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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左道開始練武成神 180極神之上,掌控虎王锏,八角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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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外,陡峻危立的絕壁上,一株株青松穿過白色的薄霧,在勁風中婆娑起舞。
公冶征泰負手而立,腰桿比青松挺拔,滿臉濃密的胡髯包圍的臉頰,清奇英偉,顴骨雖高,但鼻子豐隆有勢,可謂氣度沉雄。
此時他雙眸靈光湛湛,靈神之力射出,與隱水神尼隔著三十里遙遙靈神交流,以表敬意和誠意。
“韻音,我們二人闊別也有二十余載了吧?遙想當年馮兄尚在之時,你們伉儷二人是何等風采?不成想你如今竟遁入空門。
莫非馮兄真的已武破陰神,邁入陽神之境,橫渡凜海離開了大周,再也無法回歸?”
隱水峰崖邊,隱水神尼身軀微震,提到‘馮今宵’三字,她便難以抑制心中悲戚,早已心如止水二十余載的空寂心靈,也翻起波瀾。
以至于馮今宵的相關訊息,二十多年來她也很少與身旁之人提及。
能如公冶征泰這等故人般如此清晰個中內情的,少之又少。
但對方如今這看似關心的問候,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她語調轉冷,靈神傳神。
“巨龍歸海,尚可神龍騰空,鯤鵬潛淵,振翅只恨天低。
若馮施主未曾走出那條路,而今那些立在云端之人,何苦坐困凜海一角,苦苦追尋?”
公冶征泰雙眸射出一縷神芒,眼神有些驚疑。
天地元力已然斷絕,連恐怖的魔都只能隱遁各個兇地秘窟之內茍延殘喘,世上當真還有那條路未絕?
若真有,馮今宵便當真乃是神人,只爭今宵,轟轟烈烈,他遠不及也,應該對這種超越豪雄的神人保持敬畏。
如果隱水神尼是給出一個肯定確切的答案,他或許還不會相信,但隱水神尼既未肯定,也未曾否決,反而讓他有些驚疑不定。
盡管如那等神人,對這層兒女私情,應當也不會牽掛太多,否則也不會一去不復還。
但無論是心底的那一份敬畏,還是季家的交代,讓他都不敢怠慢,沉吟片晌后道。
“馮兄當真是一個令人崇敬之人!乃是上個時代的巨才,若他不走,也輪不到周武稱皇為帝。”
隱水神尼,“他從不貪戀權勢。”
公冶征泰聞言苦笑。
當實力超越太多,權勢僅是累贅,當然可以說,不貪戀權勢。
就好比巨富商賈說,不在乎錢財,錢財只是一堆數字。
“韻音,我之前答應你的,保持你隱水宗一方安定的承諾,依然奏效。但那位叫楚歌的小友,世常會代我與他見一面。”
末了,公冶征泰鄭重道。
隱水神尼心內一嘆,知曉自己這次又因那魂牽夢繞始終忘不了的馮今宵,得了安定。
哪怕這些年她隱姓埋名,遁入空門,不再去想那人,每當有麻煩之時,麻煩都會自主停留在那一道名字之前。
公冶征泰這句承諾,她便知對方不會拿楚歌如何,但該有的警告和試探卻是少不了的。
“公冶門主如今已代大周掌管橫州這片土地,希望你能給予這片地區安定,而非讓百姓愈加蒙難。”
隱水神尼傳達靈神,而后結束與公冶征泰的交流,轉身離去。
龍淵城修煉室內,楚歌手持虎王锏,融神于锏內,頓時感受到虎王锏那股兇煞的神兵意志。
到如今一個月過去,虎王锏已完全受他調遣,而非如最開始那般接連抗拒。
要說這其中的訣竅,楚歌發現還是得多恐嚇這頭兇惡的老虎尾巴。
而不是慢慢放出自己的精神意識然后被其擊潰。
最開始十來天,他還是比較有耐心,始終慢慢嘗試憑借自身的精神意識,與虎王锏建立友好和睦的關系,慢慢讓虎王锏接納自己。
結果一連十來天持續受挫,幾乎只要他的精神意識湊過去,就要挨虎王锏一記狠的,宛如主動屁顛屁顛湊過去被甩耳光一般。
到后來,虎王锏雖是抗拒力逐漸減少,卻又開始不斷索取他的白虎圣勁,可謂是一副被捧慣了的傲嬌姿態。
楚歌逐漸也是回過味兒來,這種被動的關系不可取,等同于是他跪著求虎王锏與他建立聯系。
哪怕日后成功了,也容易遭到虎王锏的反噬。
因此干脆再度將虎王锏扔進龍鐘內關禁閉。
如此一來二去,其中甚至有好幾次險些都要超過十息,讓虎王锏徹底吞進龍鐘大爺的肚子里。
這般接連處于恐嚇的狀態,使得虎王锏終于是因為驚懼敬畏而慢慢喪失了傲嬌兇性,慢慢老實下來。
到如今,這神兵的意志已可與楚歌釋放的精神意識相結合,爆發出堪比靈神般的精神沖擊。
此刻,隨著楚歌一锏揮出,整個室內好似驀地浮現出一個巨大如馬車般的虎獸咆哮,威風凜凜,兇煞驚人,震懾八方。
處于室內角落中的獨孤明心面色煞白,只覺好似遭逢的是靈神強者,精神受到極大的沖擊,頓時心悸軟弱,提不起任何抵抗的心理。
“呼——”
楚歌倏然收锏,宛如粗壯虎尾般的長锏嗡鳴震動,隨他心意所驅,霎時吸引來周遭八丈五的異力,磅礴匯聚,靈光湛湛,聲勢驚人。
“轟——”
最終,楚歌并未劈出這兇橫的一锏,任由匯聚的異力如潰散的氣流散開。
這一锏若是在修煉室內劈出,以虎王锏的神兵之威,足以將修煉室轟爆,將地面轟穿一個深坑。
閉關潛修一個月后,楚歌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經將《神力訣》修煉到第七重,實力突破到了凝力境后期。
以他中上等的靈性資質,可控制的異力范圍頓時擴大到了七丈五。
而意外的驚喜是,若配合控制虎王锏的力量,他可控制的異力范圍便達到了八丈五的程度,堪比上等靈性資質的表現。
這整整一丈的異力可控范圍提升。
也讓他明白了,曾經飛虎霸城為何能操控十一丈的天地異力。
多一丈的異力控制范圍,也就意味著在與敵人戰斗之時將多一成的戰力加成,更多一成的異力恢復速度,所提升的能力是綜合多維度的。
若不是碰到楚歌這種雙重妖魔化身狀態下實力以倍數激增的異數,大多數時候可控異力的范圍高出一兩丈,就能決定勝負。
“我的精神意識現在可與虎王锏神兵意志徹底捆綁相融,再面對靈神境強者的靈神威脅,也不至于只能被動挨打了”
楚歌豁地收起虎王锏,精神意識從虎王锏的神兵意志中抽離。
只覺這股精神意識回歸后,似還泛著一種淡淡的兇煞之意,影響他的心靈,令他禁不住仍感到些許暴躁難耐,急欲發泄。
“這莫非就是虎王锏的神兵意志對精神意識的影響難怪之前飛虎霸城突破靈神失敗,飛虎兇血也只是造成負面影響的部分因素.”
楚歌閉目盤膝坐地,將虎王锏橫置,緩緩運轉白虎圣功,純粹的白虎殺意開始充盈精神意識之間。
虎王锏頓時嗡鳴雀躍。
楚歌只覺精神意識間的那股暴躁感,逐漸被洗刷,凈化,由兇戾煞氣轉為圣靈殺氣。
片晌后,他睜開雙眼,獨孤明心已款款來到面前。
“殿下!”
獨孤明心單膝跪地,楚楚動人自責道,“您現在擁有這等神兵后,明心連您的一道目光都扛不住了,只怕日后無法再與您并肩作戰,幫到您太多了。”
楚歌淡淡一笑,目光如虎般充滿侵略和霸氣威嚴,一字一頓緩緩道,“那就做好你的分內事,好好服侍我即可,我現在火氣很大。”
事后。
楚歌神清氣爽背著虎王锏走出修煉室,只覺來自虎王锏神兵意志的兇躁之意一掃而空,渾身舒泰,精神意識也凝練了幾分。
天命宗靈仕還是有兩下子的,一些絕活兒能與他切磋很久,酣暢淋漓,讓人放松下來。
就在這時,屬下管不平以及叢弘墨等人一齊來報,神色緊張,“城主大人,山下有位自稱是黃巾門副門主季前輩前來拜山,我們不敢怠慢,將他恭迎進了山腰的龍淵堂內。”
“哦?”
楚歌心神一震,頓時警惕起來。
盡管在此之前,他就料到黃巾門可能會派人來與他溝通接洽,但沒想到來的人竟是副門主季世常。
甚至嚴格來說,季世常在黃巾門內的地位,可不僅僅是一個副門主這么簡單。
對方姓季,而黃巾門背后的勢力也就是季家,很難不讓人因此產生聯想。
楚歌沉吟片刻,感受到吉祥如意卦千并未預警,而季世常此人也曾通過繆大啟,多次招攬他,表現出的態度還是很友善的。
當即他頷首道,“你們現在去將季副門主請到山上的城主府來!”
“是!”
楚歌揮揮手,當即迅速回府,施展云雨勁清潔了身體,而后在四象刺繡袍外套上干凈的披風。
虎王锏和縱地金光靴,他依舊穿戴在身。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
至于五行癸水旗,倒是可以不必再帶上了,以免顯得太過如臨大敵,失去禮節。
以他如今凝力境后期的實力,精神意識也比以前凝練強大很多,配合操控虎王锏以及縱地金光靴、刺繡飛虎袍,實際戰力已完全不亞于巔峰狀態的飛虎霸城。
甚至在雙重妖魔化身的狀態下,短時間能爆發出的戰斗力,可能還要超越一些。
故而面對季世常這位靈神中期的副門主,他還是有極大底氣的。
與此同時。
極州,處處琉璃頂的真野王府內,一座八層樓高的八角樓如鶴立雞群,燈火輝煌,聳立府內,建筑外觀也是堪稱瓊樓玉宇,粉雕玉琢,極盡奢華。
八層樓,八角樓,似處處矮了九一頭,仿佛向那大周的九五至尊垂首低頭。
然而置于八角樓之頂,只差一步即可更上一層樓,俯瞰蒼茫大地,問一句誰主沉浮?
申應高喉嚨干涸,渾身冷汗跪俯在樓外。
此情此景,足可叫不知情之人駭然。
申應高身為靈神境強者,竟也態度如此謙卑,小心翼翼,甚至是帶著一些懼怕之意。
那么高樓內端坐之人,身份已是呼之欲出,便是昔日跟隨當朝皇帝一同打天下,戰功彪炳,實力強絕,被封為異姓王的真野王。
此刻,申應高這副忐忑膽怯緊張的做派,其實也是苦心孤詣營造而出,以求在態度上的謙卑,能令高樓內那掌控權勢與力量的人,網開一面。
樓內,帷帳之后,一道身穿一襲緞滑如鏡的黑色錦衣,上以真金絲縷繡著八條金龍,張牙舞爪,盤身而上的尊貴霸氣身影閉目養神。
良久,此人才睜開一對炯炯有神的眸光,隔著帷帳落在對面屏風上的巨大大周版圖上,發出低沉如龍吟般的聲音,平靜道。
“橫州失利,如你之所言,其中半數是大意疏忽,為一個叫楚歌的青年小子所致?”
申應高立即垂首,咬牙道,“是!若非此子,沙鴻儒和白然等人,不會那么快喪命,云影城也不會丟,待屬下將勢力整合穩固下來.”
“好了。”真野王淡淡兩個字,打斷申應高的話語,平靜道。
“失城丟地,并不嚴重,更嚴重的是失去人才,丟了性命。
伱欠他們一條命,欠本王很多條人命,包括你自己的。”
申應高冷汗涔涔,這次當真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緊張忐忑。
他已經有些捉摸不透這位王上的意圖。
似乎王上丟失了被寄予厚望的橫州,卻并沒有想象中惱火。
“你以為本王派你們去橫州,是為了掌控橫州那點兒土地與資源?”
高樓內傳出淡淡輕笑聲,“橫州江城府鎮邪司與城主府,不過掌控兩條異力結晶礦脈,除了云澤之地,再無太多資源價值。如何比得上其他幾個州?”
申應高詫異,“那王上”
“派你們去往橫州,只是本王對大周的和季家的一次試探,更是會將那里發展為日后屯兵練兵之地。
可惜如今目的只達成了一個,你便讓本王丟了顏面!”
申應高慚愧將身軀匍匐,“屬下無能。”
真野王平靜道,“罷了,棋局失利,便不可拘泥一地,你背水一戰的做法,做得還算不錯,公冶征泰可是已經受傷?”
申應高立即點頭,“天鼎神池子器被血煉自毀之后,威力巨大,公冶征泰傷得不輕。
主要是他在此前才傷勢方愈,如今再度受傷,至少需要修養大半年之久,方可痊愈。
而他的神兵黃天鐘,也已被污穢了靈性,他應當會安定一段時間,這就將給那龍淵城主發展的時機。
除非他拼著傷勢加重,冒著領略隱水劍鋒的風險,對那龍淵城主動手”
“隱水.音韻馮今宵.”
高樓之上的尊貴身影,似在咀嚼幾個名諱,而后道。
“公冶征泰這枚季家的棋子,暫時算是自困橫州,便讓他為本王在那里守住橫州,且拿他吸引朝廷的視線。”
真野王語調平緩鎮靜,“你摧毀天子神鼎子器,已是重罪,又已受傷,本王安排你換個身份,去神異門養傷吧。”
申應高心中一定,當即俯首拜下謝恩。
待申應高離去之后,又一道高瘦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樓外的廣場上,單膝跪地恭敬道。
“溫仕用,參見王上!”
“仕用,你對橫州此次有何見的?”樓上聲音悠悠傳來。
溫仕用道,“橫州此役,試探出了朝廷的軟弱,表現了申應高的無能,暴露出了季家對手下的失控,展現出了龍淵城主的潛能。”
“嗯。你說得很不錯,再等一年,寧相必將與周武反目,屆時才是本王大展宏圖之時。你識人精準,代本王再去那橫州,招攬龍淵城主此人!”
“是!”溫仕用也絲毫不奇怪。
在王上的棋盤上,沒有絕對的敵人和絕對的朋友,甚至談什么敵人朋友都是可笑的。
別人的棋子,也可以化為己用,置馬炮前,炮轟將軍。
申應高自己的無能,不可作為掩飾和抹殺他人優秀的因素,甚至若有必要,都可讓申應高給龍淵城主當一個馬前卒。
就在這時。
龍淵城內,楚歌也已經于城主府之中,親自接待前來的百變神君季世常。
待俏婢送上瓜果糕點后,楚歌遣退下人,目光含笑看向對面坐著的瘦削男子,舉起茶杯。
“季前輩大駕光臨,實乃我龍淵城的榮幸,您算是目前唯一一位上我龍淵城做客的靈神境高手,晚輩便以茶代酒,敬前輩一杯!”
季世常雙眼狹長,精芒閃閃,渾身猶如鋼筋鑄成,坐著也予人很強的力量感,此刻聞言也是客氣一笑,端起茶杯。
“楚小友言重了,你這龍淵城,在外面傳得可是龍潭虎穴啊,季某這次上山來,也是要鼓足勇氣的。”
楚歌哈哈一笑,將茶水一飲而盡,道,“不知季前輩此趟過來,可是黃巾門對晚輩有何要求?”
他直奔主題,直截了當詢問黃巾門的意圖,也懶得虛與委蛇,拐彎抹角。
季世常訝然,緩緩放下茶杯凝視楚歌,道,“楚老弟建立這龍淵城,可有逐鹿天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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