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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跋扈,從唐人街開始 第694章 你這話里有話啊
接下來的宴會就很正常了,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亨利.布萊克站在一邊拽開領口的領結,這東西讓他喘不過氣來。
目光不時掃在舞池里的陳正威身上,目光陰晴不定。
他剛才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這個瘋子!”亨利.布萊克心中不斷咒罵,準備一會兒發電報,把這件事通知外交部。
要知道他可是英國女王委任的港督,剛才都懷疑自己會被他殺死。
必須有人來限制這個瘋子了。
看看陳正威這一路上都惹了多少麻煩,夏威夷,日本,大清,現在是香港……
尤其是夏威夷。
雖然英國在太平洋上還有澳大利亞這個中轉站,但對夏威夷也是有一些想法,最主要是能用來鉗制美國。
然而卻生生被陳正威給破壞了。
在他看來,陳正威的依仗就是英國賣給他的勇士號和其他幾艘戰艦。
憑借英國賣給他的退役戰艦,到處惹事生非,就連英國人都敢惹,簡直可笑。
宴會后,亨利.布萊克就發電報給倫敦。
英國,外交大臣的辦公室。
此時是下午4點,格蘭維爾伯爵已經在考慮晚上參加沙龍的講話了。
“抱歉,伯爵先生,可能要耽誤你一點時間。”外交部的常務秘書,朱利安.龐森比爵士敲門后走進房間。
“香港發來的電報!”
“香港?那個中國人去香港了?”格蘭維爾伯爵沒接過電報就猜測道。
“是的,伯爵先生你猜對了!”
“讓我看看他又惹出了什么麻煩……我就知道他走到哪都會惹出事情來!”格蘭維爾伯爵這才接過電報。
他很不喜歡陳正威。
一方面是陳正威惹事生非,給他們英國也帶來了不少麻煩。
比如鳥糞戰爭……還有夏威夷。
另外一方面,陳正威和保守黨的重要人物,丘吉爾一家的關系很密切。
如今第七代馬爾博羅公爵在愛爾蘭的任期已經結束,倫道夫.丘吉爾也回到了倫敦。
憑借著青霉素和金錢,他在倫敦上流社會的社交圈里混的風生水起,還組建了一個什么保守進步黨。
格蘭維爾伯爵對他的評價是:一個急于求成的年輕人。
對陳正威的評價,則是一個沒有遠見,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懂得敬畏的年輕人,運氣很好。
格蘭維爾伯爵掃了一眼電報后道:“讓布萊克先不用理會他。我們還按照計劃準備,很快他就沒精力去惹麻煩了。”
“另外,還有這份!”朱利安.龐森比爵士又拿出另外一份資料。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的船從廣州到天津只用了6天!”
陳正威的船太快了,離開廣州后便直奔直隸,僅僅用了6天便抵達。
這立刻就被人注意到了。
“這代表什么?”格蘭維爾伯爵詢問。
“代表他比我們的船速要高出40以上,他的船在蒸汽機上,可能比我們更先進。我們應該將這份技術拿到手,最好的機會就是他想要在馬來半島做些事的時候,將這份技術拿到手。”
“聽起來這確實很重要!”格蘭維爾伯爵點點頭。
速度快了40,他們的艦隊就可以更快的到達目的地,而且商船在一年內也可以運輸更多貨物。
“這家伙的運氣可真好……”格蘭維爾伯爵最后說了一句。
無煙火藥、青霉素,還有更先進的蒸汽機……
任何一種都可以讓一個普通人一躍成為一個大人物了。
“畢竟他的手段和正常商業不一樣……他能拿出更多的技術,也不是無法理解。”朱利安.龐森比爵士微笑道。
畢竟陳正威最擅長的就是強取豪奪,然后將其變成自己的。
所以他手中出現很多新技術,也不是無法理解的。
“你說的對!”格蘭維爾伯爵點點頭,隨后轉過話題:
“馬來半島那邊安排的怎么樣了?”
“已經安排好了!我們收買了一些當地人,在那邊傳播一些消息……那些華人搶了他們的土地和工作……”
“現在那邊的氛圍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朱利安.龐森比爵士說道。
“很好,控制好他們!另外,控制好騷亂的范圍,我不希望變得不可收拾!”格蘭維爾伯爵滿意道。
然后又將心思轉回晚上的沙龍。
陳正威從總督府出來后,外面的海風吹在臉上,比宴會廳的悶熱要舒服多了。
“不急著回去,在香港轉一圈!”陳正威上馬車的時候說道。
“看看這里的風土人情!”
“有些想舊金山了!我還是喜歡那邊的風貌,人的精神也完全不同,一切都有一種勃勃向上的生機。”林長寧坐在馬車里,和陳正威說道。
她其實是想勸陳正威回去了。
剛才在宴會廳,她看出陳正威差點兒就將總督砸到墻上了。
她覺得陳正威這一路上樹敵太多了,舉目皆敵,這有些不妥。
如果陳正威去了歐洲,怕是一路打到歐洲再從歐洲打出去。
在她看來,陳正威應該沉淀一下了。
他的勢力現在很穩固,戰艦也在不斷下水,將人口的問題解決,回到舊金山做生意就好了,然后通過外交和商業手段擴大影響力。
“世界這么大,就應該多看看!”陳正威毫不在意道,目光在窗戶外面掃過。
林長寧了解陳正威的性格,也知道勸陳正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便不再多說。
此時有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不過雖然已經是深夜,街上還是有不少行人。
路邊的一些商鋪掛著燈籠。
“這邊的大煙館也很多啊!”
“畢竟賺錢啊,不知道養活了多少人。”陳正威在香港的街頭還看到不少賭場。
之前香港由于財務緊張,需要大量資金發展,總督公開招商承餉開賭。
簡單的說,就是發放賭牌,由私人承包賭博業務。
后來香港財政緩解了,前些年將這個條例取消了,不過香港的賭場可沒少,只是從公開轉為半公開而已。
在中環附近轉了一圈,陳正威便回到酒店。
第二天上午,陳正威起床后站在酒店窗戶前打量著下方的維多利亞灣和碼頭。
這里和廣州到底不一樣。
更有生機一些。
街面也干凈不少。
街頭幾個衣著普通的華人男子正拿著報紙在討論。
陳正威雖然離得遠看不清,但他猜測是馬報。
畢竟,那些人的神態他太熟悉了。
“在看什么?”林長寧從背后抱住陳正威的腰。“衣服都不穿就站在這?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
“怕什么?我屌大,怕看啊?”陳正威哈哈大笑道。
笑完之后,陳正威若有所思道:“你說香港這些賭場,一年能賺多少錢?”
“這里人口雖然不算多,但這是亞洲的貿易中樞,每天往來的商人不計其數。”
“十幾萬人口,應該沒多少吧?你現在沒必要賺這個錢,被人非議。”林長寧想了想道。
“他們是沒多少錢,但那些來往的貨商可有錢!全世界的商人都會來這里!”陳正威道。
“把錢輸光了讓銀行貸款給他們,正規貸款啊!如果還不上就扣貨,在這邊轉手就能將貨給賣掉。”
陳正威對賭博行業很熟悉,他估計香港如今和賭博有關的流水一年也就是一百多萬港幣,這還是包括正規的賽馬。
1港幣是0.5美元。
但若是換自己操作,一年起碼能賺幾百萬美元。
這就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尤其是隨著香港的發展,這里會越來越繁榮,商人會越來越多,這部分收入也會越來越高。
而且通過目標是往來貿易商人的高端賭場,可以將觸手深入很多行業。
他在舊金山和紐約就是這么做的。
沒錢就抵押工廠股份,或者將工廠抵押了。
工廠,商鋪,碼頭,船只,甚至貨物……
思索片刻后,陳正威才穿上衣服和林長寧下樓吃飯。
林長寧要先去旁邊的房間看看奶媽和金蛋……
陳正威帶著馬仔下樓后,便看到陳奉祿正在酒店里喝茶。
“老板!”
“你來的正好,剛好有事想問問。”陳正威招招手,隨后轉頭對馬仔吩咐:“先把早茶端上來。”
然后便與陳奉祿坐到一邊。
“九龍城寨的情況你了解不?”
“了解一點兒,九龍城寨在界限街以北,是大清的一個要塞!”
陳正威點點頭,心中有點失望,現在九龍城寨還不是飛地,那就沒吞下來的必要了。
“銀行我和總督打過招呼了,你這兩天就去辦理下來手續,然后找個地方作為總部。”
“知不知道開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陳正威詢問。
“老板你講。”
“要大!要氣派!別人一看總部就知道你有實力!”陳正威笑道。
“我明白了!我會讓人找合適的地方!中環那邊最適合。”
“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就去搶,已經有主了就想辦法讓他把地方賣給你,或者直接讓他破產再賣給你!”陳正威隨口提點。
“另外,我們要在香港開一個最好的酒店,還有賭場,面向那些往來的商人的。”
將這些事情交代下去,陳正威才問:“昨天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陳奉祿拿出一張紙:“香港動植物公園,下午2點到5點不允許華人進入。”
“另外,像香港俱樂部和游艇俱樂部,主要是一個社交場合!由委員會管理,成員都是推薦進去的。”
“實際上華人也很少會參與這種場合。”
“另外便是太平山頂,不允許華人在上面購買土地和租住。”
“下午去動植物公園轉轉,剛好很久沒去公園了!晚上去香港俱樂部看看!”陳正威吩咐完,便起身去吃早茶。
不得不說,這香港最好的酒店,早茶還不如自己的廚子。
“你們換身衣服,一會兒去公園轉轉!”陳正威對林長寧和晚云道。
兩人對這事還是挺感興趣的。
像廣州就沒有公園,只有大戶人家有花園,兩人還特意去了伍家花園。
原本華商首富伍秉鑒在廣州的宅子。
吃完飯,兩人上樓換了衣服,一行人正要出門的時候,一個消瘦的中年人來到酒店拜訪。
“威哥,有個叫伍廷芳的人來拜訪!”
“伍廷芳啊……來的倒是時候,帶過來吧!”陳正威笑道。
片刻后,伍廷芳便被帶到陳正威身前:“陳先生!”
“來的正好,我剛好要去兵頭花園(香港動植物公園)看看,你是這里的地頭蛇,剛好給我介紹下!”陳正威笑道。
“榮幸之至!”伍廷芳微笑拱手。“這香港雖少,但還是有不少景色的。”
“坐,他們說你是華人第一個太平紳士,在香港的華人里面,你是影響力最大的。你覺得這里怎么樣?”陳正威隨意的詢問。
“都是港島的華人抬愛!說白了,這里只是個彈丸之地,與地大物博的中華自然沒法相比!”伍廷芳道。
“有本事就要說出來,不說出來,別人怎么知道你有本事?”陳正威手中的雪茄點了點他。“年代變了,中庸內斂那一套行不通了!”
“我聽說李鴻章邀請過你,郭嵩燾出使英國邀請到你,陳蘭彬出使美國也邀請過你!怎么沒答應?”陳正威笑著詢問。
這伍廷芳倒是確實是個人才,聲名遠揚了。
“郭大人和陳大人無非是看中我對洋人的環境熟悉,這件事我不做,其他人也能做好。”伍廷芳笑了笑道:
“至于李鴻章李大人……在朝廷做事,我是有力難施,不如在香港能做出一些事情,為本地華人謀一些利益!另外也是家庭在這里,換一個新環境未必如意。”伍廷芳委婉道。
他對清朝的吏治環境很了解,知道自己在那環境里什么也做不了。
還不如留在香港。
“說話就他媽說三分,直接就說大清朝廷腐朽,難以做事不就行了!”陳正威笑罵道。
“也并非完全如此。只是我這種人若是放在其中便是異類,在臺下還好,但在臺面上,便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早晚要生禍患!”伍廷芳接著道。
陳正威抽雪茄的動作頓了一下,盯著伍廷芳道:“你這話里有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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