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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從香江開始 第26章 錄像廳的延展業務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快,一霎眼就到了香江一年一度的高級程度會考。
也就是翟遠錄像廳開設的兩周之后。
但翟遠覺得自己沒必要參加考試。
他本來以為,憑借以前普通二本畢業的積累,如果努力沖刺一下,說不定能有上大學的機會。
可前段時間無聊時,簡單地翻了下香江的教科書,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香江大學的錄取分數線是按照甲乙丙丁、ABCD來評判,想過線至少五科及格,首當其沖就是英文科至少甲C以上。
僅這一條就把翟遠拒之門外。
翟遠的英文水平怎么形容呢?打個比方吧,翻開四六級詞典,他最熟悉的單詞是abandon。
不過除了官立學校,香江這兩年也有不少民辦大學,俗稱大專院校。
民辦大學對英文科的成績倒沒有硬性要求,但因為用的是會考統一卷,除了語文和歷史,其他科目的試題全部用的英文。
比如數學卷是這樣的:
翟遠表示我要是能看懂我是茄子。
還是把心思放在生意上吧,有錢之后別說上大學,大學生都行。
梁志超倒是屁顛屁顛跑去參加考試,毫無自知之明。
他去考試之前,翟遠跟他說:“整個秀茂坪中學,今年能出一個大學生,黃校長臉都能笑爛。”
梁志超一本正經的答道:“遠哥,為什么那個人不可以是我呢?”
翟遠被噎的不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去錄像廳收門票,你考上大學就不要回來了。”
經過半個月的宣傳,錄像廳的生意已經逐漸走上正軌。
一天二十四小時,可以穩定放十場電影,日間四場、夜間六場。
多出來的時間打掃衛生,讓機器也歇一歇。
這時候的電影,正經的最多九十分鐘,不正經的時間更短,有時候四級片導演也有自己的藝術追求,想在電影里穿插些大場面,但是經費明顯不足,于是經常會看到像性起東洋島之十萬火急這種號稱是戰爭四級片的電影,但其實里面的戰爭片段大多是從其他電影或者記錄片里剪輯拼接進去的,違和感滿滿。
耳濡目染之下,翟遠現在已經算半個四級片大師。
大多數電影放個片頭,他就知道質量怎么樣,值不值得進貨。
梁志超去市場進貨的次數更多,已經躋身宗師階段。
聽到片頭曲,就能準確說出這是寶島哪家制片公司的貨,演員講一句臺詞,他能輕松說出第二句。
據說他現在正在練習記住每個女演員的身材相貌、疤痕胎記、演技聲音,方便隨時跟客人講解。
翟遠覺得等他功成之日,可入陸地神仙。
“阿遠,這是我那間錄像廳昨天的營業額。”
翟遠剛到錄像廳門口,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高個子青年就迎了上來。
他是梁志超的表哥,名字叫陳家樂。
跟后世的子軒一樣,家樂這兩個字一樣普通到爛大街,屬于不帶姓在屋邨喊一聲,能得到幾十個回應的那種。
陳家樂今年二十一歲,比翟遠大幾屆,秀茂坪中學畢業后就在家待業,期間找了幾份工作都沒做太長時間。
他家里開了個豬肉檔,老豆一心想讓他繼承家業,可惜陳家樂志不在此,總覺得自己會有更好的發展。
直到那天表弟梁志超跟他提起,自己同學開了兩間錄像廳,現在缺一個看店的伙計,想請他過去試下。
陳家樂一開始還覺得不屑,一個十七歲的學生仔能搞出什么花樣。
但是等他在錄像廳待了幾個小時,眼睜睜看著那群馬騮佬們拿錢排隊,而表弟梁志超什么也不用做,只管收錢放映,還有免費的電影可以看,頓時覺得這份工簡直是為自己量身打造。
錢雖然不多,但是事兒少啊!比之前去工廠打工連軸轉可輕松太多了。
順便一提的是,翟遠給陳家樂的月薪是一千兩百塊,梁志超則是一千五百塊,相當于此時一家百貨商場柜臺收銀小姐的薪資。
此時,翟遠接過陳家樂遞來的一疊港幣,數也不數便揣進口袋。
陳家樂見狀,主動補充道:“一共是三百五十二塊,昨天十場里面有三場沒有坐滿,否則會更多點。”
“嗯,家樂哥辛苦。”
翟遠點了下頭,一邊跟他隨意交談著,一邊打開錄像廳的門,拿起靠墻的掃把準備清理房間。
雖然三令五申不準在錄像廳脫褲子,可每天地上都他媽有新的衛生紙出現。
“阿遠,讓我來吧。”
陳家樂畢竟年長幾歲,懂了點人情世故,翟遠雖然比自己年輕幾歲,好歹是出糧的老板,哪有讓老板做事自己在一旁看著的道理。
當然還有個重要原因是他跟翟遠并不那么熟。
如果換做梁志超那個貨,他不止能看著翟遠打掃衛生,還能指著角落說:遠哥,那里還沒掃干凈。
“怎么你今天親自過來,阿超呢?”
陳家樂一邊掃著地一邊問道。
翟遠靠在門框上點了支煙:“超哥很勤力,他今天參加學校的高級程度會考,打算考個大學去讀書。”
陳家樂掃地的動作停頓一下,搖了搖頭:“真是年三十謝灶君,好做不做。”
收拾完房間,也就到正式開業的時候,不過現在還是早晨,日間場幾乎沒什么客人。
“阿遠,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陳家樂放下掃帚,把地上的垃圾打包裝好,準備離開時一并帶走。
“講。”翟遠咬著煙頭,沖他揚了下下巴。
“我之前有個女朋友轉行做了鳳姐,她認識一幫姊妹,你也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鳳姐也不能坐在家里等生意上門,所以她跟我商量可不可以和姊妹們來錄像廳攬點客人。”
鳳姐就是樓鳳小姐。
其時香江全面開展掃黃行動,為了打壓猖獗的色情架步,不允許這種場所組織或者注冊公司,更立法規定一套房子里存在超過一個人出賣色相,警方便有權突襲和逮捕。
于是一樓一鳳這種鉆立法會空子的模式便應運而生。
既然你講‘超過一個人’才算違法,那我就化整為零,一個人住在一間房子里,恰好我男朋友多他們經常過來看我,恰好他們每次走的時候都會給我留幾十一百塊生活費。
你吹得我脹咩?
“不好吧。”翟遠皺著眉頭:“我們是正經生意。”
陳家樂說道:“但是她答應每做成一單生意,我們可以抽水百分之十的介紹費。”
翟遠問:“那是多少?”
陳家樂答:“差不多十幾二十塊,具體要看客人在她那里點了什么套餐。”
“你這事兒鬧得。”
翟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后輕輕咳嗽兩聲:“家樂哥,我是正經生意人,這種事我一定不會做的。”
陳家樂愣了下,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
“但是!”
翟遠話鋒一轉:“我是我,你是你,你勢必要做的話,我也沒辦法。另外你的薪水是不是太高了點?我絕對不是說要用你抽水的錢來抵伱的薪水,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哦。不過你在我這里工作了這么久,積累了不少工作經驗,是不是也要考慮下每個月給老板交一筆培訓費呢?”
付費上班,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們憑什么罵別人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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