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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我在現代留過學 第428章 當年天河,隔空一問
聽了謝晴雪的話,鄭法仰起脖子,朝上看去。
一片漆黑。
腳下飛劍散發著劍輝,劍輝射向虛空,卻像被一張無形大嘴吞掉了一樣,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謝晴雪不至于逗自己。
鄭法凝神細看,這才發現異樣:
隱約黑暗中,有熹微靈光在遠方閃爍。
再仔細看去,就見一個圓弧狀的巨物,旋轉起伏。
這模樣,有點眼熟啊……
“羅盤?”
鄭法腦中閃過靈感,恍然道。
再三打量,他就確認了,這玩意,正是當年燕掌門用來驗證他身份的羅盤。
這羅盤中間缺了個口,正是陰陽魚玉佩的形狀。
如今這羅盤,正繞著山巔旋轉,像是給這玄微至高峰,帶上了個頭環。
自己就站在這缺口之中。
謝晴雪感嘆道:“這缺口,便是萬劍界的門戶,可惜,這萬劍界卻一片漆黑混沌,我天河派尋覓數十萬年,也未能探知其中奧秘。”
這意思是,他半只腳已經在萬劍界之中了?
嘗試運轉靈力,鄭法身化長虹,朝上空飛去。
化虹之法也恢復了!
他一頭穿過羅盤中間的缺口,前方卻依舊只有黑暗,飛著飛著,鄭法心中猛地升起毛骨悚然之意,趕緊止住了虹光。
一道劍氣,自他前方呼嘯而過,將面前的漆黑割出了個裂縫。
裂縫外,有星光透來。
“怎么回事?”
這萬劍界倒也奇特,造化玉牒似乎沒有被影響,他和九山界通訊一直未斷。
似乎窺見了方才兇險,章師姐語氣中滿是焦急。
“無事,就是有點突然。”
“只不過這劍氣威力,不比我使用陷仙劍來得弱。”
鄭法也有些后怕。
“現在已經沒那么強了。”謝晴雪又道,“據我天河記載,此界在紀元初的時候,滿是劍氣,弱的不必提,強的,甚至能一劍斬滅真仙。”
“這么多年過去,這些劍氣也不比當初……”
“我等才敢慢慢探索。”
龐師叔聽得一愣一愣的,驚訝問道:“你是說,這些劍氣,存在了一個紀元?”
“最少一個紀元。”
連鄭法都有些咋舌。
他小心了些許,在黑暗中逛了半天,又回到了通天劍峰之巔,眉頭微皺。
“沒反應啊……”
他原本以為,自己有陰陽魚玉佩,萬劍界應該是掃榻以待。
他一來,不說要人山人海,也得張燈結彩。
結果愣是半點異樣都沒有。
方才一番探索,不說一點效果都沒有,至少……累著了不是?
九山界眾人,也是面面相覷,紛紛將目光投向謝晴雪。
謝晴雪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辦法,尋思片刻,只能猜想:“掌門,不如從那羅盤入手?”
這話讓鄭法眼睛一亮。
“如何入手?”
“門中有一套祭煉這羅盤的法門,只掌門能學,想來只有我師尊有。”
鄭法看了眼直播畫面。
燕掌門如今似乎被劍陣控制,想要聯系他,就得通過九幽魔祖……早知道不說實話了。
但讓鄭法猶豫的,其實是另一個問題——祭煉法寶,從來耗時甚久,這可不是幾天能完的。
他怕九幽魔祖真沒了。
好在配鑰匙太慢,他還能撬鎖……
正反五色神光,起!
一道彩虹,劃過黑暗,直落遠方的羅盤。
霎時間,鄭法神念,與那羅盤建立了聯系。
識海中的陰陽魚玉佩,此刻忽然旋轉了起來。
隨著玉佩的轉動,鄭法面前,忽然多了一張太極圖,像是給通天劍峰,蓋上了蓋頭。
太極圖緩緩旋轉,中心的曲線如電梯門,緩緩打開個裂縫,裂縫中隱隱透出清輝。
鄭法還沒動作。
那通天劍峰上的萬柄飛劍,如群鳥投林,爭先恐后,飛入裂縫。
裂縫中忽然就變得人聲鼎沸了起來。
聽著這聲響,鄭法越發疑惑,也沒妄動,只等著那裂縫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直徑百多丈的甬道。
甬道中透露出來的景色,讓鄭法始料未及,也讓九山界的謝晴雪,神色呆滯。
“這不是天河派么?”
還是龐師叔先打破了沉默。
是天河派。
鄭法剛從天河派來,自然也認得。
熟悉的城落,相同的山巒。
亭臺樓閣,宅院水榭,歷歷在望。
甚至他還認得一些特別建筑——比如掌門大殿和經樓。
城門口,弟子進進出出。
山腰上,劍光來來回回。
一派熱鬧繁盛。
可謝晴雪卻緩緩搖頭,語氣中,情緒難明:“是天河派,可不是現在的天河派。”
鄭法飛入甬道,這才看得明白,那城門口的弟子,一個個衣著古樸,有些他還認得:之前剛削過。
“這是,上個紀元的天河派?”
他恍然問道。
“是,有些建筑,早就變了,甚至許多山脈地勢,也與現在差別很大。”
鄭法默默點頭。
他不過到過天河派一次,當然不算熟悉,自然是謝晴雪更熟悉些。
只是這萬劍界,和自己想的真是不一樣。
他穿過甬道,眼含好奇,仔細打量著這上古天河派。
天河弟子不必說了,連帶著城中那些凡俗,一個個都腰配長劍,脊背豎直,神氣昂揚。
想也是,縱使是凡人,也是玄微霸主腳下的凡人。
哪能沒些傲氣?
天河派山腳,比之前昊日山更繁盛十倍,修士遁光如雨,靈丹香氣成云,極是熱鬧。
城后山腰上,似有諸多弟子在切磋比斗,劍光忽隱忽現,蕩層云,驚飛鳥。
這些弟子的劍道,即便以鄭法如今的造詣來看,也算很高妙。
城內喧囂,山上劍嘯,此起彼伏,不絕于耳,反而給他種恬淡安心之感。
大概是因為此間,無論修士凡人,修為高低,臉上都寫著安定。
他正細思間,忽聽耳邊傳來聲龐師叔驚呼:“不好,陸幺又占上風了!”
鄭法立馬朝直播間看去。
果然,九幽魔祖情況又開始變壞:
他大概是一直記掛鄭法這邊的進展,稍有分心。
而陸幺等了幾日,見鄭法還沒出現,似也收斂了心思,專心煉化生死簿。
此消彼長,地府的佛光又快要過半。
九幽魔祖臉上,也顯出些恬淡解脫,似要皈依。
鄭法也算是看明白了,陸幺想要完完全全地煉化生死簿,關鍵是要度化九幽魔祖,不然很難竟全功——
就像昊日山煉化陷仙劍一樣,沒有九幽魔祖這個器靈,那生死簿效果也會大大降低。
九幽魔祖現在表現得就有點過于平和了,甚至有點想要放下屠刀的樣子。
不大好。
想到這里,他拿出造化玉牒,錄下面前景色,給九幽魔祖發了過去。
直播里,九幽魔祖先是一愣,似乎是收到了鄭法傳來的畫面,接著眼睛就紅了。
他猛地抬頭,怒視陸幺,身上玄光如火如荼,拼了命似的,壓著陸幺的佛光打。
連陸幺都有點愣——度化了半天,佛經念了又念,這九幽魔祖,怎么看自己眼神,越發仇恨了?
鄭法看著直播中九幽魔祖的奮發,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面前這幅景色,對他來說是考古,對九幽魔祖來說,那是過往。
這就相當于,你有個白月光,被人殺了,面對仇人的時候,你看到了白月光的照片,你百分之一萬會想……我屠刀呢?
“這是你的本命法寶?”
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身后響起,鄭法整個人一驚,轉頭看去,就看到個……騷包。
這人的打扮很熟悉,就當年燕無雙那貨的風范:
鶴氅星冠一身白,寬大的金絲腰帶,隨風起舞。
這人青年模樣,面目倒不算起眼,只是一雙眼睛,銳利逼人,落在鄭法身上,竟讓他有心驚肉跳之感。
“天河尊者?”
此時此地,這等裝扮,他實在是想不到旁人了。
這人點點頭,目光卻還落在造化玉牒上,他似乎是一眼就看透了造化玉牒的底細,口中贊道:“這法寶有點意思。”
“全賴尊者本命法寶之術。”
鄭法客氣道。
哪想天河尊者不是個客氣的人,他一臉自矜,理所當然地點頭,將感激照單全收。
他又指著直播間,好奇道:“這是九幽?”
“是,九幽魔祖抵抗陸幺的煉化。”
“被陸幺壓著打,嘖。”天河尊者語調嫌棄,“這么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鄭法忽然有點懷疑,這貨是不是天河尊者了。
不大對勁啊!
恰在此時,九幽魔祖發來了靈信,急急問道:“這是萬劍界?你還遇見了什么?”
鄭法想了想,回復道:“我遇見了個自稱是天河尊者的人。”
“他還活著?不應該啊!他說什么了?”
“他正在嫌棄魔祖你……弱。”
“……就是他!”
九幽魔祖的回復,斬釘截鐵,沒帶一點猶豫。
很好,不是冒牌貨。
“尊者你也知道陸幺底細?”
“知道,妖皇嘛,昊日初祖,原始魔祖,有點麻煩。”
天河尊者的語氣,輕描淡寫的,渾不在意。
見他如此,鄭法心中不由涌出一點希望來。
“那尊者你既然還存世……”
“我死了。”
那你得意個屁。
“我其實只算殘魂,在此間出不去,萬劍界也不是用來斗法的,出去也打不贏他們。”
見天河殘魂一臉坦然,鄭法心中有些失望,復又問道:“那天河法在合體之后,可有下一步?九幽魔祖若是能得到完善的天河法,說不定也能逆轉敗局。”
天河殘魂點頭:“有的。”
“還請尊者傳授!”
鄭法沒想到這般順利,趕忙說道。
“唔,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
鄭法愣了。
“我聽他們的。”
天河殘魂朝前方天河派方向一指。
他所指的,竟然是那些天河弟子。
鄭法越發疑惑了,這么民主的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困惑,天河殘魂輕笑了聲:“跟我來吧。”
鄭法也摸不著頭腦,跟著身后,朝天河派走去。
兩步踏出,眼前景色忽然變化。
雖然兩人還在天河派腳下,可空氣中,卻滿是肅殺。
天空中,流光四溢,一柄柄仙劍正在聚集。
“這是當年,我天河派剛剛起勢不久,我實力也還談不上無敵,但天河法的特別已經暴露。”天河殘魂說道,“有圣朝犯境,四宗故意拖延,不來支援,那幾乎是天河派最緊急的時候。”
圣朝是魔祖勢力,也是天河派的大敵。
鄭法自然能想象情勢的危險。
他如今比一般散仙都強了,可九山宗面對的壓力還是很大。
“我被魔祖拖住了。”天河殘魂語氣平淡,可其中兇險,鄭法完全能明了,“只能靠這些弟子自己護住天河派。”
他看著那些飛劍上的弟子,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集結。
半柱香后,沒人下令,他們心有靈犀一樣,朝遠方飛去。
萬劍出天河,劍氣卷長空。
鄭法看著這一幕,情緒有些低落。
天河殘魂也沒說話。
兩人只是往前走,似乎在穿梭時空,面前的光影再度變幻。
有弟子回來了。
去的時候,弟子過萬。
回來的時候,竟似乎不足四千之數。
這些弟子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大戰小戰,身上的氣息萎靡,個個帶傷,腰間的飛劍上,還有血漬,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
他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呆滯,望著彼此,似在尋找著誰。
找不到,也沒說什么。
鄭法也只有沉默看著。
天河殘魂帶著鄭法,繼續向前,走過了這片死寂,耳邊傳來了人聲。
他又看到了一個天河尊者。
這個尊者,帶著幾千弟子,圍成了一個圈。
圈子里,一柄柄仙劍豎立,劍柄插在地上,劍尖指天。
有弟子縱聲高歌,是鄭法沒聽過的古老歌謠,但其間悲傷,依然讓他心中有些動容。
有弟子沉默不言,屈指彈劍,錚錚作響,隱含怒火。
更多人,如天河尊者一樣,只是盯著劍林發呆。
忽然,一個弟子轉頭看向天河尊者,問道:
“掌門,日后的天河,日后的玄微,是什么樣子的呢?”
天河尊者沒說話。
“這些師兄若看得到未來,會不會后悔呢?”
人群漸漸地沉默了起來,一雙雙目光,看向人群中的天河尊者。
天河尊者卻轉頭,看向了鄭法的方向。
成千上萬雙眼睛,跟著同時盯著鄭法,似在求一個答案。
身旁的天河殘魂不見了。
鄭法忽然明白,天河殘魂說的,聽他們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和這些天河亡魂,等了這數十萬年,在等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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