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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我在現代留過學 第419章 故事結局,言而無信
聽到玄鼎認錯的時候,鄭法心中一震。
平心而論,事情發展到現在,四宗在這件事中,其實沒有太多不能說的東西:
不是說四宗沒犯錯,而是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其無需隱瞞的原因。
以他的視角來看,四宗從來不會自詡道德標兵,甚至有時候錯了便錯了,咱就是霸道。
他們根本不大在乎玄微修士的看法。
那為何,天河之亂成為了玄微界的忌諱?
答案很明顯——四宗,做了一些比之前更加過分,甚至無法啟齒的事。
“錯了?”九幽魔祖的聲音,在直播中響起。
可玄鼎真仙又沉默了。
他望著三生石上的白色光芒,眼神失去了焦點。
過了會,他才開口道:“當發現三魔祖也在追殺九幽魔祖你時,我們就知道自己被人蒙騙了。”
鄭法差點沒繃住。
這九幽魔祖實在有點慘。
眼看著,要和親密道友天河尊者一統玄微,完成千古偉業。
結果天河尊者不明不白的沒了。
身為天下第一大勢力天河派的繼承人,結果天河派反了。
還被正魔兩派一同追殺,在玄微幾乎無容身之地,幾十萬年了才敢冒頭。
這遭遇,實在是起起落落落落,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鄭法要是遇上了這事,也想屠屠了仙門。
九幽魔祖沉默了許久。
再說話的時候,他語氣如浪濤,充滿了難以隱藏的憤怒:
“你們知道了錯了,然后呢?”
回復這怒火的,是又一次沉默。
良久之后,是霓裳元君開口了:
“發現了不對,我四宗立馬商討過。”
“是……昊日山陸真仙說,事已至此。”
三生石上,又泛起白芒,說明這話是真的。
“陸幺?說事已至此?”
九幽魔祖輕聲呢喃。
說起這個名字,他似乎還有點陌生。
看得出來,在那個時代,昊日山并不算玄微的主角:
畢竟明面上,昊日山初祖,只是一個真仙。
可鄭法卻皺起了眉頭。
陸幺的恐怖在于:
論天資,他能和天河尊者比肩,法身法也是博大精深。
論來歷,陸幺又能和九幽魔祖媲美,甚至可能比九幽魔祖更古老。
可從九幽魔祖的反應來看,他甚至對陸幺沒什么印象。
也許天河尊者,可能都沒發現陸幺的特別?
九幽魔祖又道:“事已至此,是什么意思?”
智通四人聽了這話,卻齊齊沉默。
他們之前隱隱相互背刺,此刻竟默契地閉上了嘴。
九幽魔祖卻已經聽懂了。
他冷聲道:
“將錯就錯?”
“一不做,二不休?”
“甚至,聯合魔祖?”
智通等人陷入了沉默。
云真仙漲紅了臉,開口道:
“這難道是我昊日山一宗的決斷?初祖只是提了個建議。”
“要知道,是太上道聯合四宗頒布了道令。”
九幽魔祖接著問道:“什么道令?”
玄鼎真仙表情頓時難看了起來。
智通四人本身就無法破解這個囚徒困境,說了幾句,四宗的矛盾,就已經掩蓋不住了。
霓裳元君隱隱在指責陸幺。
云真仙現在又準備拉太上道下水。
智通接著插刀:“斷絕天河法。”
“所有修士,不得修行天河派根本大法。”
九幽魔祖的聲音有點冷。
“不得修行天河法?天河他不是個有門戶之見的人,當年追隨他的修士,有許多都被傳授了天河法,就我知道的,都有上千。”
玄鼎真仙垂眸不言。
九幽魔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
“天河派之外,修行天河法的人,不在少數!”
“四宗難道沒有么?”
“你們,如何能禁絕?”
鄭法精神一震,終于明白,四宗當成忌諱,竭力隱藏的是什么了:
天河尊者比他想象的,更有胸襟一點。
那斷絕天河法的問題太嚴重了。
如九幽魔祖所言是真的,那天河尊者一直在和四宗合作,甚至并未吝惜天河法。
而是將其傳授了出去。
以天河尊者的威勢,當年他的追隨者,恐怕不在少數。
四宗修士都有不少修煉的。
也許一開始,四宗道果是被蒙蔽的。
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們的選擇,不是回頭,而是……清洗。
一場遍布玄微修士,甚至四宗內部,史無前例的清洗。
這種黑歷史,不說四宗對外在不在乎臉面,對內也必須絕口不提。
陽神法,法身法,天河法,似是并非水火不容。
但偏偏只有天河法,被隱藏在了歷史中。
這種隱藏,一方面是因為這段歷史有太多血腥,一方面卻又因為,天河法是禁忌中的禁忌。
玄鼎真仙抬眼,看向三生石:“誰不怕天河尊者復生?”
三生石亮得晃眼。
可知這句話,真的不能再真。
鄭法陷入了沉思。
甚至智通等人的爭吵,推諉,他都像是聽不見了。
就現在聽起來,天河之亂,從頭到尾,幾乎是個不可逆轉的悲劇:
天河尊者修煉天河法,又伐山破廟,帶來的恐懼和猜疑,才是這事件最根本的起因。
說白了,之后發生的一切,只能說是次要原因,卻并非根本矛盾。
至于什么天河尊者勾結魔門甚至走火入魔的消息,若是沒有這個前提,恐怕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沒有這些事,天河尊者和四宗,也必然會有一場沖突。
到了天河尊者身隕,他以實力一直壓制的矛盾,終于被引爆。
鄭法甚至有八成把握,陸幺是背后之人:
他雖然不知道瑤池那個靈曦神君是怎么回事。
但陸幺原始魔祖的身份,太可疑了。
只是那個最初的原因,他沒想通:
是什么讓天河尊者,伐山破廟,甚至最終消失呢?
“如果真是陸幺做的,那這件事最恐怖的,不是他傳遞了什么假消息,而是……他真的算透了四宗。”
九山界中,章師姐冷著臉評價道。
天帝身沉著臉點頭:“讓四宗發現魔門在追殺九幽魔祖……”
“這件事,恐怕是特意暴露出來的真相。”
謝晴雪猛地抬頭,一臉三觀受到了重大沖擊的模樣:“特意?”
“陸幺算準了四宗的反應,四宗,確實也沒有讓他失望。”
天宮殿中,章師姐等人不說話了。
過了會,龐師叔才嘆氣道:
“設身處地地想,若我是四宗之人,我知道自己誤會了天河尊者,又殺了天河的弟子和繼承者,我會怎么選?”
“若是讓天河尊者復生,我的門派,我的親友,都會面臨他的報復。”
“我可能,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章師姐忽然望向鄭法,眼中隱含擔憂。
若此事真是陸幺所為,那對鄭法來說,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此人的陰謀看上去,一點都不精巧。
偏偏回頭看去,身在局中的每個人,都在做他們覺得對的選擇。
直播中的九幽魔祖,久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梳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忽聽李散仙開口道:“陸幺,是原始魔祖!”
九幽魔祖怔住了。
“什么?”他的聲音比之前更加驚訝,“陸幺不過真仙,如何能是原始魔祖?”
直播畫面中,智通和云真仙的臉色黑了下來。
“誰污蔑我昊日初祖!”
云真仙怒喝道。
他們聽不見李散仙的話,卻聽見了九幽魔祖的疑惑。
九幽魔祖像是反應了過來,開口道:“你說不是,到三生石前來。”
云真仙一動不動。
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李散仙像是明白,昊日山的人在反駁自己,趕忙說道:
“此事九山宗鄭掌門可以做證,他化神之時,陸幺曾以法身法阻道。”
“陸幺修行過法身法?”
九幽魔祖看了眼通鑒,干脆朝玄鼎真仙問道:“你們可能確定此事?”
玄鼎真仙點頭道:
“天河之亂之后,我等也意識到了被人蒙騙,卻又不知是誰,其實一直在查。”
這倒是正常。
太上道他們只是自私,又不傻。
自然會追查起因。
“道尊法旨,就說陸幺極為可疑,可陸幺那個時候,已經去了雷音寺。”
“后來,鄭法證道,陸幺現世,我等才理清楚了一點來龍去脈。”
九幽魔祖冷聲問道:
“陸幺,是不是原始魔祖?”
智通兩人還是沉默。
沉默就代表著承認。
造化玉牒一動,九幽魔祖竟然還也問了他一句。
這個時候,鄭法就是個不粘鍋了:“李散仙說是就是。”
畢竟他也沒啥切實的證據。
“昊日山,雷音寺……”
九幽魔祖低聲呢喃著。
聽得出來,李散仙甩鍋很成功。
九幽魔祖現在恐怕已經鎖定了昊日山兩派。
鄭法看著智通難看的表情,心中暗笑。
一開始,天河之亂的鍋,似乎主要在太上道和瑤池身上……
畢竟一條消息來自于太上道。
一條消息來自于瑤池。
想也知道,其中有些刻意的安排。
可鄭法渡化神劫,竟陰差陽錯地讓陸幺暴露了一絲真正的身份。
這成了昊日山和雷音寺的死穴。
太上道兩派自然沒做什么好事。
但不說陸幺是不是天河之亂的始作俑者。
就說他原始魔祖的身份,就已經不干凈了。
九山界中,天帝身看向三垣四象,見九山弟子議論紛紛。
直播間中,那些四宗弟子,卻顯得比他們更加驚詫。
特別是昊日山弟子,此時更是惶惑。
我昊日山好好的四宗之一,頂級仙門,一下子變成了魔門了?
特別是云真仙身旁的昊日弟子。
更是望著他,想要一個否定的答案。
但云真仙的沉默,讓他們越發絕望。
可到了現在,無論是云真仙,還是雷音寺的智通,此時都像是咬緊牙關,不愿說話了。
倒是九幽魔祖,忽然笑了起來:“你們都沒有撒謊,我很滿意,往前走,你們就能走出劍陣。”
智通老僧忽的抬頭,表情有些驚訝。
顯然沒想到,這九幽魔祖,竟然會遵守承諾。
甚至鄭法都挺納悶。
他是九幽魔祖,此時應該恨極了四宗。
要真要放過了四宗這群修士,鄭法覺得九幽魔祖也別滅仙門了,直接去雷音寺當佛祖就挺合適的。
想也知道,此人還有活。
直播間中的四位真仙,都是猶豫不決。
九幽魔祖卻又道:
“我以天河之名起誓,過得此橋,就離了誅仙劍陣。”
“我也絕不會殺你們。”
聽了這話,別說鄭法,連智通臉上,都多了幾分信任。
眾人面前的拱橋上忽然涌出黑白玄光,玄光下的石橋不住閃爍,似要消失。
這下四宗修士更急了。
智通還沒說話,幾個太上道的弟子就往前涌去。
鄭法想了想,也向前走著:
他倒是不大怕出事,不說陰陽魚玉佩帶來的那點好感,就說九幽魔祖還要借助自己直播呢。
到現在,他還沒弄清楚九幽魔祖直播是為了什么。
九幽魔祖即使真瘋了,鄭法自信,他應該也不會殺自己……咳,起碼會最后殺自己。
鄭法一動,昊日山弟子也就跟著動了。
智通像是也想明白了,畢竟往前雖然可能不是真的活路,但背后真是一條死路。
不如聽九幽的試試。
一群人朝對岸飛去,太上道的幾個弟子動作最快。
幾人剛飛到河流上空,立馬就向下墜去,似乎有人拉著他們的腳脖子,往水里拖一樣。
“師兄!”
他們身后剩余的太上道修士慌忙止住了身形,喊道。
鄭法朝河里看去,就見這幾個太上道弟子剛挨到河水,皮肉便片片脫落,只余幾具白骨,順著河流緩緩游走。
直播間里其他三處,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九幽魔祖的聲音又傳來:“此河名為忘川,飛鳥難渡。”
他的聲音中,有種隱藏不住的愉悅。
“走橋!”
智通冷喝一聲,帶著幾個雷音寺弟子往橋上走去。
其他人自然也跟著。
剛上橋之時,眾人的臉色都有些緊繃。
連智通的表情也是小心翼翼。
那忘川殺人無形,這橋想來也不是凡物。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拱橋還真像是沒什么神異,一群人安然無恙地走過了拱橋,踏上了對岸。
鄭法心中也有些驚疑,回頭往拱橋看去,神色便是一愣:
拱橋,忘川,三生石,全都消失了。
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虛無。
智通老僧卻沒有回頭,而是朝前看去。
面前是天河派。
掌門大殿,經樓,層層樓閣,遙遙在望。
山腳還有一處大城,也是天河派弟子親眷所居。
可又不是天河派。
這山腰靈氣盡墨,山谷中陰風陣陣,宮殿樓閣,盡皆關門閉戶。
城中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像是沒有活人。
眾人腳下的土地,踩上去都是濕漉漉的爛泥,彌漫著血液的腥臭味。
智通臉色發沉,似乎并不驚訝,只是冷笑道:“九幽魔祖,果然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九幽魔祖的身形,忽然出現在遠方山頭上,他俯視著智通等人,威勢如淵似獄。
“我說放你們出劍陣,你們已經不在劍陣中,何來言而無信?”
智通老僧高聲問道:“那此處是哪?”
鄭法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地名:
“陰山,枉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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