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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武勛 第三十八章 樊樓
二人到了樊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這就是樊樓?”華蘭看著眼前樊樓的主樓有些吃驚的問道。
“嗯。”
樊樓又稱白帆樓,后改名豐樂樓,由五座三層建筑構成,各樓之間明里暗里互相勾連。說是三層其實下面有兩層石砌的臺階,實高有五層,內有飛橋欄檻相互連接。集吃喝玩樂購物于一體,相當于古代的萬達廣場。
汴京之內的酒樓沒有可以越過他的,可謂是獨一份的氣派。
樊樓酒水一日可賣五萬斤,僅酒錢稅一日可收兩千錢。遇到了節日,樊樓更有另一番熱鬧。
“果真是城中酒樓高入天,官人這棟樓有多高?”
“大概有七八丈吧,走,咱們進去看看。”
進了樊樓,樓閣之中珠簾繡額在明亮的燈燭下熠熠生輝。
“二公子,您可是有段時間沒來了,今兒吃點什么?”
“還有雅間沒?”
“有,不過就雅間就東樓還兩間,只剩下三樓了。”
“三樓就三樓。”
像樊樓這樣的大酒樓,跟現在的大酒樓一樣,雅間都是有低消的,西樓的低消最高,東樓則是差些。
畢竟西樓的風景是最好的,不止能看到御街,還能看到皇城的一角。
“一份三鮮筍炸鵪鶉,火腿蓮子豆腐羹,醬肘子,再要一個羊肉泡沫,和荔枝腰花。再要三壺眉壽。娘子,你看你要吃什么。”袁文紹對著一旁看著樣菜正在糾結的華蘭說道。
“要是都想吃,就每樣都點一份。”
“那就太奢靡了,我跟你一樣吧,不過我就不要羊肉泡沫和腰花了。”
“都記下了?”
“嗯,記下了。”
“再加一條羊腿來。就這些吧。記到我賬上,到時候一并結算。”
“哎,好嘞,您請。”
有樓里的小廝在前頭帶路,袁文紹拉著華蘭,二人上了副樓的三樓。
這里的小廝伙計都與別家的不同,他們身穿紫衫,腳穿絲鞋凈襪,頭戴方定樣頭巾。手腳勤快,說話得體,更是能看出眉眼高低。
二三樓都是回字型,中央是天井,與千春樓的格局大體相同。
袁文紹和華蘭剛入座,便有歌姬,進來彈唱。若是袁文紹和小伙伴們一起來,便會有人過來陪酒。不過帶著華蘭,這些人便都被比了下去,也自然沒有人朝袁文紹跟前湊。
這些人被叫做“趕趁兒”,用來給這些吃飯的人解悶。
樊樓里的趕趁兒比酒客還要多。
當然樊樓也有自己的姑娘歌姬,這些人有些是清倌兒,有些則能陪睡的。這些就是另外的價錢了,一般人根本付不起。
一曲唱完,袁文紹打賞了些錢,便告訴小廝,不讓這些人進了。
然后他和華蘭二人看著底下的女相撲手的比賽。
華蘭是第一次看,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相撲完,中央的舞臺上便有舞女歌姬,爭先獻藝。
袁文紹則推開窗戶,看著窗外汴京的美景。
此時的東京城,燈火閃耀,處處人潮涌動,道路上花燈如織,浩浩蕩蕩結成一條閃亮的光河,夜市上商販高聲攬客,偶有小館隱隱傳出縹緲的歌聲,人進人出熙熙攘攘,這是汴梁城的不夜天。
華蘭也湊了過來,“好美啊!揚州在南邊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繁花,但是和東京一比,仿佛是野鴨子遇上了真鳳凰。”
“是啊,這就是汴京,是一座不夜城。”袁文紹感慨了一句。
如此繁華的東京,日后卻盡數毀于金人的鐵蹄之下。如何不令人感到惋惜。
二人從樊樓三樓望去,可以直接看到東邊的城墻。進而俯瞰八分之一個內城。
不多時,袁文紹點的酒水都上齊了。
“嘗嘗,樊樓的菜品也是不錯,若是不合口味,我找個幫閑去其他店里買些來。”
華蘭看著眼前用銀碟金碗,銀筷子呈上來的美食。
“怨不得人人都說這里是人間天堂,如此精致的食物都讓人不忍下筷。金銀裝盤都覺得不是很襯這些食物。”
“吃吧,如此美食不吃入口中才是浪費。”袁文紹給自己倒了盅眉壽對著華蘭說道。
東京的酒樓大多都是分餐制,雅間之中,眾人坐在軟墊之上,面前一個矮桌,然后大家各吃各的。若是吃酒嘴里,直接就地躺下便可。
“官人,這一頓飯耗費幾何?”華蘭好奇的問著。剛才袁文紹說記賬,掌柜的也沒說數字,底下雖然有價格,她剛剛也沒仔細的看。
“不多,你我這一頓大約在十貫,若是在地下的門床馬道吃那就很便宜了。大約只用耗費幾百錢便足夠了。”
樊樓不止接納王公貴族,豪富商賈,販夫走卒,黎民百姓也是從不拒之門外,只是這些人不能登樓入閣罷了。
“竟然相差如此之遠?”華蘭有些吃驚,同樣的菜色,上面是底下的十余倍。
“其實若是人多了反倒更劃算些,這里的茶座費不便宜。”袁文紹解釋了一句。
“再說了能欣賞如此美景,這錢也花的不算冤。”
華蘭點了點頭,實際上她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剛剛被同樣的菜色樓上樓下的差距之大給嚇到了。
袁文紹先吃的三鮮筍炸鵪鶉,若是先吃肘子這等大油之物便嘗不出筍的鮮美了。
漸漸的口味變重,肘子和粥都是經過保溫處理的,不會一下子就放涼。
“東京有正店七十二家,除了酒水獨特外,每家都有自己的絕活。日后若是有時間,我帶著你咱們一家家吃一遍。”袁文紹許下諾言。
他是真有這份心,東京繁花如夢,七十二家正店,十千腳店,無數茶坊,數不盡的勾欄瓦舍,若能帶著自己的女人一家一家的吃過,玩過,鬧過,想想倒也挺有意思的。
“那我可是當真了,日后等著官人帶我吃遍東京。”華蘭笑著和袁文紹許下了約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華蘭吃的不多,肘子和粥都只用了一半。
吃過飯,二人又欣賞了一會舞樂,袁文紹帶著華蘭回了他在馬行街的小院子。
“這是我在內城里的一處小院,是當初我祖母的嫁妝,這里離衙門近,父親便做主將這里給我,用來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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