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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笑傲:我要當教主 第一百五十章 風清揚
佑圣十一年,元月。
平安客棧,依舊是門前冷落車馬稀。
那位青袍白須老者卻成了常客,自除夕夜后,每日必至。
有時醉了,便宿在店內。
在張掌柜交代下,招牌名酒‘醉清風’,對此人不限量供應。
他身上從不揣銀錢,但也不吃白食。
每次來時,都會帶點東西抵償酒債。
華山松子,新鮮冬葵,偶爾還有罕見草藥,真折算起來,客棧也不算太虧。
只是呂賬房覺著,開門做生意,終究還是銀子才能落袋為安。
十里坡上,寒風呼嘯,門簾被輕輕掀開。
呂福抬眼看去,見是那道熟悉身影,臉上擠出笑容。
“老先生來了,快請上座!”
老者單衣芒鞋,踏冰步雪,似乎全然不覺得寒冷。
“陳旺,給客人上酒!”
他身高八尺,比老呂高出個半頭,臉色紅潤,腰板筆直,看起來很健朗。
青袍老者剛找了張桌子坐下,便有一人端著兩瓶酒過來。
劍穿著江南仕女的月白長裙,上半身添了件羊裘襖,鬢發間插著一支朱雀木釵,做工略顯粗糙,尤其是朱雀之目開得過寬,少了些神采,她雙頰比月劍要豐盈一分,更顯溫婉。
青袍老者看了一眼,笑著問道:“小姑娘,酒是燙過的?”
劍把托盤放在桌上,點頭道:“溫冷兩樣,各有滋味,就都備上了。”
“你知道我今天會來?”
劍把兩瓶酒放在老者面前,搖頭道:“掌柜的說,老先生乃是本店貴客,自然時常備著。”
“貴客?幾曾見過付不起酒錢的貴客嗎?”
劍輕笑道:“掌柜的說,做生意最珍貴的是人情味,不是金錢味,客棧生意不好,這些時日,全靠老先生捧場,才有了人氣。”
那老者微微點頭,環顧店內一周,笑道:“掌柜的說?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他架子不小啊!”
劍解釋道:“掌柜外出訪友,此時不在店內。”
那老者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撫須笑道:“你家掌柜的生意經……有點意思。”
“請慢用。”
劍給他倒了一杯溫過的酒,正要離開,卻被叫住了。
“且慢!”
劍轉身道:“請問還有何吩咐?”
那青袍老者笑道:“老夫傳你一招劍法,折抵之前不足的酒錢,如何?”
不待女子答應,他迅疾地從竹筒中彈出一根筷子,向劍脖頸刺出,而在穿過衣領時,老者松開雙指,那根筷子在她白皙的脖頸繞了個圈子,重新回到他手中。
“這一招名為“飛顱”,有十六種變化,能領悟幾分,全看各人造化。”
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被點了穴道。
青袍老者端起酒碗,舉在空中。
“三十二年前,有位嶺南劍客北上草原,刺殺黃金家族的六太子,號稱甲子年來草原軍略第一的年輕雄鷹,尚未展翅,就被割走了頭顱,狼庭進攻中原的圖謀落空。”
“可惜,他卻沒能再回中原,戰死雁門關,連尸體也沒尋到。”
“那嶺南刺客叫紀新,他不在乎這些,只是老夫想,世間至少該有一人知道他名姓,知道這飛顱一劍。”
“飛顱殺人,劍不沾血,精妙之處,在于劍芒,無劍意,難成劍芒,而非上乘劍法,則難以參悟劍意……”
青袍老者說完之后,將酒碗放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劍回過神來,驚訝地后退兩步,再看向青袍老者,如同深山遇虎,臨潭見龍。
她這才明白,張玉說此人劍法通神,并非虛言。
劍不禁問道:“老先生為何要傳我上乘劍法?”
青袍老者搖了搖頭,沒頭沒尾說了句:“有人截流養魚,使得這座江湖太淺了,老夫不愛管閑事,但往湖中扔塊石頭,若能濺起水,嚇他一跳,也不失為一個樂子。”
“老先生……”
青袍老者揮了揮手,只顧喝酒,不再說話。劍走出幾步,這才發覺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沁透。
那一劍在腦海中反復浮現。
透著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
縱九死而不悔的意志!
不斷仇寇頭顱誓不罷休的恨意!
那劍繞著脖頸,不沾皮肉,卻隨時都能割下頭顱。
“這種劍意太可怕了!”
劍看向柜臺后面的呂福,他正專心撥打算盤,一點也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青袍老者一杯接一杯的喝,冷熱交替。
不知喝了多少酒,桌上那碟茴香豆卻沒動,他也不打招呼,起身徑直離去。
陳旺撥打算盤,好奇地看向青袍背影,暗道:“今天這么早就走了,難道喝得不高興?”
西岳重峰,松樹覆蓋山巒,空谷群山之間,除了盤旋長空的金雕不時長嘯,似乎還回蕩著別的聲音。
紅色小松鼠警覺地探出小腦袋,望向天空,那頭金雕正往北邊掠過。
它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飛快從洞中鉆了出來,在結滿冰霜的樹枝上蹦蹦跳跳,逐一檢查自己的糧倉。
沒過多久,松林間傳來罵罵咧咧的‘咕咕’叫聲……
一群大馬猴邊走拋灑著松子殼,在山溪邊停下,舉著石頭,往結冰的溪面砸去。
那首領在旁指揮,石頭每次落在相同位置,沒過多久,冰面破開,馬猴們探入長臂,輪番摸索,終于從中撈出幾條小魚。
“砰!”
飛索鐵爪落在陡壁上,劃拉幾下,牢牢勾住石縫。
白袍人抬起頭,臉上帶著黃金面具。
他看向上空飄落的雪,雙手交替,順著繩索不斷朝上攀援,直至在陡壁上找了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忽!”
他再次拋出手中飛索……
如此幾番,終于登上了石崖。
“思過崖。”
張玉第一眼就看見了南邊那塊石壁,上面刻出三個大字。
石壁旁那條鐵索棧道,便通向下方的玉女峰。
自古相傳,這思過崖乃是玉女發釵上的一顆珍珠。
從玉女峰上到思過崖,自然要比當蜘蛛人輕快省力。
且說這思過崖上,有個山洞,從外面看去,就像一張蛤蟆嘴。
“這便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過受罰所在了。”
張玉走進山洞,地上有塊光溜溜的大石頭,平滑如鑒,幾可照人。
他笑道:“華山派子孫不肖者甚眾,錯沒少犯啊。”
而就在這塊大石旁的山壁上,刻著‘風清揚’三個字,似乎是鐵鑿所刻,入石三寸,筆力蒼勁,從橫豎粗細來看,又更像是用指力所寫。
“他果然隱居在思過崖附近。”
張玉面色凝重起來,看向那三個字,不覺技癢。
他深伸出手指,運轉北冥真氣,手指點在石洞壁上,石屑、灰塵‘刷刷’往下落。
以他的內力修為,自然可以一指洞穿石壁,只是洞穿石壁,與在石頭用均勻的指力寫字,這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兒。
內力用多了,字跡會模糊。
內力用少了,張玉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又沒練過少林的‘大力金剛指’。
費了番功夫,他最后好不容易寫上‘張鯉魚’三個字,卻歪歪扭扭,只入石半寸,與上方撇捺之間,筆鋒畢現的‘風清揚’一比,那就相去甚遠了。
張玉心中暗慚,便想毀去這三個字,
忽然,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連忙閃身進入洞窟里面,藏在暗處,悄悄觀察洞口。
那道影子慢慢拉長,慢步走入洞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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