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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就由我來駕駛初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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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從龍族歸來的碇真嗣 4.就由我來駕駛初號機 一顆由鋼鐵制成的巨人頭顱正在死死地盯著他! 碇真嗣恍惚之間產生了要被掐死的窒息感,直到反應過來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是因為這顆鋼鐵頭顱太過巨大,連陰影都仿佛要遮蔽了整個天空,才會有種“它在看我”的錯覺。 可僅僅只是一顆頭顱,也比自己這個渺小的人類大上十倍以上!難以想象巨人的全身有多么龐大,它的脖頸及以下的位置,都埋在橙紅色的不知名液體中,傳說中冰川在海面上露出的體積不到十分之一,鋼鐵巨人的身軀想必也是如此!即使用盡形容詞也難以描述它的龐大,如今的自己,正站在與其下巴一個高度的走廊中看著它,如果是和這巨人處于同一水平面的話,恐怕自己踮起腳仰起頭來都看不到它那恐怖的頭顱吧?! 類人的鋼鐵面孔。 紫綠色的流暢外形。 對偉大造物的莫名恐懼感呼嘯著闖入視野,這壓力比起之前與使徒的驚鴻一瞥大了數百倍以上,畢竟之前他只是在遠處觀戰,現在卻在直面巨人——碇真嗣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混血種血脈正在沸騰共鳴。 “這是由人類所制造的,終極泛用人型決戰兵器,人造人,新世紀福音戰士(Evangelion),這個初號機,是在極其機密的情況下制造的,它是我們人類對抗使徒最后的王牌。” E計劃。 指的就是新世紀福音戰士(Evangelion)嗎? “果然你們這兒也要屠龍。”碇真嗣喃喃。 “龍?” 赤木律子一愣,似乎是把這當作了什么游戲動畫之類的幻想設定,“即便是設定再強大的龍,也不過僅存在于幻想之中,但我們的敵人真實存在……” 話才說到一半,旁邊的葛城美里便打斷了對話。 她的臉上帶著些許難以置信, “喂等等,讓他來?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問了,不是讓零號機駕駛員上嗎?” “你應該也知道她受傷了不能行動才對。” 赤木律子冷靜地回答。 “那也不可能讓這孩子不接受訓練,直接上戰場吧?即便是零號機,當初也是訓練了七個月才有了一定的戰斗力,他才剛來,根本不可能有戰斗力的。” 不否定上戰場嗎? 喂,一下子從家庭倫理劇變成軍事戰爭片了啊。 初號機、零號機,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機械巨人還有另外一體嗎?碇真嗣稍微注視了一下葛城美里,相比起那位金發冰山女士,說實話現在表面上也就和她的關系最好了。 然而,靚麗的女上尉面對他的視線下意識地回避了一下。 這樣啊…… 之前她就知道是要把自己帶過來駕駛這玩意的吧,只不過在駕駛時間上出了點誤判。怪不得那么自來熟,也怪不得打扮得這么青春靚麗。 用游戲術語來說。 都是冒險者捕獲哥布林的陷阱啊! 他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別人,盡管葛城美里似乎真的不知情的樣子——畢竟她之前可是帶著自己遲到了半個小時。要是知道是讓他現在就駕駛eva的話,也不會遲到那么久吧?當然,仍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可能性。 兩個人的對話還在繼續,碇真嗣并未插嘴。 “我們只需要他坐上去就行了,要他做的事并不困難。” “可是……” “擊退使徒是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金發的赤木律子冷著面結束了這段對話,穿著白大褂矗立的她此時身上帶著一絲科研人員的色彩,她將壓迫感極強的目光投向碇真嗣,“碇真嗣君,你來駕駛初號機。” 怎么說呢。 組織上已經決定了,就由你來拯救東京。 以外面那只使徒的破壞力來看,毀滅這座第三新東京市也不需要太長時間。 但碇真嗣感到奇怪的一點就是這里,去除掉在另一個世界的那些經歷,現在的他表面看上去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怎么會有人希望讓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上戰場呢?他看上去連槍都不會開吧?上戰場?一般來說這是軍人們的工作吧? 他再次確認:“你是要我駕駛這個,來跟剛才那個怪物戰斗嗎?” “沒錯。” 忽然。 有人輕聲說, “碇真嗣,你來駕駛。” 聲音來自于高臺之上,三人齊齊看去。 ——那是個站在高處的男人。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容。碇真嗣回想起了某些記憶。 這是自己的父親—— 碇源堂。 盡管父子兩人從小到大有過多次見面,但他只對其中一次有深刻印象。 碇真嗣努力從回憶里拾出那些珍貴的記憶。 那一次他和父親見面的時候是六歲。 父親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蛤蟆式的茶色眼鏡,站在玻璃門后,對碇真嗣伸出手,高大高大的身影。那個時候電視里剛開始流行哈利波特。碇真嗣總懷疑父親是巨怪變的。他們都有著大大的身軀,大大的手腳,看起來猶如高山。 父親說“真嗣(shinji)”,而后伸手抱起碇真嗣。 那個男人身上總有不好聞的消毒水味和好聞的鈴蘭花香,那鈴蘭花香和碇真嗣已經逝去的媽媽身上的一樣。于是六歲的碇真嗣安心下來,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他的后背認可他是人類而不是巨怪: “爸爸。” 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一切都有所不同。 站在高處俯瞰的那個男人戴著茶色的眼鏡,有著濃密的胡須和深陷的眼窩,名為碇源堂的父親看過來了——明明是父子間數年來的第一次見面,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兩個人應該找個大餐廳吃飯,吃完飯逛逛街喝喝茶,買點喜歡的玩具衣服什么的,但現在,他的臉上卻殊無喜意。 他看向碇真嗣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倒像是在看某種無所謂的工具。 “你要不要駕駛eva?”父親居高臨下的語氣。 完全命令的態度。 沒有任何的寒暄。 “現在?這里?” “就現在。就這里。” 碇真嗣嘆了口氣,某種逆反心理涌上心頭。 這種心理無關年齡。 再大年齡的兒子,遇上自己蠻橫不講理的父親時也會憤怒,只是成年人能夠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建立良好的溝通而已,但現在,這個年紀的他有這個任性的權力, “我知道,你在NERV這個組織里當上了總司令,是個大領導了,高官厚祿,生活過得很好,你不需要我這種兒子。但是…現在你來找我說:‘碇真嗣,你來駕駛’,你對我一點尊重也沒有。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伱這么厭惡,你甚至不愿意稱呼我一聲兒子?” “你在指責我嗎?”高臺上的男人隱藏在眼鏡后的神情,始終沒有改變,猶如一臺在執行任務的冰冷機器,“……要是不行的話就滾回去。” 火氣真嗆啊。 中年男人內分泌失調了吧。 但碇真嗣卻意外地沒什么生氣的感覺。 他和這個混蛋父親已經數年沒見過面了,人生重要的成長期也在另一個世界度過,盡管彼此之間有不可否認的血緣聯系著,但父子間的親情在時間的流逝下消磨了不少。要是這次兩人好好對話,來一出父慈子孝的場景,說不定親情還會加深不少,可眼前這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比起這個。 本能催促他該收集信息了。 來自初號機的那種凝視感一直沒有消失掉,混血種的血液正在急速竄動著,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能聽到血管中血液流動的聲音,這巨人的身體是如此有吸引力,碇真嗣只能努力不把目光投向eva,而是一直和高臺上自己的父親對視,防止自己暴露出異態。 “不是行不行的問題,而是我在來東京之前還對一切一無所知,使徒、eva、初號機零號機兩個機體什么的也是第一次聽說,突然就讓我駕駛這個代號「初號機」的eva機器人,現在哪怕死刑犯在執刑前,也要吃一口好飯呢。就不能讓我先了解一下,再考慮駕駛不駕駛嗎?” 高臺上的碇源堂沒有回答。 他并沒有好心解釋的意思,反倒是赤城律子順其自然地接過了解惑角色的位置。 “時間緊迫,你想問些什么?” 碇真嗣伸出一根手指,“只有一個問題,必須我來駕駛嗎?你們都有軍銜在身吧,是有什么軍人不能駕駛的設定嗎?讓未成年的青少年上戰場,看起來不像是官方組織能做出的事呢。” 即便是卡塞爾,也是成年后才能加入啊。 收回前言。 你們這比卡塞爾的待遇可差多了。 “駕駛不了哦,只有經過檢測的適格者們才能駕駛eva,很遺憾,目前在日本的只有兩位適格者,除了你之外,另一位重傷還沒痊愈,如果你不打算駕駛的話,只能讓那位重傷的駕駛員上戰場了。” 至于重傷的駕駛員上戰場會有什么結局。 不言而喻。 “我是適格者?也就是說,我身上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以至于才能成為駕駛員?” “……” 三個大人集體沉默。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碇真嗣明白了什么,他馬上意識到這件事情有點詭異,一個普普通通的十四歲少年,某一天接到父親命令來到大都市,然后有人說他擁有目前世界極為稀少的才能,結果是要駕駛巨大機器人上戰場,而且駕駛員還是限定非他不可。這是哪門子的漫畫設定啊,背后絕對隱藏了什么驚人的黑幕陰謀吧。 不過眼下也不是探究真相的時刻,相比起這個,有另一件有趣的事讓碇真嗣在意,他覺得揭露這個,肯定能讓那個混蛋父親臉色難堪。 于是他反而問起了一些看似很無聊的問題: “日本目前沒有其他能行動的駕駛員吧?” “是的。” “未經訓練的駕駛員死亡率很高吧?” “是的。” “外面正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吧?一個搞不好,不僅是第三新東京市,連所有人類都會滅絕吧?” “是的。” 赤城律子一一回答。 明明說了只有一個問題,結果變成了很多個問題。兩人仿佛忘記了外面還有只使徒似的,四周的震顫越來越明顯。這時候高臺上的碇司令仿佛對這種毫無意義的問答失去了耐心,身為總司令的他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說什么一聽就高高在上的話語。 碇真嗣看向高臺上的混蛋父親,把話堵了回去: “然后你對我說‘要是不行的話就滾回去’?這是自己覺得不行就可以退縮的事情嗎?你不希望我上戰場送死嗎?你想讓整個東京毀滅嗎?你想把我趕走嗎?回到鄉下那里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若是從另一個扭曲的方面來理解。 這話的意思聽起來,就像是父親不想讓兒子參與危險性極高的工作。 身為NERV的司令。 因私廢公。 這樣的私心暴露出來,馬上就成了致命的弱點。 “……只是現在需要你,所以才叫你來東京,你只是駕駛員的替代品……” 高臺上的碇司令越說越沉默。 對碇真嗣的指摘,只需要說一句“我希望你上戰場”或者“我并不是想把你趕走”就能否認,然而,即便對待兒子的語氣很沖很嗆人,他也并沒有否認的意思。 這時。 在場的兩位女性都意識到了什么問題。 雖然是父子間的吵架,父親對兒子說話的語氣看起來很是薄情,但潛藏在話語中的意思,被碇真嗣說明后,兩人才反應過來。葛城美里在這種情況下還有笑的心情,她雙手抱胸,一副輕松下來的模樣, “真是的,要是不想讓兒子上戰場,就說得直白點,何必用這種討厭的語氣。” 赤城律子則是微微垂眸。 沒人理會葛城美里的話,碇真嗣也不覺得這是不讓自己上戰場,那邊父子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那么,你到底要不要駕駛eva?” “我可沒有駕駛經驗。” “會教你的。” “要是出差錯了怎么辦?”碇真嗣又問。 “那就聽操作說明來。” “會贏嗎?” “會贏的。” 仿佛接頭暗語一般的對話,父子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來到了這場對話的終點。 “那就開始準備吧。” 碇真嗣點頭。 看來駕駛eva這事,這個混蛋父親比自己還有把握。 只要坐上去就好…… 他想起之前赤木律子飽含深意的話。 應該就是像卡塞爾的人工智能諾瑪一樣吧,坐上去之后由類似人工智能的東西進行駕駛,駕駛員只是起到輔助的作用,況且現在他要駕駛幾十米高的機械巨人去和怪獸戰斗,這是他父親給他指出的道路,他還能拒絕什么呢? “等等,你該不會真打算駕駛eva出戰吧?”葛城美里忍不住出聲。 太過多余的問題。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向這位女上尉,但碇真嗣對她的觀感稍微好了一點。 碇真嗣看向初號機,他感覺到自己的血脈正在沸騰,仿佛一座壓抑著正待噴發的活火山,不知為何,從第一眼看見eva開始,身體里的混血種血脈就在期待著與其融合,它在雀躍,它在歡呼,它已經迫不及待了,假如沒有美瞳遮掩的話,自己那雙黃金瞳現在看上去一定會十分灼目吧, 這股莫名的吸引力… 不對勁! 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用腳后跟想想都知道里面有坑。 但是, “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他反問一句,隨后邁步前行,“如果這是我的責任的話……”
“——就由我來駕駛初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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