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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人類愛模擬器 第八十八章 凱拉爾,我與你糾纏到人類史的盡頭(卷末)
但客觀事實擺在那里,并沒有解決。
凱拉爾將誓言難定用在摩根身上之后,不殺Geis的反噬讓他的靈魂都出現動搖……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鑄就人之圣劍,因此而缺少了至關重要的一角。
違背了誓言的凱拉爾,身軀雖然已經毀滅,但是那與救世之銘糾纏在一起的靈魂仍在,Geis對人的約束是體現在方方面面的,此時,因為違背誓言,凱拉爾的靈魂都接近破碎。
可直到如此,凱拉爾也并沒有動搖,他從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的確,凱拉爾可以將天賦用在抵消不殺誡律,可是他卻不愿意讓摩根代替自己承受那血誓的代價,那對摩根來說不公平。
決定鑄劍的是他,決定一切命運走向的人是他,怎么可以讓摩根為他付出代價?
所以,即便承受難以想象的恐怖代價,凱拉爾也決定將這最后的天賦用在摩根的身上。
為此,凱拉爾的一切都燃燒殆盡,唯有依舊璀璨明亮的真我面對靈魂的破碎,救世之銘的搖曳依舊不為所動,即便靈魂在Geis的反噬下于鑄劍的燒灼下寸寸破碎、千刀萬剮……
可凱拉爾的雙眸依舊明亮,他的真我不動,如巍峨的神山。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世上沒有絕對的法則!”
“誡律不可違背……可若是我自己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是否就可以彌補違背誓言的缺陷?”
凱拉爾一切都已經燃燒,包括靈魂以意志,唯有這最后的真我,承載這位圣人最后的意志。
但在此時,在人之圣劍鑄造百分之九十,即將未竟全功的此時,凱拉爾決定將自己最后的真我付出。
凱拉爾的真我太過堅韌、太過璀璨、太過輝煌,那心靈力量的堅定,足以撬動人類史,即便是在足以燃燒星球饋贈的星之內海,也無法被煉化為鑄劍的材料。
想要熔煉凱拉爾的真我,世上沒有任何鑄劍的火爐可以辦到,沒有任何高明的鐵匠可以做到。
唯有凱拉爾自己,才能夠將那不可撼動的真我粉碎。
在凱拉爾的意志下,他的真我化作萬千碎片,如溪流般投入圣劍之中,但這份璀璨的真我太過強大,投入了尚且不到一半,就已經彌補了違背誡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違背Geis的反噬消弭之后,人之圣劍只差最后的百分之一,這是需要代替那不殺的Geis生效的部分——持此劍者,必然仁愛,愿為拯救蒼生而戰。
剩余的真我碎片繼續涌入,又消磨了不到三分之一,拯救世界、拯救人類的人之圣劍,終于鑄造完畢。
摩根將自己最后的魔力注入,概念上的鑄劍之火轟然勃發,在這兇猛的火光之中,拯救世界的圣劍終于完成。
在人之圣劍的鑄造過程中,世界尚且未曾毀滅,無一人犧牲。
除了,他。
摩根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圣劍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儀態和身體,她半跪在鑄劍的劍爐之前,小手半撐著身體,她要看著這把犧牲了她的愛人,她的全世界,才終于換來的圣劍。
在火光的照耀中,摩根仿佛看到……
他自火中新生,他在火中微笑。
亞瑟王啊,你一定要拯救世界,一定要擊敗那毀滅世界的獸!——
此時,阿爾托莉雅與尼祿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那滅絕不列顛的光環距離徹底降臨不列顛島,已經不到一千米了。
按照如今的速度,半個小時之內,不列顛就會被永久性的抹除。
尼祿瘋狂的進攻,原初之火早就丟到了一邊,隨著戰斗的深入,獸性越來越瘋狂的尼祿已經沒有了人的文明,取而代之的是癲狂而放縱的獸性。
人拋棄獸性,成功進化而來的標志,就是使用工具。
而如今,尼祿卻拋棄了工具,選擇使用最原始的武器對阿爾托莉雅發動瘋狂的進攻。
“弱小!弱小!太弱小了!!!”
尼祿癲狂的大笑道:“實在是太弱了,你就這點本事嗎?就這點能耐,你又如何守護你的國家?”
“放棄抵抗吧,被余審判吧,野蠻人之王,這就是人類的宿命!”
阿爾托莉雅滿臉疲憊,和眼前這不知疲憊的獸不同,她雖然已經化作了神靈,但卻依舊存在著疲勞值,只是疲勞的上限非常高而已。
可在尼祿的瘋狂進攻之后,阿爾托莉雅的疲勞早已達到極限,如今全靠不服輸的意志苦苦支撐。
但與此同時,阿爾托莉雅的神色始終非常平靜,這讓脾氣本就暴虐的尼祿更是恨到發狂,她可不想看到阿爾托莉雅神色平靜的接受審判,這會讓她想起那位‘彌賽亞’。
尼祿迫切的想要看到阿爾托莉雅氣急敗壞,不然氣急敗壞的就該是她了。
而阿爾托莉雅如今,的確十分平靜,即便進行如此的死斗,她的心靈依舊平和,沒有任何對不列顛王國的不舍與執念。
因為她要竭盡全力,讓自己不留下任何遺憾。
同時,她也是為了麻痹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凱拉爾。
以阿爾托莉雅的智慧,如何想不出凱拉爾至今沒有出現,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他是不會拋棄不列顛,拋棄全人類而逃跑的,可是在正面的戰場上,卻始終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那他……
自然是去尋找可以擊敗這獸的方法了。
尼祿一邊攻擊阿爾托莉雅,一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對了,那個男人呢?凱拉爾呢?”
“玷污了羅馬帝國的明珠,讓羅馬帝國最耀眼的寶石蒙塵,那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在哪里?他是你的臣子吧,他也是你這野蠻人國度的一員吧?”
阿爾托莉雅緊緊地抿著唇,并不說話,尼祿見狀還以為凱拉爾畏懼其無可抵擋的威勢,早就已經逃跑了。
頓時大笑道:“原來是畏懼余的威嚴,選擇慌不擇路的逃跑了嗎?愚蠢的莽夫啊,他能逃到哪里去?”
“全世界都在余的審判之下,就算逃跑,也不過是惶惶然茍活數日罷了,愚蠢的懦夫!”
“閉嘴!!!”阿爾托莉雅終于露出了清晰的暴怒之色,她壓榨自己全身所剩無幾的神力,再度發出了圣裁:“你這淫亂的獸,你這喝鉛把腦袋喝傻了的蠢貨,沒有資格說他!!!”
“哈哈哈!這難道不是事實嗎?野蠻人的王!”
尼祿的利爪將圣裁撕碎,她笑的前仰后合,她終于……
終于發現了這位野蠻人之王的弱點。
尼祿開始轉而用垃圾話攻擊凱拉爾:“那個搬弄口舌的懦夫,只敢在彌賽亞的庇護下鼓動唇舌,等到彌賽亞歸天之后,便慌不擇路的逃回了自己的國度。”
“何其懦弱啊,余的威光就這么讓他恐懼嗎?”
“閉嘴,余讓伱閉嘴,卑劣的獸!”
阿爾托莉雅再也無法壓制心中對凱拉爾的思念,以及對羅馬帝國的憎恨,冷靜的獅子王也因暴怒而變得毫無章法。
阿爾托莉雅的破綻越來越多,而遵循著獸性的尼祿每每都能攻擊到阿爾托莉雅的最薄弱處。
雙方以快攻對快攻,阿爾托莉雅無數次的在不設防的尼祿身上留下可怖的傷痕,但轉瞬間,尼祿就會恢復如初。
尼祿的利爪也無時不刻都打在不設防的阿爾托莉雅身上,但有絕對防御的阿瓦隆,阿爾托莉雅根本不需要考慮防御的問題。
可是,世上沒有無敵的寶具,阿瓦隆是月世界最強的防御寶具,卻也有其極限。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阿爾托莉雅只覺得渾身的神力有了一瞬間的枯竭,雖然下一刻就被新涌入的神力填補了部分空缺,但她還是暗中叫遭。
尼祿的攻擊沒有任何喘息的間隙,無時不刻,每一秒都有數不清的攻擊打在阿爾托莉雅的身上。
雖然她的枯竭只在一瞬之間,但在她神力枯竭的時候,阿瓦隆劍鞘,就因為沒有神力供能,被尼祿擊飛了出去,再也消失不見。
失去了圣劍之后,劍鞘也失去了承載的載體,若非阿爾托莉雅以王之軀承載阿瓦隆劍鞘,這把劍鞘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如今,也算是追隨了圣劍而去。
不知為何,阿爾托莉雅突然感覺心口劇烈的疼痛,這不是被獸所傷,而是至關重要的人離自己而去。
莫得,她想起了當初自己從摩根手中,接過誓約勝利之劍的時候,摩根給她的預言。
失去圣劍,禍福難料,失去劍鞘,失去一切。
“不,不要……”
阿爾托莉雅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的,驚慌失措的表情,尼祿還以為她是在恐懼絕對防御的消失,殊不知在阿爾托莉雅的心中,阿瓦隆劍鞘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尼祿并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她充滿獸性的豎瞳中閃過一絲暴虐,似乎是在發泄一般,利爪沖著阿爾托莉雅的臉頰而去:“迎來自己的審判吧,野蠻人之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光從遠處而來,從星球內部而來,從理想鄉而來,從那夢想之地而來,它溫暖柔和,熾烈卻又絕不灼目……
那是一把劍,是一把圣劍,不同于此前斷裂的星之圣劍,而是真正的人之圣劍,它渾身都散發著人理、人道的光輝。
這把圣劍,代表著希望,勝利的希望,拯救世界的希望。
可在見到那希望的同時,苦戰至今,無論被羅馬如何碾壓,都不曾服輸的少女,卻驟然陷入了絕望。
“這樣的結局,我絕對不認可!絕不認可啊!!!”
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很清楚那把劍意味著什么
亞瑟王,很清楚那希望究竟意味著什么。
絕不認可,絕對不會認可,她永遠都不會認可這樣的結局!
凱拉爾,凱拉爾,凱拉爾——!難道你真的認為,和所有人共同竭盡全力不留遺憾相比,這種結局會更好嗎?
但是,逝去之物,永遠都無法挽回。
活著的人,必須承載逝者全部的希望。
如此,才能不負逝去之人的犧牲!
亞瑟王啊,你絕對不能失敗,你只能勝利,再見到這把劍的時候,你的使命,就只剩下了勝利、拯救、驅逐那羅馬的獸!!!
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阿爾托莉雅,這是最后一課了。
——那把劍上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如此說道。
這把人之圣劍已然解放了全部的拘束,劍身上散發著救世主的光輝,將那審判世界的啟示錄之獸束縛在原地。
即便尼祿的利爪距離阿爾托莉雅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她卻永遠也不可能傷害到阿爾托莉雅了。
“獸!!!尼祿!!!羅馬的獸啊!!!!!”
阿爾托莉雅流著淚,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毫無獅子王的儀態,毫無神靈的崇高,她崩潰的大哭道:“我要將你毀滅啊,我要將你所珍視的一切,你所重視的羅馬帝國毀滅!!!”
“我知道,我無權審判你,我并非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但我依舊要將你,連同你所愛的羅馬一同撕碎,這是我,作為阿爾托莉雅,凱拉爾之弟子,一介野蠻人的狂怒!!!”
“我即將揮出的,不是為了拯救世界的公義之劍,而是我的苦痛,我的怨憤,我的憎恨……”
“于此,粉碎吧,羅馬帝國!”
隨著阿爾托莉雅的暴怒,尼祿癲狂的獸瞳中,終于出現了清晰明顯的畏懼。
作為毀滅人類史的獸,此時的尼祿,此時的她,畏懼了,畏懼著人道的光輝,畏懼著救世主犧牲一切,而鑄造的人之圣劍。
尼祿是沒有死亡概念的獸,是羅馬帝國的全部總和,這一點,阿爾托莉雅也是知曉。
所以,她無法殺死尼祿,并且也沒有殺死她的想法,因為她的愛人,她最憧憬之人,曾說過‘兼愛平生’、‘教化世人’。
雖然作為獸,作為羅馬帝國的尼祿無法被殺死,但手持拯救世界的人之圣劍的阿爾托莉雅,卻想要將之否定,否定其作為人理的一環,作為人類史最重要、最璀璨的一角……
阿爾托莉雅手持那把凱拉爾付出了全部,以真我破碎,化作萬千碎片為代價,鑄成的人之圣劍,此時的亞瑟王是無敵的,無論是心境還是身體,都已經達到了超越獸之極限的力量。
在心靈上,握住愛人最后的饋贈,阿爾托莉雅已然被這圣劍強行體悟到了凱拉爾鑄劍之前的心態,那種兼愛平生,愿意寬恕全世界、憐愛全世界的心境充斥其心。
阿爾托莉雅那與尼祿弗與共蒼天的恨意竟然一時間被中和大半,若是換做旁人持有這把圣劍,那么只會有兩個結局。
不是被圣劍排斥,就是被圣劍同化。
唯有如此,才能夠最大化的發揮出仁愛寬恕之劍的力量。
而阿爾托莉雅對尼祿的恨意太過強烈,即便是圣劍也只能讓她恢復理智,也唯有意志堅定難以偏移的亞瑟王,才是真正適合這把圣劍的主人。
阿爾托莉雅手持這人之圣劍輕輕揮舞,代表著仁愛的光,輕而易舉的將尼祿的獸之權能消弭,被墮落扭曲的海怪解體,化作各自種族的物種,猩紅的大海快速褪去顏色,再度變得碧藍。
作為啟示錄之獸,帶給地上一切人類以審判、墮落、災難、罪惡的獸,凱拉爾以生命所鑄的圣劍,正好克制她的權能。
尼祿無法動彈,她只覺的人類史在排斥她,全人類在排斥她,只是對抗這份排斥,就已經讓她耗盡了全力,根本無法在做出有效的攻擊。
她是羅馬全部的萬神、全部的皇帝、全部的公民……
但羅馬帝國,終究無法對抗整個人類史的厚重。
可,也僅此而已了。
尼祿沒有死亡的概念,她并非‘活著’的生命體,而是一種客觀事實上存在著的大災難,完全體的獸為何基本無解,便在于此處。
人家連死的概念都沒有,又如何能擊敗她呢?
手持著圣劍的阿爾托莉雅,雖然在圣劍之中切實體會到了凱拉爾的意志,她也愿意去按照凱拉爾的意志去愛著全世界……
但是,唯有羅馬!!!
——唯有羅馬,絕對不可原諒!
滿懷著對羅馬帝國的憎恨,以及希望將其毀滅的意志,阿爾托莉雅再度揮舞著仁愛寬恕之劍,對準了尼祿。
她不是要將尼祿殺死,而是要將羅馬帝國毀滅!
將她所珍重的‘羅馬帝國’予以人類史的否定!
阿爾托莉雅不會再殺人了,即便是尼祿,她也不會殺,不僅是因為凱拉爾重教化,愛世人,法寬恕,也是因為阿爾托莉雅打心眼里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對凱拉爾的戰利品進行處決了。
只有凱拉爾,只有她的老師,她的愛人……才有資格,才能夠做出判決,對這羅馬的獸,生殺予奪!!!
但是,不殺尼祿,不代表不能報復她,不能折磨她……
尼祿既然最重視羅馬帝國,那么就將羅馬毀去,讓尼祿最驕傲的帝國、最珍視的祖國徹底毀滅,她要以大不列顛之王的身份,徹底否定羅馬帝國!
這般想著,這份霸念已經不言而喻,直接傳達到了尼祿的心中,尼祿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大喊道:“野蠻人,汝休想毀滅羅馬!”
“羅馬,乃是人類史的一環,是人類史上最璀璨的文明,亦是人理至關重要的基石……”
尼祿斥責道:“野蠻人,你想毀滅羅馬,就等于在否定人理,即便你持有象征著人理的劍,絕對不可能做到此事,因你無法用人理對抗人理!”
“不,我可以……”阿爾托莉雅淚流滿面,在凱拉爾死后,她再也不用‘余’的自稱,她根本不想當這個王,她只想凱拉爾活著,她說道:“只要我持有這把劍,我就什么都可以做到!”
“包括,將你徹底撕成碎片,將你徹底粉身碎骨!”
尼祿是不死的,可她就是羅馬帝國,若想要毀滅羅馬,就必須先打倒尼祿。
這似乎形成了一個無解的圓環。
再加上羅馬帝國作為西方文明的祖宗,作為人類史無法抹去、奠定未來的基石,想要將羅馬帝國否定,就等于再度對抗人類史。
“哈哈哈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尼祿雖然被禁錮無法動彈,但她卻依舊大笑出聲:“作為拯救人類史、拯救全世界而誕生的救世主,以救世主的犧牲而鑄成的圣劍,最終卻依舊要與人類史為敵。”
“這就是人類愛啊……越是愛著,就越是要毀滅。”
“凱拉爾,我最初也是永恒的宿敵,你擊敗了我,你擊敗了羅馬帝國,我承認你的器量了……”
尼祿笑出了淚來,她說道:“但,你依舊難逃人類之愛的宿命,你雖然死了,但你的繼承者,依舊要以你的名義與人類史為敵。”
“凱拉爾,你成了無害的神像,你的法都會被曲解,你的仁義化作暴虐和憎恨……哈哈哈,你擊敗了羅馬,但你也沒贏,救世主凱拉爾,你敗了,你還是敗在余的‘反彌賽亞’之下!”
尼祿,能夠以羅馬撬動人類史,因為她就是羅馬帝國,她就是人理的基石。
她便是,人類史這顆大樹的‘根’。
而凱拉爾,象征著人類所祈愿的、所憧憬的理想中的最完美形態,即——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
以及人類的未來,相當于人類對美好向往的概念,即天下大同、人人相愛。
這同樣也是構成人類史的一環,屬于思想的一環。
尼祿象征著人類史切實存在過的大帝國,以切實的統治和影響力對人理做出貢獻。
而凱拉爾則是人類無數賢人、哲人理想中,最完美的圣人、哲人王、超人,以凱拉爾此身,象征著理想化作現實。
凱拉爾鑄成的劍,就是人類史、就是人理,持有此劍者,只要不被其排斥,每一擊都可以撬動人類史,發揮出整個人類史,所有屬于人類的英靈、人類的文化、人類的理想聯合的一擊
就相當于一顆根深蒂固的大樹,生長到巔峰之時,那最枝繁葉茂的樹冠。
二者較量,本身就是人類史的過去和未來,現實與理想之間的較量。
“閉嘴,羅馬的獸,你根本沒有資格對凱的行為進行任何評價!”
阿爾托莉雅流著淚,眼神中透著憎恨與狠毒,這根本不像是阿爾托莉雅了,她的心中已經被悲傷和恨意填滿,唯有手中的仁愛寬恕之劍,那散發著淡淡柔和光芒的圣劍,安撫著阿爾托莉雅的情緒,讓她不至于徹底崩潰。
“若你鼓動唇舌,不惜詆毀凱拉爾,妄圖以此延續羅馬,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阿爾托莉雅的眸光中透露著堅定:“我阿爾托莉雅必然要將羅馬否定。”
阿爾托莉雅揮劍,以此劍撬動人類史,人理的光輝頓時顯現,西方無數哲學家、東方諸子,以及全世界所有,向往著圣人的思想家,以及被他們教化、傳播的思想所影響的人……
這無窮無盡,象征著仁愛的力量全部都加持到了此時的人之圣劍的手中。
仁者,無敵。
暴虐和恐怖,獨裁和控制,無法禁錮人心深處,對美好、仁愛的渴望。
即便是象征著人類最大的惡、最強的暴力,曾以一己之力挑戰半個世界的辣脆德國,他也無法真正的擊敗正義。
尼祿以獸性毀滅人類史,那么必然有正義的仁者將其阻止。
在人類史的閃光之下,尼祿妄想以羅馬帝國撬動人類史,以人理的基石撼動人理,發揮出媲美這一擊的力量。
但是她做不到了,因為她是羅馬帝國,但卻不是真正的、純粹的羅馬帝國,她是獸啊,是為享受人類史的大災難的獸,她已經墮落了,已經污穢了。
在真正的迎來終末之時,尼祿便不再掙扎,她看著無比宏大的璀璨之光,人類的善性之光,能夠清掃一切的仁愛之光,祖母綠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癲狂的笑意,她大笑著說道:“……吾是不死不滅的,凱拉爾,我與你的糾纏,將伴隨著人類史,走向無限遙遠的未來。”
“你真的死了嗎?你那樣璀璨的真我,我不相信啊……”
“凱拉爾,我在未來等著你!!!”
尼祿的啟示錄之獸的身軀被人類史的力量撕裂,但是尼祿根本就沒有死亡,她依舊盯著阿爾托莉雅,或者說,盯著阿爾托莉雅手中的仁愛寬恕之劍。
我們,終將會重逢。
阿爾托莉雅也并不好過,凱拉爾與尼祿雙方所持有的概念,皆可代表部分人類史,都可以借此撬動整個人類史的力量。
這就相當于讓人類史自相矛盾,阿爾托莉雅也在承受著人類史的反彈,但她卻有凱拉爾的意志庇護,能夠在人類史的碾壓下行動自如。
羅馬帝國滅亡了,從七丘之地發源,曾創作出無數璀璨文明成果,為西方文明祖宗的羅馬帝國還是滅亡了。
本來,西羅馬在滅亡之后,東羅馬帝國還有千年國祚,但在阿爾托莉雅寧愿對抗人類史,也要將其毀滅的意志下,它到底還是在公元五世紀毀滅了。
可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拯救了人類史的王,卻并不為此感到開心,反而滿心皆是絕望。
“凱……凱……”
阿爾托莉雅圣青色的雙眸無神,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手里緊緊地握住人之圣劍,妄圖從這圣劍中,感受屬于凱拉爾的溫度。
但圣劍,畢竟只是一個物件,它不是活生生的人,即便它承載了那位圣人,那位凱拉爾全部的仁愛與理念,它也只是一把劍而已。
似乎是察覺到這個事實,阿爾托莉雅驟然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絕望。
凱,真的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再也不會微笑的摸著她的呆毛,再也不會烤一整頭乳豬,和她一起爭奪烤乳豬的進食權。
從此以后,她將是拯救大地全境,擁有大地全境的王,但卻再也沒有了那發自內心的笑容。
阿爾托莉雅無神的看著尼祿消失的地方,害死了他的羅馬帝國已經毀滅了,逼著凱拉爾不得不以身殉劍的啟示錄也已經被撕裂成無數份,放逐到無限漫長的人類史之中……
她似乎已經沒有了敵人,她似乎已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無敵者,再也沒有任何敵人可以與阿爾托莉雅抗衡。
但是,她卻沒有半點大仇得報的喜悅,只有無盡的空虛和悔恨。
“不……摩根,對,還有摩根!”
阿爾托莉雅的眸中閃過一絲仇恨,她說道:“摩根,都是你,你殺死了凱拉爾,你殺了我的全世界……”
眸色蘊滿悲傷,淚痕布滿整張臉的摩根從阿爾托莉雅的旁邊走了出來,她看著阿爾托莉雅,同樣憎恨的說道:“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你這個幼稚的小女孩,讓你做大不列顛的王,真是一場災難!”
“若不是為了你這個王,他怎么會為大不列顛犧牲?”
迎著阿爾托莉雅仇恨的目光,摩根同樣滿是憎恨的看著自己的王妹:“我說過的吧?‘你既然承擔了王的天命,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若你失敗,便是對我的背叛!”
“你沒有這份承擔王位之重的根器和力量,我摩根發誓,必將與你為敵,阿爾托莉雅,你怎配做一個王?”
阿爾托莉雅再也忍不住心中壓抑的情感,她大吼道:“是你,你為何要答應凱拉爾那荒謬可笑的請求,你為何要帶他去星之內海?”
摩根絲毫不落下風,她回以冷笑:“可悲、可憐又幼稚的小女孩啊,這就是尤瑟王,這就是凱拉爾選出來的王者嗎?”
“你辜負了凱拉爾對你的期望,都是因為你,凱拉爾才會、才會……”
摩根忍不住失聲,即便到了現在,即便鑄劍之時早已過去,可她還是無法說出那兩個字,那痛徹心扉的字眼。
“是你!”
“是你!”
兩位實力冠絕不列顛的女人,一位是不列顛之王,一位是阿瓦隆的九大仙后,但她們卻如同還未長大的小女孩,站在原地將自身的痛苦甩鍋給她人。
從這一刻開始,兩人就化作滿懷憎恨的螺旋,姐妹二人之間的對立和仇恨,將延續千年之時光,即便歷經人類史的沖刷,依舊不會更改。
若無意外,兩姐妹或許會彼此相斗,相爭相殺,直到人類史的盡頭吧?
站在不遠處的圓桌騎士團一片死寂,他們目睹了凱拉爾的犧牲,目睹了凱拉爾付出一切,拯救世界的義舉。
這場拯救世界之戰,本該犧牲的人,一個都沒有犧牲。
而最不該犧牲的人,卻死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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