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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我在現代留過學 第377章 兩處大陣,處變不驚
背鍋俠羅散仙來得很快。
不僅快,而且極有排場。
鄭法站在神火山山頂,與石難當他們仰頭望著天空。
他們頭頂,五條赤龍四爪踏空,乘風駕云,浩蕩神威引得眾人心中發沉。
這五條赤龍竟都是化神實力。
可五條赤龍嘴鼻處卻綁著籠頭,籠頭后又系著根金色韁繩。
五條韁繩匯聚在一個青年模樣的修士手中,那青年也是個化神上人,此刻站在一輛豎著華蓋的四輪馬車前部,像是個車夫。
華蓋下,羅散仙五心朝天,瞑目打坐,物外神游。
上次見這位羅散仙的時候,他可沒這么大的陣仗。
這羅散仙這么大張旗鼓進入他百仙盟地界,只意味著一件事——昊日山判斷六派盟會的盟約已經不必遵守。
其中原因不問可知:天河派的變故,讓昊日山有了道果大戰的準備。
沐青顏所言,天河派覆滅,怕是一場慘烈大戰的結果。
鄭法心中越發警惕,昊日山反應如此快,也顯露了其并未覺得高枕無憂,反而一直在居安思危。
“恭迎祖師!”
他正在琢磨日后局勢的變化,就聽石難當大聲喊道,鄭法站在人群中,隨之一同低頭,看著赤龍的巨爪,落在他們身前,狂風卷起塵土,四處飛揚。
過了好一會,他們耳邊才傳來羅散仙不帶感情的聲音:“無需多禮。”
鄭法直起身子,看向羅散仙,就見他的目光落在山腹中的陷仙劍上,眼神中滿是喜色。
“做的不錯。”過了會,他轉頭看向石難當,微微頷首,夸獎道,“門中將重玄宗之事交給你,沒信錯人,你竟節約了十年時間。”
石難當又一低頭,恭聲道:“此事非我一人之功,門中助力甚多。”
羅散仙笑容又深了許多:“你勞累十年,也是辛苦,暫且休息兩日。”
神火山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鄭法也聽出這里面的不對勁,朝石難當兩人看去。
石難當似乎想抬頭,卻又生生忍住了,只盯著地面,口中道:“那這天地神煞大陣……”
羅散仙指了指方才駕車的那個青年,臉上依舊帶笑:“讓這個不成器的來。”
山頂越發寂靜。
所有人都偷偷打量著石難當和羅散仙。
羅散仙依舊笑著,看著石難當的眼神慈和。
石難當低著頭,袖口中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那個駕車青年,嘴角也有些笑意,只朝著石難當輕輕拱手,略帶傲氣。
鄭法心說這下見到真關系戶了,難怪石難當收到傳訊符是那個表情——你上了流水線十年,不眠不休,連外出放風都不敢,結果要評先進了,獎金被經理小舅子頂了。
石難當沒暴走,那都是養氣功夫深厚。
看了一眼那青年,鄭法心中倒也想明白了:
昊日山三族對外自然是一體的,但對內,三族之間爭端頗多。
陸云羅三族,各自有各自的利益。
石難當隸屬陸族,而這位羅散仙帶來的人,可想而知,姓羅。
要說旁的事情,羅散仙可能也不會將事情做到這份上。
可煉化陷仙劍是昊日山數十萬年的夙愿,實是大功一件,以昊日山的豪氣,賞賜必然不少。
羅散仙自己是看不上。
可讓自己看好的族人出來爭功,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祖師,恐怕這位師兄初來乍到,不太熟悉陣法,壞了門中……”
聽得出來,石難當還想掙扎兩句。
羅散仙卻似乎有些不耐,皺眉道:“門中已經決定,日后由我來執掌陷仙劍。”
“……是!”
這話一說,石難當再無話說——劍都是羅散仙的,他愛讓誰煉讓誰煉。
只是他臉上還殘留些不甘。
鄭法心說,昊日山另外兩位祖師,倒是很大方,這陷仙劍說給就給。
羅散仙冷笑道:“你也莫以為我占了便宜,等煉化陷仙劍之后,我便要直上九山宗,與那鄭法做過一場。”
鄭法眼睛微微睜大。
這里面還有我九山宗的事呢?
便是石難當也猛地抬頭,表情不解。
羅散仙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天河有變,你們云祖師已經往天河派去了,但九山宗卻不可輕忽。”
“祖師,你是想?”
“最好絕了這個后患。”
不是,我九山宗干了些啥,讓昊日山這般記恨?
鄭法都沒想到,天河宗一出事,昊日山的想法居然是抓緊時間弄死九山。
而且羅散仙話中只交代了那位云祖師的去向,未曾提起陸族圣祖的行蹤。
此事才頗讓鄭法憂慮。
“祖師,九山宗也不是易于之輩,那大自在魔祖……”
羅散仙語氣胸有成竹:“大自在魔祖當時剛剛復生,證妖皇又未成,大自在魔教還幾乎覆滅,實力比我弱了不止一籌。”
“之前我等顧忌九山鄭法,實則是因為看不懂他為何能殺了大自在魔祖。”
“可若是有了陷仙劍,我自然沒什么好怕的。”
石難當也望向陷仙劍,好奇道:“只憑陷仙劍,能勝得過九山宗?”
“鄭法殺了個魔祖,可這陷仙劍,卻殺過真仙。”
石難當看向陷仙劍的表情,猛然多了幾分敬畏。
“殺過真仙?”
聽到這話,人群中的九長老不由看了一眼鄭法,眼神中暗含憂慮。
卻見鄭法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看向陷仙劍的表情也滿含贊賞,一點都不帶怕的。
九長老微微一怔,接著就輕輕松了口氣。
羅散仙和石難當說了幾句,便讓那駕車青年進入陣中,一同煉化陷仙劍。
石難當不敢多說,退到鄭法身邊,只是望向那青年的眼神,依舊帶些怨氣。
說到底,他這功勞確實也是被搶了。
只是羅散仙實力強,還有門中大義在手,他無力反抗,只是心中哪能沒有怨憤?
這駕車青年看來也早有準備,手法嫻熟,運轉天地神煞大陣不帶一點磕絆。
石難當表情愈發難看。
過了三日,煉化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
天上七星明亮,星光肅殺,如利箭射向火神山。
山中地火如潮,熱氣朝鄭法他們撲面而來。
不知何時,山頂的迷霧漸漸散開。
鄭法朝山下一看,就見重玄宗八長老站在山腰,重玄宗數百弟子,一個個在地上盤膝而坐,似在刻苦修煉。
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滿是惶恐,絕望甚至憤怒。
鄭法能看到葉師妹身體僵直,眼角帶著淚痕,瞳仁不住轉動,朝山頂凝望。
她似乎是看到了鄭法,目光一暗,又轉眼看向九長老。
九長老像是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見她眼神絕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不甚在意。
葉師妹的表情,越發灰暗,慢慢閉眼。
其他弟子,比她丑態百出的不知凡幾。
鄭法對天地神煞大陣極為熟悉,甚至比這里所有人都熟悉。
所謂天地神煞大陣,本質上就是借助天地人三才殺機,凝聚偉力,熔煉陷仙劍。
天發殺機來自于星辰。
地發殺機來自于地脈。
至于人發殺機……
就讓鄭法很有些眼熟了。
昊日山和魔祖之間,確實有許多相似的地方。
只是昊日山還有點點正派的作風,要放在大自在魔教,幾百人都不夠當藥引子的——雖然這正派作風,也就那么一點點。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執掌天地神煞大陣的七位化神,也停住了手中動作。
“圣祖,大陣已成。”
之前的駕車青年請示羅散仙道。
羅散仙面皮一抖,似乎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天空忽地暗沉,所有人都是一抖,只覺一股寒意自腦后流入心底。
“這是……”
鄭法抬頭,朝天河派的方向看去。
天河派何其遠,本該什么都看不見的。
可此刻的蒼穹竟像是一面凹進去的鏡子,倒映著天河派發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九幽魔祖刻意為之,還是那處發生的事情太過驚天動地,連天地都忍不住在見證。
天河派的掌門大殿中,飛出一人。
這人全身著黑,唯有雙眼亮如晨星,正是九幽魔祖。
他一出現,天空便暗沉了下來,連風聲都肅殺了許多。
九幽魔祖望著天空,似在和天下人對視,也似乎在看著所有驚恐,憤怒,害怕的目光,淡淡一笑。
隨即,他黑色的長袖一抖,一副畫卷緩緩展開。
畫卷中,無數奇異符文流轉,引得鄭法心中越發心驚肉跳,心中對這陣圖是何物也有所猜測。
“誅仙陣圖!”
羅散仙喊道,嗓音都在顫抖。
鄭法心說果然,就見鏡像中的九幽魔祖一點誅仙陣圖,那陣圖隨之亮起,射出一道光柱,籠罩著天河派。
“孽障!”一道厲聲呵斥,自天河派最高峰響起:“你做了什么?”
燕掌門立在光柱之中,臉上寫滿決然。
他探手在空氣中一抓,掌心多出一把不住掙扎的仙劍,口中笑道:
“請祖師,助我成道。”
說罷,他身后的光柱猛地一亮。
方才還在怒吼的聲音,變成了一道道慘叫。
而燕掌門的身軀卻瞬息長高到了百丈,周身縈繞著恐怖的氣息,即便只是鏡中的光影,也讓人心生敬畏。
九山界中。
玄微界大變,九山新聞臨時展開了特別報道。
燕無雙呆滯地回頭望著謝晴雪,茫然問道:“那是我爹?”
“是師尊。”
謝晴雪話中,也帶著些許驚奇。
她也猜過師尊是想做什么,可現在她才明白,師尊不僅是想脫離祖師控制,竟還想反客為主,借助魔祖這陣圖之力,掌控誅仙劍?
一旁的韓老也在感嘆:“掌門,實在有些壯志。”
燕無雙臉頰的肌肉扭來扭去,嘴里嘀咕道:“這他要是真成了,以后罵我,我都不敢還嘴……”
謝晴雪頓感無言,轉頭看了他一眼。
就見這位小師弟死死盯著光幕中的師尊,肩膀緊繃,再一看,這師弟的兩只手捏在一起,十指絞成了麻花。
謝晴雪搖搖頭,忽見九山界門戶洞開,兩個身影,閃身飛出。
她心知是章真人和九山祖師出發了。
如此看來,那重玄宗上的天地神煞大陣,也到了緊要關頭。
天地神煞大陣早就到了最后關頭,可連羅散仙,此刻都顧不上陷仙劍,而是死死地盯著蒼穹中的九幽魔祖,臉色鐵青。
九幽魔祖一指那陣圖所化光柱,那光柱隨之一亮,接著就開始暴漲,直接籠罩了天河派方圓萬里。
此時遠遠朝天河派望去,即便不借助那天空中的鏡像,鄭法都能看到一根玉柱,立在地上,獨撐天穹。
他心中不解。
燕掌門想做什么,他也看出來了。
這魔祖呢?
九幽魔祖忽地抬眼,朝著天空一笑,輕聲道:
“今朝,五宗去其一。還剩四個。”
鄭法心中盤算,按照明德首座的消息,天河派其實沒有滅門——化神之下的弟子,都被燕掌門遣散了。
這也并非說明九幽魔祖是個大善人。
說實話,化神之下的修士,本就影響不大。
問題是,天河派如今看來,除了九幽魔祖兩人,居然再無一人……天河派化神之上的修士,除了謝晴雪,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這九幽魔祖蹲在天河派這么久,又有燕掌門配合,做到這一點不足為奇。
另一方面,天河派的功法,到了化神,都有被四脈祖師控制的風險。
成了劍主,便更是如此。
九幽魔祖,甚至燕掌門,都不可能放過這些化神。
可其他人并不知道這九幽魔祖的蹤跡,只知道數日之間,天河派竟變成了死域,哪能不惶恐?
“誅仙陣圖……”
羅散仙依然在輕聲呢喃。
鄭法將目光落在那陣圖上。
九幽魔祖如此輕易就幾乎將天河派滅門,最大的原因,就是這陣圖。
誅仙陣圖看來對誅仙四劍控制力極強,幾乎令四脈祖師毫無抵抗力。
而天河派的傳承,實際上就建立在誅仙四劍加上青萍劍上,如今這傳承幾乎是斷絕了。
鄭法還在這忙著分析,身旁的石難當卻語氣顫抖地問道:
“祖師,這誅仙陣圖是什么?這九幽魔祖說還有四個,又……是何意?”
所有人都看著羅散仙,眼神閃爍。
天河派威壓一個紀元,一夕之間,竟然就被滅了。
縱然是天河燕掌門背叛,也過于驚人了點。
更讓他們介意的是——這九幽魔祖看來不準備停手,而是將矛頭指向他們四宗。
羅散仙正準備說話,就見九幽魔祖輕撫誅仙陣圖。
天河派最高峰中,三道飛劍自山腹中飛起,并著燕掌門手中的誅仙劍,直刺云霄。
天空忽然傳來一聲悲鳴。
鄭法抬頭,就見玄微胎膜竟顯露在所有人面前,這胎膜在顫抖,似乎不堪重負。
“他要做什么!”
羅散仙的語氣越發激動,似乎在看一個瘋子。
“都說天河霸道,可我看他心慈手軟。”九幽魔祖聲音很低,甚至嗓音有些柔和,可旁人聽了,卻只覺無端發冷,“可我不是。”
“我來此世,起殺劫。”
說到這里,他手掌一翻,四劍飛出,分指四宗方向。
“待我劍陣合一,便是四宗覆亡,仙神俯首之日。”
鄭法心中疑惑:
這九幽魔祖未免囂張了一點,和平日表現得不大一樣……難不成又是什么特別的儀軌?
九幽魔祖和天河派,消失在蒼穹之中。
神火山山頂,卻還是一片沉默。
無論是天河派覆亡。
還是九幽魔祖的宣言,都死死地壓在眾人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只鄭法心態輕松些:
他也不是信九幽魔祖,就是覺得九幽魔祖這次,應該不是針對他……
怎么說呢,當鄭法看到對方拿出誅仙劍陣的那一刻,就安心了:九幽魔祖該是挺了解九山宗的虛實,要坑他,實在不用費這個勁。
可除了鄭法這個和九幽魔祖打過交道的人。
這里有一個算一個,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人心惶惶:
昊日山的人自然怕步了天河派后塵。
即便是九長老這種對昊日山沒啥歸屬感的人,基于仙魔之爭,對九幽魔祖自然也忌憚非常。
“像什么樣子!”
羅散仙忽然朝眾人厲喝。
眾人抬頭,看向他。
“九幽魔祖如此猖狂,上個紀元也被我四宗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羅散仙似乎從一開始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
“他若是躲著還好,此番現身,就是下一個大自在魔祖!”
“你等身為昊日弟子,一個個竟如此慌亂,可見心性還需打磨。”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可不得不說,這一番話,讓神火山上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下來。
石難當幾人臉上還有些慚愧之色。
“是弟子失態了。”
羅散仙微微一笑,忽然一指鄭法:“倒是你,處變不驚,神色泰然,不錯。”
石難當聞言,望向鄭法,眼神中也有幾分贊許。
鄭法眨了眨眼睛,心中不解:
你們昊日山的發慌,關我九山鄭法什么事?
“稟祖師,他就是李浩。”
“哦?”羅散仙像是聽過這個名字,雙眼一瞇,輕輕點頭,“陸族倒是添一良才。”
其余人看著鄭法,目光中神色各異,眼神中卻又有些羨慕——顯然,這位異軍突起的李浩,竟像又入了羅散仙這個道果的眼。
羅散仙沒有太在乎鄭法這個元嬰,只是說了一句,又將話題轉到了大陣之上,開口道:“你們只看那誅仙劍陣威勢驚人,卻不知道他們那陷仙劍是假的。”
“我們這個才是真的。”
這話說得眾人都看向山腹中的陷仙劍。
“假的陷仙劍,就有如此威能,真的陷仙劍,更是至寶!”羅散仙語氣又激動了起來,“待我煉化此劍,攻滅九山宗,再上天河派,倒要和那誅仙陣圖中的陷仙劍分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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