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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伏地魔也別阻止我學習 044 約定
格雷夫斯接過名片,他那雙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對上科比特審視的目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
擁有某種共同特質的人,總是更容易在茫茫人海中發現自己的同類。
此時此刻,雙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心照不宣的神色那是他們每天早晨都會在鏡子里看見的,對力量的貪婪,以及隱藏在禮貌表面下的冰冷本質。
“能夠得到安全部的關注,真是榮幸。”格雷夫斯語氣輕柔地說:“很高興認識你,科比特先生。”
兩人伸出手掌,禮貌地握了握手。
“咔嚓!”
快門一閃,FMC的記者精準地捕獲到這個時機,將兩人握手的場面拍攝下來。
而在記者的斜后方,另一雙灰色的眼睛也正在看著這一幕。
維德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該走了,維德。”摩瑞教授戴上帽子,催促道:“否則等那些聞著味兒的商人和官員圍過來,我們今天就別想脫身了。”
“來了!”維德應了一聲,跟上教授,走進一條專為評委和選手提供的通道,說:“我還有幾個朋友是跟我一起來的,他們在觀眾包廂。”
摩瑞教授不在意地說:“哦,那他們現在完全可以自由行動,離開賽場以后再跟你匯合也來得及。”
觀眾席上那些衣冠楚楚的巫師,在摩瑞教授眼中就是貼著“麻煩”標簽的鬣狗豺狼,他才不會讓維德去自投羅網。
通道里十分空曠,前方隱約傳來其他極為評委低聲討論的聲音。
那些選手的作品雖然不成熟,但是年輕人天馬行空的創意,也帶給這些老人一些啟發,而他們深厚的知識底蘊又足以將那一絲靈感轉化為成熟的作品。
而通道里并不見選手們的身影,因為他們基本上都選擇先跟自己的家人匯合,還有一些雖然沒有獲獎,但是制造的作品有其特別之處,也被人拉著商談合作的事。
這種商業性的洽談,對于那些社恐型的煉金術士來說,比站在爐子旁邊打一整天的鐵都更累。但他們不得不神情僵硬地站在原地,進行著一點兒也不擅長的寒暄。
絕大多數普通煉金術士,都是從在魔法作坊里當學徒開始因為這樣可以有不花錢的材料用來練手。
然后一步步地熟悉煉金,到獨立制作產品,接著嘗試制造屬于自己的東西(此時前期積攢的財富會像開閘的洪水一樣迅速消失)。
煉金術士有了作品以后,才能在類似的場合中嶄露頭角。
運氣好的話,得到一些權貴富商的欣賞,由此開啟像摩瑞教授這樣躺著也能賺錢的日子。
而運氣不好或者才能有限的人,在煉金這種極為燒錢的愛好中浮浮沉沉沉沉沉,滿肚子的懷才不遇,一輩子的窮困潦倒。
這也是那些能在地下室一次性待上好幾年,宅到出門的鞋子都發霉長草的煉金術士們參加這種比賽的原因他們需要讓世人知道自己,見到自己的才能。
遠離了賽場的喧囂以后,摩瑞教授這才放緩腳步,看向身邊沉默的維德。
“維德,剛才看什么這么入神”摩瑞教授問道:“還很在意那個格雷夫斯”
維德從沉思中回過神,看到教授關切的面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輕聲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不是有幸成為您的學生,或許我也會像那些人一樣......”
他微微側頭,示意了一下身后賽場的方向:
“等從學校畢業以后,就要汲汲營營地為自己的研究尋找資源和支持,在各色人等之間周旋,甚至可能被人利用、欺騙......然后走上跟如今截然不同的道路。”
回想起當初,友人帳剛剛面世......是摩瑞教授用自己的聲譽做擔保,廣邀朋友,讓維德不必鉆營就能走到臺前。
也是摩瑞教授擋在他前面,擋住那些貪婪和算計,錙銖必較為他爭取利益,這才讓當時完全不了解魔法契約的維德不至于掉進某些陷阱里。
對魔法界的了解越深入,維德越發明白當初摩瑞教授給自己的,是多么大的一份恩惠。
他輕聲道:“能成為你的學生......我真的很幸運啊,教授!”
摩瑞教授聞言,先是一愣,隨后臉上綻開了一個無比欣慰又帶著點嗔怪的笑容。他伸出手,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維德的后背。
“傻孩子,說什么呢!”
摩瑞教授笑道:“以你的天賦和心性,就算沒有我,換一個人當霍格沃茨的煉金術教授,你也一定會獲得成功......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看著維德的眼神無比篤定,滿是慈愛:
“我倒是覺得,收下你當學生是我的幸運.......古往今來,多少杰出的煉金術士都只是活著的時候有些名氣,死后沒多久就被時間給湮沒了。”
“但以后的歷史書上,或許永遠都會記載著特倫斯摩瑞,一位優秀的煉金術士,他指導了維德格雷的煉金術而這,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
他的語氣微微有些夸張,這在老人的身上是極為罕見的。維德在好笑之余,也露出了清晰可見的動容。
他沉默片刻,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份沉甸甸的肯定,隨后才道:
“您說得不對,教授.......指導”這種說法太輕了。應該說我在煉金術上所做出的一切成就,都是您的思想、學識、以及研究的證明和延伸。”
摩瑞教授愣了愣,眼眶竟然微微有些發熱。
他早就將維德視為自己的傳人,悉心指引著這個天賦卓絕的年輕人在煉金術這條道路上探索,但是直至此刻,特倫斯摩瑞才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澎湃地感受到了“后繼有人”的那份意義和欣慰。
這份情感,甚至超越了世俗意義上的親情、友情、愛情,超越了血脈相連所維系的天然紐帶,是一種更為純粹的精神傳承和共鳴
仿佛自己畢生追求,小心呵護的火種,不僅不會因為自己死亡而熄滅,反而在另一雙手中燃燒得愈發璀璨,未來還會照亮自己未曾抵達的遠方。
這份喜悅和滿足,足以慰藉學術道路上所有的孤獨與付出。
摩瑞教授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微哽,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句音調微顫的感慨:
走出通道,前方立著一道消瘦而挺拔的身影
瑟拉菲娜皮奎利女士微微仰著頭,如同一只在湖中心停駐的黑天鵝,維德幾乎能想象出她年輕時優雅又干練的模樣。
看到兩人出來,皮奎利女士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調侃道:“兩位走得可真慢,我還以為你們在一條線的通道里迷路了,正打算請人進去找找。”
“啊,當老師的,總是跟學生有數不盡的話要說......”摩瑞教授拽了下領結,說:“如果你羨慕的話,不如也去伊法魔尼收幾個學生”
皮奎利女士微微瞇著眼睛,掃了眼摩瑞臉上隱晦的、炫耀的神情,聯想到他之前跟馮塔納凡爾賽的話,隱隱明白了什么。
于是她沒有接摩瑞的話茬,只是抖了抖手上那一張色彩鮮艷的宣傳冊。
“說起來,剛才有個年輕人給了我一張有趣的宣傳品。上面提到了一個小人國冒險記,還有維德的名字”
“哦”
摩瑞目光掃過花花綠綠的冊子封面上,是一個拇指大的小人在巨大花草間跳躍的動態圖片。
他轉向維德,無聲地問:“你小子什么時候又搞了這么個名堂”
“這是我跟馬奇奧尼合作的一些項目,其實我只是出了幾個主意而已。”維德解釋道:“不過那里確實存在一種安全無害的手段,能把人瞬間變得跟甲蟲一樣小。
摩瑞教授一聽就明白,那所謂的“安全手段”必然不是維德的發明,于是他心中的疑惑和期待頓時都轉化為對另一個名字的嫌棄:
“馬奇奧尼我就知道,肯定又是他攛掇的!那個滿腦子都是加隆符號的家伙!”
他轉向維德,語氣緩和了一些:“維德,我知道你有能力兼顧,偶爾玩點游戲也沒什么,但可別被馬奇奧尼給帶偏了......”
“好啦,特倫斯,別再在我的面前批評你以前的學生了。”皮奎利女士笑著說:“否則下次見到馬奇奧尼,他該以為是我在背后挑撥離間了。”
她開玩笑地說道,隨后看向維德:“我對這個游戲非常感興趣,格雷先生,你們真的能把任何人都變小嗎”
“當然。”維德肯定地說:“如假包換。”
皮奎利女士笑瞇瞇地說:“我很希望能聽你詳細聊聊這個項目的設計理念和技術細節,如果你這周日有空的話,我想邀請你去我家做客。”
比賽之前,維德就曾提出希望能夠拜訪皮奎利女士。此時她再提出邀請,不僅順理成章,還顯得平易近人。
“謝謝您的邀請,我周日全天都有時間,很榮幸能到您家里做客。”維德利落地說:“請問大概什么時間方便”
“唔......下午三點吧。”皮奎利女士笑道:“這個時間剛剛好。”
摩瑞教授其實并不想讓維德跟皮奎利女士走得太近美國魔法國會的局勢一向比英國魔法部要復雜得多,盡管皮奎利女士擔任國會主席已經是半個世紀之前的事了,但她始終都沒有徹底脫離政治中心。
然而在摩瑞代替維德拒絕之前,就先聽到了維德爽快答應的話,于是他到了嘴邊的說辭只好咽了下去,轉而皺眉道:
“瑟拉菲娜,不是我掃興,但是......上了年紀的人再玩這種冒險游戲,是不是......太冒險了點”
皮奎利女士聞言,非但沒有覺得冒犯,反而發出了一陣愉悅的低笑。
“特倫斯,正因為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才更要去體驗那些從沒有嘗試過的事啊!”
她微微揚起下巴說:“難道就因為死亡在前面等著,你連嘗試新鮮事物的勇氣都沒有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認為你不適合再教導維德這種年輕人,應該把這個學生讓給我來教!”
摩瑞教授原本還因為她的灑脫而暗暗贊許,聽到后面的話,頓時連眉毛都豎起來了!
“瞎!我就知道你在覬覦我的學生!做夢吧你!這輩子都沒有這種可能!”
“哈哈哈哈……………”
皮奎利女士頓時又笑了起來,她擺擺手說:
“摩瑞,你太緊張自己的學生了,怎么連平時的風度都扔了還有維德,周日三點......別忘記了。”
她揮手道別,維德看到,之前一直若即若離跟隨皮奎利女士的兩個人立刻跟了上去。
甚至還有幾個人低調地從角落里突然冒出來,他們穿著常見的黑色制服,迅速匯入隊列,把皮奎利女士簇擁在中間離開。
維德忍不住低聲說:“這陣仗......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
“兩者皆有吧”
摩瑞教授嘆了口氣,卻不像之前那樣樂觀,臉上露出一絲了然又復雜的表情。
“她可不是普通的主席......瑟拉菲娜皮奎利,她所身處的位置,知曉的秘密,代表的政治力量,以及她卸任之后依然能夠調動的影響力,都讓她成為一個極其特殊且敏感的存在。”
“不過不用擔心。”
老教授安慰的自己善良的學生:“皮奎利女士的子女都在魔法國會工作,還有一些重要部門的首腦都是她曾經的心腹,更不用說,她還是鄧布利多的密友。”
“甚至魔法國會的很多人哪怕從來都沒有見過她,也都信任著她的能力和品性。他們認為,如果有一天美國魔法界再次面臨重大的危機,依然需要瑟拉菲娜皮奎利這樣的人主導大局。”
“所以那些人也不會太限制她的自由......在這類人物身上,雖然保護與監視的界限往往非常模糊,但這也是那個位置無法擺脫的常態。
摩瑞教授搖了搖頭,見怪不怪地說:“所以我想跟你說,周日的拜訪雖然已經約定好了,但之后要學會跟她保持恰當的距離,這對你們都好。”
維德聞言,沉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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