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有何不敢?

龍藏 第725章 有何不敢?

衛淵收回神識，然后就看著力士們將一個個大木箱裝上飛舟，然后這艘飛舟和往常一樣起飛，返回青冥。

此時天穹忽然有陣陣扭曲，半邊艷陽，半邊雷云密布，狂雷紛落。如此天地異象，顯然是天外仙人又在交手了。

仙人交鋒，地上自然也得干點什么，衛淵當即集結戰車，再帶上三千鐵騎，殺出鎮城，直奔北方遼軍大營而去。衛淵隊伍中還有數輛貨車，包裹得嚴嚴實實。

部隊行動如風，直撲遼軍大營，而遼族放出游騎前來交戰，結果重箭射不透戰車，反而被戰車炮轟得死傷慘重。

游騎攔阻不住，遼族終于派出精銳重騎殺來，但衛淵陣中貨車車廂打開，露出里面藏著的轉管機炮，大威力的飛劍如狂風驟雨，兇狠收割著遼騎的性命。四道飛劍瀑布在遼騎陣中掃蕩，外加數十輛戰車炮不斷轟擊，才沖鋒到中途，遼族精銳重騎已經有上千騎倒下，

慘重傷亡讓遼族將領不得不收兵，暫時退后，隨后衛淵揮軍直進，一路殺到了遼族大營四十里處。

遼族大營中，在軍氣遮掩下，已有數萬輕騎游騎蓄勢待發，準備等衛淵再近一點，一舉將這支小部隊拿下。

然而衛淵忽然停止前進，然后最后一輛貨車車廂打開，里面赫然是一尊比正常步兵炮大了一倍的重炮！

衛淵一聲令下，數十名修士圍著重炮開始忙碌，他們動作如飛，重炮兩根炮管同時揚起，填入炮彈。

衛淵大手一揮，轟鳴聲中，兩發炮彈呼嘯著落向遼族大營！

一炮打完，十名道基修士抬了重炮就跑，連貨車都不要了。然后衛淵戰陣轉向向著鎮城方向逃跑。

炮彈在空中高速飛行，比步兵炮炮彈要快得多，許多遼族法相出手攔截都是慢了半拍，法術落在了空處，追蹤箭更是跟不上炮彈的速度。

轉眼間炮彈飛入大營上空，兩道風沙法術準確命中炮彈，這是御景修士出手攔截。然而法術落在炮彈上，光芒驟然暗淡，十成威力去了九成，居然未能摧毀炮彈！

軍營中響起一聲憤怒咆哮：“冥晶！該死的巫族！”

兩枚炮彈奇跡般的沖破了御景攔截，落地爆炸，將十丈方圓內的一切都夷為平地。

軍營布局稀疏，兩發重炮炮彈不過造成了幾十傷亡。但這是開戰以來，遼族大營第一次被攻擊！

瞬間遼族眾將個個雙眼充血，無數遼騎從營中殺出，追殺衛淵。

衛淵指揮車隊全速逃跑，此時一個時辰就能逃出兩百余里，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逃回鎮城城防炮的火力范圍。

遼騎速度自然比車隊快得多，但是重騎可就沒那么快了，堪堪能夠在逃回安全區域前追上。于是遼族輕騎和游騎開始沖擊逃跑中的車隊。

此時戰車的優勢盡顯，就是在高速奔走中精度也不受影響，不像騎兵速度一快，射箭的準頭就迅速下降，主要靠拉近距離和箭雨殺敵。但遼騎一旦接近，衛淵還帶了三千鐵騎，飛劍槍單手就能操作，所以他們一手持盾，一手射擊，不斷把接近的遼騎放倒。

撤回鎮城，人間煙火已經完成了戰斗報告。這場戰斗人族傷四百，陣亡一百五，戰車一輛，故障兩輛，拋棄時均已炸毀。遼族陣亡兩千，傷兩千。

這一戰損比遠超此前的守御戰，顯示出戰車對遼族騎兵有壓倒性的優勢。人間煙火分析，戰車攻防都遠超遼騎，特別是高速奔行時優勢更加明顯，結論就是多造戰車。

又是一篇不切實際、紙上談兵的報告……衛淵隨手將報告扔進舊紙堆。

衛淵當然想要更多的戰車，但是現在制約戰車產量的不是鋼鐵，而是動力，也即是驅動修士。北方山門這近百輛戰車，就是八九百個道基修士，這還是其中有一部分是六驅的輕型戰車。

這場戰斗不過是天上仙人征戰的一個點綴，初步驗證了衛淵的一些戰斗構想。

不過此次將炮彈砸進了遼族大營，等同于在他們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光，不出意外的話遼族必然會來報復，然后又將是一系列的消耗戰。

衛淵耐心等候遼族進攻此時他的頭等大事是繼續挖掘戰壕，而且是兩邊相對掘進，準備用戰壕將三座鎮城連成一體，最終形成一道四百余里的防線，封鎖遼族騎兵的行動，徹底將遼族拖入戰爭的泥沼。

青冥，衛淵的法相武士開啟特制的丹爐，無數小培元丹自爐中噴出，被他以法力收入藥箱。這一爐小培元丹添加了氣運，產量比正常的多出五成，品質也好了不少。

不過這就是他這具化身的極限了，若是衛淵本體在此，產量翻倍不提，品質也會大幅提升。

不出意料的話，這些小培元丹分發下去，服丹之人隨著修為增長，又會貢獻氣運。一進一出，相當于以一道人運青氣換回兩道人運青氣。多出來的這些氣運，就是法相武士辛苦煉丹的酬勞。

法相武士出了丹房，看看時間，就一聲招呼，靈馬一路小跑著過來。法相武士翻身上馬，就向飛舟的起降場奔去。

當他趕到一艘小型飛舟出現在視野中，然后徐徐降落。

法相武士臉上浮現笑容，一拍靈馬，道：“這些箱子里有個特殊的，你要是能找出來，晚上加餐！”

“一根五行靈參，五十年，水屬。”靈馬直接開起了條件。

衛淵心情正好，道：“沒問題！”

飛舟降落，力士們從里面抬出一個個一模一樣的木箱。木箱散發著奇異的濃香，聞起來卻是不那么舒服。其實此刻木箱中裝載之物已經不是秘密了，大部分人都知道里面有什么，也將輪回爐的功用猜得八九不離十。

此事說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無非就是將異族尸體運回來滋養本方天地，就和埋入土中慢慢化為肥料沒什么分別，無非是快點慢點而已。

力士抬著一個個木箱，搬上特制貨車，運往輪回爐。此時靈馬忽然向其中一個木箱一指，道：“就是那個！”

衛淵招了招手，力士們就將那個木箱抬到旁邊，隨后立起帷幕遮掩，才將木箱打開，里面立刻散落出無數赤裸的尸體。

這些普通尸體中，有一具是特殊的，就是左賢王小兒子的法軀。此刻他看起來和其他遼族尸體沒有任何分別，只有從容貌上才能分辨出來。

衛淵為防止左賢王有所感應，時至今日直到龜蛇煉仙圖要開工修建，才開始運送這具法體。而且法體是混在普通遼族尸體當中，衛淵全程沒有參與，所以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裝進了哪個箱子里。

這是衛淵從黃云真君布局中學到的，以此防止有人測算天機。這種方法下除非在因果之道上有極高的造詣，否則都是難以推算。而以因果之道算衛淵，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畢竟衛淵身上的因果都是非同小可。

這邊法相武士也要憑心血來潮，才能找到那具木箱，否則就只能用笨辦法，把所有箱子都打開查驗了。

衛淵就問靈馬，何以能準確找出不同的木箱？就算是衛淵自己都難以發現，早早就準備了全部開箱檢查一遍的后手。

哪知靈馬道：“隨便一猜而已，猜錯又沒事，猜對有獎勵，傻瓜才不猜。”

衛淵親自攜了左賢王幼子的法軀，前往定安城外的工地。有了靈馬之后，在青冥內來回奔馳倒是方便了許多。

定安城外，那座小山谷中已經挖出了一座方圓三十丈、深數丈的大坑，以作煉仙大陣的基底。寶蕓則是日夜修改優化修建方案，每天都拆分出上百個小任務，分配到不同的人頭上。大部分修士都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小東西，但又不知道這件小東西是干什么的。

衛淵將法軀帶來，存放在定安城中，然后和寶蕓復核了一下工期。煉仙圖的修建比預想的要復雜得多，最終建成大約需要十個月。

衛淵在此階段的修行還有大幾百年，也不急這十個月。煉仙圖作為輪回爐的上位版本，一旦建成受用無窮。

在煉化法軀之前，衛淵估計和遼族的戰局會持續膠著下去，雙方在各個層面比拼。現在衛淵已經感覺到了一些端倪，左賢王盯著北方山門不放，恐怕是想要把法軀和元神都搶回去。

但問題是元神法相已經被馮初棠給吞了，馮初棠由此晉階最頂級天才。而馮元真君也是實力極強，登仙有望，可能只比玄月略慢。這樣一來，無論北遼開出什么樣的價碼，太初宮都絕無可能將馮初棠交出去。

衛淵感覺到，如果自己所料不差，那么煉化法軀之時，就是戰局再度激化之日。

想明白了這一點，衛淵就改變了策略，盡可能地克制，不再主動出擊，安安穩穩地躲在工事和堡壘后面，等候遼族來攻。

如是轉眼間入秋，風中寒意漸盛。中間又接連打了幾場悶戰，衛淵就是一味地修城防、堆火力，鈍刀割肉，慢吞吞地給遼族放血。隨著每日都有海量的水泥、鋼鐵投入到工事上，雙方戰損比開始緩慢提升，已經穩定在一比五以上，且開始向六靠近。

這一日，正當衛淵想著第一場雪何時會來時，忽然耳邊響起衍時仙君的聲音：“回山門來見我。”

衛淵便趕回山門，衍時仙君依然住在那座小院，用的依然是缺口的茶杯。見到衛淵，衍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左賢王和小國師這次發了狠，我已經和他們打了快兩個月了。我畢竟積累不足，這仗打得有些吃力。朱顏、丹明各有對手，都抽不開身。

春秋老……你祖師一時半會還不能來，來了會有殺劫，這事我沒告訴他，只說北方無事，讓他在本山好好整改天青殿，沒事修那么高干什么？”

衛淵心中一緊，心知以玄月的脾氣，越是哪有殺劫就越要往哪湊。

衍時停頓了一下，道：“仙人除了成仙依托的心相世界外，還可有萬千小世界。仙人斗法，也是以心相世界攻伐為主。若能攻滅一個小世界，對方仙力就會弱上一分。”

衛淵安靜聽著，知道衍時仙君必有下文。

果然，衍時道：“對面亂七八糟的心相世界實在不少，我挑一兩個品階低的給你，你只需擋住它們的進攻即可。如何，這是仙人之爭，敢來試試嗎？”

衛淵沉聲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