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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豢養牲畜

作者:莞爾wr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莞爾wr | 我在異世封神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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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異世封神 第七百七十二章 豢養牲畜

第七百七十二章

“……”紙人張久久沒有回話,沉默持續了很久。

龐知縣覺得這靜寂的時光格外壓抑、難熬。

好在又過了片刻功夫,紙人張長嘆了一聲:

“我說到哪兒了?”

他想了想,又輕笑了一聲:

“本來想說同山縣過往,卻不料被你將話題引走。”

趙福生也跟著笑:

“聊到哪里就說到哪,說什么不是說呢?”

話雖這樣說,她仍頓了頓:

“你提及當年,應該是想說你萬念俱灰,前往晉州同山縣?”

兩人本來是死對頭,本該誓不兩立,可此時卻并沒有急著出手,反倒閑聊著。

“對。”紙人張道:

“我厭惡厲鬼,誓要將所有世間鬼物掃蕩——”

遙想當年宏大誓愿,紙人張不由冷笑了兩聲:

“我那時還是過于年輕,只當鬼是世間極惡,卻哪知人有時候比鬼還不如。”

他回憶過往:

“我準備學個制服厲鬼的手藝,一路帶著傳世進入晉州,因緣巧合下,聽說同山縣是個好去處。”

世人傳言,同山縣是世外桃園,這里終年沒有鬼禍,百姓安居樂業,縣內整體富足,每年有大量礦產流出,獻往帝都。

“我那些年經歷家變,帝京遭遇鬼禍,生靈涂炭,聽到有這樣的好地方,便心生好奇,帶著傳世前往。”

后來的事,趙福生也知道了。

同山縣并非安樂窩。

所謂表面的‘太平盛世、縣城無鬼禍’,是建立在百姓累累血骨之上。

人們被分三六九等,鎮魔司欺壓大地主,大地主門閥欺壓小世族,而鄉紳、商賈欺負上戶,上戶管理中戶,中戶盤剝下戶,下戶則視鄉奴為豬狗。

這里人如同貴族豢養的畜牲,用以祭祀,用以制作燈籠。

百姓性命掌握在權貴之手。

“無法無天,百姓無路可走。”

紙人張說起當年,忍不住失笑:

“我這里學會了剝皮手藝,我那些出神入化的剝皮技巧,就在這里學會的。”

他說道:

“我算過了,羅剎死后在帝京復蘇,興起腥風血雨,攪得帝京不得安寧,死于鬼禍的人數上萬。”

這還是在帝京人口密集的情況下。

可這些粗略估計的數字背后,若是再一細分,真正死于羅剎之手的并不多,其中大部分是死于人禍。

這里所指的人禍是指:有作奸犯科的宵小之輩趁亂劫掠殺人、人們亡逃過程中相互踩踏等。

“可笑不?”紙人張問:“同山縣的情況也差不多。”

他道:

“我一來此地,就感覺到這里鬼氣森然,當年梁隅死后厲鬼復蘇,化為鬼燈,這里還有一個鬼窟,與鬼燈相鎮,形成天然福地。”

鬼與鬼相鎮壓,本該彼此沉睡,繼而此地再不生鬼禍。

“可沒有鬼了,人們也要給它弄出一個鬼來,強行打破平衡。”

紙人張嘆息:

“我初時百思不得其解。”他話語之中透出納悶:

“趙福生,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無鬼之地,這樣的福窩,恐怕人人求之不得。”

他道:

“我不理解,為什么人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出現在大家面前,卻又無人珍惜呢?我思來想去,后面我就明白了。”

趙福生奇道:

“你明白了什么?”

“如果天下太平,鎮魔司的人要以何名義凌辱士紳?如果無鬼形成威懾,地主、鄉紳又怎么樣凌駕于百姓之上,再將百姓分為三六九等呢?”

所以無鬼也要制造鬼。

“鬼禍平衡,沒有危機了,卻要造出危機,讓人害怕、讓人臣服!以沒有必要的燈祭形成血腥威懾,此舉如同打斷同山縣的百姓脊梁骨,讓他們成為沒有骨氣、沒有自尊的賤骨頭。”

他們畏懼于厲鬼,所以甘愿臣服鎮魔司,任由鎮魔司魚肉。

“他們像是馭鬼者豢養的動物,馭鬼者、大地主制定的法則就如同為這些畜牲準備的飼料,他們吃下這些法則了,聽從這些法則調配、吩咐。”

紙人張平靜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令人膽寒的冷酷:

“同山縣的規則像是一張巨大的網,這張網所有人共同編織的。梁隅只是起了個頭,大地主們為了自己的利益,開始鋪設,織就網格。”

剩余的民眾也迫不及待搶占自己的利益,于是形成嚴格的等級制。

上戶統治中戶,中戶統治下戶,下戶欺壓鄉奴。

“最老實的人失去反抗資格,他們像是一頭羊、一頭豬,養到年節便溫順的任由別人殺了。”紙人張說到這里,‘嘿嘿’笑了兩聲:

“我妻女死后,我自己手上也不再干凈,那些年走南闖北,也沾了人命。”

殺人對他來說不是大事,每個被他殺的人,臨死前或懼、或怒,有哀嚎求饒,也有啼哭不止的。

“可我從來沒見過同山縣這樣的,被挑中的人知道自己將死,竟然是絕望等死,連掙扎都不敢有,真是廢物。”

“我在這里練就了剝皮手藝,被剝皮的人瑟瑟發抖,溫順如豬狗,哀嚎慘叫,卻唯獨不敢躲、不敢反抗。”

說完,他冷笑了兩聲:

“你覺得這種情況可笑不?”

趙福生無言以對。

她沒有經歷同山縣當年之禍,但從紙人張的話語里,她能想像得出來他看到的是什么樣的場景。

百姓被馴化,參與進這場巨大的屠殺之中。

“我當年祭拜先祖,僥幸得到了先祖所賜的一顆眼珠,這顆眼珠能助我看清這真實的世界。”紙人張道:

“百姓愚昧無知,供奉出一尊強大的鬼物而不自知,他們在自掘墳墓。”

他說:

“我看著他們自尋死路,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江文、江武兄弟二人因出身緣故,格外痛恨外鄉人。

馭鬼者性情中的弊端,成為下頭的人相互攻訐的把柄,用以鏟除異己。

郝家案件的開始源于王文清,她是這樁鬼案里最無辜的存在了。

可她到了郝家的時候,就卷入了這些麻煩中。

同山縣大地主之間的競爭激烈。

秦、郝兩家的官司糾葛,只是浮出冰山表面的一角罷了。

內地里彼此相互爭斗,爭田地、爭礦產、爭權柄、爭百姓等物資。

王文清的到來成為郝家‘軟肋’,受人舉報,最終郝家為保自身,舍棄郝晉遺感受,將王文清交出。

王文清因此慘死。

“恰在此時,郝晉遺找我求助。”紙人張道:

“這小子身上簡直集人性軟弱之大成,沒有擔當,遇事顧頭不顧尾,面對困難,作繭自縛,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將簡單的問題擴大化了。”

趙福生聽到這里,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真是顛倒是非黑白。”她忍無可忍,喝斥道:

“郝晉遺確實問題很多,可他只是普通人。”

他沒有馭鬼在身,這樣的人在鬼禍之中沒有自保能力。

“他不像你,有強大的實力,有犯錯的機率,在鬼案里但凡行差踏錯,他丟掉的就是自身性命。”

他沒有犯錯的資本,于是他犯了許多人性格中的錯誤:盲目崇拜強者的權威。

“他視你如救星,向你求救,你如果不救,你大可袖手旁觀,可你偏要戲耍于人——”

“等等。”

紙人張不高興了:

“什么叫我戲耍于他?我做的哪件事,沒有替他解決當下的麻煩?你自己也從亡魂回溯之中‘看’到了,他的恐懼因此一步步消除。”

“你不用跟我爭口舌之利,你有沒有戲耍他,你心里清楚。”

趙福生懶得與一個裝聾作啞的人爭論明顯的事實,她只是冷冷道:

“你剛愎自用,興許是因為王文清的名字與你妻子名諱相同,你看不起郝晉遺沒有擔當,所以你以己度人,將他判了大罪,讓他不能痛快的死,反倒一步步將自己及郝家盡數帶入死亡之中。”

郝晉遺死后厲鬼復蘇,鬼物執念一直在‘喊冤’。

紙人張以為的是自己看到郝晉遺自作自受,可她卻看到了郝晉遺的冤屈。

“你以自身法則給人判罪,當年老張年幼,在鬼禍之中沒能救下母親、妹妹,你認為他有罪,為此不肯原諒他,給他終于造成強大的精神處罰,令他一生不得安寧,活著如同受罪;你認為世間有罪,便四處制造冤案、慘案,致使數波大鬼復蘇,屠殺世人,造下累累殺孽;”

“你認為郝晉遺懦弱,便有意引他去死,甚至僅只是他本人死還不能消你心中惡念,于是郝家盡數滅絕,上下百口,連帶不相干的奴仆、雜役,一共數百千余人,盡數死于王文清鬼禍。”

趙福生皺眉喝斥:

“你的這種種行為遠比郝晉遺懦弱要可怕得多,偏偏你還自詡正義凜然,在郝氏慘案發生后,仍為自己所作所為津津自得,將之當成你豐功偉績一般。”

趙福生問他:

“你無法意識到自身的問題,眼里看到的是他人的過錯,你容忍不了別人性格中的缺陷,卻覺得自己就是世間主宰,你與梁隅、江文、江武之流有什么區別呢?”

她說完之后,是長久的一陣沉默。

“好厲害的一張嘴。”紙人張嘆息道。

“我想了想,也無法反駁。”他說道:

“可你有一點說錯了。”

“哦?”趙福生心中生出戒備,臉上卻故作不解:

“我哪里說錯了?”

“你話里行間,仿佛說得郝晉遺是個純粹的受罪者,他沒有錯似的。”紙人張不快的道。

“世間律法明文規定,大錯有大罰,小錯有小罰,你不能拿屠刀殺一個犯了小錯的人,這是你權力的濫用。”趙福生道。

紙人張聽她說了這些,逐漸開始不耐煩:

“你真是夠煩的,長篇大論,聽得我已經不開心了。”

“不管怎么樣,同山縣就是罪惡,鎮魔司有罪,大地主有罪,普通平民百姓,甚至低賤的鄉奴也有罪。”

趙福生也不高興了。

與這樣的人講話如同對牛彈琴,此人心性極度扭曲,不止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還強詞奪理,與他講話簡直白費口舌。

“百姓鄉奴有什么錯?”她不快的問。

“弱小就是錯。”紙人張冷聲道: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他們遇事不知道反抗,這就是他們的罪。”

“你意思是我比你強,我打你天經地義了?你這個狗日的!”

趙福生破防大罵。

紙人張大怒:“你敢罵我?”

“罵你怎么了?”

趙福生奇道:“我早看你不爽了,甚至還想殺你,可惜我第一次實力不濟,只燒了你老巢,沒能將你這個禍患殺死于當日萬安縣中,以至于這會兒跟你說話都像是在找罪受。”

“你這死丫頭滿嘴臟污,簡直——”紙人張還要再罵,趙福生提高音量,打斷他的話:

“照你邏輯,我罵架比你厲害,你是弱者,被罵活該。”

“你——”紙人張還想說話,趙福生不給他機會:

“閉嘴!不想聽你說。”

“不說就不說。”

紙人張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他的語氣竟然緩和了下來,又自己笑了兩聲:

“差點被你激怒了,我不跟你爭口舌之利,同山縣的鬼禍,可沒那么好解決。”

話雖是這么說,但他語氣起伏不定,顯然內心還在憤怒難平。

就在這時,趙福生突然話鋒一轉:

“臧雄五,你恨羅剎厲鬼復蘇,恨老張無法救母,恨郝晉遺懦弱無能,你恨自己么?”

“住嘴。”

紙人張的聲音陰沉了下去。

他此時話語里不再故作恚怒之態,反倒語調森寒,顯然這才是他真正發怒的時候。

“你指點郝晉遺上京‘告狀’,究竟是為了什么?”

是想把事情擴大,將同山縣一舉覆滅,還是他心中不自覺的存了一絲妄念,想要有人力挽狂瀾,救下這個污濁的世道呢?

這個問題紙人張沒有回答,趙福生自然也得不到答案。

“先祖借了我一只鬼眼,讓我看透這世間黑暗,你既然踏入了這里,我要看看,你怎么將同山縣的問題解決。”

紙人張‘嘿嘿’笑道:

“趙福生,另一處鬼門關要打開了。”

話音一落間,一股陰寒感立時襲來。

紙人張陰聲道:

“同山縣的災劫是一團滅世陰火——”他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突然長嘆了一聲:

“在你心中,我喪盡天良,壞事做盡,可不管你信不信,最初的時候,我是想要救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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