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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今夕復何夕

作者:野亮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野亮 | 我不是文豪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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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文豪 第109章 今夕復何夕

臨近黃昏,陣雨倏然而至。雨幕將城市洇成深灰,潮氣裹挾著團團熱氣蒸騰而上,江對岸的瓊樓玉宇在雨霧中模糊扭曲。

寧春宴接到王子虛,坐在保時捷里聽他講完了半個故事。她沉默片刻,問道:

“她真的讓你不要再聯系她?我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母親會說的話。”

王子虛說:“有人對我說,因為選擇幸福,所以會擁有幸福。對她而言,與我代表的生活徹底斷絕關系,大概就是幸福最優解。”

寧春宴語氣里帶著大不解:“哪有母親的幸福最優解會是拋棄孩子?除非這個人沒有心。”

說完,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現在這個世道,沒有心也不奇怪。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母親。”

“沒事,不用道歉。我不覺得是冒犯。”

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余華為何要寫《在細雨中呼喊》。這樣憋悶的雨,激濁不揚清,只攪得天地渾濁,落得江面昏黃一片,讓人除了呼喊,似乎也別無他法。

方才半小時,他給寧春宴講述了“與母親重逢”的始末。在這個版本里,他小心翼翼地剔除了所有與安幼南相關的痕跡,故而只能算“半個故事”。

只是這半個故事,也已讓寧春宴聽得滿心同情,憤憤不平,揣了一肚子無名火。

她雙手擱在腿上,神情嚴肅,嘴唇抿成一條細而直的線,像兩塊剛切好、邊緣鋒利的小餅干,規整中透著一絲孩子氣。

“噯,我問你,”她側過頭,“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

王子虛苦笑:“‘痛苦’這種詞,對我來說有點……奢侈了。”

寧春宴輕聲重復:“奢侈?”

“我這樣撞碎無數南墻的人,‘痛苦’聽起來就像美式咖啡里的方糖。一個習慣壓榨自己的人,沒資格談痛苦。”

寧春宴眨了眨眼:“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有點裝逼?”

“沒有。我說話很裝逼嗎?”

“有點。有點裝。”寧春宴抿嘴笑了,“還什么‘我這種人沒資格痛苦’,耍帥給誰看呀你?”

“啊?”王子虛說那話時自認為是反芻完悲傷后的自嘲,絲毫沒覺得哪里帥了。

寧春宴清了清嗓子,額前幾縷碎發垂落,她用手指輕輕撥開,掛在白皙小巧的耳后,又鄭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聽我說,正常人類呢,是餓了會哭,痛了會躲,不開心了會找人人聊天吐槽的生物——別說話,我知道你沒有,那是因為你從小就算餓哭了也沒人理,所以不會。但這是不對的。你聽過‘文曖’吧?”

王子虛呆呆愣愣地聽著,聽到“文曖”兩個字心頭一突,下意識搖頭。

“這你都沒聽說過?小王子啊!小王子就是因為在文曖做語療才火起來的。”

看王子虛還是呆呆愣愣,寧春宴嘆了口氣:

“我是想說,發泄和傾訴是人類正常的情緒需求,你如果有情緒就該及時排解出來,別老壓在心里。壓久了,事做不好,人也會變得瘋瘋癲癲的。”

王子虛想了想,覺得這事荒謬得可以,“可我就是小王子”這話幾乎沖口而出,他趕緊咽下,說:

“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該怎么傾訴,該找誰傾訴,我都不知道。”

難道他要打開文曖,讓櫻醬或者詩人,用自己發明的話術,來寬慰自己嗎?醫者難自醫。

寧春宴沖他翻了個白眼:“我是不是人?我問你我是不是人吶?”

王子虛被她的氣勢懾住,一時語塞。寧春宴看他表情,又好氣又好笑。

“你可以找我傾訴啊,就像今天這樣。還有陳青蘿,你也可以跟她說。別看她平時那樣,其實挺關心你的。”

王子虛心頭又是一震。

他花了數秒才將驟然加速的心跳按捺下去,低聲道:“說了你們也無能為力,徒增煩惱罷了。”

寧春宴嘆了口氣:“我們是不能解決,但說出來,負擔就能減輕一半。你這樣單親家庭的小孩確實不容易懂這樣的常識。不過這也是你媽媽的錯,不怪你。”

“哦。”

王子虛說完,又陷入了茫然狀態。這是常識嗎?但如果薩特不存在,他確實會比現在更難過。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薩特本來就不存在。

寧春宴瞥了他一眼,臉上胭脂色一閃而過,接著用十分耐心、如同給蝸牛先生介紹回家路一般的口吻說:

“我的偶像小王子說過,肢體的接觸比語言的療愈永遠有力量得多。如果你實在不知道怎么說……我也可以大發慈悲抱抱你。”

王子虛詫異地看向她,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寧春宴的眼神純凈而專注,像兩顆小小的、圓潤的黑色鵝卵石,沉在清澈的溪水里。她凝視著他,如同望著水面上打著旋兒飄落的桃花瓣,目光清澈不含雜質。

王子虛想了想,半開玩笑道:“行啊。”

寧春宴很干脆地張開雙臂:“來。”

她這么大方,倒把王子虛給架住了。此刻若再說是玩笑,未免太不識好歹,辜負了這份心意。

他只得縮著身子,僵硬地靠過去,隔著換擋桿,像一坨鐵塊挪向寧春宴。后者主動將他攬入懷中。

接著,她像安撫貓咪般,輕輕揉著王子虛的后腦勺:“乖,乖,辛苦你了。”

比起擁抱一個成年男性,她更像是在抱一只不太溫順的巨型金毛,或是一棵年輕直挺的山毛櫸。

她的手臂環成一個無須思考的圓潤弧度,輕輕托舉著王子虛——他始終抗拒將頭靠在她肩上——但無傷大雅。在她溫柔的撫慰下,那年輕的櫸樹枝杈仿佛被午后的陽光曬軟,漸漸垂了下來。

他高大的身軀,此刻在她懷中奇異地縮小了,蜷縮成一種幼小而硬邦邦的形態,如同一顆豆類植物的硬皮種子。

26秒后,這場儀式總算結束,兩人默契地分開。

“放松點沒?”寧春宴問。

王子虛覺得答案簡直顯而易見,剛才的接觸已說明一切:“沒有。”

說完,以免對方失望,他又補充了一句:“身體沒有放松,但是心、心情是松了些。”

這個回答得分不高,寧春宴也沒計較,伸出食指點住他的鼻尖:

“親人是天定的,朋友是自己選的。不管遇到什么,朋友永遠是你的選項之一。可記住了?”

王子虛點了點頭。

寧春宴忽然正色道:“記住了嗎?”

“嗯、嗯……”

“說啊?”

“記住了。”

“嗯。”寧春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了,”她話鋒一轉,“你過年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有沒有考慮去你老婆家拜年?”

王子虛一哆嗦:“……不好吧?”

“怎么不好?”寧春宴道,“她再怎么失蹤,過年總得回家吧?這不正好是個修復關系的機會?”

她追問道:“往年你怎么給她家拜年的?”

王子虛答:“我們一向各回各家,陪自家人過年。”

寧春宴大驚:“你沒去過她家?頭一年也沒去?哪有女婿不上岳家門拜年的?”

“家里情況……比較特殊……”

王建國老同志至今還不知道,他的兒媳婦并不是他期望中的那個人。王子虛自然不能把人帶回去。

寧春宴蹙眉:“那你往年怎么過?就跟你爸兩個人?”

得到肯定答復后,她嘆了口氣,搖搖頭:

“過年還是熱鬧些好。你要是遇到難處,隨時找我。我閑得很……”

在這段放假前的日子里,王子虛去參加了研究生面試。

結果自不必言。鐘俊民是面試官之一,盡管全程未露一絲笑意,王子虛仍感覺考得相當不錯。

臨近年關,迫在眉睫,最為讓王子虛感到棘手的事情,便是要回家面對王建國老同志。

當初離開西河,他沒跟老頭兒交底,謊稱單位派他外出學習半年。期限早過,紙終包不住火,他最終還是吐露了實情。

自那以后,王建國便對他閉門不納,一見面便怒斥不止。所幸他那偏激性子,尚未做出更不堪的舉動。

時隔多日,不知老同志的氣是否消了。無論他對那場風波如何定性,年終究是要回家過的,整個假期都得與老同志朝夕相對。

指望相看兩不厭,那是絕無可能。他只盼這個春節不要淪為一場相互折磨的酷刑。

除夕,王子虛回了家,王建國對他依舊沒好臉色,但傳統習俗約束著他,并未惡語相向,只是沉默地張羅了一桌飯菜。

這老男人平日邋遢,逢年過節卻顯出難得的靠譜。家里打掃得纖塵不染,連窗簾都拆洗過。他還專門為王子虛收拾出一間房,床單被褥都熨得平平整整。

晚八點起,拜年的短信就響個不停。

原單位的張蒼年、許世超發來了標準的群發短信;林峰則精心編輯了一條看似群發實則原創的祝福;

葉瀾的短信綴滿表情符號,令人眼花;左子良的賀詞長達兩百字,其中一百五十字在講“錢”與“財”;接著是程醒;然后是文曖基地的幾位——櫻醬、信者、詩人、小八;

趙沛霖拜年順帶喊他介紹妹子;陸清璇則像武士一樣祝他文道昌盛;刁怡雯的祝福倒是腳踏實地,祝他新年運氣好轉。

臨近12點,寧春宴發來了一篇鄭重其事的小作文,打頭是“致溫柔的好人王子虛”,看得收件人受寵若驚,不知如何回復。

他正琢磨著措辭,才發現零點整時,陳青蘿的拜年短信悄然而至,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新年快樂”。

這是王子虛收到過的最簡短的祝福了,若非深知她脾性,簡直要疑為群發。他也回了個“新年快樂”。

回完消息,王子虛愉快一笑。想來他們也算是老同學,這還是頭一次相互拜年。

他接著想起寧春宴的建議——向陳青蘿傾訴自己的痛苦?怕是不太靠譜吧?

他實在難以想象她會作何反應。以她那黑白分明的性子,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

何況他也絕不情愿在她面前展露軟弱的一面。

翌日清晨,王子虛頂著黑眼圈起身。昨夜他給鐘教授、梅主任等人逐一編輯短信,熬到很晚。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枯燥。明知許多人未必在意,偏生在這等事上馬虎不得。

王子虛家親戚寥落,除了一位姑媽,其余皆已疏遠。

緣由在于,父系長輩多已離世,除姑媽外,親緣早已淡薄;而母系那邊,更是形同虛無。

父子二人皆是孤家寡人,故而歷年春節,唯有面面相覷,冷冷清清。

不過對王子虛而言,如此反倒免于俗務攪擾,得以全心投入自己的事業。

新年第一天,自然要把有限的熱情投入到無限的創作中去——王子虛掏出筆記本放在茶幾上,開始寫作。

他暫時尚無新書構想,手頭寫的是積壓已久的文曖腳本。前段時日因《石中火》出版事宜煩憂,腳本創作擱置已久。

奇怪的是,重拾起筆來,熟練度不減反增,靈感層出不窮,力比多更充沛了——如果左子良說的這個概念真的存在的話。

還沒過半個小時,大腦和筆電剛剛暖好機,王建國老同志便揉著惺忪睡眼,從臥室踱了出來。

“新年快樂。”王子虛招呼道。

“新年好。”老王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往年新年,老王同志通常要睡到中午才起床,今日不知何故起這么早。

“做什么呢?”老王趿拉著拖鞋走了過來。

王子虛伸手合上筆記本:“工作。”

老王額角的青筋猛地一跳,嘴角向下撇出深刻的紋路:“大過年的還做什么工作?”

“得經常寫,保持手感。”王子虛簡短解釋了一句,隨即擺手,“算了算了,不弄了。”

老王嘴角神經質地抽動了幾下,眼看就要吐出些難聽話來。他喉結滾動,終究是把那些話咽了回去,只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刺道:

“哼,你要是不辭職,哪至于大過年的還要抱著電腦工作?”

王子虛聽完,簡直哭笑不得:“爸,我是自愿的……”

“自愿?”老王嗓門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洞悉真相的刻薄,“還不是因為沒賺到錢?要是捧著個鐵飯碗,旱澇保收,用得著‘自愿’加班?”

王子虛疲憊地向后靠進沙發里,抬起手在空中無力地揮了揮,像要驅散看不見的蚊蠅。這個動作明確宣告:以免傷了過年其樂融融的氣氛,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老王終究是不能寬恕,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低沉著聲音丟下一句:“換身衣服,穿體面點,待會兒有客到。”

王子虛詫異:“見什么客人?”

“隔壁老張,”老王說,“約好了,中午他來我們家吃飯,晚上,我們去他家。”

王子虛心下微訝,隨即又生出幾分寬慰。以老王那副孤拐性子,竟能將鄰里關系維系得如此敦睦,已是極大的長進。

“老張要是來了,別跟他說你工作的事兒。”王建國想起什么,回頭叮囑,“他兒子最近又發了財,咱不求跟人比肩,至少別太跌份兒。”

王子虛感到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爸,沒什么好跌份的。”

王建國眼鋒一厲,警告意味十足。王子虛識趣地咽下后半句,不再徒勞解釋。

十一點剛過,老張一家便提前登門。兒子張瑋手提兩提名酒兩條好煙,女兒張曦溪捧著個碩大精致的果籃,人未至,一連串吉祥話已熱熱鬧鬧地涌了進來。

自打八歲起,王子虛家里就再沒這般人聲鼎沸過。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只得依樣畫瓢地拱手,嘴里囫圇說著些應景的吉利話。

手還沒完全放下,就被張瑋一把熱情地攥住:“王哥!可算再見著你了!”

老王投來詫異的一瞥。王子虛正自茫然,張瑋已迫不及待地道明來意:

“想跟您約個專訪,您看方便嗎?”

王子虛恍然,記起他是做圖書自媒體的。旁邊的張曦溪嗔怪地拍了她哥胳膊一下:

“哥!哪有你這么猴急的?飯還沒吃呢!看把王老師嚇的。”

“對不住對不住,”張瑋連忙賠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急切,“王老師如今可是文壇紅人,我是日思夜想,生怕您檔期滿排不上。失態了,失態了。”

兄妹倆這份突如其來的熱絡,讓老王同志徹底懵了圈。

他驚疑不定地瞅著王子虛,眼神里寫滿了無聲的質問:“你小子……又在外頭鼓搗啥了?”

王子虛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午宴持續了頗久,杯盤漸漸狼藉。老王和老張兩位同志酒酣耳熱,嗓門愈發洪亮,又忽而拍桌大笑,氣氛倒是熱絡。

張曦溪不勝酒力,早早離席,此刻正慵懶地陷在客廳那張老舊的布藝沙發里。她穿著一件質地柔軟的深色緊身高領毛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豐盈而流暢的曲線,像一枚飽滿成熟的果實沉甸甸地墜在枝頭。

她微微側著頭,聽她哥哥張瑋還在興致勃勃地低聲說著什么,偶爾抿嘴輕笑,指尖無意識地繞著垂落的一縷發絲。

王子虛尋了個空檔,起身溜到陽臺點煙。

初春的太陽明晃晃地懸著,光線刺眼,卻吝嗇得不肯施舍半分暖意。院子里那些光禿禿的樹杈,依舊僵直地伸向冰冷的空氣,仿佛還凍在嚴冬的余威里。

他摸出手機,屏幕亮起,是林峰的短信,提醒他明天西河文協的團拜會,身為副主席的他必須到場。

他簡短地回了個“好的”。視線剛從屏幕移開,透過夾煙的指縫隨意往外一瞥,整個人瞬間定住了。

一個女孩的身影毫無預警地闖入視野。

那女孩戴著一頂白色毛線貝雷帽,身上裹著一件看起來就暖融融的白色羽絨服,領口一圈厚厚的絨毛襯得她小臉愈發精致。

羽絨服下擺露出一截淺格紋的呢子短裙,搭配著厚厚的黑色連褲襪和一雙圓頭小皮靴,打扮得既入時又透著股乖巧的可愛勁兒。

她手里似乎攥著張紙條,正微微歪著頭,像只迷路的小動物般,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著樓棟號。

那身影……眼熟得讓他心驚。

王子虛手猛地一抖,燃著的煙灰簌簌落下,手機差點脫手砸在地上。

“不會……吧?”

只見那女孩低頭確認了一下紙條,然后像是終于校準了方位,邁開步子,順著小區內部道路徑直走來,最終消失在王子虛家單元的門洞里。

王子虛僵在原地,足足愣了有半分鐘。直到指間傳來灼痛,他才猛地回神,掐滅煙頭,趿拉著拖鞋,幾乎是踉蹌著沖回屋里,開門帶進一股凜冽的寒氣。

老王被冷風一激,紅著臉抬起頭,醉眼朦朧地問:“咋了?風風火火的。”

“沒什么。”王子虛用力揉了揉眼睛,心臟還在胸腔里狂跳。

也許是看錯了……吧?

“篤、篤、篤。”

清晰而克制的敲門聲,徹底擊碎了那點僥幸。

王子虛一個箭步搶到大門前,猛地拉開。門外,安幼南正亭亭而立。

清冷的空氣把她小巧的鼻尖凍得通紅,像抹了一點胭脂。然而那雙清亮的眸子,卻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冷靜和疏離。

“新年好,”她的聲音清脆,卻刻意拉出了一段禮貌而遙遠的距離,“初次見面。我姓安,是來拜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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