什么東西她只要說聲要就一定得是她的。
為什么宮長安不能呢?哪怕自己一再說一定會對他好,他還是要躲著自己。
就像現在,宮長安又躲到趙王世子身后了。
“公主,這里是中原,漢人有漢人的規矩。”應桐不喜歡卓拉罕這樣任性驕縱的,忍不住說她,“你年紀也不小了,同男孩子拉拉扯扯像什么話?”
卓拉罕本來就一肚子憋屈,聽他這么說當然不高興,立刻反唇相譏道:“我怎么樣用得著你多管閑事嗎?你事事比不過別人,還在我面前說什么嘴?不過是我哥哥病著,若是他在跟前,不信你還敢這么跟我說話!像你這樣的貨色我還看不上眼呢!”
應桐和裕朝比試好幾次都沒贏過,和應柏比試也輸了。
卓拉罕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應桐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宮長安見事情不好,連忙出來打圓場:“千不對萬不對,都是我不對。公主那日不是說要去摘御花園里頭那棵楓樹的樹葉嗎?我方才從那邊過來,整棵樹的葉子都紅透了。小的這就陪著你去采。”
說著拉著卓拉罕走了,留應桐在那里運氣。
應柏見此情形,也不好就這么僵著。
就放下畫筆說道:“兄長不是最愛馬嗎?不如你騎上這馬試一試,看看可有不同?”
他本來是想和應桐緩和一下,誰想他此刻的話在盛怒的應桐聽來竟是別樣的諷刺。
立刻扭過頭去說:“你在我面前炫耀什么?!這馬本來就是應該用來騎不是用來畫的,我便再喜歡馬也不會去騎你的。我就看不慣你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應柏聽他這樣說也不由得生氣了,但還是忍著氣說:“兄長,咱們之間怕是有什么誤會。其實那日我答對題也實屬是僥幸,另外我想著若是咱們兩個都答不出,也實在不像個樣子。這馬憑我再怎么喜愛終究敵不過咱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去,我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呀!”
“你的意思是我小氣?是我拿小人之心度你的君子之腹了?”應桐冷笑,“你別得著便宜賣乖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是怎么想的!”
“我背地里是怎么想的,你倒說說,我還不知道呢。”應柏忍不住上前問他,“到底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了?”
應桐心中焦躁,忍不住伸手把應柏推倒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誰耐煩跟你說這個!”
桑珥在一旁連忙撲過去,扶住應柏問道:“世子,你沒事吧?”
應柏卻知道應桐對桑珥有意,她如今來扶自己只會讓應桐心中更加惱怒。
于是便撥開桑珥的手,卻不妨桑珥竟被推得倒在地上。
應柏自己站起來,又坐回去畫畫:“這畫是我答應了卓拉罕公主畫給她的,不能食言。”
說完拿起畫筆繼續畫,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
應桐狠狠瞪他一眼,上前扶起桑珥。
此時桑珥已是淚流滿面了。
“你以后休要理這負心薄幸的。”應桐又氣又痛,“人家心機深,想著攀高枝呢!”
在應桐看來應柏分明就是腳踩兩只船。
應柏聽了也不反駁,他知道現在應桐對他的誤會越來越深,不管自己怎么解釋都沒用的。
這些日子他在宮里也十分的不順心,如果他的爹娘能有趙王家的勢力該有多好,自己就不必處處受這樣的憋屈。
又或許自己當初就不該進宮來,在自己家還落個逍遙自在。
到了這日晚間,溫鳴謙給宮長安上藥,仔細查看了傷口沒有發炎的跡象才放心。
“這個卓拉罕,真是個屬狗的。”宮長安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忍不住發牢騷。
“蘇太醫開的藥很管用,”溫鳴謙說,“我先前還擔心傷口發炎呢。”
“如今應桐和應柏兩個人的矛盾越發的深了,就是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真的斗起來。”宮長安又開始盤算正事。
“我想著經過上回的功宴,趙王和楚王兩家的關系也應該變得更緊張了才是。”溫鳴謙也說,“隨后他們兩家必然會因為卓拉罕公主相爭,既然分野王打算在他們兩個中選出一個女婿來,想不起爭端是不可能的。”
“母親,那你覺得分野王會看中誰?”宮長安問。
“以分野王的性格,他選女婿必然要選個好掌控的。”溫鳴謙早就看得清楚,“他是不愿意受制于人的,所以他更有可能選應桐。”
“但趙王他們未必這么覺得,他們必然以為分野王會選那個更出色的。”宮長安笑了,“都是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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