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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只想搞錢 第232章 我娘是穿越者(二十一)
面對望女成鳳的女主娘、皇帝爹,龍歲歲忽然就明白了原主的心愿。
不讓父母蒙羞,成為父母的驕傲。
龍歲歲猜測,或許原主并沒有被嚴嬤嬤洗腦成功,變成所謂的戀愛腦,或是娘道女。
但她依然是自卑的。
因為,她的父母都太厲害、太強悍。
一座座的高山,高聳巍峨,且開創了一個又一個的先河,完成了一項又一項的豐功偉績。
他們的成就太優秀、太偉大,原主或許不是腦殘、極品,卻也不是逆天的天才。
她從小到大,注定都要生活在父母那無比璀璨、無比耀眼的光環之下。
她做不到世人期盼的“青出于藍勝于藍”。
她一度被人認定是“虎父犬女”、“全無乃母之風”。
這樣的自卑,興許還透著些許矯情。
但對于原主來說,沒能成長為超越父母的人,或許就是不夠優秀,是辜負了父母的期盼與盡心培養。
“……傻孩子,超不過就超不過吧。你娘是女主,你爹是女主官配,他們就是鳳傲九天、龍御天下的頂級大佬。”
龍歲歲默默的對原主說著。
“你只要秉承著父母的意志,將他們未竟的事業繼續進行下去,你就是他們最合格的繼承人。”
“……至于父母,我相信,他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更不會怪你不夠優秀!”
做父母的,只要是真心疼愛子女,都不會有太多的苛求。
只要孩子能夠健康快樂、順遂無憂就足夠了。
優秀?
優秀的定義是什么?
標準又是什么?
優秀之上是不是還有卓越、完美?
欲望、金錢、權利……都是沒有盡頭的。
沒有必要強行給自己戴上太多的枷鎖。
父母的榮耀,做女兒的引以為傲,并以此為榜樣,努力靠攏也就是了。
的沒有必要非要爭個高低。
子不類父,女不肖母,但只要努力了,問心無愧,也就足夠!
龍歲歲其實也是“二代”,有個創一代的親爹。
她除非把龍門集團做到全國第一,世界第一,否則也很難超越龍光耀這個白手起家的商界大佬。
但,龍歲歲自卑了嗎?
覺得自己不如親爹,親爹會嫌棄她嗎?
沒有!
龍歲歲從來不會拿自己跟親爹比,因為根本沒有可比性。
兩代人,兩個時代,如何去比?
再說了,龍光耀是自己的親爹,跟親爹比什么比?
不如親爹怎么啦?
那證明她厲害,有個比她還厲害的親爹。
龍歲歲心底就是一通碎碎念,為了安撫可能早已不存在的原主,她更是不惜把自己拉出來當案例。
忽然,龍歲歲小小的身體,有種倏然放松的感覺。
這是——
原主殘存的意識?
它離開了?
所以,原主被龍歲歲勸慰到了,原主釋然了?
龍歲歲清晰的感受到那抹殘魂的消失,她默默的說了句:“再見,楊昭!”
“你放心,雖然女兒不一定能夠超越父母,但我也會努力,讓你成為不遜于父母的人。”
一場熱鬧的大朝會,終于結束了。
鄭仆射原本想要故技重施,結果被楊復禮弄來的謝齊弄得方寸大亂。
謝齊的出現,讓鄭仆射大感危機,偏偏無計可施。
他失了先機。
是他開口說自己有病,需要休養。
鄭仆射倒是能夠厚著臉皮,表示自己可以“輕傷不下火線”。
但,不說楊復禮了,就是死死盯著他的左仆射官職的謝齊都不答應。
這老匹夫,在嶺南待了三十年,竟變得更加奸詐,還多了幾分蠻夷的“狂野”——不再滿口圣人言,而是開始爆粗口。
謝齊的表現,竟是比楊復禮這個流氓皇帝,還要流氓。
全無曾經世家貴胄的風范。
謝齊換了風格,儒雅含蓄了幾十年的鄭仆射,全然沒有應對之策。
兩人現場演繹了一場“秀才遇到兵”的荒誕戲碼。
鄭仆射又急又氣、又羞又恨,最終,終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吐了血,精神也有些渙散,而就在鄭仆射即將昏迷前,就聽到謝齊涼涼的說了句:“看吧,吐血了吧!都說你身體不好,合該好生休養,偏你不信!”
愈發忍不住,鄭仆射又吐了一口。
還嫌不夠的謝齊,又補了一句:“快啊!快來人把鄭仆射送回府,好生休養,切莫再讓他勞累、勞神了!”
眾朝臣:謝齊,你就住嘴吧!
到底是誰讓鄭仆射“勞神”了?
還不是你!
嘖,一張利口啊,嘚啵嘚的幾句話,就把人氣的吐了血。
“老而不死是為賊”,古人誠不我欺!
從嶺南殺回來的謝齊,在鄭仆射的許多馬仔看來,那就是老不死的狗賊!
恨只恨,自家老大不是人家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弄得抬出了太極殿。
唉,這朝堂上,要變天了嘍。
有個時而流氓時而君子的皇帝就夠讓人頭疼了,沒想到又來了個“老賊”。
鄭仆射以及世家出身的官員們,全都被陰霾所覆蓋。
勛貴、落魄世家,以及極少數的寒門,則興奮的全程圍觀。
喲,鄭仆射都吐血了啊!
還有這個謝齊,又是何方神圣?
我去,陛下好算計,居然要放歸宮人?還要開恩科?
咦?開恩科?那我們這些寒門豈不是又有機會了?
鄭仆射倒了也好,空出這么多的職位,固然有謝齊等搶奪,對于我們寒門,也是有上升的可能!
朝堂之上,眼神亂飛,議論聲此起彼伏,那叫一個熱鬧啊。
而挑起這一切的楊復禮,卻完美“隱身”。
有了鄭仆射與謝齊的爭斗,朝臣們都忘了一開始的議題——皇后該不該上朝!
或者,朝臣們不是忘了,而是故意回避。
咳,鄭仆射、王尚書倒是注意了,還提出了反對。
結果呢,鄭仆射吐血,被抬出了太極殿,左仆射的位置,瞬間被謝齊補上。
王尚書稱病,倒是沒有吐血,可還是被楊復禮從嶺南帶來的某位曾經擔任過禮部、戶部等多部尚書的大佬所替代。
還有那些緊緊追隨鄭、王二人的馬仔們,也都不得不讓出了自己的官職。
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啊。
他們可不像鄭、王兩家,有著龐大的家族、雄厚的實力。
他們就是“凡人”,神仙打架,與他們何干?
至于皇后該不該上朝,也不是他們所能非議的。
皇帝愿意,大佬們默許,那、就這樣吧。
反倒是龍歲歲這個小公主,眾人絲毫都沒有在意——一個公主,大約是陛下寵愛,這才抱來朝堂。
以后,等皇后生了小皇子,就會被立為太子。
公主什么的,長大后,招個駙馬也就是了。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楊復禮、韓攸寧帶著女兒上朝,并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有意為之。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就目前而言,文武百官關注的還是朝堂的風云際變,以及京城的諸多動向。
“唉,要起風了啊!”
雖然倒下去的是以鄭仆射為代表的頂級世家,但并不意味著,接下來的風雨,就跟自己真的沒有關系。
和風細雨也就罷了,如若是狂風驟雨……都在這片天空之下,誰又能幸免?
一場大朝會,有人歡喜有人愁。
而隨后的一系列事件,證明他們并不是杞人憂天。
首先,皇帝下恩旨,放歸三千宮人。
這些宮婢,大多都是京城及周遭地區的尋常百姓之女。
圣旨下達,消息很快就傳開。
許多將女兒送去宮中的老百姓,得到消息,紛紛趕來京城。
宮門外,已經不再年輕的女子,背著行李,拿著皇后娘娘賞賜的盤纏、安置費等,跨出了那道大門。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朱雀大街,她們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恍惚,不真實!
無數次在夢中想到這樣的場景,可當夢境照進現實,她們竟莫名有種心慌、畏懼。
這是對于未知的恐懼。
她們習慣了宮中的一切,對于曾經的生活,早已淡忘。
還有父母、兄弟、親人……
有的父母早已離世;
有的父母尚在,可多年不見,雙方對彼此的容貌似乎都有些忘記;
有的——
“不怕!還有皇后娘娘呢!我會刺繡,我可以去刺繡工坊,工坊有宿舍,吃住都不用愁,就跟在宮里一樣!”
“對!我、我雖然沒有什么特長,但我力氣大,肯吃苦,總能有碗飯吃!”
“皇后娘娘說了,只要我們去工坊,就會優先錄取——”
許多人都清清楚楚,“皇后娘娘”詞匯更是無數次的出現。
不只是宮人,還有隨后趕來的家人們。
雙方見面,抱頭痛哭,哭過之后,宮女們會告訴父母親人:“都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恩典!”
雖然不年輕了,可自有了!
不用再擔心被打罵,被推出去當炮灰。
想嫁人,就嫁個鰥夫。
不想嫁人,也可以進工坊、去女學。
家人們聽自家女兒說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全都感動不已,紛紛跪下來,對著宮門,山呼:“陛下萬歲!娘娘千歲!”
一時間,竟形成了一層層的聲浪。
不遠處,某個酒肆的二樓雅間,有人聽到動靜,知道是放歸宮人及其家屬在跪謝帝后,忍不住撇嘴:“……是不是覺得自己得了民心,享受到了萬民擁躉?”
“哼,升斗小民懂什么?現在能夠跪下來謝恩,他日有了災禍,他們也能罵你們是昏君、妖后!”
而那個“他日”,就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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