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安哥拉曼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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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士郎到來前

“從四天前開始，那個Faker就已經不屬于這片泛人類史了，可他的起源卻是來自這個時代，這就是特異點無法形成的原因。”

不知道用何種辦法長出新手臂的吉爾伽美什坐在黃金王座上，舉起手里的酒杯對準上方的月亮晃了晃，猩紅的雙眸似乎透過倒映著月華的酒液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畫面，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

“未來的他無論作何抉擇，哪怕是關系到整個人類史的重大進程，凡是由他插手的事件最終都無法產生新的支流，位于這條主干上的他成為了無法制造分歧也不可能延續的干涉者。”

“若是這樣順著原本的歷史前進也就算了，位于主干上的其他雜種們會長出衍生出無數分支，將這條時間線遮掩。”

“吉爾伽美什，你是想說迦勒底檢測出的異常是由衛宮士郎本身所導致的么？”藤丸立香問道：“但你這樣說，是意味著我們不用管也沒事？”

迦勒底的眾人將目光投向吉爾伽美什，這一次的會面是由對方所通知。

“哼。”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誕生的土壤之物，根植其中，這片肥沃花園的養料可不是為了供養其中一朵獨特的花卉。”

“特別是這朵花無法留下任何的種子，那這朵花就不具備任何價值。”

“不明白這一點的他想要將一切引導，試圖掌控歷史的走向，哪怕結果沒有壞處，但對整個人理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當所有條件達成之后，這個世界會變成所謂的異聞帶吧？”

“你是說衛宮士郎會導致人理的毀滅么？”埃爾梅羅二世說完，自己便搖頭否定了吉爾伽美什的話：“不是因為他身后的那些存在，而是他本身？恕我直言這.”

“本王當然知道，本王不是說了么？所有條件！”吉爾伽美什翹著腿，居高臨下的看著埃爾梅羅二世：

“那個雜種正以一種無法解釋的速度在成長，他所制造的未來不具有任何穩定性，半個小時前，那個雜種又變強了，身上也多了不屬于這顆星球歷史的寶具。”

“因為那個雜種的存在，這條世界線的未來不再具有任何的確定性。”

“以這次圣杯戰爭為節點，在此之后無法預測的世界人理不會承認；在此之前所延續的虛假未來，對這顆星球本身來說無法接受，他要改寫人類的結局”

“切，趁著這個機會咬住本王不放了么？”

吉爾伽美什眉頭一皺，將手中酒杯隨意拋向后方。

“自己去驗證吧，雜種們，本王要回去思考新的方案了，這場游戲還沒到揭曉勝負的時候。”

吉爾伽美什匆匆離去，化為金光點點消散，這是某種寶具的效果。

“也就是說，現在的衛宮士郎本身就是某種不穩定因素么？”埃爾梅羅二世吐出一口煙霧：“以吉爾伽美什的驕傲來說，他不會刻意欺騙我們。”

“Master，打擾你們一下，剛剛我們把吉爾伽美什說的時間和迦勒底檢測到新波動的記錄時間對比了一下.”

“今晚的月色不錯啊，衛宮。”埃爾梅羅二世抖了兩下手指，示意自己手上的香煙已經熄滅：“感謝你們的招待，冒昧問一句，你這身打扮是？”

“專屬靈衣，冬木暗夜的英雄！”伊莉雅炫耀式的說道：“老實說出吉爾伽美什跑到哪里去了，不然把你們當做同伙一起審判了。”

這是角色扮演么？

藤丸立香眼睛一亮，感覺衛宮士郎這身裝扮確實給人一種特別的氣質，如果強度上去的話這身靈衣多耗費些資源也值得吧…

她朝一旁看了眼，發現自己身旁的阿爾托莉雅正在和衛宮士郎的從者阿爾托莉雅對視，兩者互相點頭。

應該是衛宮士郎將迦勒底的信息告訴了自己的從者。

重復階職的同一從者，哪怕是迦勒底的相同從者都可以設立不同系的生物種類了，但這種感覺還是有些微妙。

“吉爾伽美什去了哪里我們也不知道，他擅自到來又擅自離開，我們也很頭疼。”埃爾梅羅二世笑道：“我想，作為正義的伙伴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吧？”

愛因茲貝倫的城堡有對方布置的陣法，所以他們和吉爾伽美什選擇在附近的森林會面，并且由志度內和千子村正牽制那兩位女仆，但沒想到吉爾伽美什的行蹤會暴露的這么快。

“沒關系。”

衛宮士郎將目光從紅A身上收回，他隱隱覺得對方身上傳來一種警惕：

“只要他在冬木就逃不了，我也找到了縮小封鎖線的辦法，很快他就會退出這場圣杯戰爭。”

“我更好奇你們之間談論了什么，可以和我分享么？”

吉爾伽美什大概是利用自己的未來視做了些什么，雖然沒有指望迦勒底能夠放下對他的戒備，但好歹問一下。

“他問了乖離劍的下落，我們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

埃爾梅羅二世臉上表情平淡，同時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他察覺到你的到來就提前離開了，真了不起，哪怕只是由冬木圣杯召喚出來的吉爾伽美什，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類能夠把他逼迫到這種程度。”

這句話是實話，親眼見證過那把能埋葬所有英雄和神明的劍，明白英雄王強大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衛宮士郎展現出來的力量代表什么。

四天時間的成長、無法被最高級的千里眼觀測、游歷平行世界、神代.

‘不知道寶石翁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可偏偏沒有聯系他的辦法。’

這個衛宮士郎身上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口中所言游歷平行世界多半為真，可難不成他真去了神代？否則怎么解釋他現如今的情況…

拋開他自身，其身后的那些神系，說不定別有所圖。

圖什么？

這么多個神系聯合起來要做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去細想，假如祂們真的有所圖謀，其帶來的影響絕對不亞于異聞帶。

他倒是寧愿一切如同衛宮士郎所說的那樣，只是順手而為的幫助。

“恭維的話就免了吧，韋伯先生。”衛宮士郎看向藤丸立香，這名少女才是真正的話事人：“藤丸立香，我想與你們進行合作。”

“合作？”藤丸立香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衛宮前輩，你是說關于這個世界異常情況的探查么？”

衛宮士郎微微頷首：

“沒錯，關于你們為何會檢測到這個世界存在泛人類史一事我很在意，畢竟這是我所生活的時空。”

“我希望你們能將自己接下來觀測到的泛人類史變化告訴我，結合你們提供的信息，我將會協助你們進行調查。”

“這樣一來，無論是你們迦勒底檢測出錯還是有隱藏的危險，早日解決之后你們也能盡快的返回自己的時空。”

正常情況下，衛宮士郎作為這個世界的一員，沒人比他更在意這個世界的安危，藤丸立香很明顯也是明白這一點。

可現在的衛宮士郎，跟所知情報中的相差太大，根據剛剛吉爾伽美什提到的信息來看，恐怕.

“那就自裁吧，衛宮士郎。”紅A冷著臉出聲說道：“依我看，你的存在本身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危險。”

瑪修無奈的和藤丸立香對視一眼，Archer衛宮哪里都好，關鍵的時候也很可靠，但自從見到了過去的自己之后就變得比以前更沖動了些。

埃爾梅羅二世雙手插在衣兜，看了兩人一眼沒有出聲制止。

“你要有本事就親自動手吧。”衛宮士郎冷笑一聲，毫不退讓：“你朝自己心臟捅一刀，也算是殺掉了一個衛宮士郎。”

這一次的針鋒相對比之前更甚。

“你所謂的游歷其他平行世界，除了獲得力量就沒讓你長點腦子么，偽善者。”

“我確實是一個偽善者，那又如何？你奈我何！？”

紅A沒想到這家伙的嘴臉比想象的還要氣人，咬了下牙。

“我不管你在謀劃什么，跟什么存在摻和到了一起，但這樣下去你會把同這個世界一起拖入深淵！”

“聽不懂人話的家伙，之前就告訴過你們了，這個世界只有我和伊莉雅回來了，我其他朋友對這個世界沒有興趣！不要讓我再重復第三次！”

“不明白現況的是你！你所擁有的那份力量，對神話時代結束之后的泛人類史來說，就不應該存在！你若將那份力量運用在自己那虛無的理想上，縱使現在與你無關，但未來一定會引.”

“咳咳。”

咳嗽聲打斷了爭執。

“好了兩位，關于理念的爭執稍微放一放，現在不是要談合作的事情么？”埃爾梅羅二世出來打了個圓場，他對衛宮士郎說道：

“可是合作的前提是互相有一定的了解，衛宮，你對我們很了解，可我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這不公平。”

他想借助這個機會從衛宮士郎那里獲取對方的經歷。

“韋伯先生，我不是你們迦勒底的從者，目前來說，只有在防止特異點或者異聞帶出現的事情上需要合作。”衛宮士郎重申自己的態度：

“如果不愿意合作也請你們不要干涉我和吉爾伽美什之間的事情，無論他對你們說了什么。”

“我向你們保證，在這個問題上，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希望這場圣杯戰爭能夠安然無事的結束，哪怕與異星神相關的存在我也會去解決。”

縱使他現在無法與異星神為敵，但衛宮士郎相信，現在的自己遲早有一天能夠抵達并超越那個層次。

“自信滿滿啊。”埃爾梅羅二世愣了一下，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大約四十分鐘前，迦勒底又檢測到了一些異動，但很快就消失不見，沒有記錄留存。”

衛宮士郎臉上沒有什么變化，但是內心卻是一沉，他大約就是在一個小時前回歸這個世界。

“我知道了。”衛宮士郎點點頭，轉身的同時瞄了眼紅A，背對眾人說道：“謝謝。”

藤丸立香問道：“誒？這就要離開了么？”

她還想著雙方坐下來交流一下。

“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自行安排哦。”伊莉雅笑著說出兇狠的話：“今晚我們要去把金皮卡的心臟挖出來，士郎，干脆把金皮卡十七分割吧。”

“伊莉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女孩子不要這么暴力。”衛宮士郎無奈道：“這里也不是月姬片場。”

遙望著衛宮士郎一行人遠去的背影，藤丸立香陷入沉默，而埃爾梅羅二世則是看了眼紅A，重新從衣兜里拿出一根香煙點燃。

他們腦海里回響起吉爾伽美什之前說過的話。

瑪修說道：“看來他已經明白了。”

“某人說的那么直白，不明白才怪呢。”藤丸立香斜視身旁的紅色弓兵，揶揄道：“刀子嘴豆腐心。”

“抱歉御主。”紅A看了眼和衛宮士郎有說有笑的伊莉雅，收回目光，緩緩說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及時收手，雖然固執，但他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

“是舍不得這條世界線吧。”志度內從紅A的背后閃爍出現，掛在對方的后背：“我都偷聽到了哦，想在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附近瞞過我也太天真了吧？果然，士郎心里對姐姐我.好痛！”

紅A單手抓著志度內的頭從肩膀上連人一起扯了下來。

“其實對方早就有猜測了吧。”藤丸立香分析道：“他對我們的說法沒有驚訝，一切都表現的很平靜。”

瑪修遲疑了幾秒，說道：“可我感覺，他是真不想讓異聞帶和特異點出現。”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埃爾梅羅二世看見志度內盯著自己手里的香煙，暗嘆一聲，將香煙掐滅：

“你們沒發現么，在提到異星神的時候他沒有一絲顧慮，那種底氣恐怕要說服對方按照原本的歷史進程結束圣杯戰爭，并打消未來插手人類史的打算有些困難。”

藤丸立香眼眸低垂，嚴格意義上來說，衛宮士郎并沒有主觀造成巨大影響的意圖，相反，他想要保護這個世界的心也是真實存在的，但對方身上有太多謎題，不能掉以輕心。

“回一趟迦勒底吧。”她最終還是艱難的開口說道：“以防靈基防御裝置的出現，先帶一些從者過來準備吧。”

“最起碼，我們要見證這場圣杯戰爭結束，如果什么都沒有發生”

“之后我們也還有時間慢慢勸說衛宮前輩。”

話語剛落，一只巨大的火鳥飛上天空，遠處的烏云被燒成緋紅，金色的漣漪中，無數寶具激射而出如同密集的雨。

翌日下午，柳洞寺后山的地下大空洞。

“Caster，進度怎么樣了？”衛宮士郎穿著未脫下的校服，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烤兇獸做的三明治和茶。

“還差一些，最后的剝離效率有些緩慢，要是直接凈化的話.”Caster收起銅杖，周圍的魔術陣紋泛起淡淡的熒光。

一道深邃的孔出現在下方，孔的周圍有幽藍的魔力溢出，可中間卻有黑暗的海洋在翻滾。

“辛苦你了。”衛宮士郎將食物放在光滑平整的巨石上，“先休息一會兒吧。”

Caster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微微點頭，來到巨石附近。

不僅美味還能恢復魔力的食物，也不知道這小子哪里學來的技術。

她剛剛拿起一塊三明治，卻發現衛宮士郎走到懸崖邊，直接一躍而下。

“等？！”

光芒覆蓋在衛宮士郎體表，然后他就那樣直接被黑色的泥海吞沒，沒有濺起浪花。

“安哥拉曼紐。”

“你在這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