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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致死,我靠彈幕殺瘋了 第203章 回城
姜安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頗有些艷羨兩人這般親和自在的感情。
“貴誠嫂子和貴誠哥的感情真好。”
她真心感慨。
隋然更加羞窘,怒瞪了眼姜貴誠,抬手捶了他兩下:都怪你!叫安寧看了笑話。
姜貴誠嘿嘿了兩聲,也不惱,死皮賴臉的湊到自家媳婦兒跟前:“安寧都說咱們感情好呢。”
“去去去,趕緊回家去,把該搬過來的東西,收拾收拾,打包好了搬過來!”
隋然惱羞成怒,整張臉紅的快要滴下血來,推著人往外頭走。
姜貴誠見好就收,知道自家媳婦兒臉皮兒薄,要是再鬧下去,只怕晚上要睡外頭,孤零零的看星星了。
等人走了,隋然還臉紅一片,很是不好意思的跟人說道:“你別聽他胡咧咧,死不正經的。”
姜安寧笑笑:“貴誠哥是真性情。”
隋然更加難為情。
“那貴誠嫂子先收拾著,最近雨水多,屋里可能是有些發潮,得多燒燒炕,去去濕氣,家里頭的劈柴多著呢。別不舍得用,不然睡出病來,那才是得不償失。”
姜安寧仔細囑咐著人。
隋然嗯嗯點頭:“曉得的,你就放心吧!”
等方嬸子過來時,姜安寧又與人說了會兒話,給了人五兩銀子:“……趙家那邊的人,就麻煩嬸子來照顧了。”
“你放心,我肯定給你都照顧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給你干活!”
姜安寧回到縣城時,天已經黑了。
她險些沒能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來。
“這丫頭,還真的過來了?”
安夫人看了眼紫蘇,頗覺意外:“我還當她會就著臺階下,大家心照不宣的把這件事兒給揭過去。”
“是呢,而且還帶了幾副繡圖過來,說要請您過目。”
紫蘇輕聲問:“夫人可是要見一見她?”
安夫人端著茶盞,沉默了片刻。
“那就請進來吧。”
她淡淡笑了笑:“總不好人家如約而至,咱們卻出爾反爾。”
紫蘇揣摩片刻,小心的應了聲:“是。”
姜安寧略拾整了下衣衫,用清水凈了面,這才隨著人,去見了安夫人。
“來啦,坐。”
安夫人瞧見人,笑得十分隨和。
姜安寧含笑謝過,開門見山,直入主題:“這是我閑時在家里繡的,安夫人瞧瞧,可還能夠入眼?”
“令愛生辰在即,我想著,若這幾幅繡圖,還算能夠入眼的話,不如就用這幾幅?”
安夫人挑了挑眉:“哦?”
“可咱們當初的約定是……”
姜安寧沒等人質疑,便直接打斷:“咱們當初約定了,由我照著令愛的愛貓來繡一幅貓戲圖。”
“既然是有所約定,我自然是依約而行。”
“不過,您最低的要求,是至少四扇屏。”
“這一幅圖可做不來四扇屏,您不妨在這幾幅圖里挑挑?”
“湊個成雙成對嘛!”
“剩下的那幅咱們約定好的,您給我安排個地兒,明兒,我便能開始趕工。”
姜安寧說完,微微笑著看人,等待對方做決定。
明明她也沒說什么疾言厲色的話,偏偏給人滿滿的壓迫感。
安夫人呆愣了片刻,忽地笑出聲來:“小丫頭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她哼了哼:“我就說,你怎么悠哉悠哉的,一點兒也不著急。”
居然跟她玩字眼!
怪她大意了沒有多想,才會玩了一輩子鷹,最后讓鷹啄了眼!
“那夫人以為,如何呢?”姜安寧并不否認她早有預謀。
安夫人輕呷了一口茶,看著氣定神閑的姜安寧,不甘心被擺布偏偏人家說的又合情合理,只能故作不在意的慢悠悠道:“瞧你說的有板有眼,我若是不同意,豈不要被人說成是雞蛋里挑骨頭,沒事兒找事兒?”
她哼笑了笑,略帶幾分責怪的意思:“我看,就這吧!”
好似被人步步相逼,不得不答應下來似的。
姜安寧卻直白道:“如果安夫人覺得我的這個提議,是十分讓您為難的話,那不如作罷。”
“就當我違約好了。”
她站起身來,當即就要離開:“畢竟,令愛的生辰臨近,讓我立時繡出四幅圖來,也的確是愛莫能助。”
“怪我在一開始與安夫人做約定的時候,沒有將話與您說清楚。”
姜安寧笑笑:“如今卻好似,鬧出什么誤會來了。”
安夫人嘴角微抿,臉色不悅。
這丫頭的脾氣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她不過是討厭這樣被人擺了一道,陰陽怪氣了兩句兒,又沒說不允許,怎么倒反過來,被人給指桑罵槐,反客為主了?
不是說這丫頭,自幼喪父喪母,性格綿軟,沒什么脾氣嗎?
這還叫沒什么脾氣。
那有脾氣得什么樣啊?
安夫人心中暗暗吐槽,嘴上卻不得不說:“怎么會呢?”
“我覺得你的這個提議就非常好。”
“原本就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哪當得上什么賭約不賭約?”
“咱們可不興玩賭錢這些亂家的事兒啊!”
一句話,竟然是硬生生否認了賭局的事兒。
姜安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不急不躁,靜靜的等著安夫人說下文兒。
連也算是見過了許多大場面的紫蘇,此時都有些嘖嘖稱奇。
這丫頭未免也太耐得住性子了吧?
安夫人見姜安寧完全不接話,猜想這丫頭只怕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
她笑著打了個哈哈:“就依著你說的辦,我家萱月的生辰在即,總不好到時候,人家的小姐妹兒、嬸娘姨母什么的,個個都備上了合心的禮物,給人送賀,反倒是我這個當娘的,兩手空空,叫人笑話。”
“這時間確實著急了些,只望你多辛苦辛苦。”
安夫人一團和氣的上前,拿著姜安寧遞給她看的繡圖,言辭懇切的請求人,幫忙拿個主意:“……你的手藝是好的,我只瞧著個個都精致的不得了,實在是有些挑花了眼。”
“倒不如你幫著我參謀參謀,看看哪一些,更合適?”
“又或者是,等你那副新繡圖出來,咱們再根據樣子,選擇更搭的另外三幅?”
安夫人給足了姿態,姜安寧自然也沒必要不依不饒的拿喬兒。
“好啊。”
她松緩了語氣:“那便等新的繡圖出來了,到時候再根據新的繡圖,選擇另外更適合與之搭配的三幅圖好了。”
“成的。”
安夫人笑容更加慈愛和氣,又裝模裝樣的拉著人,說了好一會兒的家常。
直到月上柳梢,姜安寧主動起身告辭,安夫人客套的留了又留,姜安寧借口說回村多日,想去看看宋姐姐,也想回朝凰繡坊,準備準備,拾掇拾掇,二人才“賓主盡歡”的散了。
紫蘇恭敬謙卑的將人送到大門大口,又特意的安排了馬車,將人送回朝凰繡坊去。
等馬車緩緩轉動,走的遠出了視線,她沉下臉來,轉身回內院。
安夫人神情疲憊的揉著額頭:“送走了?”
紫蘇屈膝回道:“安排了咱們府上的馬車,親自去送的。”
安夫人嗯了一聲,沒在說話。
紫蘇語氣有些不大好,看起來很是憤憤不平:“夫人您剛剛怎么就那樣輕易縱容了她?”
“明明是她抓字眼,擺了咱們一道,怎的但好像咱們冤屈了她似的?”
安夫人輕嗤了一聲:“多大點的事情,還值得你發這樣大的火氣。”
“夫人,您難道就不生氣嗎?”紫蘇很是不理解。
在她看來,那姜安寧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繡娘罷了,擺不上臺面的出身,如此卑賤之軀,怎么敢到她們家夫人面前叫板的?
“有什么好生氣的?”
安夫人回想起姜安寧那副淡淡噙著笑意,看起來綿綿軟軟一團和氣,實則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樣子,第一次覺得,在這江安縣,也著實蠻有趣。
“她又沒說錯什么,怪也只能咱們自己的疏忽大意,沒想到這層,所以才會被人給抓了字眼,擺了一道。”
她哼笑了笑:“何況,咱們不是也先拿話刺了她嗎?”
“這禮尚往來,人家拿話刺回來,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有什么好生氣的?”
安夫人語重心長似的:“你呀,也不要太霸道了些,只許咱們說別人,不許別人說咱們,那是會激起人的逆反心理的。”
“憑她個小小的繡娘,就算是被說幾句……”又能怎樣?
紫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夫人瞪了一眼,冷笑著打斷:“是繡娘又怎么了?”
“你還當自己是什么金尊玉貴的人物不成?”
“真要論起身份地位來,你我不過是罪臣的家眷,得天恩浩蕩,才撿了這么一條命,茍活于世。”
“又比人家高貴多少?”
“甚至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小繡娘呢。”
紫蘇臉色瞬間煞白,撲通一聲跪下:“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奴婢失言。”
她在安夫人冷冰冰的眼神注視下,什么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哆哆嗦嗦,滿心顫抖的認錯。
安夫人冷哼了聲:“起來吧。”
“下次這樣沒個輕重的話,就不要再往外說了。”
“否則別怪我不顧念情面。”
紫蘇忙痛哭流涕的應了一聲“是”。
安夫人注視著院外的漆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這丫頭,也是個有脾氣的。”
“王尚那些人怕是都被這丫頭天真無辜的外表給欺騙到了。”
她哼了哼聲:“看來這江安縣的熱鬧日子,還在后頭呢。”
紫蘇有心想問一句“夫人為何這樣說”,卻又害怕多嘴失言,沒敢開口。
倒不想安夫人卻主動看過來,詢問她:“你當那丫頭,剛剛為什么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頗有幾分不肯讓步的味道?”
“為何?”紫蘇不解。
她只覺得,姜安寧實在是太過猖狂了。
實在是沒有小人物的自卑自覺。
“她在試探。”安夫人冷笑。
紫蘇不解:“試探?”
“她在試探咱們這些人的底線。”
安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猜想,這丫頭指不定是悶不吭聲的,憋著什么壞水呢。”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鄉下丫頭,她能憋出什么壞來?”
紫蘇覺得不大可能,自家夫人會不會是太過于高看姜安寧這個小小繡娘了。
“自然是……”
安夫人刻意的拉長了聲音,興致高昂,隱隱有些興奮:“為她爹娘報仇啊!”
“啊?”
紫蘇大為震驚:“為她爹娘報仇?那不就是……”
要與他們為敵嗎?
“夫人,您會不會是太過于高看她了?”
“且不說她一個鄉下的野丫頭,有沒有這個本事,就是她爹娘的死因……”
紫蘇壓低了聲音:“當初做的十分隱蔽,她怎么可能會知道?”
“不知道有什么要緊?”
安夫人滿不在乎的笑笑:“不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是誰下的命令,難道還能不知道是誰參與其中,伸過手腳嗎?”
紫蘇睜了睜眼,很是震驚,過了好一會兒才不大確定的說:“夫人您指的是…段青山?”
“也許是他吧。”
安夫人似是而非的說了句。
紫蘇更加不理解:“今兒有可能是段青山泄密,那咱們當初為何不?”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知道了秘密的人,在沒辦法收為己用的情況下,不是應該殺了干凈,免得惹上麻煩嗎?
“何必要多此一舉?”
安夫人笑了笑:“瞧著他們明爭暗斗,互相猜疑,各種在背后下黑手,亂做一鍋粥,不是更有意思嗎?”
紫蘇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更加想不通,她家夫人,不是戰隊宮里那位的嗎?
怎么這會兒聽著,倒好像是想要攪混水了呢。
安夫人才不管自己的大丫鬟是怎么想,一臉興奮的,只盼著能看到出大好戲。
姜安寧回了朝凰繡坊,沒見到有人,便直接去了醫館。
一進門,就看見了正在柜臺后頭扒拉著算盤珠子的謝玉桐。
“老師。”
她走過去,老老實實的喊了聲人。
謝玉桐眼皮子都沒抬,淡淡地“嗯”了一聲:“舍得回來了?”
姜安寧趕忙過去說了好些好聽話,哄著人高興。
謝玉桐哼了哼,將人推開:“我可不吃你這油嘴滑舌的一套,別跟我這兒裝樣子賣乖了。”
“哦。”
姜安寧小可憐似的退到一旁,果然是乖乖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沒聽見謝玉桐說話,便只能自己主動開口,問起宋堯的情況來。
“還是老樣子,醒來的可能不大,不必太抱希望了。”
謝玉桐一如既往地直來直去。
姜安寧微窘,總覺得老師是在生她的氣。
可,她著實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
再想到宋堯,心里更覺悲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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